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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凛绽番外

1

凛绽没有耗费太多力气,便查出亓芜中毒之事与覃娘脱不了干系。

覃娘孕育一子后落病,再难生育,对待唯一的幼子珍爱有加,也正因如此,被陆为林在暗地里相要挟,要她想方设法离间凛绽和亓深的关系。覃娘心思敏锐,早看出汝安是生养过的女子,便以此为由让凛绽对汝安起疑。随后她又误导凛绽,让她以为亓芜是汝安和亓深的孩子。她事先从陆为林那里获得亓深离开军中的消息,并在夜里耐心等待,等亓深回府后进入汝安的院子,再装作偶然发现的样子将凛绽叫醒。本以为凛绽会就此爆发,与亓深决裂,没想到这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情急之下,覃娘铤而走险,起了给亓芜下毒的心思。亓芜若死了,亓深与凛绽便再无转圜的可能。只是她没想到,她从陆为林那里拿到的南境奇毒,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汝安给解了。

亓芜中毒之时,凛绽封锁了府门,覃娘随凛绽回府,也就错过了逃走的机会。随后,只需稍加盘问,罪魁祸首便浮出了水面。

凛绽本有杀她之心,但念及她稚子尚幼,且受人要挟在先,便令她将功折罪。牧茧带汝安离开的第二日,凛绽便派覃娘亲自前往陆府,邀陆为林过府一叙。过去的几日,凛绽与陆为林会面时总有些花前月下的暗示,惹得陆为林早已遐思无限。如今亓深已不在城中,凛绽又邀其到将军府共用晚膳,陆为林的一颗心已然无法克制地浮动起来,这里面既有在对头的地盘撒野的畅快,又有即将俘获美人芳心的期待。

未免打草惊蛇,凛绽没有事先对覃娘的家人有所保护,只是承诺,若能顺利将陆为林引入将军府,覃娘便可带自己的家人离开河中,凛绽也会派得力之人护送她离开。

陆为林并非对凛绽没有戒心。关于亓芜中毒之事,陆为林仔细盘问过覃娘。覃娘只道,凛绽对亓芜已经不甚在意,想来对亓将军也不抱太多期待。毕竟,这河中城虽由亓深镇守,但兵符一直掌管在凛绽手里,凛绽一直有颇大的权力,只是她从未试图使用罢了。

也正因如此,陆为林接近凛绽,除了少时的情愫延续至今,还有更为迫切的实际因素。

趁亓深不在,他必须尽快得到凛绽和河中城。待西兀厥来犯,他便是守城的功臣,而亓深则将背负叛逃的罪名。

来到将军府后,陆为林惊喜地发现,府里显然为了迎接他到来而特地清扫装饰了一番。花草的芳香和奇异的香料味道阵阵弥漫,让人心神松弛。隐隐传来的温软乐声撩拨着他的思绪,将他往更深处引去。

韫心堂里,凛绽华服盛装恭候良久,美酒佳肴琳良满目,更有点点灯火在池塘里若隐若现。

“绽儿。”陆为林收敛得意,故作淡然地出现在凛绽身边,微笑着的面孔堪称俊朗,炯炯的目光中饱含深情。

凛绽一见他便柔柔地笑起来,池中的灯火映射到她的瞳孔中,衬得她红润靓丽的面孔恍若仙子。

他们携手入席,乐声和歌舞及时开场,酒入金樽,银箸频动,不多时,便已有醺然之感。

凛绽一直笑着,一杯又一杯地将酒饮下,十分畅快的样子。姀儿一直在旁关注着,见凛绽实在饮了太多,忍不住来劝过几次,都被她推拒开来。

凛绽如此开怀,倒使得陆为林慢慢放下了戒备,与她不停地推杯换盏起来。直到凛绽身子一歪,侧倒在桌子上,陆为林则急忙起身,将她扶起。

凛绽温热柔软的身躯半倚靠着陆为林,酒香混着身上的香薰气忙不迭地往陆为林的鼻子里钻。

滚烫的热血和混沌的欲念早已在陆为林身体里乱撞不已,他故作镇定地扶着凛绽,将她带入房中。侍女似是极为了然的样子,已将房内一应布置妥当。

门在两人进房后缓缓合拢,香炉里浮起的甜腻青烟,瞬间将二人围拢其间。

陆为林将凛绽缓缓放于塌上。躺下的一瞬间,凛绽胸襟微敞,娇嫩的肌肤白似雪团,晃着陆为林的眼,他的手颤抖着将凛绽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指尖顺势沿着她修长的脖颈向下滑动。

“呵呵,”凛绽笑起来,“痒——”

她轻柔甜美的声音终于瓦解了陆为林最后一丝理智和防线。

他向后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凛绽从塌上支起身子,笑着看向他。

陆为林愣了愣,一时不知是不是该继续手上的动作。

凛绽横卧在塌上,十分妩媚的样子,“继续。”

陆为林有些玩味地靠近凛绽,手指不安分地滑到她衣襟里,试图挑开她的衣衫,就在得逞前一瞬,凛绽故作调皮地合上了衣襟,挑逗道:“你先。”

虽是有目的在先,凛绽在这一刻竟意外地感到一丝愉悦。

她此前从未以这种露骨的方式与男人**过。这种全新的体验让她身体发烫,心跳加快,脸上亦红霞弥漫,更像醉了酒的样子。

在那一刻,凛绽甚至期待着,不如就发生点什么吧。

可惜,那弥漫在整座府邸的迷烟,尤其是这房中燃着的甜腻青烟,终还是奏效了。

陆为林先是感觉手指僵硬不听使唤,腿软麻痹之感随之而来。他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身体轻微地抽搐着,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只剩一双瞪大的眼睛,惊惶地看着凛绽。

凛绽有些落寞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冲着门外唤了一声,姀儿闻之急忙推门而入,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所有窗户。

陆为林被府兵带走关入牢房,他到最后也不知道的是,整个府邸,除了他和他带来的人外,全都事先服下了可以抵消迷烟的解药。

而那解药,自是汝安走前留下来的,毕竟闲来无事时不知不觉就做了很多。后来,姀儿又根据汝安留下的药方和制法,又补做了不少。

凛绽说,既然此药是汝安所制,便叫它为安吧。

安为,为安。

无澜,即为安。

2

姀儿重新成为凛绽的贴身女使后,欢喜之余不免有些小心谨慎,但凡凛绽有什么要求和愿望,她都忙不迭地尽快达成。

生擒陆为林后,姀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但她从凛绽的话里可以感知到,城内暂时安稳,不会生乱了。

接下来,本以为凛绽会安心地等待风波平息。姀儿没想到的是,凛绽竟变得犹豫不安起来,时而还会去牢中探看陆为林。

凛绽问姀儿,待父亲回到河中城,将会如何处置陆为林。

日前,凛绽已经去信凛老将军,请他速来河中支援,只是不知此信送达了没有,老将军又是否已经出发了。

姀儿略有些犹豫地说:“勾结外敌,定是死罪吧。”她想,夫人是否因顾念旧情,有些于心不忍呢,毕竟她与陆为林可说是一起长大的。

后来,凛绽说的话,让她更是惊异不已。

凛绽让她,像之前那样,买些她下给牧茧的药来。

姀儿羞愧难当,但还是硬着头皮,搞了些许药回来。

直觉告诉她,小姐心中有事,还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事。

日晡时,凛绽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姀儿被摒退于门外,只能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徘徊。

待夜暮低垂,凛绽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她微红着脸,向姀儿低声吩咐了几句。

姀儿有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却不敢问凛绽作此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深时分,姀儿陪凛绽来到了府牢外。牢房所有看守之人和闲杂人等已被调走,凛绽留姀儿在外等候,自己孤身走进了府牢的黑暗中。

姀儿望着晦暗的月色,内心惶惑不安,只希望夫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凛绽来到陆为林身边时,他已被人固定住四肢,蒙着眼,堵着口,正如她所安排的那样。

来之前,她已在房中就着酒水,服下了一点姀儿带给她的药。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涌动在作祟着。

她的手有些抖,可还是缓缓放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体上。

似是感知到了凛绽的触摸,陆的身体亦轻轻颤抖着,从鼻子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是我呢?

凛绽在心里随意地想着。

世人若知我行此举,该会如何耻笑我呢?

凛绽的思绪飘忽浮动,后面的事情似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她去执行的,而她本人只剩一缕寄宿在体内的魂魄,懵懂无措,执迷抽离。

凛绽出来时,姀儿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亦虚浮无力,她二话不说便搀着凛绽回了韫心堂。

接下来几日,城中流言四起,紧接着便是西兀厥攻城。凛绽白日在城中安抚百姓,协助各项物资调度,安置伤兵,晚上却像是被夺舍了般,目光中含着本来的她所没有的东西,前往府牢深处——关押陆为林的地方。

姀儿既好奇又不安。一日夜里,她终于忍不住,根据凛绽平时进出的时间,取了一个差不多中间的时间悄声进入了牢房。

牢房里的人都被提前清空了,只剩下一个个空寂的隔间和覆地如水的月色。一阵风从窗外吹入姀儿的领口,惹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时近秋日,夜已有些凉了。

便是在这时,姀儿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那声音明显被刻意压抑着,但在这空荡寂静的牢室里,还是显得摄人心魄,如同鬼魅。

姀儿努力压低自己的脚步声,继续向前靠近,直到她借着月光看见了凛绽苍白的背部,在黑暗里闪烁如鳞。而与那苍白对应的,则是另一边占据一半背部的黑色胎记,如同蝴蝶仅剩的单翼,在黑暗里无力地振翅。

3

临楚作为百越的门户,既是与河中接壤之地,同时也是各国使臣和商贾的必经之处。拥有官方出具的文牒之人,可以快速通行,而若是普通人要进入百越,则须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入,接受百越礼。

所谓的百越礼,便是毒药大国百越送给远道而来之人的见面礼——一份随机的毒药。

百越行毒术之人难以计数,每年产出的各式奇毒亦多如沙尘。在百越礼中,很多药是制错或放置已久的无效之药,另一些则是不知效果如何的未试之药。接受百越礼之人则须在拿到药的当下即刻吞服。若是抽到普通的废药,倒可松一口气,而若是抽到错药或效果未试之药,则会有倒大霉的可能。轻则小有损伤,重则残疾瘫痪,甚至危及性命。

尽管如此,从他国慕名而来或是流亡到此之人仍是络绎不绝,眼见着那小小的入口前已排起了看不到尽头的长队,如同蚁群入穴。

面对着这样的场景,凛绽有些紧张地握紧姀儿的手臂。姀儿深知她的紧张与不安,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夫人,我们有‘为安’,那些毒伤不了我们的。”

于是,她们加入了排队的人群,顺着队伍一点点前行。本以为要过很久才能进去,不料,一位衣着考究的宫人来到他们面前,恭敬地俯下身行礼,“两位贵客何须在此排队,请随奴婢从正门进入。”

莫名地,凛绽与姀儿竟直接进入了百越。

世人皆传,百越似人间幽冥,牛鬼蛇神,人妖仙魔各行其道,混杂并生。凛绽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百越的街道高低起伏,时宽时窄,房府高低错落,飞檐翘角,遍布奇珍异兽,门顶窗壁,饰满金玉珠翠,穷奢极欲,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但营造的效果,却总显荒唐诡异,使其更不似常人所居。

街道上,动辄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庞大古怪的兽类,咧开狰狞的大嘴,牙齿森然尖利,拖着长长的口涎。

要么是生着兽耳兽尾的妩媚女子,在古怪的店铺里冲着路人搔首弄姿。

凛绽的心怦怦直跳,她像是怕错过任何细节一般,不住地四下张望着。

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前。当中一条石板路向山上延伸着,路的两旁,各色琉璃灯火发出幽微的光芒,与黑暗对抗着——已是夜幕覆临时。

凛绽拾级而上,她有预感,在这石阶的尽头,有人在等着她。

灯火愈发幽暗,四下里已无旁人,不过她心无旁骛,只顾着前行。

终于,最后一级台阶已在身后,眼前是一座从岩石中开辟出的高耸宽阔的殿宇,岩石表面凹凸不平,但显然天工已成,无须再多斧凿。

一缕倩影由远及近,来到凛绽面前。

正是汝安。

随她而来的,竟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汝安牵着一个幼童,默默地伫立在凛绽面前。汝安还是汝安,但又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凛绽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开场白。

“你走便走了,何故还要陷害我一番?”凛绽终于质问道。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推测,是汝安拿走了她写下的那首小诗,随后临摹百份,在城中散布,掀起谣言。

她为了离开长原,前往百越,竟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听到凛绽的话,汝安没有回答,反而淡然地扬起嘴角。

她轻轻推动孩童的背部,使孩童走到凛绽身边。

凛绽俯下身,仔细看着孩子的小脸,与亓芜一般稚嫩无暇。

“这是你的孩子吗?”凛绽有些轻快地问道。

汝安没有回答,转身向殿内走去。

“汝安?”凛绽拉着孩子的手,向汝安的方向追去。

“夫人,你在叫谁?”

凛绽转身,见自己正拉着姀儿的手。

凛绽瞬间睁眼醒来。

4.

秋意正浓时,河中城已基本恢复了平静。

凛老将军抵城后,便立即着手为动乱善后,并去信朝廷力图尽快定下新的守将人选。与此同时,陆为林处斩于市中,相关人等,皆按律处置。

公事了却后,老将军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想知道她有何打算。

最终,凛绽决定,与父亲一起离开这座繁华动荡的城池——她的生养之地,她的故土,她的混沌的过去。

带着姀儿,带着亓芜。

她想知道,离开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新任守将上任后,凛老将军一行人随即离开。家产尽数变卖,从此凛氏一族与河中城再无瓜葛。

马车来到城外后,凛绽掀起窗帘,见残阳如血。

她想,或许自己的一生,也如这残阳般行将落幕,黯然收场。

但或许……

她将手置于小腹,心绪有些微的起伏。

或许,云开见月,何尝不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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