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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关键之人

魏宁并非出身西北禹州,隐瞒身份,潜伏京都,筹谋深远,借平昌坊发难,直指赌坊谋财害命,且又关涉江宁三州,顺理成章,要魏峥插手。

他昨日便恍惚,魏宁到底是何人。如今这猜想如何验证,又得了什么样的结论,重要亦不重要了。

不重要的是,无论她是抑或不是,魏峥都决意助她一臂之力。

重要的是,若是微宁,那他便封上一双眼,作她手中刀。她是他穷极所有,靠近的一点萤火。

魏宁笑的温和,唇角牵起细小的弧度,眼底浅淡的情绪,带着陌生的疏离,及浮于表面的与人为善,这所有的一切,皆与微宁截然不同。

她用着如此清浅的温和语气道:“大人,黄松手中的账册,在民女手中。”

魏峥并不稀奇,眸色哀伤而专注。

魏宁与他四目相对,轻笑言:“民女当日在平昌坊救下愿娘,便听其恶父同黄松争执,攀扯黄松心思不纯,贪婪好胜,有企图背叛东家的不轨心。那时就有了平昌有宝的言论雏形,民女也未曾料到,这一言论发酵如此之快。”

果然,事关钱财宝物,哪有人不动心?

魏峥移眸瞧她,魏宁露出个含着胜券在握意味的笑。

她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卷,书面普通,妥当搁在魏峥面前:“大人,这便是出自黄松之手的账册。”

赌毒之害,旷日持久,非一日之功,好在魏宁也没想一蹴而就,她只想为她父她母,火中冤魂,讨个公道。

“今交予大人。”

魏峥低眼瞧她:“偷账册一事,是你提出的?”

魏宁愣了一下,而后道:“正是,除却民女,似乎也没人这样歹毒。”

魏峥意味不明颔首,将魏宁放在他面前的账册收起。

“你肯坦诚,再好不过,且待明日。”。

魏峥早知她手中有账册,他是在等她自投罗网,魏宁心头蓦得冒出这样一句话,惊得她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大人的意思,若民女不曾坦诚相待,大人就这样等着?”压着平昌坊诸多冤情,等她主动找上门。

呵,魏峥,小人!

魏峥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魏宁庆幸自己交代的早,如若不然,落在魏峥手中的把柄更多。她心中郁闷,甚至懒得问魏峥为何笃定账册在她手中。

熟料,魏峥饶有兴致同她搭话:“昨日锦衣卫救下你同时,发现另一名女子踪迹。”

那时……魏宁一瞬间提起心。

魏峥道:“想必偷账册行动,出自她手。安心,锦衣卫还没那闲工夫,同她过不去。”

说谎!魏宁暗暗撇嘴。

这时魏峥话锋一转,颇有些训斥意味,面庞上显见不赞同的神情:“你先前写过多封信笺,通过陆压之手,你该知道,锦衣卫定然审核内容和字迹,明知誊抄本出自己之手,还如此堂而皇之,行事如此粗糙,毫不掩饰,真当锦衣卫个个都是瞎子不成。”

她心中只一个念头:魏峥是疯了不成?

魏宁惊恐地打量他一眼,真心实意的迷惑了,她实在看不出魏峥用意。这你知我知,那不是故意留下的破绽嘛?这般境地了,还纠缠不放做什么?

魏峥啧了一声:“我在教你侦察刑讯。”

魏宁表情复杂:……

在魏峥率先垂范的教学示例下,魏宁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满足魏峥突如其来的授学之欲,生无可恋地挨到午时。

用罢午饭,魏宁拔脚便往外走,不给魏峥留下一丝一毫截下她的机会。

魏峥也未拦她。

一径回到锦衣狱,锦衣狱门前参差不齐的松树林上白雪晶莹,门前雪已然净了,似雪落后有专人清扫,地面光净无痕,带着细微的湿润。

魏宁一下车,迎面走来一女子,身上环佩作响,喑哑铃音似从四面八方而至,裹挟着万千似芳华,又似尖锐的风情而来,令人耳目眩晕。

魏宁晃了晃脑袋,随魏峥视线看去,来人正是束湘。

魏宁勾唇,同她见礼。

束湘颔首。

“大人,魏娘子。”

她罕见穿了件浅色衣裳,眉梢晕着一丝暖意,望向魏宁的眼底比之上次,多了些奇异的光彩,光彩中笼着些温和的关照意味。

束湘来找魏峥,他交代的事有些眉目,特来禀报。

魏峥斜睨了魏宁一眼,与束湘先后离去,未曾妥当安排魏宁去处。

锦衣狱重地,加之魏峥方才视线,魏宁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待她在门首处愣了一盏茶时间,才恍然回过神,魏峥刚才的眼神,貌似并非警告,她咂摸了一下,貌似是请她自便?

自我怀疑片刻,魏宁随后脚下轻浮,一路顺着廊道而去。

魏峥原想唤陆压安顿魏宁,方又想起,今晨他告了假,乌廷又不在,临时遣的锦衣卫,不熟悉魏宁性格,难保不会出意外。

再者,魏宁也不算初客,锦衣狱内所有不可涉足重地,皆有锦衣卫把守,随魏宁如何乱走,也惹不出乱子。

因而,随她去,魏峥要看她目的怎样g。

“大人,右相今晨赴浮白宴,据左相大人所道,言辞间对上京赌场谣言一事并不知晓。左相大人言语间对右相有回护之意,属下难以明辨。”

曲江浮白楼上浮白宴,乃年关官员集会,推杯换盏,同僚拜会,实属先皇时期旧例。

魏峥颔首,沉吟片刻。

束湘自袖间掏出一个漆皮小本,翻到一页递到魏峥面前。“今晨乌廷截了自岭南贩货入京的货商,搜出一封漆信,乌廷拓印完毕,托我带给大人。”

魏峥收回眺望远雪的视线,微眯着眼睫,看清其上印记,唇角露出个饶有趣味的弧度。

“江南布政司的印信。”

可不巧了,方才锦衣卫传信,江南布政司杨道临恰携妻女入住京驿,这厢带有他私印的书信便发往右相府。

手上信道,安伯觥未死,藏匿于锦衣狱,央右相协助杀之。

五年前安伯觥奉先皇之命巡查江南,约莫四年前携《江南巡查实录》三卷归京,行至江宁三州,逢牵扯百余家之大火频发,安大人私以为大火起的不同寻常。

停驻临安府,主理灭门案。

与此同时,先皇北狩,遣三师及魏峥辅佐太子监国,然凤后不安于室,声东击西调开锦衣卫,霍乱一事传至魏峥耳中,只来得及传信先皇,却遭凤后手中翊卫围追堵截,半数锦衣卫离散。之后传出先皇病重不治,同凤后双双薨逝的消息。

之后魏峥毒发,堕水流离江宁府。叛乱平息后,今上登极,当时安伯觥已然被流放滇南,死讯传及京都。

当时是,魏峥晕厥数日醒来,微宁音讯皆无,骤然得知此信息,之后不眠不休寻了数十日,心情大恸,以至心脉皆伤。

回过神来,已然晚了。

彼时的江南布政司已是杨道临,今上接手的第一政事,正是这先皇巡察御史贪污受贿一案,今上大怒,判处安伯觥流放滇南,抄家诛连,三族之内斩首发卖。

雷霆一怒,真正坐牢了天下至高之位。

之后,魏峥暗中派人前往滇南,只来得及保下安伯觥性命。那安伯觥虽蒙人搭救,也是吊着最后一口气,锦衣卫晚来一步,安伯觥也只得撒手人寰了。

可惜,这位安大人伤势过重,魏峥派往滇南的锦衣卫辗转,拖着他治病,一年前才珊珊至京,现下安伯觥正藏身锦衣卫。

不知,寄信人为何如此笃定,安伯觥未死?又被锦衣卫所藏呢?

束湘示意魏峥向后翻页。

待魏峥看完,才道:“乌廷偷绑了领头人,属下特意审问此事。领头人一口咬定,书信来自上京,不知何人所传,信至江南布政司,江宁府大小官员皆知道了。”这是隐患出于锦衣卫内部?

“杨道临并未封锁消息,同样,消息也并未传回京都。”

如今信笺至京,消息就会像插翅的鸟,传遍上京城。

束湘收回本子,略一思虑,请示魏峥:“大人,这般看来,锦衣卫内部是有内鬼,可要属下将人底细筛查一番?”

当年锦衣卫流离,之后魏峥平复翊卫叛乱,再回来的锦衣卫难免不会起什么心思。

魏峥道:“不必管,安伯觥之事必有一日曝于天下。且年关宫宴在即,多生事端。”

束湘也知:“防不胜防。”

年关最后一场皇家宴,五品以上官员及命妇皆位列其中,颇有些仪式感在身上的。同天子赐婚一般,乃上京大小官员彰显圣宠的又一形式。

譬如魏峥。

先皇在位时,连续三年之久,年关夜宴,魏峥位紧次于太子位,堪称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怪当今天子,这位庸俗的三皇子,屡屡斥责魏峥。

因而,明日夜宴,魏峥、陆压,不得不进宫。

然就算魏峥不在。锦衣狱暗哨遍布,藏有机关,也非常人可闯,更不要提寻人。

如此这般,只要按兵不动,不仅安伯觥安危无恙,那些个刺客杀手亦可肃清。

他当然不会如此。

魏宁思忖后下了定论。

毕竟,她要安伯觥这一人证,又要他手中实录。而魏峥无非是想知道她身份、目的、手段。

魏宁所想,亦是魏峥所想。

入夜后的锦衣狱愈发的阴诡沉寂,听不见一丝声响,跳动的烛焰闪着森森的光。比之昨日,倒让魏宁觉得心安了些。

白日里魏宁不敢乱走,仍旧回了她过夜的那间刑室,不多时束湘过来探她,问她可有所需。

魏宁想了想,同束湘要了针线和绣绷,做起了针线活打发时间。

少时她不擅绣工,却想不到如今手中针线行走,细细密密的针脚落下,杂乱不静的心也跟着落下。

挨到晚饭,束湘带了饭食给她。

魏宁一见饭食便知,一切正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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