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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忘的绣花(四)

“我是,什么事?”

对方像是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警惕,态度更加柔和了:“女士您好,我这边只是简要和您说明一些情况,您不需要担心,我们的对话是录音且保密的。请问女士您怎么称呼?”

“我姓舒,舒缓的舒。”

“好的舒女士,今天早上接到您的主动报案一桩关于走失老人的情况,老人已顺利入院,继续接受后续治疗,目前老人的情况良好。医护人员给该老人检查的时,在他衣服上发现了通过刺绣方式有留下联系电话,猜测是因老人以往有过走失的前例,所以家属刻意留下联系方式。警方联系后,家属携带了相关证件,经确认身份,家属已经前往了医院认领老人。”

“那太好了。”舒时叙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是的,非常感谢您的见义勇为行为。家属在得知了前因后果后,强烈要求与您当面道谢,由于您的号码我们警方是有义务保密,在未获得您本人的授权之前,警方是不会透露您的号码信息给他们。所以我们现在是想通过电话与您取得联系,告知您该情况,以及征求您本人的同意:您本人是否愿意接受老人家属的当面道谢,亦或是同意授权号码告知给老人家属,用于老人家属的电话感谢?当然您也可以完全拒绝,即拒绝当面感谢,也拒绝电话感谢。”

舒时叙看了眼腕表,正好下午2点半左右,自己所在的商场好像离花岭市公安分局并不远。

她本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但是回想起老人身后的白色影子,迟疑了片刻。

“女士,您在听吗?”

直到电话那边的催促,才让盯着腕表看的舒时叙下定了决心。

“我的号码就不告知给他们了,可以接受当面道谢。另外……虽然我这么说好像显得我很刻意,但是请务必强调转告给对方家属,不要准备礼物或现金,我本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赠礼。如果对方能遵守好该要求,在警局那边,由您们警方做个见证,今天下午4点吧,我们双方在你们分局那边简单见个面就好。”

挂了电话,舒时叙感叹了一声,可能都是命运,本来觉得是没有机会说的,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猜不透命运的安排。

她拎着装着生姜、排骨、甜玉米、红萝卜的超市袋子,缓缓踱步前警局。

本以为雨后能出太阳,可天现在依旧灰蒙蒙的,早上下过的雨,到了下午地面上也只是干了个大半,空气中还是湿润的泥土的气息。冷风吹来的时候,舒时叙深深呼吸了几大口,细嗅中,闻到了有早桂的味道。

她进入警局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一位警员带着她进入了一个小型会议室里面,像是平时用来做协调工作的小房间。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对方热情的朝舒时叙伸手相握。

“舒小姐,您好,我是今天联系您的那位警员。老人的女儿王小姐说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劳您先在这里等候。”

女警员给她倒了杯水,就出了会议室。舒时叙独自坐在会议室内,她打量了一下警局会议室的布置,明亮简单的会议室布局,天花板上还有摄像头的监控设备。她本还疑惑警局内会不会聚集了很多白影,可从进来开始,完全就没有碰到过。

舒时叙笑了笑,警局是一个威武严肃的地方,而警员们本身都是个个阳气鼎盛的存在个体,根本没有白影敢随便逗留在这里。

可她又不经想到,今天早上那位路过的警察先生,他身后跟着的白影,可不少……

手机突然响起专属铃声的声音,是郝明姐的来电铃声。

坏了,居然忘了和郝明姐说一下自己的试镜情况。

“喂,郝明姐,怎么啦?”她尽量用自己乖巧的态度接听电话。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郝明姐没有任何寒暄,但是听得出对方情绪不怎么好。

舒时叙以为对方在责怪自己没有告诉她试戏的结果,语气放得更加的柔和:“不好意思,试戏结束后,我有点事去办,就耽误了,忘了和你说试戏没过……”

“什么过不过的,你都没进去是不是?”

完了,被她知道了。舒时叙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Manny说她没看到你到场,才去问了一圈,结果有工作人员说看到你站在走廊上根本没进去?怎么回事?”

事到如此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了,舒时叙就告诉了郝明姐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赶到的时候迟到了10分钟的事情。

“是我的问题,我迟到了,所以才没被让进去……”

“好哇好哇,我明天就去挖出来到底是哪个混账小兔崽子居然拿着个鸡毛当令箭!老娘我明天就去拔小兔子崽子的毛做兔毛令箭!”郝明姐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舒时叙就是知道郝明姐出了名的护犊子,才本来没打算告诉她的,打个哈哈说没选上就算了。

“你也是的,如果不是我提前和Manny打过招呼帮忙留意一下你,那你岂不是吃了这个哑巴亏都不吭声啊?!”

“郝明姐,谢谢你。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吃过的亏可不止哑巴亏,还有各种各样的苦。”舒时叙卖了一嘴乖,好说歹说才止住了让郝明姐明天调监控查工作人员的事情。

“那你现在在警局?晚点我去接你,听说准备有一个项目,有个角色我觉得还是挺适合你,但是这个角色肯定是会抢手的。不过这部戏等一个主角,选角也没有定完。大概也没能快能开拍,不过这种机会能争取上,还是要提前去争取的。”

舒时叙看了眼脚下的超市袋子,笑着摆摆手:“不啦,我已经买了菜,今晚自己做。你看等你忙完眼前的大事之后,我再找你。”

“那行,这次我亲自带你去找人,我就不信我吕郝明看中的人还有不行的道理。你有什么事就要打给我,听见没?还有,下次别乱扶老头,我可没钱去赎你。”

舒时叙知道她在打趣自己,噗呲的被她逗乐了,两人聊完后挂电话没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刚刚那位女警打开了门,让身给后面的人,引入眼帘的是一大捧的鲜花,一位个子并不高的中年妇女双手拿着花进来了。

“这位就是早上报警的舒女士。这位是老人的家属,老人的女儿,王女士。”

女警正做着介绍,舒时叙礼貌地站起身,给对方微笑打了个招呼:“您好。”

王女士捧着花快步到了跟前,本来舒时叙伸手想着出于礼貌,还是为难地伸出双手:“不是说好的不要买礼物的吗……”

可王女士把花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张开双手紧紧地拥抱住舒时叙。

舒时叙和女警都面面相觑愣住了,而舒时叙的肩上传来王女士哇哇大哭的声音:“太谢谢您了!真的太谢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父亲……我父亲……啊!医生说要是再晚点,他可能又要犯心脏病了,他这个岁数和身体情况要是又犯病……很大概率就救不了了……真的太感谢您了!是您救了他啊!我给您磕个头!我给您磕个头!”

说着,王女士的双腿像是软了下去,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舒时叙身上。舒时叙被突然而来的重量牵扯,一踉跄差点被拉拽着摔下去,赶忙一手撑着旁边的桌子,一手搂紧了王女士的腰试图要阻止她的行为,不让她跪下去。站在门口的女警也一个箭步飞速赶来稳住了两人,跟着帮忙想要把王女士扶起。

“万万不可,您快起来。”

王女士只一味的哭泣着,想继续完成她下跪的举措。

女警也一起加入了劝导的阻止:“王女士,您别太激动。舒女士她作为晚辈绝对不希望您这么做的。”

“不不不,您说您什么礼物都不要,您不知道我父亲对我有多重要!他要是真的死外头了,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心!您就让我给您磕个头吧!”

王女士的情绪越发激动地哭喊着,舒时叙和女警两个人都没能合力把她拉起,直到路过的其他警员瞧见了,也加入进来,才把王女士从地上抱到凳子上坐着。

大家好说歹说的劝导着,又让王女士喝了点水,才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经历过刚这么一顿“狼哭鬼嚎”的局面之后,平息以后,两个陌生人之间反而显得稍微熟络了点。两人并列坐着,王女士一只手热络地拉着舒时叙的手,另一只手用纸巾擦着眼泪。而对方也没有挣脱,任由她拉着,只要她不打算继续刚刚下跪的动作,随便她怎么拉着自己。

因为担心王女士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女警这次就很自觉地坐下来留在会议室里面。“我姓谢,您们不需要管我,我就坐这里就好了,您们聊您们的。”

舒时叙回想着王女士说的“心脏病”三个字,犹豫开口道:“老人家现在情况危险吗?”

“还好还好,”王女士吸了下鼻子,叹了口气:“我爸他今年都快70了,前些年很冒险的做了一次心脏手术,还好他挺了过来。可现在因为阿兹海默症的原因,越来越认不得人了。他脾气还倔,潜意识里面还是中年时期的自己,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得来,所以根本就不让不认识的人照顾他。我们试过换了很多保姆,都没有一个能处理好他的事情,所以我们也一直都挺为难的。但是我们还是要下决心继续给他找个能看着他的人,不管他多不乐意都要有人跟着,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次,真的还好有你这样的好心人帮忙……”说着,可能因为后怕,握着舒时叙的手劲不自觉又收紧了些。

舒时叙低头看着自己被王女士紧握的手,才发现对方手腕上穿戴着一环种水很润的翠绿色手镯,脖子上还挂着个绿得像是啤酒瓶那种颜色的蛋面翡翠挂坠。

闲聊之间,舒时叙才开始有心思看着眼前的王女士,虽然看起来个头不高,手指略显粗糙,力气很大,不然她那一下跪落的动作也不会差点把舒时叙也连同拉倒,她和女警两个人都没架住她的动作。可能因为刚刚,导致她头发有点凌乱了,但她的头发是有定期打理染过的棕黑发,烫着卷翘的中长发型。应该是慌乱急着寻人,才套穿了一件最方便保暖的长款的羽绒服,舒时叙还是认出来她羽绒服领口那一圈毛是皮草油光水滑的质地。

应该是以前纹过眉毛,眉毛颜色已经有点发青了。两个眼睛更是哭到红肿,眼底里都是红血丝,鼻头也被多次揉搓成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且疲惫。

一个看起来如此干练且看起来物资条件不错的女人,能急成这样,实属是被吓坏了。

“哎……”王女士长叹一声,感慨道:“我可怜的老父亲,苦了大半辈子,一个人拉扯我长大。现在女儿我混出来个头了,想着能让他后半辈子好不容易能享福了,他却开始被病痛折磨,甚至不记得事了……”

“我一个做女儿的给的再好再多,都终究没能给到他想要的。他也只能日日夜夜就这么想着我母亲……我知道的,医生说过哪怕做了手术,他日子也不多的了……所以我这才想着,陪着他搬回来,让他在老家这里能不能对他的病点,没想到才搬回来几天不到,就出了这么个差错……”说着说着,王女士用纸巾擦着涌出来的泪水,哽咽的像是质问自己一般自言自语道:“搬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舒时叙扭头瞧了眼谢警员,对方也有点被王女士说的话感染到,眼睛润润的。她轻咳一声,把王女士的杯子往谢警员那边推了推:“谢警官,麻烦您给她再倒点水吧。”

等谢警员出去后,舒时叙瞄了眼墙上的摄像头,尽量低声问了句在啜泣的王女士:“您母亲去世的时候才不到30吧?”

啜泣声戛然而止,王女士抬起头皱着眉,神情疑惑地看着舒时叙,她像是思考着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对。”

舒时叙不给任何她反应的时间,长话短说的继续:“她是海里去世的。”她刻意很尊重的没有说出“溺毙”这两个字。

王女士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连忙点头:“啊是……你怎么……”

“我看到她了,”舒时叙说得像是说出自己今天吃了什么一日三餐似的稀松平常,“是她向我求助,所以我才去帮忙了你父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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