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抱紧白雨眠,给他温暖与勇气,告诉他,她会永远支持他,相信他,无论何时何地。
突然想到了什么,白雨眠猛地推开李新月,顾不上她的愕然,急忙拿出怀里那块月饼。
前后左右上下打量,查看它是否有异。在确定它完好无损后,他才抬头对上她探究的眸子。
李新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月饼,审问他,“这个‘馒头’里,究竟放了什么,让你如此紧张?”
“没什么……”他下意识揉揉鼻子,目光闪躲,肉眼可见的心虚。
“真没什么?”她不依不饶,攀上他的肩头,硬要与他对视。
“真没什么!”
“那好,你吃!”她直接把月饼塞进他口中。
他紧闭双唇,收回牙齿,生怕一不小心弄破月饼皮。
白雨眠原本在和月饼战斗,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直朝李新月身后挤眉弄眼。
“你在看什么?”李新月好奇,扭头向后看。
抓住此刻良机,白雨眠将口中月饼,塞进李新月嘴里。
已经受过一次折磨的月饼,在她嘴里硬生生破皮,流馅。香甜的桃花馅触口难忘。
李新月此时也顾不上与他计较,捧着月饼细细品味。
一口吃完,迫不及待咬第二口,用力过猛,一口咬下去,牙齿硌得生疼。
李新月右手攥紧手中月饼,左手捂一下嘴巴又指一下白雨眠,来回往复。口齿不清地表达抗议“偶的啊,好成(我的牙,好疼)……”
白雨眠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用力,赶紧仔细查看她的嘴,“很疼吗?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李够是护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李新月疼得跳脚,一把推开他。白雨眠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倒在地。
越想越气,李新月直接拿月饼砸他。
缺了一个角的月饼,划出一个弧线,向白雨眠方向坠落。
一块晶莹剔透的不明物,脱离月饼,飞在半空。
“我就知道有问题!”李新月眼疾手快,一跃而起抓住不明物。
跃到白雨眠身边,亮出手中之物,质问他,“这就是你暗算我的东西?!”
“这怎么能叫暗算呢?”白雨眠看都不看那物件,就着李新月伸出的手,把自己拽起来。
白雨眠顺手拿过那个物件,提着挂绳,一枚玉佩悬于挂绳之下。
玉佩微微晃动,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但李新月认识它——当初白雨眠以为她死了,让玉书拿着一块玉佩去找活阎罗,正是她眼前这块。
李新月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确是那块麒麟送子玉佩。“这不是你的宝贝吗?”
“我的宝贝只有你!”
李新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至少现在牙不疼了,就不与他计较了。“说正事,你干嘛拿它暗算我?”
“说了不是暗算!”这下轮到他急了。“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曾想害你受伤。”
“这算什么惊喜?一块玉佩而已,难不成里面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白雨眠握住她拿玉佩的手,将她的手与玉佩一起包裹起来。“这里面,藏着我的心,我把它交给你。”
李新月另一只手轻戳白雨眠心脏的位置,“你的心一直在我这儿,不用另外找东西装。”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这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未来儿媳的。里面不仅有我的心,还有她对儿媳的爱。”
李新月攸的一下握紧玉佩,原本清凉温润的玉佩,此刻在她手心不断发热,连同她的体温不断攀升。
白雨眠这话是什么意思?宸妃娘娘的儿媳,又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再想,怕自己想错了。
白雨眠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玉佩是宸妃娘娘给儿媳准备的?”
“不错。是母妃留给她未来儿媳,也是我要给我娘子的!”白雨眠的目光中饱含爱意,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望着她,望着他未来的娘子。
“是我吗?你认定的人,真是我吗?”明明二人早就定下三生之约,可此刻,李新月却有些害怕,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怕,总之,她害怕。
白雨眠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她居然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他的心一下子揪紧。
白雨眠拿过她手中的玉佩,后撤一步,单膝跪地,手捧玉佩,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新月,我爱你!我想成为你的夫君,想你嫁我为妻,更想与你白头到老相伴一生!你……愿意做我娘子吗?”
“我……”李新月居高临下望着他,他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举世无双的白雨眠。他疼她、爱她、怜她、惜她,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包括他的生命。
他们并肩作战、共度难关,他们患难情真、生死与共。
此刻他跪在她面前向她提亲,他们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但他们有红姨的承诺、也有宸妃的玉佩。他们并不孤单,至少,还有彼此。
李新月想通后,学着白雨眠的样子,也跪了下来,与他平视。握住他拿玉佩的手,坚定地说:“我愿嫁你为妻!你愿娶我吗?”
说了要与你比肩,当然有跪一起跪,有亲一起提。你我二人,永远都是平等的。
知月莫若眠,他展颜一笑,大声回应她“我愿意!”
二人望进彼此的眼中,那里除了对方,再容不下其他。
二人相视而笑,笑得甜美,笑得满足,笑出最最动人的爱情。
二人携手站起来,李新月难得主动依偎在白雨眠怀中。
他将她抱紧,一遍遍重复着“新月,我爱你!”
她听着他声如雷鼓地心跳,一遍遍回应道:“我也爱你!”
白雨眠再次拿出玉佩,问她“我给你戴上?”
“嗯。”她点头同意。
他将玉佩戴在她腰间。
她细细摩挲,玉佩上每一处纹理仿佛都有了生命,顺着她的手直达心脏,与它共鸣,感受彼此。也许白雨眠说的对,这块玉佩里,真的有他的心。
一阵清风吹过,天上的明月被云彩遮盖,失去光芒,大地一片黑暗。
怕黑的人儿急忙躲进白雨眠怀中,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怕了?”被抱住的人轻笑出声。
“谁怕了?我只是想抱着你。”李新月自从上次在杨家庄受到惊吓之后,越来越怕黑。用了沈怡的法子,也没有多大效果。
之前有月光,她倒不怕,现在没了月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心里直发毛。
白雨眠抱紧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我刚学了个魔法,或许能帮到你。”
“是什么?”她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期待。
“看那边!”白雨眠指向凉亭前方。
点点星光从地面升起,越来越多,汇聚成一条星河,缓缓升空,并向四周移动。
“那是?”李新月好奇,冲过去。
星河因为她的介入四散开来。围着她旋转飞舞。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那是一只只可爱的流萤。尾巴上点点星光,一闪一闪,像是黑夜中的明灯。
伸出手,一只流萤飞落指尖,在她手指上翩翩起舞。
“喜欢吗?”白雨眠来到她身边,也伸出手,引来另一只流萤。
“喜欢,很喜欢!”李新月将手中那只放飞,在流萤星河中翩翩起舞。
此刻的她,如山中精灵,纤尘不染,美丽梦幻。
白雨眠拉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在星河间共舞。他们的爱似有魔力,越来越多的流萤聚集过来,为他们伴舞。
一舞毕,白雨眠从身后抱住李新月,头枕在她颈侧。捧起一缕头发把玩。
发丝扫过脸颊,她痒得厉害,不住朝他怀里躲,笑着“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回礼!”
“回礼?什么回礼?”
“你收了我的玉佩,不打算给我回礼吗?”
李新月闻言,一下呆住了,也不再躲避奇痒的发丝。转过身,望着他,“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你容我几日,我定找到合适的回礼给你,可以吗?”
白雨眠摇摇头。
“不可以吗?”李新月很是为难。
“不可以,我现在就要,刚巧,你也有。”
“什么?”
白雨眠摇摇手中她的发丝,“我要这个!”
“头发?”李新月重新抓住一缕,疑惑地看向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我既已定亲,就是结发夫妻。”
“结发夫妻……”李新月慢慢体会每一个字。
她钩起他的一缕发丝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就这样看着,想着,李新月的脸越来越红,即使是流萤们微弱的光芒,也能映射出她绯红的脸颊。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也变得黏腻。
“没……”她不敢直视他,“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剪下发丝给你。”
“这有何难?”白雨眠后撤一步,二人的发丝随着他后撤轻轻散开,回到各自主人的肩头。
发丝散开的一瞬间,李新月伸手去抓,仿佛散开的不只是发丝,还有二人的情丝……
白雨眠的手刚摸上腰间,一只更快的手已经握住他腰间银丝剑的剑柄,猛然抽出银丝剑。
“唰唰”两下,二人的青丝飘荡空中。归剑还鞘的同时,两缕青丝同时落入李新月手中。
她摊开掌心,另一只手将二人的发丝全部打乱,纠缠在一起。几根不听话的居然拉着身旁同样不听话的,自主打了结。
李新月也没拆散它们,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绳,将合成一股的青丝绑到一起。
系好绳结她抬头看向白雨眠,眼里溢出喜悦之情,“好看吗?”
白雨眠接过发结仔细打量,嘴角不自觉上扬,“好看,很好看!”
他想将发结收起,李新月拦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按照我们苍澜的习俗,夫妻结发之后,发结是要挂在高高的树枝上,接受大自然的祝福。”她拿起发结,转身寻找合适的树木。
“那棵怎么样?”白雨眠手指一棵参天大树,它枝繁叶茂,又高大无比。有它的祝福,相信他们的夫妻情缘会与日俱增,开枝散叶,瓜瓞绵延。
“不错,就它了!”说着李新月就要一跃而起飞身上树。
“等等!”白雨眠急忙拉住她。“祈福是两个人的事,再说又不是挂得越高,收到的祝福就越多。你我二人同心协力挂上去,才是最有诚意的。”
“说得对!那要怎样才能同心协力,挂到高处?”
“这样!”白雨眠攸的一下抱起她,双手捧着她的腿窝,将她尽量高地送上去。
突如其来地动作吓了她一跳,双手赶紧撑住他的肩头,才稳住身形。不满地看他一眼,“你别告诉我,这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我哪儿知道苍澜的习俗。”
不与他计较,李新月将手伸到最高处,在树杈上,绑上二人的发结。
此时,月亮重新露头,照亮大地。抬头望着随风飘舞的发结,李新月的心在这一刻被幸福填满。
白雨眠突然松手,李新月垂直下落,却落在熟悉的怀抱中。
他打横抱起她,对着流萤星河大喊:“流萤们,请你们见证!”
流萤星河仿佛受到感召,纷纷朝这边飞来,围着二人,亦围绕他们的发结。
流萤的光芒将他们照亮,如同他们此刻的心发光发亮。
白雨眠情难自禁,低头吻上她的唇。比以往更胜的珍惜与爱,在二人唇间漫开。
此生,得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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