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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嗯……我们还是不要纠结速度的问题了……”釐沫突然莫名感觉到就这个问题葛汐能和她纠结一天,于是她干脆当机立断的把包裹扔到沙发上,顺势又接过了葛汐手里帮她领着的包,问道:“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两个设施一模一样的阳面卧室并排靠在一起,葛汐顿了顿,她其实觉得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但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敷衍,葛汐还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随后抬手指了指右边的房间。

“我要那间。”釐沫点了点头,转身去拎起一个包裹,葛汐看了看她的背影,随即走向右侧的房间,釐沫一抬头,葛汐早就走到了她的前面,现在正在更改卧室的设置,她这才看到葛汐斜挎着的一个小包,那包真的太小了,以至于釐沫刚刚都忽视了它:“原来你有带行李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带呢。”

葛汐转过头,实在有些不想和这个上来就能完美进入“我认识你”状态的“陌生人”说话,但她沉默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带一个小包,然后在它的内里开出异空间呢。”

釐沫一愣,转瞬间尬在了原地:“的——确,这——是——个——好——法——子。”

葛汐摇摇头,斜挎着小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叫我。”房间门上瞬间亮起BAn3的字样,釐沫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进入房间,温和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卧室的门自动关闭,出现了OCz1的样式。

葛汐突然出现在釐沫的门口,盯着房间门上的代号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她可以确定她此前并没有见过釐沫,但……

那种熟悉的感觉做不了假,葛汐直觉釐沫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但思及此,葛汐突然的挑起唇角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有趣……是谁?或者说又是它?偷偷篡改了自己的记忆?葛汐决定从釐沫的身上找找答案看,看看这位Ocz1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位大人”忌惮的点。

卧室里的灯是柔和的暖黄色,也就刚亮了几秒,就被葛汐“狠心”的摁灭下去,她一向不需要什么灯,灰蒙蒙的感觉才适合她。

葛汐拧上了百叶帘,随即仰面躺在那张简单的床上,垫子软乎的出人意料,葛汐合上眼睛,蜷缩在白色的床垫上,这种看上去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令她感到格外的舒适,她又睁开眼,看着胳膊上的代号一时无言。

她为什么要来上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学,完全不知道那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葛汐摇了摇头,片刻后安静的开始盯着天花板出神,直到手臂上的代号突然发出“哔——哔——”的声音,她才慢慢的从那种怔愣中回过神来。

已经……半个小时了啊……

葛汐起身看向乱糟糟的地板——简直惨不忍睹,让人不自觉心生烦躁。片刻后她终于低头摁停不断作响的代号,没什么表情的下了床,正当她开始准备收拾一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葛汐沉默片刻,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外套套在身上,虽然有恒温服可以抵御这种阴恻恻的寒冷……但……不好看。

起身不慌不忙的整理好凌乱的衣裳,葛汐终于舍得分开视线看向门口那边:“进……算了,别进来了。”她打开房门,杂乱的房间里只有一条狭窄的过道,某人刚刚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从包里掏出来了……釐沫站在外面震惊的抽了口气:“你这里……”

“睡着了。”葛汐面上挂上一种模式一样的笑容,面色镇定的示意釐沫往外走走,看不见就好了看不见就好了,她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碰”的一声把门关上。

虽然是自欺欺人,但这种方法相当有效。

“有什么事儿吗?”葛汐侧着脑袋随意问了一声,低着头在翻找着什么。

“嗯……刚刚通知上面说,校领导有事儿要召集在校全体师生在操场上集合。”

葛汐点了点头,在确认戒指有被带在身上后笑了笑:“刚刚开学,应该是和军训什么的有关吧。”

釐沫应了一声,似乎是习惯使然一般的伸手想要拽人:“走吧?”

“嗯……”葛汐默不作声的躲过釐沫要牵过来的手,迎着一副疑惑的表情依旧是一副笑脸的模样,“我不太喜欢肢体接触。”

葛汐说完这句话后几乎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后,她似乎是自嘲的扬起嘴角,“走吧。”她脸上是一贯得体的微笑。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下过雨,洇湿的地砖还没来得急被清扫,两人并肩来到操场上,开放雨屏以此来防止渗入操场的水被溅到皮肤上。葛汐一脚踩在湿润的塑胶上,这塑胶比别的地方要软的多,她愣了一下,随即指引着釐沫往另一边走,这里不对劲,她下意识的摸向口袋的戒指。

戒指隐隐散发了点儿热量,葛汐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没人跟她说过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表演”。

“怎么了?”葛汐的眉头一皱不起,尴尬的釐沫试图找些话题。“不,没什么……”葛汐摇了摇头,“没什么。”她似乎不想多费口舌,所以釐沫只能更尴尬的挠头。

“有什么想说的。”葛汐破天荒的开了口,想到以后要和这家伙一起住三年,完全不理会自然也是不好——虽然对葛汐来讲没什么所谓,她客气的想了想。

但她还是开了口,毕竟,她要从这家伙身上套出来一点正经的信息,把关系打好是必须的。

釐沫有些局促,她面对葛汐的时候竟然有种面对领导的感觉,但秉持着对方是同龄人的绝对安全感,釐沫还是——还是开不了口!她懊恼的欲言又止了两三次。

葛汐微斜下眼睛看了釐沫一眼,从这个角度来看……

熟悉的感觉几乎立刻冲向大脑,葛汐忽然感觉胸口的部位有什么绷得很紧的东西慢慢的松下来了一个口,前所未有的微妙感觉涌了出来,她不清楚怎么形容,只是一瞬间觉得鼻子有点酸,嘴角又不自觉的往上扬。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份沉重。

经不起细致的推敲,葛汐一瞬间感觉到了恐惧。

但她几乎又是随着本能的轻笑出声,眼眶也不自觉的发酸……

头顶传来轻笑的声音,釐沫不由自主的抬眼向葛汐看去:“啊——”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气,有些震惊,葛汐美的不像是人类。

少女弯弯的眉眼里藏了一份独属于她自己的宇宙,其中的每颗星星都散发着独属于她自己的光芒,这不像是自然创造出来美景,倒像是一遍遍精心勾勒的代码,璀璨而闪耀。

好像有只枯叶蝶轻轻地扰动了她的脚步,传达到心底的信号是酥麻的绵痒触感。

“咳咳,”脸颊发热,釐沫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在想,葛汐会不会也很喜欢看书。”

“很喜欢,”葛汐的声音毫无征兆的突然温和了下来,“从小众题材到世界通史之类的都会看。”

釐沫愣了一下,葛汐的样子……让她觉得熟悉。

似乎总有一双眼睛会这么对着她笑。

但她并没有想太多,葛汐的话令她的眼睛突然的亮了起来:“小众题材,什么小众题材啊?”

“大概就是……你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小众题材,”葛汐顿了一下,随即便关闭代号的隐藏功能,几本书安安静静的躺在图库里,“就是这些。”

“实体书!”釐沫又一次被狠狠地震惊到了,“不是说实体书这个‘物种’已经‘灭绝’了吗!葛汐!你是什么神仙宝贝儿!”

葛汐莞尔:“只是价格比较高昂,一般的场合也不会出售。”

“还没有‘物种大灭绝’。”她稍后又补充到。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对釐沫的好感度突飞猛进的长了一大截。

“但是这种小众题材的书……争议很大吧,怎么可能买得到啊……”

“的确,但我……有特殊的渠道。”葛汐强压下滔滔欲绝的冲动,努力保持出一副她该有的冷漠,釐沫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张着嘴指着葛汐代号里的书,时间仿佛一瞬之间静止了,葛汐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把戒指套在了手上。

果不其然……地面猛然一阵,震源似乎就在这附近,葛汐敏捷的就着雨屏把釐沫护在身后不住的往后退步,大概是那里,那个给她异样感觉得塑胶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操场上,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地面上毫无征兆的裂开了一个大洞。

似乎有个倒霉的傻子正站在裂缝的边缘上,蠢,距离裂缝最近的葛汐不自觉的伸手拽了一把,脚下是万丈深渊,倒霉蛋差点掉下去摔死。

但……为什么……这种像是必须要这么做的冲动又一次控制住了葛汐救下面前的人。

如潮水般涌来的窒息感几乎在接触到那人手指的同时涌来,久久不能退去,葛汐咬住嘴唇,按住有些颤抖的手抬眼看向教学楼的方向。

人群疯狂涌入教学楼,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教学楼里的保护系统能救他们一命,可惜了,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葛汐有些满意的笑了笑。

但当然,操场上的情况也没比教学楼好上太多,四面八方都涌来人,碰触不断,葛汐咬着唇强撑着抬起一张发白的脸,有些勉强的拽住釐沫伸过来的手。

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在这种大面积碰触下雨屏也显得无能为力了。

脑袋有些发沉,那些尘封于心底的回忆也随之不停涌入大脑,不能这样,不,是不想这样,葛汐猛然提起一口气。

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即便是平常没什么感情的她也变得骇人了不少。

而且不只是这样……自从刚刚莫名其妙的出现不该属于她的情感后……她似乎就真的变得有情感了。

这让这些接触显得更加令人窒息了。

白烟四起,教学楼猛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巨大的机器人闯入眼球,是从洞里爬出来的吗?她抬头,看到釐沫吓得脸色发白,瞳孔皱缩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葛汐仍能感觉到她拉着自己手上的力度分毫未减。

为什么?

她抬眼看向远方的实验楼,学校外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能想了,他们绝对出不去,所以哪里——那个因为距离遥远而使大多数人都忽略了实验楼就成为了一个很好的落脚点。

这所学校里到底被安装了多少个屏蔽器?实验楼有吗?她们可以传送过去吗?算了,与其耽误时间去想不如亲自试试——葛汐垂眸快速点击代码,一个小巧的圆盘出现在她的手里。

釐沫——不能死。

一咬牙,葛汐带着釐沫立刻传送了出去。

随着最后一个屏蔽器的安装,她们消失在了操场上,她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笑声,本能的回头一看,有人就这么目送着她们离开了操场。

是她——葛汐呼吸一滞,迅速的带着釐沫闯进一间教室,尘烟飘飞,漆黑的教室里,杂乱摆放的桌椅都似乎在警告着她们这里的危险性。

这可能那里——设备自毁事件的发生地。

屋子里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葛汐抬头观察四周,靠在墙边恢复体力,屋内的自动系统被尽数摧毁,课桌椅倒乱一地……葛汐合上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怎么了?”釐沫显得慌张,尤其是在葛汐沉默之后,她好像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躲进这间教室,这间教室看起来真的很吓人,蜘蛛网上都结着超乎以往的巨型蜘蛛,这种变异来的昆虫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剧毒……

葛汐摁下防护罩,釐沫也随之摁下,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信号彻底的屏蔽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慌——当然不包括葛汐。

“葛汐?”见后者没有回应,釐沫又出声诉出疑惑。

葛汐眼疾手快的捂住釐沫的嘴,在手臂代号的输入信息中打出“门口也有,先躲一躲。”

釐沫点点头,咬着嘴唇尽显担忧的神色令葛汐感到没由来的心疼,恐惧或许还好,但如果是担忧……她撇过头,今天情感的突然出现已经打的她措手不及……她不能再被无用的情感耽搁了。

但她明明已经拒绝了所有可以使情感回复的治疗。

为什么?

竟然又在想那些事情,葛汐无奈的甩了甩脑袋,企图把这些想法甩出脑子,她似乎是成功了,缓了片刻后便趴在门缝往外看去,整栋实验楼都安静的吓人,黑洞洞的甚至没有开灯,葛汐把脑袋收回,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又猛然的警觉起来。

有脚步声,葛釐二人对视了一下,但那或许不是人,葛汐心下了然,那脚步声精准到吓人,每一刻的落脚点,步幅大小,一步时常,落脚时的轻缓都没什么差别,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起码在这个学校里没人做得到。

是机器人查楼,还是来找她们的?那机器人大概是转了个弯,楼道的回音更大了,葛汐把防护罩拉到紧急模式,直通连线是可以让军队搜索到她们具体位置的。

釐沫学着葛汐的样子拉大了防护罩,但她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葛汐倾耳一听,脸骤然沉了下去,她懒得打那些油滑的废话,所以她迅速在脑内模拟了一套“成熟”的解决方案。

情感恢复进度增加5%,目前进度10%

记忆恢复进度增加2%,目前进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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