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
巴蒂给了阿洛一本《魁地奇溯源》,她发现这本书读起来非常有趣。
魁地奇比赛有七百种犯规的办法,关于球场内外使用魔法的规则就长达19卷,其中包含了类似于这样的规则:“不得以任何目的将龙引入赛场,包括但不限于球队吉祥物、教练或保暖员”,以及“修改裁判身体的任何部位,无论他或她是否要求修改,将导致终身禁赛,甚至可能被监禁。”
这么多规则都是有原因的,毕竟有些犯规行为十分搞笑,比如把追球手变形成为一只鸡貂,试图用大砍刀劈下守门员的脑袋,队长的袍子下面放出了一百只吸血蝙蝠等等。
没有一届魁地奇世界杯是没有争议的,有些事件特别突出,巫师历史上被认为拥有最糟糕的情绪表现的个人球员在1809年的罗马尼亚对新西班牙(独立前的墨西哥) 的决赛上将毛骨悚然的气氛推至顶点,史称“森林杀手的袭击”。
尼科·内纳德的队友们对他在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中突如其来的暴怒感到非常担忧,以至于他们试图说服主教练在决赛时将他换下,遗憾的是这个建议被那位野心勃勃的老巫师无视了。
内纳德是何时以何种方式给西西伯利亚平原边上的整个森林下了恶咒已不可考,尽管他的同谋被认为是那些毫无原则的粉丝,不过后来有证据表明他向当地的黑巫师支付了一大笔钱。
比赛开始两个小时之后,罗马尼亚得分落后,球员尽显疲态,就在那时,内纳德故意将一只游走球从球场打到球场外的森林里,这一瞬间产生了相当致命的后果,树木活跃起来,从地里拔出了树根,涌向了体育馆,踏平了沿途的一切,引发了无数伤残甚至多人死亡。
这场魁地奇比赛很快变成了人与树的较量,巫师们经过七个小时的苦战才获得胜利,而内纳德没有被起诉,因为他很早就被一棵相当暴力的云杉杀死了。
阿洛看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如果每次世界杯都这么危险,那她宁愿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
巴蒂已经用魔法为他们变出了一捧明亮的蓝色火焰,可以放在一只果酱罐里随身携带,非常保暖,这让阿洛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们四人匆匆的走着,打算去图书馆写作业。
海伦瞄了瞄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手中的鸡毛掸子,捅了捅自己的小伙伴,“阿洛,这周的魁地奇比赛你要去看吗?”
“要啊,我真的很感兴趣,”阿洛看起来郁闷极了,“父亲给我买了一把横扫五星,但是一年级不让带,所以放在家里了,我小时候玩儿童扫帚还好,可是来了霍格沃茨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我没有天赋。”
巴蒂手下的羽毛笔没停,在写十五英寸的魔法史作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说话,学霸就是可以一心二用。
“你说你喜欢安逸,我看斯拉格霍恩教授就不喜欢魁地奇。”
“没错,”丹尼小声说,“飞行天赋是遗传的。”
“噢,不要这么残忍嘛,”阿洛无奈的说,“虽然不能做球员,但我可以看啊,听说会打魁地奇的男孩子都很帅。”
“没错,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就很帅,”海伦简直是个八卦小能手,“据说每次乔·金的魁地奇比赛,无关的两个学院的女生都会去看。”
“比布莱克还帅吗?”阿洛好奇的问,这时候,巴蒂的羽毛笔顿了顿,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那两个布莱克才比我们大一岁,但是乔·金已经六年级了,”海伦说,“大家都说他以后可能会进英国队,毕竟他是最好的找球手。”
阿洛立刻翻了翻那本《魁地奇溯源》。
找球手通常是个头最小、速度最快的选手,但最严重的魁地奇事故似乎都发生在他们身上,尽管魁地奇比赛时很少有人死亡,但据说裁判经常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月后才出现在撒哈拉沙漠。
“个头最小?”她皱眉看着书上那一页,“不,我喜欢个子高的,因为我很矮。”
海伦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因为阿洛的确是一年级新生里个子最矮的女孩儿,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可爱。
“女生的想法是不是很难理解?”丹尼低声跟巴蒂吐槽,“我们才11岁呢,她们就开始谈论帅哥了,啊,老实说,我根本对这些没兴趣,女孩子哪有魔法有趣。”
海伦听到了这句话,没等巴蒂附和,她就激烈的反驳,“丹尼,你只有一汤匙的感情!你等着吧,未来我看你找不找得到女朋友。”
“我不需要女朋友。”丹尼信誓旦旦的立了一个flag。
海伦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书呆子,正在这时,几个格兰芬多推推搡搡的进了图书馆,惹得平斯夫人挥着鸡毛掸子怒吼。
“再吵就给我出去!”
阿拉斯托吐了吐舌头,溜溜哒哒的坐到旁边的桌子上,看到阿洛肩头顶着他送的蒲绒绒,笑得见牙不见眼。
“阿洛,它是不是很好养活?晚上还可以当抱枕,但是你要小心点,据说它们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嗯…吃鼻屎…”
“啊?”阿洛感觉一个晴天霹雳落在自己头上,仿佛都不会说话了,“鼻屎?”
“对,这种生物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阿拉斯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啊,听起来有点恶心对吧?但还好,晚上把它关起来就行。”
海伦偷偷的挖了挖鼻孔,发现鼻腔干干净净,一时竟不知道是洗漱时清理掉了还是被阿洛的宠物偷吃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丹尼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说,“哎呀海伦,你的鼻屎被蒲绒绒吃咯!”
“闭嘴!”海伦恼羞成怒的朝他低声吼道,“如果我们不在图书馆,我一定要把恶咒射在你脸上!”
“我去哪里找个笼子?”阿洛看上去都快哭了,“我不想它做这种事,我天天都会亲它,感觉像在亲谁的鼻屎一样。”
“啊,这个简单,我们可以求助麦格教授,”阿拉斯托说,“下次的变形课,你可以让麦格教授帮你把什么东西变形成笼子就好啦!”
这时,平斯夫人已经不满的来到他们身后,鸡毛掸子在空气中挥舞的嗖嗖作响,“你们几个在这里开茶话会吗!”
阿洛立刻低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等平斯夫人走开后,才对着阿拉斯托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很赞同他的提议。
得益于她的魔药十分优秀,阿洛慷慨的把自己的作业递给阿拉斯托,对于他抄作业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魁地奇比赛那天,天气睛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兴高采烈的聊个不停。
“吃几口早饭吧。”
“我什么也不想吃。”
“吃一点儿烤面包吧。”巴蒂硬邦邦的哄道。
“我不饿,我现在很激动。”
阿洛兴奋的看着长桌上的魁地奇球员们,他们已经换上了漂亮的蓝色球服,胸口上还绣着拉文克劳的标志。
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要走向赛场了。
“万一比赛的时间太长,你饿了怎么办?”巴蒂把一盘抹了厚厚的番茄酱的烤香肠和煎鸡蛋放在她面前,“快吃吧。”
“今天是直布罗陀香肠呢,”一口下去,阿洛就认出了这种很有名的早餐小香肠,“父亲说它和拉格淡啤酒是绝配。”
“拉格淡啤酒?”巴蒂重复了一遍,感觉自己从未听过这个词语,“这是什么?听起来可不像黄油啤酒。”
“是麻瓜的酒,据说来自德国,我在父亲的酒柜里见过。”
“你很喜欢麻瓜的东西吗?”巴蒂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一副吃惊的样子。
“唔…怎么会不喜欢呢?父亲有时候还会带我到处寻找麻瓜的美食。”
刚刚还说没胃口的阿洛此时吃得香极了,看得隔壁几个拉文克劳也食欲大开,一时间长桌上只有此起彼伏的干饭声和杯碟碰撞的声音。
巴蒂收回目光,默默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位于城堡外的球场四周被高耸的看台包围,方便观众从高处清楚地观看球赛,球场两端分别各有三根足足有五十尺高的,顶端装着圆框的金柱。
魁地奇是一项很有魅力的运动,十五世纪初叶的法国巫师马勒克利在他的戏剧作品《哎呀,我把脚变形了》中写下了下面几行:
格勒努: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市场,克拉波。
克拉波:可是格勒努,我自己没办法带上那头牛。
格勒努:你知道,克拉波,上午我要去做守门员,如果我不去,谁来拦截鬼飞球?
四人来到拉文克劳这片区域的最高一排,旁边斯莱特林制学院举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乔·金必胜,下面画了一条巨大的蛇,横幅上的颜料被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正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当队员们出现在球场时,四周欢呼鼎沸,霍琦夫人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的参加比赛。”队员们一聚拢到她身边,她就说道,她的这句话似乎是专门针对斯莱特林说的。
乔·金看上去十分英俊阳光,一头金发下面是闪闪发亮的蓝色眼睛,周围看台不断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那条横幅高高飘扬着,被挥舞的更起劲儿了。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的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噢,我在空中翱翔,体会着追逐的战栗,飞贼在头顶飞旋,我的头发风中飘扬,我靠近了飞贼,人群发出狂呼的惊喜,可一只游走球飞来,我被击倒在场地。”
“你在说什么?”海伦大声问丹尼,周围的尖叫声时不时传来,高空中的风也在呼呼的吹,她只能提高了音量。
“抑扬格诗人因戈尔夫的诗,”丹尼喊道,嗓门比她还大,“叫你平时多看书,少八卦,我看你将来是想去《预言家日报》做记者!”
“那也不错啊!”海伦高高兴兴的说。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伍德抢到了,”解说员兴高采烈的播报着,“他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队友,然后,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抢去了,他在上面像鹰一样飞翔,他要得分了——没有,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
“这解说员肯定是格兰芬多。”阿洛附在巴蒂耳边说道。
巴蒂点点头。
“哎哟——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击中了后脑勺——可怜的乔·金。”
虽然解说员在叹息,但阿洛却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语气,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呻吟。
“巴蒂,等二年级选拔球员,你会去吗?”
“也许可以试试?”他不确定的说,“听说他们一周训练三次,如果功课不那么忙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接受的。”
“噢,那我可以给你加油,”阿洛兴致勃勃的看着球场,“但你要小心,我看魁地奇的历史,发现总有球员被打下扫帚。”
“一言为定,”巴蒂说,“如果我真的去打魁地奇,你要来看我的比赛。”
“当然啦,这可是拉文克劳的荣誉呢!”
赛时过半,看台上的人们突然不约而同的盯着空中追逐飞翔的两个人影,他们似乎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两个人向下俯冲,拼命撞向对方,但明显是斯莱特林先出手。
“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霍琦夫人怒气冲冲的责备了他们,解说员也变得义愤填膺。
“经过刚才那个明显而卑鄙的作弊行为——”
麦格教授大声咳嗽。
“我是说,经过刚才那个公开的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博德,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金差点儿让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丧命,我相信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希望游走球狠狠打中他的面孔,最好把他的鼻子也打断——开个玩笑,教授。”
“哈哈哈哈!”阿洛被这个奇葩解说员逗得哈哈大笑。
最终还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乔·金抓到了金色飞贼,一声哨响之后,比赛结束了,斯莱特林们欢呼雀跃。
那场比赛后没多久,圣诞节即将来临。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阿洛从梦中醒来,发现窗外飘起了雪花,整座城堡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
最糟糕的是,魔药课都是在地牢教室上的,阿洛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热气腾腾的坩埚。
昨天露芙金教授过来拉文克劳塔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阿洛询问父亲之后就在上面签了名,他们一致觉得,这么冷的天气不该回家,毕竟魔药课办公室被父亲布置的相当舒适。
海伦和丹尼已经确定要回家过圣诞,她看了一眼正在称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的巴蒂,悄悄问了一句。
“我还不确定,”巴蒂思索了一会,“其实我不想回去,昨晚已经写了信,我想父亲应该会同意的,但是这几天一直下雪,猫头鹰可能会慢一点。”
“你呢?阿洛。”
“和父亲留在城堡,”阿洛说,“反正回家也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如和同学们一起过咯,我还期待圣诞大餐呢!”
“你这么爱吃怎么不长个子?”巴蒂疑惑的问,他的口吻十分真诚,仿佛是单纯在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而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那般。
但阿洛还是涨红了脸,“我还小!我…我还会长高的,我可以长到五英尺八英寸!”
“伟大的梦想。”丹尼怪声怪气的说完,忍不住嘎嘎大笑。
阿洛恶狠狠的瞪着他,顺便也给了他旁边没吱声的巴蒂一个大白眼,扭头拒绝再和这二人说话。
巴蒂:……啊?
我永远不懂女生!
下了魔药课,阿洛跺着脚,不依不饶的质问自己的父亲,“爸爸!为什么我这么矮?他们都吃什么了?我也要!”
霍拉斯举起胖手掩住脸,一时间看起来竟像个庞大的婴儿。
他心中默默流泪。
对不起啊我的宝贝女儿,全都是像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