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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本木家女(7)

木洵美醒过来,呛了一鼻子血腥气和烟火味,耳朵也嗡嗡的。

伤口连筋带骨,拉出长长的口子,疼得厉害。她吐掉一口血沫子,缓缓呼吸,边活动四肢,边努力撑开眼皮。

右胳膊先恢复了力量。

“轰”她努力一拳打在墙上,顺势向前滑行,身下的皮肉贴着干燥坚硬的草秆,烧起火辣辣的感觉,刺激两条腿蜷缩起来。

粉墙扑簌簌落下一大片灰尘,她吸进去又呛出来,人在地上滚了半圈,终于睁开眼。

身下铺有稻草,湿衣服换了,左手戴有镣铐,被铁链拴住,链条足有两根大拇指粗,耳边还有尖锐的叫喊声。

“会宁,你个贱蹄子,到了这地方还嚣张!”

话音刚落,厚实的身影一屁股坐到地上,激起几寸高的灰尘。

木洵美捂着口鼻往旁边躲,迎光望过去,两个尼姑揪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浑身是血,身量不高,披头散发,一绺一绺浸满血,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红色,只有右手略干净些,红白相间,带着同样的镣铐。

是那个杀马的尼姑。

似乎有所感应,小尼姑头来凶狠的目光,掠过躺在地上的尼姑,和她对视。

“你也想来?”

不敢不敢。

木洵美连连摇头,心叹这人好生厉害!

白日飞血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顺着镣铐提起一节链条,默默挪到角落里。

被抓就算了,她身份未明,最多算流民乱逃之罪,可那个骑兵是疯了吗!怎么能让她和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关押在一起!

突然,脚踝被人抓住。

是那个被踹倒在地的尼姑。

“走什么,我是负责给你们送饭的,想吃上饭,就跟我一起打她!”

这小尼姑边说边昂起脸,头发凌乱,白净的脸上蹭了大片大片的灰,恶狠狠地威胁着。

木洵美掂了掂手上链条的重量,砸一下就够送她去见木家列祖列宗了,当下毫不犹豫道:“得罪了。”

小尼姑脸色一喜,转头看向会宁,却见另外两人脸色骤变。她来不及细想,后脑勺钝痛,人顿时晕了过去。

事发突然,头发还在会宁手里的小尼姑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下一秒就被扯住头皮扒了外衣,屁股上还挨了一脚。

情况都转直下,失去帮手,小尼姑只能扛起同伴的肩膀,一瘸一拐往门外走。

牢房内终于清静了。

木洵美刚刚动手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正疼得呲牙咧嘴,突然听见小尼姑说:“你与佩吉有旧怨?”

她有些心虚,摇头道:“只不过是看她们欺负你,路见不平而已。”

总不能说估计三打一逼急了你,怕你拿铁链招呼到我头上……

会宁愣怔一会儿,蹲在角落里,喃喃道:“路见不平?我看你面相凶恶,倒像个奸佞狡诈之人。”

木洵美:“……”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就算她居心不良,好歹明面上是做了件利她的事。

“过奖。”

牢房内静了许多,稻草摩擦折断的声音尤为明显。

木洵美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程儒,还是巡防全心庵附近的将官,搓揉着手下的草,愁得头疼。

不多时,门被打开。

这尼姑庵里唯二眼熟的小尼姑都在这牢房里集齐了。

木洵美忙把头转向墙壁。

还在全心庵固然好,这小尼姑眼睛尖,发现了倒映在房顶上的影子,也现在打个照面就认出她。

“会宁,我给你带了换洗的衣裳。你换一下,免得过会儿吓坏了贵人。”

慈乐踏进来,悄悄往会宁那边挪了挪,朝面壁的小娘子行过礼,道:“没想到这位娘子也醒了。我是来送饭的,叫我慈乐就好。听押人的钱大哥说你今天不会醒的,我这次来就只带了一人的饭食。”

态度真好。

木洵美闻到饭菜香,咽了口口水,掐着声音问:“看你这食盒不小,我可以来两口吗?”

会宁冷哼一声:“厚颜无耻。”

偌大的食盒里只有一碗饭,上面盖了一点小菜,素得很,旁边放着一叠干净的衣裳。

木洵美瞥一眼,得,这饭是真吃不上了。俩小尼姑感情挺好,夜里骂得凶,巴掌都上手了,偏偏到这时候还不忘送件衣服。

想想自己的处境,她心里有些怅然。回家的路还很漫长。

“哪里来的贵人?”会宁并不理会食盒里的东西,也不在意自己满身血迹,透过残破的窗户望向窗外。

这屋子满是烧焦味,太阳一晒,气味浑浊;窗户纸也卷了黄边,露出外面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树,树叶被毒辣的阳光照得发亮。

慈乐搁下手头的事,把庵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此次黄校尉带了五名骑兵快马加鞭过山而来,一是为了做法事,二是为了京城附近的一桩血案。正巧遇上在这附近巡逻的府兵。

相谈甚欢时,黄校尉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立马率人追过来。

说到这,慈乐看向一旁的木洵美,道:“与黄校尉同行的五位骑兵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对马蹄声极为敏感,发现这位娘子在树林间奔马疾行,就一路追过去。没想到,娘子你跑马足足七里路,竟然只是为了跳河自尽。”

她对七里路这个数字惊叹不已。

木洵美对这种敷衍却还有人信的抓捕理由无话可说。

梦里,她曾与那位黄校尉有过一段缘分,猜想那是个心黑手狠的笑面虎。

还真没猜错,这家伙人前人后两张脸,扯谎的能力也厉害,真能叫人相信她跑马七里路是为了投水……

她分明是想找个淹不死人的地方弄湿衣服,抹掉身上的烟火味!

慈乐将饭和衣服拿出来,打开夹层,从里面取出一条浸湿的布帛,递过去。

会宁扫过一眼,抬手一掌合上食盒,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手印。她神色中隐隐带着一股火气:“这差事应该是那钱五,再不济也是师太的亲信来,轮不到你,你和谁换的?”

慈乐吓了一跳,抱起食盒边擦边小声说:“这食盒是佩吉问纪兰师太要的,得还回去。这差事,也是托佩吉换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会宁的神色,继续说:“我们和佩吉关系不算坏。纪兰师太毕竟是师父的师姐,师父在前朝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纪兰师太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有,这次庵里做的法事特殊,我已经告诉纪兰师太,只有你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只能让你来做这场法事。”

不坏?

明明刚刚还带人来打架。

木洵美在心里嗤笑,瞧她们说话的样子,不像是朋友,像姐妹。

她更好奇她们说的法事。

梦里,直至挽娘死前,黄校尉官至大理寺卿,从三品,京城里出了名的讨厌鬼神之说的人。京城里尼寺僧寺极多,劳烦他带亲信跑到螺曲山外的尼姑庵做的法事得有多大的猫腻。

……百密一疏,也许,这是个机会。

会宁心里了然,拿起湿布帛,擦拭手上的血迹:“这次出去采买香烛的人是谁?”

“是我。”慈乐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她殷切地展开衣裳,说道:“黄校尉厉害得嘞,高师太亲自出来迎接她。佩吉虽和纪兰师太有亲,可这庵里主持大事的人只有高师太,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出去采买呢!”

“你是拿送饭和外出采买这两件事作为交换的?”木洵美听着听着,突然插来一句。

她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劲。

照慈乐的说法,那位叫佩吉的小尼姑着实有些浮躁轻慢了。这种人怎么会将会宁这个黑心的激怒到动手的地步呢?

会宁的脸色已经沉得跟墨似的,她死死瞪着慈乐,看得小尼姑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木洵美一眼看出这笔交易没那么简单,直接问道:“既然是需要采买香烛的法事,必然需要大量的香油钱捐赠。据我所知,阔以县离这里最近,但稍远一点的云芝县更加繁华,为什么不去那里?”

“那条河浅得很,我以为娘子不是京城附近的人士,原来是看走眼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跑马七里路这屁事儿是过不去了吗!

理了理心情,她听慈乐继续说道:“我们这全心庵,说得好听,是京城脚下,可到底隔了座山头。前段时间,我听来庵里歇脚的行商说,云芝县外的树林里有大量马蹄印,城里人心惶惶,不知是不是有流寇驻扎在附近。”

流寇匪祸?

木洵美想起螺曲山下客栈的马厩。如果只是藏马,再将马匹趁夜色翻山赶到京城附近,树林里必然会留下大量马蹄印,甚至会惊动附近客栈歇脚的人。

“啪”浸了水的布帛被狠狠摔在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在上面晕开,染成绯红色。

会宁恨铁不成钢道:“我不是叫你少出头,安安分分守在后院吗!你以为佩吉是好心的吗?纪兰师太怎么可能看得上阔以县那点香油钱!云芝县那几个大官人,哪一个她不认识!”

她气得七窍生烟,慈乐吓愣住了,在旁边掉着眼泪。

“我记得,可我怕你生气,又顶撞纪兰师太。马厩那件事纪兰师太已答应保下你。接下来几天,你不生事,只要做完那场法事,我们就回后院。”

“我杀那匹马,不是为了顶撞纪兰师太。”会宁一字一句强调。

木洵美一晃神,总觉得她说这话时等了自己一眼。

……应该没被发现吧?

她捋了捋这全心庵的情况,望向窗上泛黄的窗户纸,心里叹气。庵里有黄校尉和五个骑兵,庵外有府兵巡逻,想逃出去,难度不比从着火的二楼逃生小。

——这次可没“雇人”接应她。

一朵浮云游过来,挡住了太阳光,屋子里顿时暗了不少。

突然,木洵美心生一计。

“如果能绕路避开流寇匪祸,你是不是就可以按照那位纪兰师太的要求,去云芝县?”

没等慈乐高兴,会宁立即冷脸戒备:“你什么意思?”

木洵美大大方方行过一礼:“我可以将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路,只要你想个法子让我参加那场法事就行。”

“不行。”

慈乐难得说句准话,脸上看不出是同情,还是惋惜:“佩吉说黄校尉已命人去京城找牙婆,明天午时就来领你走,价钱也商量好了。”

牙婆,三姑六婆之一,专门买卖奴隶,从中获利。

木洵美心里一咯噔。

她没想到这么快。看来,那黄校尉是一点功夫也不想花在她这个流民身上。

“若是我只换一小片皂角呢?”

从流民到逃犯,罪名天差地别,只剩一个晚上,她别无选择。

她要赌——会宁对慈乐的爱护远胜过寻常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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