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这等言论的齐淮,脸上明明灭灭的颜色煞是好看,敛眉抬眼看着她,眸中是诧异后的波涛汹涌,耳朵却红的似欲滴血一般,
好一个小孤女,如此这般……简直是倒反天罡,对自己说话,她倒像是个玩弄优伶的纨绔一般,忽然心底第一次有了疑问,她贪图的,该不会从头至尾都只是自己的美色?
叶忆葡浑然不觉,也可以说是不在乎齐淮的感受,她想着自己倒也算有几分气运在身,这冥冥中自己莫名其妙被袭击炸死,又被弄来这等封建地界做一个最低位的孤儿,怎么看,苍天还算有些好生之德,应是不会只为让自己来体验被磋磨的命运的,
现在前途似乎比起之前有了些光明之意,有做伯府正妻的机会,现今自己喜欢的人也对自己有情,只可惜,安身立命与两心相悦不可共得,自己也不好太过贪婪了,不如就此让齐淮死了心吧,也好让自己也断了念想,回去安心等着做谢照虞的妻。
“而且,一边给我承诺明媒正娶,一边却只是空有美色,要是世子殿下,你会怎么选?”
空有美色?
做妾的以色娱人,没想到堂堂世子殿下也落得如此,不待火气生出来,突然转念思到,至少她对自己是有情的不是吗,想到这齐淮不争气的没那么大火气了,又觉得有些有趣,眼神凌厉中又透出几分柔情,但仍恨恨得开口,
“若要本世子来,自然当选……”齐淮忍着羞,声音低了下去,“美色,”
他又看向她,“你呢,要怎么选?”
“选?你忘了我只能听姨母的安排,”叶忆葡好笑于世子的含羞忍辱,倒是心情大好,“国公府恐怕只等着谢家上门提亲了。”
这个无力自主的人设有时候也蛮好用,拿来拒绝人再合适不过了,
“你,当真只是因为你姨母?而不是对谢照虞也有情?”齐淮语气倒是轻松了些,
“自然,我既投亲到了国公府,自然要听府内的安排。”叶忆葡顿了顿,还想着还是再说清楚一点吧,于是狠下心来,“我与世子之间终究只是无缘,那簪子我会找机会让阿藤送还王府。”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她又没嫁人,强抢人妻的事他做不来,但把一个待嫁女纳入王府,想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齐淮脸上风云变幻,阴晴不定了许久后,抬眸瞧着叶忆葡,却是幽幽开口,
“那,从今个起,你就别回国公府了。”叶忆葡呆呆的抬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齐淮的意思,
直到听见齐淮朝外头吩咐,“改道回王府。”
叶忆葡这才有些慌神了,他他他……忘了他是亲王的世子了!自己这样的小小民女他想带回家便直接带走了,根本不需要经过哪个同意的!?国公府又压不过他,自己散尽家财后依旧要仰其鼻息的姨母,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得,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又是这样草菅人命……啊不对,是高位对低位的人可以随意予夺生杀。
她恨自己尾巴翘得过于早,又恨自己何必以卵击石招惹这个世子,这并不是文明和谐的法治社会,亲王世子抢走她这样的孤女,不过是心情和名声的问题,只要他想,他便做的毫无忌惮。
自己被他抢回去,会怎样呢,做通房吗,要经常喝那个劳什子避子汤吗,色衰爱弛后该当如何?日后来个王妃主母,会不会好想与?会不会如姨母一般,表面是个佛爷背地里却有万般手段给人磋磨?
花姨娘凄惨的模样就在眼前,叶忆葡的背脊似被北风刮过,一阵不寒而栗。
“世子殿下,啊不,表哥,山迎,”叶忆葡立即娇滴滴放柔了声音,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攀上了齐淮的肩,她把头靠在齐淮胸前,深深闻了闻他身上清新冷冽的二苏旧局香味,好闻,然后才开口软语相商,
“淮郎,”一声淮郎把齐淮叫的骨酥心软,他喉结上下滚动,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方才是玩笑的,淮郎不要当真,我那样说只是有些气恼罢了,”叶忆葡哀怨得撒娇着,大眼睛里雾蒙蒙得仿佛受着了不得的委屈,
“你不是说要请王妃登门提亲的吗,看谢家如此速度,可你,怎么还没有消息?”
“明明说好的会以礼相待,如今果然看得你不是真心,只打算随意掳人回去……”说着说着叶忆葡倒是泫然欲泣,
小手也不安分的在齐淮的胸前摩挲着,让人心神忍不住为之荡漾,对着心仪的女子,齐淮倒是个好哄的,何况他本就打算按照正式纳彩的过程来办此事,但礼王妃这个确是个难题,想到这,他倒也有些忧心,
“母亲她不愿意替我走这一遭,”齐淮声音是少见的为难,“不过,我会求到她同意的。”
是了,叶忆葡的眼底又亮了亮,早就听说过,齐淮修身洁行这么多年,便是受王妃影响,王妃生平最厌纳妾之流,又怎么会替他登门说这件事呢?估计要等王妃同意,自己早已经嫁给谢照虞了,只要让齐淮认准了走正式流程,那阻碍他的便不是自己,想到这,叶忆葡莫名倒有些怪诞的放心了,
见齐淮面色闷闷,叶忆葡反倒揉着他的心口安慰起他,“没关系,我会等你,”摸着摸着叶忆葡倒是忍不住一路向下,色迷心窍说的便是这位了,另一只手从齐淮的笔挺的背婉转向上,摸过他的脊梁、脖颈、耳朵……
齐淮哪里经受得起这样,毕竟他在这方面只有拒绝的经验,低头便看着叶忆葡温柔似水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软,把她揽进怀中,顺便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看她如水般软在自己臂弯里的模样,来自身体的痒意倒让他格外不自在起来,
说到底,还是过了明路的好,刚刚如纨绔强抢之言,不过也是一时气急,他又抬起帘子看了看天色,
“时间不早了,为了你的名声,我送你回姜府。”
叶忆葡百依百顺得被他抱着,眼睛却瞟着窗帘子偶尔被风掀起一角的街景,确定这马车是调转了方向,才心底是长出了一口气,放了心。
她却在心底犯起了嘀咕,回想与齐淮相处的细节,倒是让她有些茅塞顿开之感,这个男人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怎么如此……近乡情更怯?
自己要是一心推拒、不受他控制,他便会不管不顾端起王公贵族负气斗狠的款,但自己越是贴着他,勾引他,引诱他,他反而越发冷静越发矜持,生生要受着那坐怀不乱的煎熬。
他倒是很享受做柳下惠嘛……最喜欢柳下惠了,尤其是白切黄的柳下惠……
叶忆葡正这样思量间,忽然感受到齐淮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难道自己方才所思所想都是猜错了?
虽不知他要摸哪里,但叶忆葡是顶大方的,有意配合的心如被羽毛拂过一般,微微发痒,眼神也逐渐迷蒙上一层水色,正当她盈盈目光飘向齐淮时,却发现他只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罐膏子。
嗯,果真是要做柳下惠便做到底的主,
“这是我一早便去姑姑那里讨来的,去岁南洋进贡的凝香膏,有外服生肌、内服驻颜之效,宫中统共只有两罐,姑姑那得了一罐。”
齐淮修长的指尖蘸取了凝香膏,拉过叶忆葡的小手珍而又珍得放进另一只手的宽大掌心内,小心得给她涂药,
齐淮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明明看着如莹润通透的玉,可手心常年习武又带着一层薄茧,每次触碰都让叶忆葡心底那股难以名状的痒感又增了几分。
痒意逐渐从身体深处蔓延至每一寸肌肤,像是被一阵热浪包围,叶忆葡的呼吸加重,胸脯也随之起起伏伏,叶忆葡根本没法专心看着那只一下一下为自己涂药的手指,终于挨到右手涂好了,换涂左手的手心,他的指尖甫一触碰,似一阵酥酥麻麻的细闪电流划过,叶忆葡忍不住颤了颤。
齐淮这才发觉怀中女子的异样,看到她的眼中雾蒙蒙水涔涔,红潮敷面,鼻尖微微沁出香汗,瑰色的双唇微张着,那仍留着红痕的舌尖若隐若现。
慢慢的,叶忆葡脸上的红色也渡到了齐淮的脸上,两个人都羞红着脸,叶忆葡的手忍不住从齐淮的衣领中滑了进去,激起齐淮身体一滞,温热的身体很快就变得滚烫,一阵迷醉冲袭着齐淮的意志,让他想起了自己曾被下药的感觉,忽的他便伸手按住了叶忆葡的手。
被突然打断,叶忆葡眼中的水雾也跟着散开了几分,她有点羞涩又有些不满的看了齐淮一眼,打算收回自己的手,缓和几分车里这浓得化不开的旖旎,
“我的舌头还疼着呢,”说着她伸手打算给自己的舌头上也来点凝香膏。
可齐淮却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抽离,从罐子里剜了一点出来点到自己的舌尖,低头便含住了叶忆葡的唇,叶忆葡配合的张嘴,十分主动的探了探那人舌尖上温滑的凝香膏,唇舌之上香气馥雅弥漫间,舌头立即就不疼了。
叶忆葡挪动着迎合着,他的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腰身,只是轻柔的探索,点到即止,齐淮便抬起头,
“药涂好了。”
两人这才发现,叶忆葡不知何时已经跨坐在齐淮的腿上,意犹未尽的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齐淮。
齐淮哑然失笑带着一丝难为情又难以置信得定睛看了看叶忆葡潮红的脸,
“你就……这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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