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月带着秋素东躲西藏,鬼鬼祟祟避开巡防的丫头、婆子,在亥时四刻回到了梨花苑。
坐在梳妆台前,马星月微微昂起下巴,兴奋地问秋素:“秋素,我刚刚哭得美吗?”
秋素一脸惆怅,长叹了一口气:“公子,你、你兴许下午对着镜子哭多了,刚刚哭得是最丑的一回...”
刚刚那个丑样子,说实话,秋素都没脸看。
“啊?”马星月肩膀一垂,看着铜镜中那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整个人充满了丧气,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勾引一个正人君子?所以才让他屡屡受挫。
马星月满腹惆怅,他真的不能够让自己的后半生有个依靠吗?他也只是想有个孩子而已。
躺在床上的马星月翻来覆去,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事不过三,他决定再努力一次!!
若是这第三次还没有成功,他就决定放弃了。
次日,马星月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秋素用熟鸡蛋滚眼睛,当力道稍稍重一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喊疼:“呜,秋素轻点、轻点,疼。”
秋素看着公子这又红又肿的眼睛,满脸心疼:“公子,不如今日奴婢去夫人那里告假吧?就说你身体不适。”
“不行,今日我可是有自己的计划安排。”马星月向来是高效之人,他既然有了计划,自然要执行。
折腾了半早上,马星月赶到延松院时已经是辰时三刻,恰好看到白姨娘与蒋姨娘灰溜溜地出来。
昨日在婆母院里的小厨房做糕点时,马星月就听到了闲言碎语,说是三哥与四哥在外头放印子钱被顺天府衙门抓进去了...马星月是个聪明人,他听说了也不会瞎掺和。
婆母是个和善人,自打国公府的各位少爷们成亲后,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她也就没有让这些妾室在跟前伺候了。
所以看到白姨娘和蒋姨娘,马星月立马就猜到了她们的来意,是想求婆娘开口,让大伯哥去捞人。
公爹除去拥有一品公爵的头衔,只是一个四品指挥佥事,所以四品武官的他远不如大伯哥在文官体系的影响力大。
来到国公府这些年,马星月十分清楚,婆母不得国公爷喜欢却能够坐稳当家诰命夫人的位置,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出息的长子!
大伯哥十五岁中举、十八岁高中探花郎..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的晋升,在而立之年坐稳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只要大伯哥不参与谋逆大罪,他就能够稳稳当当接任国公爵位。
马星月怕让这些庶母尴尬,所以他又退了出去,等到白姨娘与蒋姨娘走远了,他这才跨进延松院,俏生生地行礼:“婆母,今儿盘儿起晚了,你可莫要怪罪。”
国公夫人本就对这个小儿媳纵容,今日又心情好的不得了,自然不在意他迟来了,相反还问道:“早膳用过了没?”
“婆母,我想吃银耳荷花粥了。”马星月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让不让我吃?”
镇国公夫人促狭一笑:“你当真是个小馋鬼。”
用过早膳后,马星月自个坐在一旁绣抹额,没有打扰镇国公夫人对账薄,他知道月底了,婆母的事务繁重,
一直到下午,镇国公夫人忙完,他才拿着绣到一半的抹额欢欢喜喜凑到她的旁边:“婆母,我知道您的长笛吹得最好了!所以我给您送抹额,您教我吹长笛好不好?”
镇国公夫人瞧着他手里多寿蝙蝠佛手抹额,促狭一笑:“你这哥儿,倒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好嘛好嘛?”马星月眼中亮晶晶:“我知道婆母是个最最最心善的在世菩萨啦~”
镇国公夫人架不住这个磨人精,只能够答应:“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了。”
而在一下午时间中,延松院传出了呜呜咽咽极为难听的笛声。
偏生马星月还是个不自觉的,吹得极为认真...这让镇国公夫人也只能够强忍着头痛,一遍又一遍指导他的指法与气息。
“这是哪个在吹笛子?”车璀下值回来直奔延松院,因为他与娘要相商一下三弟和四弟的事情,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想去搭关系捞人。
当年娘早产时,他已经有了记忆,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让三弟和四弟故意撞倒娘...所以他巴不得那两个在牢里受罪。
但今日他父亲都亲自求到自己这里来了,车璀有点为难,所以他得和娘通通气,看看他娘是怎么个想法?
车璀听到这呜咽刺耳的笛声,头疼极了:“真是难听。”
守院门的老仆,忍不住开口:“回禀世子爷,是五少夫人在跟着夫人学习吹长笛。”
车璀:.....
车璀跨进小花厅时,果然看到了吹笛极为认真的弟媳,小脸涨得通红、神色极为虔诚,眼里写满了认真。
而他老母亲一脸痛苦与为难。
他再次沉默了。
镇国公夫人在见到大儿子那一刻,如同见到了救星,眼睛一亮:“璀儿,今日我这里炖了你爱吃的乳鸽汤,不如就在娘这里用晚膳吧?”
马星月所有气息都憋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身后,眼睛睁得溜圆、晕红的眼角闪烁着憋气的泪花,此刻间,他清清楚楚看到车璀眼里闪过的一丝嫌弃。
马星月臊得脖子通红一片,捏着长笛猛然垂下了头,他觉得他真的不适合勾引大伯哥......所以真的要继续吗?
车璀扫了一眼缩在一角的弟媳,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儿子也有段时间没有与娘、还有端儿一起用晚膳了。”
镇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又道:“星月嫁进我们车府多年,还不曾参加过家宴,不如今日就留下了一起吃晚膳,就当做是我们一家吃个家宴,如何?”
婆母都如此相邀了,马星月如何拒绝?
他也只得含泪答应。
镇国公夫人前去督促厨子备菜时,小花厅除了伺候的下人之外,就只剩下马星月与车璀各坐一端。
车璀瞧着低着头、捏着长笛、坐立不安的弟媳,本来是不想开口的,但他思索片刻还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我不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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