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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相欺骗

鲛人一族是非常非常古老的种族,曾经也深受天地的偏爱。

曾经。

当神被创造出来后,第一个仙飞升前,鲛人一族便诞生了。千万年过,神已陨落,仙已覆灭,他们依旧在海底生存着。

偏爱被收走,恶意降临了。鲛人一族迎来了末路。

这是每个鲛人从小听到大的东西。

鲛人的力量在快速衰落,人类却开始大规模捕杀鲛人。因为他们知道了鲛人的用处。他们先是引诱不知世事的鲛人,捕到岸上肆意凌辱,逼迫鲛人流下珍珠,纺织鲛绡,然后拔下尖利的爪牙,拆下坚硬的骨头,做成武器,还会用剩下的皮肉熬制灯油。然后,他们套上避水的鲛绡,举起森白的鲛刀,投入了下一次捕杀。

如前所说,鲛人的力量已经衰落了。鲛人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卫自己的领地和同伴,于是鲛皇封印了鲛宫,屠杀了人类的贪婪。可怜的鲛人们不得不分成几支,永远离开了自己的故土,重新寻找新的栖息地。

恶意没有停止。鲛人失去了**,再也没有新的鲛人诞生了。

鲛人们尝试了很多次,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鲛人们找了几座海中孤岛,掳走过路的落单人类。鲛人伪装成人类,欺骗他们的心,献出鲛人的心和力量,心和力量合二为一,叫做开欲。开欲的鲛人再次拥有了稀薄的**。

如前所说,恶意没有停止。已经几十年没有新的鲛人诞生了。人类也渐渐意识到了鲛人的存在。鲛人的传说悄悄绽放在陆地的许多地方。

鲛王在某个夜晚衰亡。

短短数月的混乱,新的鲛王果然从三位中诞生了。

沉阳从同窗那里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鲛王打算去找鲛宫。这是不太可能办到的事,但是鲛王似乎执意如此。

未来就像一座迷宫,好像有很多条路,但是未必能有一条生路。

沉阳在这个时候被选入了新班,学习了好几年人类的课程,幸而一次就通过了考核,在某个清晨,带着行李,悄悄游上了岸。

沉阳正在挑灯奋笔疾书。

前辈们对人类的记录,和人类现实有些区别。于是她白天趁无人注意用纸笔记下,晚上回到客栈再誊到绢帛上。绢帛好在不大,可以塞入鲛鳞,还不膈应,不好在小了,不够。

于是她趁夜游了回去。

前辈们看着绢帛上密密麻麻的字,对她表示了十分的赞赏和钦佩。负责这块的大臣海声想将她引见给鲛王。她高高兴兴地去,然后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懵了。

守卫说:“正常,三位殿下天天吵,有时候还会打起来,你是第一次见、小心!”

沉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守卫扑倒在地。

她抬头一瞧,一支玉笔直直插在廊柱上,周围还好几个原形的小洞,刚好容纳一支笔。

“门……”

门被打开了,大臣流月走了出来。

沉阳莫名松了口气。

但是紧接着出来还有兵器相击的声音,似乎打了有一会儿了。

她看到坐在地上的沉阳,微微一笑,把她拉起来,“是沉阳啊,听说你刚回来。”

沉阳尴尬地笑了一下,问:“流月殿下,里面好像……”

“没事哦,只是打起来了,”流月熟练地拔下玉笔,弹了下白色的笔帽,说,“不知道这笔干什么的,平时也不用,不爽了就当镖扔……”

“纪念用?或者装饰?”沉阳凑近去看,发现上面精心雕刻了一弯新月,锋利如刀。

“这样啊,”流月拍了下沉阳的肩膀,说,“辛苦你了,这次鲛王殿下恐怕不能见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海声殿下很快就会亲自去找你,不会耽误你上岸的。”

“好。”

临走前,沉阳出于好奇往里面瞧了一眼,只看到侧立的海声殿下,还有一个鲛人背对着门,应该就是鲛王殿下。她曾在鲛王即位时见过一次,此后几年,鲛王很少露面,现在恐怕是认不出了。

海声殿下搭上了鲛王殿下的肩,被鲛王抖了下去。流月进去还带上了门,沉阳收回了视线。

海月打赢了,笑着说:“丢脸了?”

浮月瞪了海声一眼。

流月关上门,将玉笔抛给浮月,说:“这个原来是纪念啊?我听说你刻了好久。”

浮月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手把玉笔挂回笔架上,说:“不知道。”

“能换个说法吗?”

浮月头也不抬,说:“与我无关,还有,干你们的事去。”

“是,鲛王殿下。”

沉阳回到家,才伸了个懒腰,海声就带着宝物找来了。

沉阳没话找话,问:“殿下,我们学习用的卷轴都是怎么来的呢?”

“一部分是前人总结,还有一部分是鲛王殿下的直觉。”

沉阳无法理解,不能开口。

海声一边翻阅沉阳的述职文书,一边说:“我们提供的卷轴错漏多吗?”

沉阳回:“并不多,只是记录的绢帛带小了,回来换一下。”

“嗯,上岸要小心,有危险立刻发信号,我们随时都会去接应你们。”

……

总之,沉阳又一次上岸了。

灵珠镇流传着鲛人的传说。沉阳与人类交流的机会不多,一直不清楚人类对鲛人的看法。看到远处小茶摊上有人正对鲛人侃侃而谈,一时好奇,不经意地走到旁边点了茶和点心,慢慢喝起来。

当听到“性格残暴”时,她捏紧了茶杯;当听到“尖牙利爪制武器,血肉熬灯油”后,她发现茶杯里的水不知为何掀起重重波澜,已经洒出大半了。她将茶杯重重放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颤抖。

“嗬——嗬——”

离开海水的鲛人难道会憋死吗?

前辈们没有说过啊。

难道今日,我就要憋死在人类的地盘吗?

一碟摆着晶莹鱼片的红花瓷盘被端了上来。

老板说:“客官,这是那桌客人请的清水煮鱼片,请慢用。”

沉阳看着那碟淡粉色的鱼肉,恍惚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接着眼前就出现了重影。

要死了吗?

她摇了摇头,再定睛一瞧,哪是什么红色花瓣,根本是肉上带的血丝!

老板看她光盯不吃,开始推销:“客官,这鱼肉可新鲜,才捞上来就切了,汤里还放了陈阿胶,赢州的,您尝尝?”

沉阳的胃和喉咙开始抽动,她抑制住呕吐的冲动,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问:“放了什么?”

老板说,“还放了陈阿胶,赢州产的。”

“鲛……”

鲛!

沉阳心悸了一瞬,然后天旋地转,最后只看见老板蹲下来,手上好像还拿着菜刀,朝她比划。

她本能地想发出鸣叫震晕他,可惜自己率先昏了过去。

讲故事的人停了下来,默默喝茶。

“姑娘?姑娘!她、她!”老板看到她昏倒在地,吓坏了,连忙看向坐在角落的青年公子。

青年公子身着刺绣锦衣,头戴青玉冠,折扇覆面,剑眉微皱,一双美目冷如寒潭,在女子身上掠了一眼,说:“去。”

他身后一个木头样的家丁走了上来,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老爷的这位小姑子患有心疾,不留神就犯病了,无意惊扰了老板,这是赔礼。”

“哪里哪里,”老板一边推拒,一边把银子收入怀中,说,“一家团圆是最要紧的事,小的受之有愧啊。”

“收好了,我家老爷还有要事在身,这就走了。”说完,家丁扛起女子,跟着公子一起离开了。

“您慢走您慢走……”

过了一会儿,讲故事的男人喝完茶,将老板招呼过去,取出一锭银子,道:“话说的不错,不用找。”

男人出了茶摊,又在附近晃了一圈,提着东西慢慢踱回了王府。

“王爷可有回来?”男人找了一圈,问起了堂倌。

“回廉大人的话,王爷还没回来。”

“呃……”

沉阳猛地睁开眼,一片昏暗。一下就连上了自己被剥皮抽筋挖眼的噩梦,吓得直抽。

好像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一个漆黑的高大身影慢慢压过来,吓得沉阳亮出尖牙利爪,不敢再出声。

那个影子猛地停下,退了回去,说:“梅荫,把灯点上,太暗了。”

“是。”

很快,温暖明亮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沉阳才发现自己双眼安然,于是凑近重重叠叠的青色的纱帐,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一个坐着,四个站着。

“这里是哪儿?”

坐着的人答:“这是寒舍。在下在喝茶时看到姑娘昏倒,想起家中有一位大夫,就冒昧将姑娘带来了。姑娘放心,在下并非歹人,姑娘的一切都是家中丫鬟照看的。如今那位大夫就在府上,只等姑娘醒来给姑娘瞧瞧。”

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沉阳点点头,又问:“多谢公子仗义相救,敢问在下昏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需要再下将医师请来吗?”

“不必。在下只是晕肉,看到肉就会晕。”一时口快,沉阳感觉有什么不对。

“是吗?”男人的声音高了一些。

“不错。见到肉就晕。”

“实在抱歉,只因姑娘与在下的爱妻,十分相似,在下莽撞送了碟鱼肉,不料竟害得姑娘犯病,实在是,实在是……”

沉阳听这声音充满了内疚和自责,连忙开口,说:“我这病古怪,公子只是好心,不必自责。”

“哎,多谢姑娘海涵。破浪,断海,你们去请大夫来吧,看能不能给姑娘瞧瞧,以为补偿。”

破浪和断海对视了一眼,听话出去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我漏掉什么了吗?我能看人类的大夫吗?

“公子不必,我已经恢复了。家中曾经也找过好几位大夫,只是一直治不好。还有,我醒的时候听到点灯,可是天色已晚?如此,不必麻烦了,我也该告……”

“正是呢,”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梅荫,伺候姑娘洗漱,兰田,你去厨房瞧瞧,姑娘不能见肉,看着些。天色已晚,在下也不便打扰,姑娘好生修养,告辞。”

沉阳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出去,一个影子走了过来,问:“姑娘可要用膳?”

沉阳立刻爬起来:“起了起了,不用伺候不用伺候。”

男人走出房门,守在门边的破浪、断海也跟了上去。

“伺候好了。”

兰田低着头,应道:“是,老爷。”

沉阳看着眼前的花花绿绿的盘子,沉默了。

梅荫开口:“姑娘……”

“你们坐。”

梅荫和兰田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坐吗,”沉阳有点尴尬,灵机一动,又说,“对了,在下陈洋沫,恩公怎么称呼?”

两人面面相觑,面露为难。

沉阳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这个,不好说吗?”

“对了,初到贵地,还没拜见过贵夫人……”沉阳本来只是好奇“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夫人,但是转眼看见二人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立刻住嘴了。

兰田道:“陈小姐,这是明府,老爷的事情奴婢不敢妄论,还请见谅。”

“不可以吗?”沉阳看看兰田,又看看梅荫,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不可以的。”

“为什么呢?”沉阳左看看,右看看。

兰田和梅荫对视一眼,说:“老爷是主子,兰田和梅荫是奴婢,尊卑有别。陈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们那里只有尊,没有卑、杯子,碗子,”沉阳碰了下手中的瓷碗,说,“碗,没见过这样花纹的。”

梅荫说:“还有其他花样儿的,姑娘要看看吗?”

“不用了,多谢。”还好还好,混过去了。

沉阳在两人的殷切目光中拿起筷子,突然发现没有肉。

“请问,贵府习惯把肉做成素菜的样子吗?”

兰田说:“虽然有这样的菜式,但请陈姑娘放心,这里没有的。”

梅荫说:“您不能见肉,肉菜都让撤下去了,您看,这些还喜欢吗?不喜欢可以重做。”

完啦,我说怎么不对呢,坑这来了。

幸运的是一桌的素菜都是学过的,可以吃。

这不是很好吗?

很好吗?

沉阳咽下一片菜叶。心想,明天就跑。

炉香袅袅。

沉阳睁开了眼睛。

不行,好想接着睡。

沉阳闭上了眼睛。

梅荫轻轻推开了房门,问:“陈姑娘,您休息得还好吗?”

“嗯……”不行,我要起来。我要起来。

“打扰您了。府上的大夫今日还要出诊,临行前想为您瞧瞧,您要看吗?”

沉阳直接坐了起来,道:“不必!我出来得太久,要回去了。”

“您既然要走,不妨亲自拜别老爷?”

李琼真切地看着她,说:“陈姑娘这就要走,可是明某待客不周?”

他生得一副浓丽花容,端得一副冰雪之姿,站如破岩青竹,坐如夜悬皎月。如此佳人低头蹙眉,艳色红唇吐出挽留之语,如同冰雪消融滋润大地,叫人难以拒绝。

尤其沉阳这样单纯的鲛人。

沉阳别开眼,轻声说:“明公子救在下于水火之中,叨扰一晚已经十分惭愧,不敢久留。”

“陈姑娘,”李琼依旧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色,“您与我的爱妻十分相似,快七年了,我已有这些年没……您能多留一些日子吗?”

破浪、断海也为之动容,脸上隐隐抽出悲痛之色。

“您的妻子……”沉阳也动容了。

两行清泪从他的脸颊划过:“早些年,我还能梦见她,可是她渐渐不愿意来我梦中了。”

沉阳吸吸鼻子,说:“那就叨扰了。明公子也要早日站起来啊。”

李琼轻轻擦去眼泪,说:“我还有一愿望,可能会冒犯到陈姑娘。不知明某是否有幸与陈姑娘兄妹相称?我的爱妻,在家中很是孤独,若有姐妹相伴,想来会宽慰很多。只是她已不在……我想代她收个妹妹……”

沉阳重重点头。

于是一对异族兄妹新鲜出炉了。

鲛王殿。

浮月和海声又一次打了起来,以误伤看戏的流月结束。她们在“流月输了”这一事上达成共识,愉快地继续干活了。

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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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相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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