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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贯寺

樊玉清并非随遇而安之人,她从前规规矩矩,像只温顺的小羔羊,只因那句:“逆来顺受天加福,非来正对了前因。”

如今她知,慈悲生祸害,方便出下流,曾经对自己那般好的人都虚伪至极,还有什么可信?

闭上眼睛之际,回忆犹如走马灯,不断浮现。

一年前,太常寺开学时,樊玉浅拎着学具前来流裳院百般炫耀,将七宝玲珑的穗子拆下扔给她,得意道:“这几年前兴盛的茜色俗气的很,还给你,还是藕荷色称我,嫡女又何如,还不是连门儿都出不去,不过不打紧,妹妹愿意替姐姐瞧瞧外面的光景…”

僚子也是急性子,以为凤鸢也是疼爱自家姑娘的,见着樊玉浅说话不中听,将此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凤鸢,那时凤鸢来说:“浅浅被你父亲惯坏了,不懂事,玉清可不要放在心上,多担待些妹妹才是,姨母回头定狠狠地说她一顿。”

十四芳华,该多么不懂事啊。

至于说没说,可想而知。

这夜,越想起从前越是难以入睡,好在僚子这时候还活着,能与她说说话。

这丫头也是嘴碎的主儿,说起话来喋喋不休,上一世,就是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巴害得自己惨死。

“姑娘可是睡不着?”

“姑娘是不是因为要去太常寺读书了,所以高兴的睡不着?”

樊玉清疑惑,笑问道:“为何能去太常寺读书就要高兴呢?”

僚子道:“因为这是姑娘自打先夫人去后第一次出门啊,当然要高兴喽!”

“出门为何高兴?”

僚子有些生气道:“四姑娘成日打着嫡姑娘的名声在外张扬,明明您才是樊府的嫡姑娘,一个妾室生的孩子竟不知好歹,姑娘您都不生气。”

僚子从前与她说过多次,她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随着凤鸢母女去了。

“你这丫头,戾气如此之重,可是她们惹到你了?”

“姑娘有所不知,您落水时奴婢瞧的真切,凤姨娘笑了,像是姑娘就该落水似的。”

僚子些许愤怒,樊玉清倒是稳如泰山,笑道:“既是知道了,这话可不要出去乱说,小心没了小命。”

僚子挠挠头,错愕地看着樊玉清,好像她说的话,姑娘一早就知道了似的。

樊玉清并没多说什么,而是道:“回去歇息吧,明日祖母送来的小丫鬟,你好生调教着,不妥之处定要禀报。”

——

太常寺开学之日;

樊玉清举起铜镜前,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依旧清丽,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冽,这一世她不会任人欺凌了。

“姑娘,该去太常寺了。”僚子轻声提醒道。

樊玉清微微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她的步伐坚定,如同要将曾经的屈辱、痛苦踩碎似的。

樊府门外停着那辆挂着七宝玲珑吊坠的马车,原本礼佛的祖母由窦嫲嫲搀着前来送她出行,樊玉清看着祖母望向她的眼神中竟然如此的轻快,以前祖母总说家中的孩子都去读书,也莫要落下她,她每每拒绝都能瞧见祖宗眼中的失落,现在想想因自己的软弱也是伤了一位老人的心。

樊玉清刚想进马车,便听到窦嫲嫲说父亲下朝回来了。

樊保澜穿着紫色禽鸟图案官袍,头戴进贤冠,腰间佩戴着金色鱼袋,单手持笏板朝着她们走来,朝着祖母微微施礼。

“父亲。”

樊玉清喊了一声,没再抬头,不知何时,父亲变了,从前那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她再也记不起来了,独独记得父亲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还未说上几句,只听父亲道:“你是我樊家嫡女,言行举止可莫要丢了为父的颜面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本就是不合常理,如今能有如此机会,可要好生珍惜。”

樊保澜看似为了樊家,为了她好,实则是他永远忘不了母亲是因何上吊而亡的,是在警示她不要在外随意勾搭。

祖母不愿父亲这般说她,搭腔道:“清儿向来懂事,二郎说这些作甚!”

为了不让祖母为难,樊玉清只好道:“是,玉清自当珍视。”

话音刚落,凤鸢与樊玉浅以及其他几位孩子来了。

樊玉清,拜别祖母自行往马车那边走去,还未走到,只听到樊玉浅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是我的马车!”

“你的?”

樊玉清回头问道:“姨母您说呢?”

凤鸢委屈的看着父亲说道:“自是玉清的。”

樊玉浅怎么会善罢甘休,直呼:“娘,你在说什么,这一直是女儿的啊!”

瞧着宝贝女儿快要哭了,外加祖母还在,樊保澜忍着怒气道:“一辆马车而已,你让她又如何?”

所谓的父女情,好像没什么稀罕的,樊玉清积攒在心中的气焰,欲要爆发出来,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我的东西只有给或是不给,哪有让与不让之说,更何况凤姨娘昨日可是应允了的。”

“你!”樊保澜不曾想到她会这般顶嘴,有些惊愕。

祖母道:“清儿说的在理,嫡姑娘就该用最好的,就该有最好的,窦嫲嫲,昨个儿可是把信儿捎给凤姨娘了?”

窦嫲嫲道:“老太太的话,老奴不敢耽搁,当时二姑娘也在呢。”

祖母见状,面色铁青,眼中异显愤怒,显然觉得自己未得丝毫尊重,威严扫地,心中愤懑难平道:“看来樊家里易主了,二郎将备好的棺材给老娘抬过来吧。”这是老太太惯用的话语。

樊保澜垂首,迅速说道:“母亲这是哪里话,儿子听母亲的就是。”

老太太不依不饶道:“看来在这家中要造反的另有其人啊!”

本来今日樊玉清去读书是件高兴事儿,老太太心情也好,看到凤鸢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老太太气打一处来。

老太太这话一出,谁敢出声,怕要惹火上身了,樊玉清这才解围:“祖母,玉清头一天入学,可不能错过时辰呀。”

“窦嫲嫲,将二姑娘扶上马车,可别错过时辰。”老太太发话道:“日后谁若不分个嫡庶尊卑,便请了家法吧!”

就这样,樊玉清如愿的坐上马车,樊玉浅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象征嫡女身份的马车渐渐驶远,独独老太太在这儿,她不敢有怨言,只好与五妹妹樊玉汐同乘。

马车缓缓驶向太常寺,樊玉清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想起前世的种种,尤其是樊玉浅那张带着讥讽的脸,不由得攥紧了手。

马车在太常寺门口停下,她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吓下了马车,由于这辆马车学子们熟悉的很,便在等着里面的人儿出来,一同进门,可不曾想,出来的竟是一位不曾见过的漂亮女郎君。

樊玉清面容清秀,肌肤赛雪柳叶眉,眼若秋水盈盈,宛如蝶翼的睫毛更是增添神韵,鼻子小巧秀气与下方的樱唇相得益彰,两颊淡淡红晕,实在娇美,又身着淡黄偏红的、绣着蝶恋花的长褙子,胸前扣了一块葫芦玉佩,后背长发由一根红色绸线绑着,头发梳的利索,仪态端庄大方,温婉柔和,嘴角上扬间,美极了。

学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延尉杜长风的女儿,杜婉儿,瞧着马车下来之人并非是樊玉浅,好奇问道:“你是何人?如何坐着浅妹妹的马车?”

樊玉清笑道:“我乃尚书令之女,玉清,先前身子虚弱不曾出门,如今大好,特来求学。”

“你是庶出的女儿? ”

“我乃嫡出。”

杜婉儿惊讶道:“你是樊家嫡女?那…那浅妹妹是?”

樊玉清眉梢微挑道:“瞧,她来了,姑娘还是问她为好。” 她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从容的朝太常寺内走去。

众人皆将目光投入到樊玉浅身上,瞧着这幅场景她下意识的藏躲。

南渊候林戚之嫡女,林姩姩,向来尊崇上下尊卑,家中极宠着的娇女,自然是瞧不上庶子,樊玉浅向来以嫡女身份行事,现在她只想问清楚,到底谁才是樊家嫡女,切勿让撒诈捣虚之人坏了太常寺学风才对。

她问:“樊玉浅,你到底是不是樊家嫡女?”众人附和。

樊玉浅心虚,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大兄樊思慎,三兄樊思远以及樊玉汐,试图让他们开口解围。

谁道,两位兄长并未理会,径直进了太常寺,樊玉汐胆小如鼠,这样的场面早已让她说不出话,大汗淋漓了,更是指望不得。

樊玉浅深知不能得罪林姩姩,硬着头皮道:“当…当然!”

林姩姩以为是樊玉清说了谎,气愤的转头进入太常寺找她问个明白。

花祭酒方才带着樊玉清来到课堂,安排了座位,还不等摆放好学具,便被林姩姩大声的问候,吓了一跳。

“你们到底谁在说谎?”

樊玉清转眸看向樊玉浅,笑问:“她是如何回答的?”

樊玉浅着急道:“樊玉清,我娘让你来读书,你就该老老实实的才对,可不要狐假虎威!”

“哦,狐假虎威?我借的是谁的威?”

“自然是我娘!”

樊玉清嗤笑道:“你娘,确定是你娘吗?各世家大族嫡出儿女皆尊称双亲为父亲母亲,你为何叫娘呢?可是在家叫惯了娘,一时改不了口?”

众人附和,太常寺不少庶出的儿女,自是对这些称呼一清二楚,嫡庶尊卑还是分的清的。

“我…我…”樊玉浅一时慌了神。

林姩姩一巴掌呼上樊玉浅的脸庞,勃然大怒道:“你竟敢骗我,好大的胆子!”

各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樊玉清自然不用多加解释了,自顾自的收拾着学具,彷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窗外看热闹的二人,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樊家的丫头可不是位善茬,果然好看的女子都是带刺的。

一位是当朝官家的七子,昔王尧光祈,另一位则是郡主与太傅的儿子,世子闻彦之。

闻彦之笑道:“往后,学堂可要热闹喽!”

尧光祈不语,只是一味觉得有意思罢了。

太常寺是官家下设的一等学府,太常博士都是鸿儒硕学,满腹经纶之人,来此求学之人皆是皇家贵胄的子女,各个都是不好惹的,平民更加没有入学的资格。

樊玉清不喜结伴成群,课余之际,更喜欢独自呆着,太常寺不同于其他私人学堂,皇家创设,财力非常,所行之处比比豪丽,惹得她格外的欣赏,看着这些建筑好似有些熟悉的感觉,可在哪儿见过呢?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实在抱歉,郎君可曾有事?”她看着对面的郎君扶着方才被她撞击之处,有些痛意的模样,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是一位年轻的郎君,面容清秀,看向她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可不一会儿眼神竟变成了躲闪。

“无…无碍。”

“我为郎君寻位大夫瞧瞧吧?”樊玉清瞧得真切,这位郎君分明很疼,虽然她撞得不是很重,可直觉告诉她,他原本就受伤了。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没事。”那人留下这句话便要离开,樊玉清喊住了他。

不知为何,这人看向她的眼神好生熟悉,仿佛在哪见过一般,到底在哪见过,她记不清了。

“郎君有些似曾相识,卿识我不?”

[让我康康]

为什么学堂叫太常寺呢?

隋代的中央官学称国子寺,隶属于太常寺,后改名为国子监。

那时候的官学都是带有等级性的,所以平民没有入学是资格。

之所以没有用国子监这个学堂名字,是因为太常寺内包含太乐暑,鼓吹署等,《乐》也是蛮重要的,陶冶情操,个人觉得作为官员的子女学的东西肯定要面面俱到,当然也会有不学无术的人。

在这简单提一下,本文架空,不要太过于深究啦。

祭酒:官名,国子监的主管官,这本文中,作为太常寺学堂的主管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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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樊家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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