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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零一一年春夏(八)

我白了薛家豪一眼,顺便偷瞄了一眼学长,他没什么表情,用力嚼着炸章鱼的下颌角显出紧贴皮肤的骨骼,可以看到锋利的棱角。

他很在意众人起哄吗?我不敢发声问,猜也猜不准。

“看我干什么?”他注意到我。

我慌乱地转头,“没,没什么。”

我们俩说话的声音被冲散,学长的手机震动起来,“喂,行。”

他起身朝月初走过去,路过红着脸的栾迟,把手机递给月初。

月初说,“嗯?现在吗?好。”

她笑着等复盘游戏的同学叫喊作毕,轻盈地走到一台细佻的黄木架子上,打开柜门上的圆钮,里头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

她拉着柜子里的托盘,将收音机拉出来。

这台收音机格外好看,我猜它是一件古董,复古的金属色拼接着上个世纪特有的印刷字体,和电视剧潜伏里特务使用的收音机很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扭着旋钮,调节着频率。沙沙电流的声音让争论不休的狼人和好人安静下来。

“二十点零一分,这里是陕西音乐收听第一台FM98点8,我是阿乐。”

“我是悠悠。”

“话说最近气温攀升,夏天真的要来了,今天最高温度到了三十五度,大家一定要做好中暑预防哦,记得多喝水,多补充矿物质,注意室外活动的时长。”

“是的,是的。对了,阿乐,你最喜欢的季节是什么呢?”

“当然是夏天。”

“哦?为什么?”

“夏天可以吃西瓜,可以吃冰激凌,可以吃凉皮,来两罐冰镇冰峰,撩咋咧!”

“打住打住,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那当然不只是食物,夏天,也是,也是…”

“是什么?”

“是热恋的季节!”

“噢!”

“在这样的热恋的季节里,有一位热心观众点歌留言,说:小小月,今年过生日不在你身边,不能当面祝贺,送你首歌做生日礼物,希望你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暑假见喽!”

“哇,青葱岁月,这则留言让我感到了初恋的甜蜜,点得什么歌?热恋的歌?”

“If it`s good enough for you, it`s good enough for me.”

“It`s good enough for two, it`s what I want to see. 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听,这首送给小小月的歌,来自Dodgy的Good enough。”

富有节奏的旋律响起,栾迟扭头冲着学长喊:“Brian, do you remember? 我们去black lake的时候,Good enough was on radio!”

学长说:“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去海滩,你还不会游泳,被海岸边的石头划破了脚踝,哇哇大哭” 。

栾迟抬了抬脚,“是吧,疤还在这儿, I hate those rocks, but Dodgy, this is one of the best Britpop rock”。

学长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摇滚最棒了!”

I’ve got an aching in my bones

I’ve been exposed to what I want to see

The fuse is burning somewhere

It’s drenched in heat, it’s where I long to be

There’s always two sides you don't have to suffer

If this is heaven then send me to hell

So stay in the light, don't take your eyes from the prize

Hey, there goes the bell

If it’s good enough for you, it’s good enough for me

It’s good enough for two, it’s what I want to see

If it's good enough for you, it’s good enough for me

It’s good enough for two, it’s what I want to see

副歌响起,月初缓缓舞动,学长也加入了,栾迟也是,他们将客厅变成了小巧的舞池,欢快的氛围吸引着大家最终大家都加入了进去。

适才被黄昏点燃的客厅瞬间变成了栾迟记忆中的沙滩,众人的快乐传染给我,我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这首歌马上就要结束了,学长走过来叫我,“黄宵你快来!”

我笨拙着挪动着脚步,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表现地很滑稽,接受了他的邀请。

他似乎开心极了,完全沉浸在了这首歌曲里,在我专注地看他时,他对我说,“你喜欢摇滚吗?”

我回答,“平时听得不多,” 他没有再问什么。我继续说: “但我的舍友经常听,不是月初,是另一个舍友,叫任雪,今天没来。所以我有时会听一些。她的彩铃是一首来自台湾乐队的歌,好像叫什么温柔。”

他似乎很感兴趣,又靠过来问我,“五月天不错。”

我想这应该是这个乐队的名字,于是点了点头。

Good Enough 这首乐曲戛然而止,有人还在跳舞,还能听见零星的脚步声和轻声哼唱。

学长又问我,“你还听过别的五月天的歌吗?最喜欢哪首?”

他的问题吸引了月初的注意,她走过来挽住学长的胳膊,问我说,“宵宵你也喜欢五月天?”

我摆摆手,怕被误会,“不是我,是阿雪喜欢听,我只听过一两首,都是从她彩铃里听到的。前几个月是知足,最近放的是温柔。”

月初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也许是我看错了,在这么快乐的氛围里,她怎么会皱眉头,明明正笑容咧开着,像是一轮下弦月挂在脸上,“哥哥听过的摇滚乐队可多啦,不只是五月天这种流行乐队,还有很多更有意思更小众的乐队,是吧哥哥!”

学长将月初挽着他的手抽出来,乖乖把她的双手摆好,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我知道的可没有林杨舟多,去年林杨舟给你点得什么来着?”

“Yellow”,月初撅起嘴巴,“每年都送这些虚的,点首歌又不要钱,我看他给烟雨姐姐送的可贵呢!”

学长摸摸她的头,“我看栾迟每年送你的也不便宜啊,前年送的是你最宝贝的Steinways & Sons钢琴模型,去年送你一台港版紫色iPod,今年送了什么我瞧瞧!”

他四周张望,寻找栾迟的身影,月初拉了拉学长的短袖,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哥,今年我跟同学说了不要礼物。”

我离他们不远,听了个一清二楚。栾迟闻讯已经走到了我们附近,他的眼睛落在月初身上,像是锚一样。

他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行动,只站在一旁看着她,或者说等着她。

我退后两步,轻靠在栾迟身后,小声说,“迟子你准备的礼物打算什么时候送?”

他歪了歪头,视线的落点没有移动,“所以,我应该送吗?”

我见他像丢了魂一样,说,“你别看了。”

他垂下眼,“所以,我不应该看吗?”

我为难的表情对上学长好奇的眼神,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信息被无声传递。

“喂,迟子,”学长走过来单手搭在栾迟背上,“准备什么时候送?”

他压着栾迟的背迫使他低头,和我的头一起组成一个隐秘的小圈,“要我看,现在就送。”见栾迟不动,他说,“你俩跟我过来。”

学长对月初家很了解,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了解。

月初对他带着我们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制止,只由着他。

我越发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迟子,你怎么最近犹豫地有些猥琐。”学长拉着我们走进书房,问栾迟。

“我,我,没有。”栾迟开始结巴。

“他怎么回事?”学长转而问我。

我不知道从何讲起,是讲平日里月初在学校里对栾迟的忽近忽远,忽冷忽热,还是讲今晚栾迟那封小心翼翼累放在门背后的礼物盒子。

我向门口使了一个眼色,学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藏得挺深。”

“哥,我还送吗?”这是栾迟今晚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他的自卑不停复读,让我有些难过。

“送啊,买了为啥不送。你折腾一大圈拿到联名名额,疯了吗,不送。”学长说。

“什么联名?”我问他们。

“学妹,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他笑起来,“你挺幽默。”

我问他,“栾迟的礼物是什么?”

他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要更小声,“是一颗星星。”

“星星?”我惊讶道。

学长点点头,“迟子的礼物是双子座Tejat Prior附近的一个以月初名字命名的星星,一封行星命名证书。”

双子座,是月初的星座,很熟悉,我在哪里听说过。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学长,你说的Te什么P什么附近,不会有LB-1双星系统里的那颗星星吧?”

我打开□□,指着栾迟签名里赫然闪亮的那行字“LB-1”给学长看。

学长眯了眯眼睛,挑着眉头看我,“学生物竞赛的真不简单。”

原来天空里闪烁的星星,和每个月月初添加的爱心,都是他安静执着的告白。

不过,他表达地这么隐秘晦涩,月初能发现吗?“她知道吗?这个。”我问栾迟。

栾迟摇摇头。

在学长的鼓励下,栾迟将礼物藏在背后,快走回客厅时,有歌声传来,听到旋律时,学长和栾迟对视一眼,我看到栾迟的眼神瞬间暗淡,他转身回到了书房,又将礼盒藏在了门口,“她总会发现的。”他自言自语,随后大步走回了客厅。

“这是什么歌?”我问学长。

“是酷玩乐队的Yellow,你听过吗?”学长回答着我的问题,没有继续鼓励栾迟。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行星命名证书这么浪漫的礼物的影响,这首歌悠扬的旋律让我如同置身星空,“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And everything you do.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在月初家里唱起了KTV,眼见就快到晚上十一点了,我想晚上回宿舍腾点时间把周末的生物化学预习一下,便说必须在宿舍关门前回去。

月初见我执意要走,便送我出小区。

夜里凉,她裹着一件薄毛衫,身型纤弱,像是夜风里的昙花。“谢谢你来参加生日派对。”

我笑了,“还得多谢你邀请我,不瞒你说,这是我第一次吃pizza。”

她笑,“是吗是吗,希望你喜欢呀。不过宵宵,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立刻回答,“说吧,什么话?”

月初垂眸,裹紧了薄衫,“我是出于好心劝你,不要和任雪关系靠得太近。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胃里的芝士被消化后有些反酸,“啊?你说什么?”

她嘴巴微微张开,轻声说,“我就知道不该说的,我真多嘴。薛家豪没有给你讲吗?”

薛家豪的确喜欢谈论年级里同学们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但他很少议论阿雪。

我摇头。“天呐,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化学老师都因为她被停职了吗?”

“没有啊,我昨天还在年级组办公室看到刘老师了,他被停职了?”

“不是刘老师,是,”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是洪海航。”

“洪老师不是带高二吗?和任雪有什么关系?”我诧异。

月初做出惊讶的表情,“洪老师被停职就是因为她。她给洪老师写了不少情书,有人甚至看到他们俩下了晚自习手挽手回宿舍。”

这怎么可能,我否认道,“怎么可能。洪老师都多大了,肯定不可能。况且,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她摇头,对我的分析并不认可,“这段时间她是不是没来上课。她是被禁课了,可能还会被退学,洪老师也正被调查呢。”

我胃里的胀气憋成一个嗝,碍于月初凑得很近,我把嗝憋了回去,“不是正在调查吗?”

月初见我质疑,眉头微蹙,很是为我担心地说,“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平时她用假货,满嘴假话,现在师生恋,我听说之后一点不觉得吃惊,人不可貌相。”

我站在星驰三城的门口的铁栅栏前,“我也有一句话想给你讲。”

月初问我,“什么?”

我想告诉她栾迟的心意,希望她不要总把栾迟晾在一旁,可我又有什么立场呢,“栾迟是个蛮不错的人。”

月初笑了,说,“这我当然知道。”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月初的话,关于任雪的一些念头冒出来,她最近神秘的行踪,下滑的成绩排名,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真是不敢细想。

与她交过朋友这件事令我感到羞耻和不快,我决心和任雪保持距离,不再搭理她。

差不多就是从这天开始,2011年晚春和夏天阿雪的日记里,再没有任何一篇和同学有关的事。

我们在背后对她议论纷纷,唯恐避之不及的同时,她也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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