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布莱克家族好像没有这么寒酸吧?”我看着可怜巴巴地夹在两户麻瓜住宅中间的窄小门廊打趣道,奥莱恩·布莱克的脸顿时黑了黑。
“这儿只是我们家的房产之一!你知道,这里是伦敦,我打赌你在这里找不到几户比我们更好的房子了——”
“是吗,但马尔福庄园明显宽敞多了,是吧?”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一提,和阿布拉克萨斯相视一笑。
“里德尔,你怎么能拿古老的布莱克家族和他们那种暴发户比……”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布眯起了眼睛,显然被奥莱恩口不择言的嘲讽激怒了。我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不仅是为了维护手下的关系,更重要的是难得从孤儿院溜出来一趟,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两人无聊的口舌之争上。
“行了,奥莱恩,别把阿布拉克萨斯扯进来……我知道是你的父母看不上我的血统,只愿在这个麻瓜街区里接待我,”我扫了眼四周的街道和背后空旷的广场,奥莱恩不自在地扭开了目光,“但他们二位愿意见我,已经是我无上的荣幸了,不是么?”
我摊开手,冲奥莱恩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表明我并不介意。
“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奥莱恩小声地说,但眼睛没有看我。
“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低了嗓音,“我会向他们证明的,哪怕我的出身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我也一定能满足他们的期待……”
“里德尔都这么说了,你还没有点表示吗?布莱克?”阿布趾高气昂地说,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逼得太紧。
反正这一小小的血统问题,我很快就会亲手解决了。我抚摸着隐藏在袍下的魔杖满含期待地想。
不知道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好了,别白白浪费大好时光了,我们走吧。”我带头向着正对我的那道阶梯走去,仿佛我才是这里的家主一样。我的食死徒们(那会儿好像还叫瓦尔普吉斯骑士团来着,我承认那时候我的风格受了点青春期荷尔蒙的影响)顺从地跟了上来,一同消失在厚重的漆木大门背后。
我花了点力气才把自己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抽回来。现在正对着我的那扇大门已经不再光鲜,而是布满一道道腐朽的伤痕,显得破旧不堪;格里莫广场12号我也几乎认不出来了,曾经她虽然没有马尔福庄园那么气派,好歹也彰显着纯血家族一贯的庄重,可现在……看看这堵黑乎乎的墙壁和破破烂烂的窗户吧!不知道那两个死要面子又犯洁癖的老布莱克夫妇,看见自己的房子成了这样会做何感想?
“你笑什么?”哈利奇怪地问我,啊,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没意识到。
“把你关到昨天才去做过客的同学家里,你会是什么感情,哈利?”我看着紧闭的大门,空洞地笑了一声,“而且他们都死了,只把你一个人丟在这个世界上…”
哈利没有说话,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听了我随口几句话小哈利就难受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管玩多少次都不会腻。
至于我?其实我根本没多大感觉,也许在霍格沃茨时我会感伤那么一阵子,但奥莱恩他家就免了吧…而且我也从没把这群人当回事过——仆人和朋友是有区别的。
“你不必把伏地魔的话放在心上,哈利,”邓布利多走到哈利身边,安慰道,“他说这些的目的只是让你难过,他根本感受不到你所感受的那些东西……”
说完,这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还是那么冰冷——
“毕竟如果他能懂得友谊和失去,那他就不是伏地魔了。”
我高傲地仰头和他对视:“你很聪明,但希望你的自信也能延续到另一个我面前。”
我偏过头冲他笑了笑。这回邓布利多没有理我,直接按着我后背把我推了进去。
里面的样子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糟糕,这里已经彻底成了灰尘的乐园、垃圾的狂欢派对。可我关于这座房子的记忆还栩栩如生……那些金碧辉煌的吊灯和摆饰怎么就不见了呢?华丽的壁纸怎么就碎成一条一条的了?布莱克夫人引以为豪的、和我炫耀了大半个小时的地毯是什么时候烂成这样的?那些趾高气昂、爱慕虚荣的纯血们都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我陷入了一阵认知混乱,还没等我适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着拐上了一段楼梯。
“哈利!”一个夹带着紧张和欣喜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和哈利一起抬头看过去,发现楼梯尽头的扶手上趴着两个和哈利一样大的小孩,一个一头红发,畏畏缩缩的样子;一个留着乱蓬蓬的棕发,看着像只精力旺盛的花栗鼠。
“罗恩!赫敏!”
哈利兴奋地叫了一声,扶着扶手登登登跑上楼梯,把我丟了下来。呵,这叫什么……见友忘色?
“哈利,见到你没事太好了!”他们三个瞬间拥抱在一起,哦,令人作呕的友谊,我和阿布还有奥莱恩他们打死也不会这么干。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昨天晚上我们就被带来了这里,听说你还留在霍格沃茨?和神秘人——”那女孩说到一半好像才注意到我一样,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边上红头发的男孩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我奇怪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我看着有那么吓人吗?自从我复活以后,基本上每个人看到我都是这个反应,让我很不适应,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万人迷人设……主魂到底是对他们做了什么啊……
为了做出一点弥补,我换上了一个自以为友好且迷人的笑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嘿,别怕,我没有恶意……”
结果正好起了反效果,那个红头发的脸色直接变绿了,似乎是因为邓布利多站在我后面才忍住了没逃跑;那个活泼点的女孩也直接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哈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回头看看我,又看看他的朋友们,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我得和主魂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他估计对未来大英帝国的统治者形象有点误解,又不是故事书里的反派角色,怎么能把小孩吓成这个样子?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哈利,我们走…”那女孩拉着哈利的手臂小声说,红发男孩更是巴不得转头就跑,眼看三个人就要消失在我面前,我赶紧叫住他们——
“等等,哈利——”
然后我的后背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一辆汽车撞上了似的。我失去平衡滚下了楼梯,剧痛和楼梯上几个人的惊呼声一同袭来。
“What the……”我还没骂完,只看见一个比我高了一头的大男孩骑到了我的身上,然后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用魔力去挡,却发现我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就是你……害死了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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