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是很有意思的一门课,每个人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从天文塔出来后,阿洛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回到休息室把一张木星天文图拉到面前,开始背诵木星卫星的名字。
海伦对天文不太感兴趣,见自己的小伙伴如此着迷,无奈的耸了耸肩,噔噔跑回寝室去了。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有一个小图书馆,据说收藏比霍格沃茨图书馆的书籍还多,就在拉文克劳女士雕像的身后,这让很多同学如获至宝,吃完晚饭后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沉迷在知识的海洋里,看得如痴如醉。
室内的地上还有摆放着巨大的乐器如竖琴和琉特琴,以及地球仪和天文望远镜等,这些都是拉文克劳们探索知识和智慧的工具。
深蓝色的地毯上布满了星星,象征着天空和宇宙的神秘与无限可能,和天花板上的星星相映成趣,象征着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和对天空的渴望,在这种环境下,阿洛无法不爱天文,她对桌子上的星象仪感兴趣极了。
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燃着篝火,巴蒂突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阿洛,下棋么?”
阿洛看着那副崭新的棋盘,拿起一个士兵模样的棋子看了看,对方在她手里动了起来。
“我的水平很高,相信我,巫师小姐。”
阿洛笑得合不拢嘴,这套棋子真的很有意思,她爱惜的摸摸他们每个人,“真聪明,巴蒂,你一定教会了他们很多。”
巴蒂有些僵硬的点点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棋子居然会对她献殷勤,一时闷闷的没有说话,于是两人拿起棋子开始博弈。
巫师棋是每个小巫师童年时几乎都有的玩具,稍微有些余钱的父母都会给孩子买一套,就算那些贫困潦倒的巫师家庭也有祖传的巫师棋流传下来,斯拉格霍恩家族当然也不例外,身为魔药大师的霍拉斯非常疼爱女儿,他又十分富有,阿洛的衣食住行当然都是一众小巫师中待遇最好的。
巴蒂的棋子们技术很高,所以有时候会和他们的主人意见相左,不多时便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对他指手画脚,把人的脑袋都吵昏了。
“不要把我派到那里,你没看见她的马吗?派这家伙去吧,他牺牲了没有关系。”
巴蒂被他们气得脸色发白,阿洛咯咯笑着,她的技术已经超过了这些棋子,所以他们心甘情愿的听她调遣,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白王后凶狠的站了起来,巴蒂的骑士被她暴力的打倒在棋盘上,骑士和他的马一起惨叫着被白王后拖出了棋盘。
“都说了不要把我派到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壁炉里还有一些余火在闪烁着微光,扶手椅仿佛都变成了一团团黑乎乎的影子。
阿洛认真的盯着棋盘,每次指挥时,她都能感受各个棋子不同的原始而纯洁的力量,那时她既看不到雕刻的马鬃,也看不到士兵光滑的盔甲,但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棋盘上的这个格或那个格被某种凝聚起来的明确力量所占据。
所以她把每一个棋子的移动想象成一次放电,一次冲击,一道闪电,整个盘上战场被震得发抖,她则是这种强大力量的主宰,她在这个格子里凝聚起闪电,又再那个格子里释放出去。
每次巴蒂的黑棋被拖走时,阿洛的白棋都表现得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很快,棋盘外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堆毫无生气的黑棋子,漂亮的女孩儿像那个没有表情的白王后一样,果决的指挥着她忠心的手下在棋盘上冲锋陷阵。
最后黑国王摘掉了头上的王冠,扔在白皇后脚下,对着她深深鞠躬,随后退出了棋盘,阿洛的眼睛兴奋的睁大了,火光在那抹绿色中跳跃着,不知道为何,巴蒂竟然觉得,那湖水下仿佛隐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好啦,巴蒂,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应该去睡觉啦?”阿洛起身,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通往螺旋形楼梯的门后,慢慢回到寝室的巴蒂躺在床上,丹尼已经开始打鼾了,在这吹过树梢和塔楼的风声中,他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除了巫师棋,梦中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眼睛清澈,她张开双臂,仿佛期待着自己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他拼命的向前跑着,但那近在咫尺的少女却总是遥不可及一般,她的形象渐渐模糊,化为乌有,就像月亮散去金色的光晕一般。
他努力想把少女的模样刻进脑海,但醒来时,却已经记不清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太忙了,除了各门功课的作业之外,还有每周三次的草药课、能见到父亲的魔药课,以及她不太感兴趣的飞行课,等阿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霍格沃茨已经整整待了两个月时,她简直感到难以置信。
而她在巴德莱·巴伯顿村庄的房子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家里太过空旷冷清,因为父亲是个喜欢锦衣华服、钟爱甜品、美酒和享受的人,这让他大部分时候显得懒洋洋的,所以当她遇到很多小伙伴,又学会了一些基础咒语之后,她认为繁忙的功课也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万圣节前夕,阿洛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般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她振奋的爬起来,洗漱之后和海伦去到礼堂用餐。
今天的魔咒课上,露芙金教授宣布他们可以开始使物体飞起来了,自从上次露芙金教授把她的蒲绒绒弄得在教室里像个鬼飞球一样四处乱飞之后,她就一直期待着可以分成两个人一组训练。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露芙金教授穿着漂亮的蓝色袍子,温柔的说,“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念准咒语也非常重要——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哄笑声,阿洛和巴蒂一组,她自信满满的举起魔杖,却发现这个动作听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
大脑:我会了。
手:你放屁!
她一挥一抖,一挥一抖,做了一遍又一遍,应该被自己送上空中的羽毛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桌子上,但巴蒂却轻轻挥动着魔杖,淡定的念出咒语,“Wingardium leviosa. ”
那根羽毛从桌上升起来,漂浮在她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露芙金教授鼓掌喊道,“大家快看,克劳奇先生已经成功了!”
下课以后,阿洛的情绪简直坏到了极点,她站起身把书抱在胸前,高高的撅着嘴,头转向一边,银发抽到了巴蒂的脸。
“让我出去,克劳奇!”
巴蒂的脸变红了,不知道是被头发抽痛了,还是情绪也在剧烈起伏着,但他努力保持了一贯平静的表情。
“你不喜欢我会这些魔法吗?”
“没有,你很聪明。”她气呼呼的说,还是不肯看他。
“那是因为我母亲,她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习咒语,”巴蒂不自在的解释着,“这是有好处的,阿洛,我可以保护你,就像我对皮皮鬼那样——大头变瓜,你很喜欢那个咒语。”
阿洛感觉自己好像被说服了,但又不太甘心,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片刻后郁闷的抬起头,盯着那双紧张的灰色眼睛,“好吧,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是不是很笨?”
“没有,我会教你的,”巴蒂的语气很急切,好像怕来不及似的,“叫我的名字,阿洛。”
“巴蒂,我们回去吧,”说完,阿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晚上还有万圣大餐呢!”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克劳奇,巴蒂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他的脸又变红了,捏捏掌心那只手,牵着她离开了教室。
当晚宴时阿洛走进礼堂,看见那些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时,立刻就把自己的失落忘到脑后。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的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整个礼堂张灯结彩,烛光闪烁。
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她拿起一份带皮的土豆条,搭配酥脆的炸鱼和番茄酱,心满意足的大快朵颐,还眯着眼睛小声哼着歌,旁边的巴蒂看得有些入迷了,叉子上的南瓜饼都滑了下去。
他心里又一次确认了,这的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难以想象斯拉格霍恩教授胖得像只油光水滑的白毛海象,居然能生出这么美丽的女儿。
不过对角巷的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非常英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种美丽十分柔和,就像月亮朦胧的光晕,并不像他母亲卡丽丝·布莱克那样——布莱克家族的美貌是灼人眼球的,但他们的性情也是傲慢的,这让他感觉恼火。
巴蒂讨厌自己母亲满嘴的纯血至上,更厌恶布莱克家祖传的黑魔法,她每次见到那些麻种巫师都皱着眉,就像他们身上有让她难以忍受的泥巴味儿似的。
但在魔法界中,麻种和混血巫师才是大多数,正因为他的父亲卡斯珀·克劳奇从未表露出血统歧视——最起码明面上如此,所以他在魔法部有很高的威望。
被盯着看了这么久,阿洛不是没有察觉,而是经过两个月时不时目不转睛的凝视,她已经适应了,她一口气吃了大半个盘子的土豆条,这才关心的望向自己的小伙伴。
“巴蒂,你不饿吗?快吃啊,我喜欢这个,你要不要试试?”
巴蒂回神,也拿了一个带皮土豆放进嘴里。
“哎呀,你忘了番茄酱!或许你更喜欢肉汁?”阿洛不确定的说。
“我都喜欢,和你口味一样。”巴蒂吞下没滋味的土豆,假装很美味的讨好她。
莎莉看着几个学弟学妹互动,突然问了一句,“智慧的拉文克劳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想去圣芒戈,”海伦说,“我对庞弗雷夫人的治疗咒语很感兴趣。”
“当解咒员,很有趣不是吗?”丹尼脸上充满了梦幻般的表情,“据说可以到各地旅行,去那些古老的遗迹冒险,没准还能寻找到一些失落的魔法。”
“你没去格兰芬多真是分院帽的失误。”莎莉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呢巴蒂?”阿洛好奇的问。
“我想去魔法部,权利是每个克劳奇的追求,”巴蒂少见的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我会改变这个世界。”
“你很有野心,”阿洛突然放下叉子长吁短叹,双手托着腮,“我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呢,成为魔药大师?魔杖制造者?”
“但那是父母的路,不是我的…”
“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喜欢那些有天赋和出身很好的孩子,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吸纳的成员都是如此,”莎莉说,“或许你也会去魔法部,成为让父亲骄傲的孩子。”
“不,我不追求这些,爸爸也是,”阿洛自信满满的说,“他很喜欢和他的学生们来往,但是他自己才不会去呢,我祖父祖母都以为父亲会如他们期待的那样进入魔法部,但是他没有,我和爸爸一样喜欢安逸的生活。”
巴蒂很想问问她,安逸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克劳奇家的氛围总是让他很压抑,那房子里只有忙忙碌碌的父亲,以及偏执的、总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命令他学习黑魔法的强势母亲。
即使父亲温柔又强大,但他很少阻止母亲,只是无奈的叹息,这让巴蒂从童年时的惶恐、不知所措,变得越来越反感自己的母亲。
大概是走背运,等阿洛把落下的书从礼堂取回来时,她又遇到了皮皮鬼——这是一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骚灵,他和那些透明的鬼魂不同,不是苍白而透明的。
他戴着一顶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打着旋转的蝴蝶领结,一副坏样的阔脸上龇牙咧嘴的露岀笑容。
“想来点儿吗?”他甜甜的说,递过来一盘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
“不,谢谢。”阿洛警惕的说。
皮皮鬼坏笑着朝她靠近,看起来是想把腐烂的食物扔过来那样,阿洛绝望的四处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在这紧急关头突然想到莎莉叮嘱过新生皮皮鬼最怕斯莱特林的幽灵,立刻鼓起勇气恶狠狠的威胁道,“我会告诉血人巴罗的!我父亲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回答她的是一阵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叫声。
皮皮鬼睁着一对邪恶的黑眼睛,盘起腿在半空中飘荡,双手牢牢抓着那盘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
“嗬嗬嗬!”他咯咯的奸笑,“我最讨厌一年级的小鬼头了!太好玩了!”
他突然猛扑过来,阿洛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她惊恐的尖叫道。
“Waddiwasi! ”突然,那盘羊肚像游走球一样飞快的弹射起来,砸在了皮皮鬼脸上,那邪恶的笑声戛然而止。
巴蒂把阿洛拉到身后,盯着空中不断吐舌的皮皮鬼,显然骚灵也不喜欢腐烂的食物。
“你有没有受伤?我们现在就去找血人巴罗!”巴蒂回头,用眼神上上下下检查她的身体。
皮皮鬼怪叫一声腾空而去,飞过走廊那些装饰盔甲时铿锵作响。
“你应该对皮皮鬼有所防备,”巴蒂松了口气,“下次你再去哪里,还是让我陪你吧。”
“没有受伤呢,”阿洛摇了摇头,又崇拜的看着他,“你又一次击败了皮皮鬼,好厉害。”
巴蒂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要露出得意的表情,干巴巴的说,“那我们回休息室吧?”
“最近有什么活动吗?”两人牵着手往八楼的拉文克劳塔楼走去。
“下周有魁地奇比赛,”巴蒂说,“休息室已经贴了告示。”
“我想我是没有飞行天赋了,”阿洛小声嘀咕,“每周四的飞行课我都飞得东倒西歪,霍琦夫人路过我的时候,她的叹息都比路过其他人时多几声。”
“没关系,肯定不是你的原因,是学校的扫帚不好,”巴蒂面不改色的把锅甩给学校,“以后我带着你,我飞得很好,你喜欢魁地奇吗?没去看今年法国的魁地奇世界杯?”
“当然喜欢,但是父亲和我都不愿意离开家,去法国要跟那么多人露营挤帐篷不是吗?”阿洛说,“听说世界杯有十万巫师观看呢,肯定不太舒服吧?”
“其实一点也不拥挤,帐篷都施了魔法,”巴蒂科普道,“四年一次,下次世界杯在1958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如果父亲同意的话,”阿洛甜甜的笑着,对他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我当然愿意。”
从那一刻起,他们两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当阿洛第二次被他拯救之后,她不能不对这个人产生好感。
尤其是——经历了皮皮鬼的欺负之后,有个人保护自己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