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神色高傲又厌倦地盯着酒吧周围那些在四处转悠的学生，在隐形衣的掩盖下仰头吹了一口气把挡着眼睛的黑发赶开一些。
蠢又蠢不到点子上，坏又坏不到点子上。
跟着三年级学生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脚步跟到霍格莫德村的小天狼星看着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金发伊万斯这样评价。
刚刚和她交谈的棕发巫师已经离开，如果她现在往外看一眼还能看得见撞上拉文克劳一个女孩儿显得高兴得摸不到脑子的那个杰弗里，西里斯大剌剌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没有残余温度的沙发上杵着下巴想看看伊万斯的反应。
冬天里过于安静的霍格沃茨城堡对他来说太过于无聊了一些，红发伊万斯最近和斯莱特林那个比她还要讨人嫌的鼻涕虫大吵了一架，詹姆最近每天都忙着去献殷勤，就连晚上的夜游时间也被他用来研究那位伊万斯喜欢的东西去了。莱姆斯窝在图书馆准备着下一次的考试和供他们借鉴的作业——一篇三英尺长的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的论文。不过他这几天哪怕有时间也不会出现的，尖叫棚屋更容易让西里斯找到他。至于彼得，哦，那家伙正研究着怎么才能在晚上夜游的时候吃东西不会发出卡嚓声。
无所事事的西里斯在情人节这天从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溜出来，披上隐形衣就跟在了刚好要赶往霍格莫德村的高年级学生后头。当然，他没有看见结伴而来的伊万斯，他是在那个叫杰弗里的男巫后头抵达的霍格莫德，并且听到了那句一点也不匹配打扮过一番的伊万斯的夸奖。
“上帝旁边的母狮子还差不多。”
翻着笔记一点一点很认真对照着药剂制作步骤的伊万斯莫名其妙地抬了头，西里斯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那句腹诽说出了口
仍旧垂下头把脑袋埋进那本在西里斯眼里没有半分优点的笔记里的伊万斯耳朵被热气烘得通红，金色的柔顺长发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卷发有些凌乱的缩在她的肩头，同样发红的脸颊大半埋在金黑交替的条纹围巾里，看起来有几分乖巧柔顺的模样。
三把扫帚的室内对比门外亮堂的白雪黑沉不少，室内暖黄色的灯光因为没人擦拭而附在玻璃上的灰尘里显得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西里斯的背靠在没有休息室软和的沙发上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上下打量着跟最后一次见面比起来变化明显的金发女孩儿冷哼一声。
没一点审美的家伙。
字迹工整大概是那本笔记唯一能说得出的优点，西里斯透过隐身衣清楚地看得见哪怕是在最严苛的麦格教授嘴里也会是繁多优点的笔记又给佩妮贴上一个标签。
“如果你不想再被告到麦格教授面前，那就闭嘴滚开。”
没注意到，伊万斯那双颜色很浅的蓝眼睛透过隐身衣直直看向西里斯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三把扫帚上，神情是他熟悉的不耐烦和讨厌。‘再’这个单词的局限性让西里斯立刻判定伊万斯认出来他的存在，毕竟没有谁和一个陌生人用曾经对峙过的事件做威胁。
“如果你不想让你眼前的笔记化为灰烬的话，最好别用你那根本没用的话来威胁我。”
终于舍得从隐身衣下显形的西里斯同样蹙眉威胁她，比起伊万斯从来讨厌和教授们打交道的性格，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真实性就算是用去威逼詹姆也够让人担惊受怕的了。
他点点手指敲在笔记本上，满意地看到伊万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这个伊万斯远不如她妹妹来的大胆。
“还是你想让你曾经在二年级宵禁时出现在厨房的事情广为人知？”
“我反正已经挨过罚也扣过分了，伊万斯。”
避重就轻的小天狼星最是知道怎么转移自己的错误，二年级学生没有被允许到霍格莫德村的机会，恶人先告状是最好的糊弄伊万斯的方式，用她永远也绕不过去的成绩和脸面威胁是瞬时间的判断，对伊万斯来说有用的判断。
啪的一声合起笔记就要起身离开，小天狼星慢条斯理地翘起二郎腿，棕发巫师喊过的教名在他喉舌间滚动，唇齿吞吐过几遍才别扭地喊金发女巫的教名。
“佩妮，别急着生气。”
抱着笔记本，伊万斯张嘴就要骂他，小天狼星这才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紫色耳钉，扫过她张开的嘴巴上亮晶晶的蜂蜜质感的透明物，他不紧不慢地跟她‘沟通’。
“帮我写一篇三英尺长的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的论文。”
其实他想问的是有关于伊万斯家庭的矛盾，但西里斯说出口却拐了个弯回到一个金发女巫会气得火冒三丈的出格要求上。他真是好心，对于魔法史从来没有下过E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最最简单不过的交换了。交换，是的，小天狼星没说出口他要用这篇论文交换一年级时自己被扣掉的20分。
真便宜这个叛徒。
“庞弗雷夫人现在还没有下班，但我想你快要等不及去医务室躺一会儿了！”
本来还能心平气和地阴阳怪气的女巫说到最后情绪激动起来，小天狼星瞥了她一眼把不准备说出口的交换摊开。
“作为交换，我给你所有科目的笔记。”
格兰芬多的笔记比赫奇帕奇那个看起来就无趣的杰弗里优秀得多了，西里斯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看了他和他借来的高年级天文课笔记的伊万斯到底是怎么能看得下去那毫无起伏、毫无趣味、毫无幽默性的死板笔记的。
“黄油啤酒一杯，加冰。”
“真以为你那些笔记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别太自大自狂了布莱克！你那些潦草又张狂的笔记简直比海草还要让人恶心，我真担心你那从来没被好好使用过的手指有一天会不会捏不住羽毛笔！不过从那笔迹来看你反正也不怎么用它，我建议你最好今天回去之后就找庞弗雷夫人做一个切割手术。噢，记得嚼点曼德拉草的叶子麻醉你的声带，霍格沃茨想必有很多人都乐意听见你手术时的哭声。”
连吵架也吵不到点子上。
瓶子里的黄油啤酒还滚着泡沫，小天狼星喝了一口砸吧出来甜味儿，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年前的争执和针锋相对在一冰一热两杯黄油啤酒被喝到同一水准线上的时候，他好像忘记了气急败坏的自己对金发女巫投出的‘叛徒’这个单词。白色的泡沫沉在金黄的液体中时，他好像忘记了那场大雨中的闹剧，仍然和对面的伊万斯是并肩在厨房偷吃东西的伙伴。
微弱的酒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西里斯是人生第一次接触，难免不受到一点点影响。
“你二年级期末考试，天文学成绩是O。”
都怪莱姆斯，如果他不在月圆的时候消失就好了。
“我保证你三年级期末考试所有科目不会低于E。”
这其实是个稳赚不赔的交换，对于伊万斯来说，他听到过另一位伊万斯在吃饭时炫耀过她姐姐的期末考试成绩，魔法史、草药学、天文学这些更侧重理论知识的三门课程是全O，魔药学和变形学两门E，只有更看重实操的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是A。而对于从小接触魔法的他来说，解决她的E和A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凭什么？”
突然警觉的伊万斯终于坐下来又端起那杯黄油啤酒抿了一口，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好心并不十分信任。
“凭你以后要替我写一学年的魔法史和天文学的作业。”
“只有魔法史。”
“那就两个学年。”
得寸进尺的伊万斯被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压榨，咽下一口冰凉的黄油啤酒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体看着仍旧犹豫的伊万斯继续加压。
“凭什么。”
重复的问题并不好让人回答，尤其是西里斯本就不想回答的情况下被问及第二遍。可对面坐着的金发女巫偏偏是个比他自己还要难搞定的人物，一时半会儿编不出来也找不出来别的话回答，黄油啤酒噔的一下被搁在被包了浆的桌子上，橙黄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起伏晃动。
“这南瓜汁有点太甜了。”
抹了抹嘴巴把南瓜汁喝下去大半的詹姆正要抬头跟斜对面的莉莉交流食物心得，头顶忽然暗了一下，小天狼星叉着最后一点烤肠不耐烦地抬头，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皮皮鬼正在同学们头顶上抛接燃烧的蜡烛，他显然没有看见早就结仇了的西里斯，这会儿兀自在礼堂悠来晃去，很快惹起一大片惊叫和骂声。
“嘿！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见过皮皮鬼了？”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一年级被扣分的前一天中午。”
“他的确有点怕你，小天狼星。”
“我可从来没对他恶作剧过。”
“是的，可你从来也不在乎皮皮鬼的任何恶作剧。”
“他曾经抱怨过你造成的挫败感让他十分怨恨你。”
“头顶的蜡烛作证，我是个再绅士不过的好学生。”
被詹姆大笑着勾住了脖子往下压导致没能喝完最后一口南瓜汁的西里斯被自己的话逼笑了，刚飘到格兰芬多桌子的皮皮鬼却在正巧路过他们头顶时唰的一下把蜡烛扔了下来。
“Aguamenti！”
正巧抬手要拿巧克力巴斯克的红发女巫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水柱跟着落下的蜡烛一起砸在了詹姆的头上，好在火焰已经扑灭，他那一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正好当了蜡烛的台座，甚至接下了从伊万斯魔杖尖泚出来的所有水柱，小天狼星灵巧又及时地撤了半个身子，一点没有被溅到。
“噢，真抱歉，我该砸的再准一点的。”
“精彩的一救，伊万斯，我这条命都归你了！”
“我想不出你的命对我来说除了浪费空间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别这样，伊万斯，最起码他还可以被你用来对练变形术不是吗？”
没有了莱姆斯在一边管着，说起话来马上就要跑火车的詹姆和西里斯一唱一和很快把红发伊万斯闹得没话可说，转过头去和朋友说了几句话又刻意忽视地做到了赫奇帕奇桌子上跟另一位伊万斯咬耳朵去了。
“哎呀，是傻宝宝布莱克！”
“听说你被扣分了，我可怜的小家伙，真有够倒霉的。”
咧的马上就要裂开的笑容和藏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怎么样都看得出是在挖苦，小天狼星面色一凛瞪了一眼皮皮鬼。
“滚开，皮皮鬼！”
“哎呦，早恋的小鬼发怪脾气了。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儿，我亲爱的傻宝宝朋友？厨房里的布丁好吃吗？天文塔楼顶上的星星好看吗？你女朋友身上的薄荷糖味道怎么样？咯咯咯，麦格教授怎么就只扣了你20分呢？要是让她知道你每周三都和女朋友约会到半夜……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啊！”
小天狼星隔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才意识到，叛徒头衔之下原来从来只有他一个。
“凭你7月14日那个下雨天没有回家。”
可他没有开口，黄油啤酒的甜香气息中顾左右而言他地提起伊万斯生日的最后一句话，他隐身跟在伊万斯身后看到她从妹妹的伞下离开躲进了一个废弃公园，以及水泥地上被雨水冲不走的逃离划痕。
就这样为了棒打鲜橙双更[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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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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