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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谓仙其四

其实苏仙籁并非羞愤而逃,而是自惭形愧。好端端的病美人,被她非要逞能之言气成了什么样,总之一切都是她的不是。

不过说到良人姻缘,她不由自主地脑海浮现出那骄俏小女郎的身形。一身锦衣华服,灿烂如朝阳,让人移不开眼,颈部垂着玉符,据说是出生时口含此物而诞,金贵得很。她顿觉不对,心道自己怎还对仅一面之缘的人探究至此,胡乱搓了把脸,提着谓仙又赴了练武场。

步过小径,迎面碰上十六师姐。

十六师姐名唤巽茵,这也是她相处几日才知晓的。

“十六师姐。”

“唉,生疏了生疏了。都与你说了,叫我阿茵就好。”

苏仙籁顿了顿,改口道:“阿茵师姐。”

巽茵嘿嘿一笑,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当即揽着她的肩膀走到假山后,边走边低声道:“要说这渔客渔长老,你前几天也见过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神秘莫测高人作风?”

回想断水刀出鞘的一幕,的确是高人作风。她摸摸鼻子,应声:“见过倒是见过,有何不对吗?”

“这是自然!当然有了!”平日巽茵的乐趣便也是这些,奇闻异事,招猫逗狗,赏花阅鸟,除了正事什么都是要紧的。她兴奋地跟新来的师妹分享自己多年研究得来的经验:“你是不知道,渔长老八年前被人重伤,那时候她还不是云生楼的长老,踉踉跄跄地走到楼外,楼主见她一倒不起,这才收留了她。”

“据说,咱们这位渔长老与唐家那位私交甚笃,不知怎的,八年前打了一架,就成了如今这副一半年轻一半垂垂老矣的形态了。”

“一半年轻,一半垂老?”

“据说是执着地寻了一座仙岛许久,被骗了,中了毒。”

“唐家那位?”这也涉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哎吆,那位可是中州龙虎榜第二的唐家大长老,唐家家主的妹妹,也就是少主唐见香的姑姑。威名赫赫,云游中州,不常归家。”

“那龙虎榜第一,是何许人也?”

——“自当是咱们最尊贵的楼主,师玄机咯。”

苏仙籁一惊,指着少女,一副不给她颁个罪责誓不罢休的模样:“好你个巽茵,直呼楼主名讳,这可是大不敬!我作为她座下学徒,定要治你个罪名。”

巽茵左手半包着她的食指,缓慢推开,“哪有的事儿?怎么可能?你亲眼看见了?”理直气壮地推卸下责任后,眼睛溜转一圈儿,又道:“好你个苏仙籁!还想不想听我讲了?想听就老实些!我可不管你听没听清,反正我是要继续了。”

无法,身高优势下她确实打不过巽茵,不然她真想过两招。打不过,就十分上道儿,毕恭毕敬的:“师姐,您请讲。”

巽茵言归正传:“渔长老的修为我不太清楚。不过单论她二人,一个第二,一个第二,却也只是当年的评判。百年将过,等龙虎榜再开,若打一架,孰胜孰负,犹未可知。”

苏仙籁眼睫一颤。她于茶楼酒肆之所闻,自然是闲言碎语忮忌杜撰的偏多,得来的消息尚需过滤筛选,才勉强拼凑出一份事实来。只是沦为说书之人、酒楼之客的谈资,也未必就全须全影,仅些皮毛罢了。

龙虎榜,应当是中州修士的实力排名榜。那么这样一看,她选师玄机做她的师尊,还真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她听得心痒痒,心道:若真有这么一幕,她能亲眼见证就好了,还能偷学两招。

“我同你讲,千万别告诉旁人。依我看呐,这唐家长老喜欢咱们渔长老,可惜了半生痴情终究是单相思,渔长老大抵是对师尊情有独钟的,旁的一概提不起兴趣。”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阴谋论了,她抽抽嘴角,顺势问道:“何以见得?”

“还是八年前,长老卧榻半个月,把伤病养好了,当时情真意切送予楼主一枚海棠花样式流苏剑穗。只可惜,被单相思者终成单相思,楼主虽收下了,却不见佩戴过。”

巽茵掏出衣袖里的一叠话本子,其上潇潇洒洒写着《高冷楼主与她的病弱下属》,被它压着的第二本,依稀可见是《宿敌今日杀我了吗》,她将那话本子交付给苏仙籁,极为珍重的模样,肉疼道:“师妹,这可是珍藏品,看完记得还给我啊!”

“好东西是要分享的。”苏仙籁一挑眉,也没客气,指尖触及书纸,顿了一顿,问道:“师姐是左撇子?”

递书时用的是左手,记忆里她巽茵最擅用的也是左手,想来是个左撇子没错了。巽茵不由得感叹她细致入微,惊叹道:“这都被你发现了!”迎面对上探究的眼神,只好耸了耸肩,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打我记事起,就是这样。”

苏仙籁复问:“长老们不知道?”

巽茵道:“知道。但是我不学无术,也没什么上进心,她们就随着我去了,而且我也能用左臂挥剑的。”

说着就要演示一遍,少年捂了捂脸,“倒也不必。巽师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巽茵没追上去,只用双手环成喇叭状,喊道:“书!看完别忘了还!”

苏仙籁没说话,抬臂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心痒痒的,中州两大高手都是女身,那为什么杏花村还能有这么多耀祖对她吆五喝六理所当然?他们不仅对她连嘲带讽,还对其他同龄的小姑娘不是扯辫子就是起怪名,大人们甚至将其曲解为喜爱,她想,他们的喜爱可真恶臭,她的喜爱就高尚很多,若她喜欢一枝芽,必要呵护她成长,她愿意成树也好,成花也好,她都是尊重的。

她还想,为什么学堂里无一罗裙?她常常在茅草搭建的学堂外,支颐在窗边,偷偷听夫子授课,还有其他姑娘和她一起。

越是这样想,一股迷茫、恐慌和不知名不知原由的愤怒就会浇灌她的心头,她当真想不通,干脆起剑出鞘。心中愈是愤怒,挥舞的动作愈是卖力。

等到晚间时候,她早已大汗淋漓,校服背后洇湿了一片。

是夜,练武场。

师尊一早勒令门徒全部回房,今夜无事不得外出,练武场上空荡荡的,连海棠树在庭中都显得愈发清减。月光网兜沙粒似的落下来,风过落木的沙沙声,令人牙酸。

多云压月,时不时有惊雷炸响,一切都是幽幽然。

青年等候多时,立空地一隅,看到她手中的剑后,眼中流出诧异之色,道:“你可以拔出谓仙了?”

苏仙籁颠了颠它,应声:“是。后来我试了试,也没有这么难,才拿着它出现在这里。师尊难道不想看一看我这些日子都学了什么吗?我想天下第一剑诀,当配天下第一剑。”不知怎的,她就是下意识觉得好剑能挥发出更好的效果。可能是心理作用。

师玄机微微一笑,另起话头:“我且问你,你修道习剑,究极是为了什么?”

好嘛,原来不止有武考,还有文试。苏仙籁暗自腹诽,面上却洋溢着纯真憨厚的笑容:“为辅佐楼主,不论是师尊,还是师姐。我都毕生为云生楼奉献所学。或许,我能成为楼主一样的人。”

“错。”

这是苏仙籁观察了她的神色才答出来的,绝不算真话。再问:“你拜师那日起,为谁舍生死?为谁掷真心?你好好想,你因何走这一条通天路?”

自是为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呢?

还能有谁,值得她抛掷一切压上所有去赌?也是有她一人了。

她仍不卑不亢,“为了师尊,为了师姐,更为了中州万古。自幼时候起,横渠四句牢记于心,旧乡教诲不敢忘却。哪有人真能做成君子圣人?只是午夜梦回,那句为往圣继绝学久久回荡,徒儿想,其他的做不到,只这一句,还不行么?”

更加真情实意。每一次的答复都在师玄机满意的点上,若是其他人,青年或许会一笑而过,可对于面前之人,太真了,反倒是假。

“再答。”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她或许应该摊牌。可是,如果这个真话不能让这个人满意呢?

还能说什么呢?她该如何说?说真心话还是继续她的虚假言?后者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或许,她该坦诚些,未来的每一天她都会跟这座高楼的人纠葛在一起,师玄机是她的老师。她该坦诚些的。她应该仰面说:她要做人上人,这中州再无人能轻觑欺辱她;等龙虎榜开榜,她要替代师玄机成为天下第一;她要中州青史留她一名,要后世之人提及剑道,想到的不止是千年前的剑尊,还有她苏仙籁。

还有,还有旧乡里,她再不会让那些个家里的“耀祖”说出讽言刺语,嘲她的娘亲早逝,斥她无人生养。

只是千般万般的话,堵塞在嘴边,只化成苦涩。

确实是苦涩的。

中州的东南边落了一场秋雨。

师玄机后知后觉地接住雨水,搓了搓,妥协道:“今夜有雨,回吧。明日为师也有空闲,考核推后也不妨碍事。”

苏仙籁动了动唇瓣:“我要变强。我要成仙。”一句迟来的真话。千言万语,不过是对再不饱受磋磨羞辱的执念。

成仙?

真是稀奇。好久没听到这样的愿望了。

仙人啊,离他们有多远了呢。师玄机也忘了,不过她改了主意:“考核不推后了。就现在,开始吧。”

秋雨绵绵,并不算大。青冥剑诀第一式比之其他就算是简单基础的,熟练的话,很快就能完成。

没有废话,也无需废话。苏仙籁剑横于前,右手徐徐拔出,另将剑鞘往身后一抛,随手得很,不见半点对名剑的心疼,只一双眉眼专注地朝向剑尖的方向。

秋雨被横向斩开,剑随身势舞动,的确是剑走清灵,只落她手中,此时此地,携着锐气与戾气,近乎要捣碎天幕。

剑风扫过落雨,绵绵的细雨珠子飞溅,落在卧倒大地的海棠花心儿,滴在潮湿泥泞的水洼上,贯过斜射的一道月光中,总之,不论如何都是要归于土地的,或许蒸腾或许下渗。

剑式尾声,最后一剑,斜劈雨幕,雨夜雾蒙蒙的世界明晰了一瞬,那就是少年亮到惊人的眼瞳。

被改变原轨的秋雨落在地面,飞溅出来。

一切才尘埃落定。

等回到屋舍,已是深更半夜。师玄机的手沉沉地放在她的肩头,说她可以继续留在云生楼,还让她好好学,接着悟,以及前阵子入定的事,楼主也并非全然不知,凡云生楼内,她无所不知。被称赞后,她恍恍惚惚地走入高楼,踏过门槛,只想一头栽向床榻,好好休息一夜。她鲜少得到这样的欣赏的、认可的、来自一个母亲一个老师一个长辈对孩子的肯定。

听见轻哒哒的声音,嗅见潮乎乎的味道,步子终于停了下来。她看向屋中一隅的桌案,抬步移近,拂开镇纸,那有一封信。木窗没关紧,雨潲了进来,这一封信纸拆开来,上面还有点点雨痕,以及浸湿的清瘦劲道的一行字:

见字如晤。仙籁,某今日归谷,子时即离。云生楼金银灵气不缺,应是什么都紧着学徒的,绝不枉你上好的天资,君若寻得仙鹤灵鸽之属,万望传书。八年一过,金宫问学,甚期再遇。

林蔓之对她还是不大了解,写信便罢,非要求得字迹最工整最赏心悦目的一封。苏仙籁踢了踢脚边二三十坨提笔写废的纸团,又是小心翼翼捻起来信纸看了看,才用仅有的一点才智拼凑出前两句话的大意。

关紧木窗,她去了隔壁林蔓之的屋舍,见室内空荡荡,就马不停蹄赶往阁楼外,想着送她一程。

雨稍大些,她手中握着从同门那里顺藤摸瓜牵来的一柄油纸伞。

秋雨沉沉,那辆低调的马车慢慢地消失在视野里,她呆呆站在原地。心道,她总是晚一步。

唯一的好朋友不在,此后的日子便无聊得紧,同门稍比她大些,且都有统一的课程安排;谢师姐十三岁,将入金钗之年,平日话不投机半句多,清冷寡欲的,她一打照面还寻思这位大师姐要青灯古佛地守着心里那座冰山一辈子,跟初见时嗅到的一抹绮丽冷艳的寒梅香倒是出奇一致。

渔客见她通过楼主的考核,就彻底撒手不管地散养她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一下午都在落雁林照着剑谱学习。不过好在,朋友没了还能再交,十六师姐素来偷懒耍滑,时不时翘课陪她一起。

就在入冬,晚些时候,她正要跟巽茵一同打道回府,就在城郭外人迹罕至的偏僻小道上发现了伤痕累累的未来伙伴。

苏仙籁指着那团蜷缩着的身躯,指挥道:“你去。”

巽茵给了她一肘击,理直气壮:“能者多劳,你去。”

“……”她愤愤地觑了一眼身边人,蹑手蹑脚地走近,巽茵在她斜后方也缓慢靠过来,她正欲伸出手去探一探那姑娘的鼻息。

原本紧紧阖着的双目蓦然瞪开,眼睛微泛血丝,死气沉沉,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像是从酆都罗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张着口,吞吐出几个字眼来。

苏仙籁被惊了一跳,跟巽茵对视一眼,在后者的怂恿下,屈腰凑上前。

“救、救我……求你、救活我。”

巽茵问:“要不要救她?”

“……”救与不救,其实都行。

缄默片刻,又听那人又费劲巴拉地说着“救我”、“求你”之类的话,当即下定决心。见她又要张口,苏仙籁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嘴,恶狠狠道:“闭嘴,不许讲。又不是不救你。”随后看向十六师姐,巽茵使眼色给她,示意这人来历不明还浑身是血,恐怕是有什么仇家,擅作主张地救人,非但不被感怀恩德,还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巽茵不太想让她别随随便便地发圣父心。

她看了眼天色,急哄哄道:“师姐,时候不早,门禁时间要到了。”

巽茵听懂了她的话音,无奈之下,点头称好。

这姑娘模样不大,瘦瘦弱弱的,体格跟初来乍到的苏仙籁有的一拼。她伤的太重,两人也不敢耽搁,恐误了时间,忙不迭把人夹在中间,吭哧吭哧地扛回了云生楼。

半盏茶后,师玄机看着面前两个整整齐齐跪一排的人沉默下来。

青年绕着圈走,直到跪在左侧的巽师姐额头冷汗落下,这才停在她身边,沉声道:“仙籁便也罢,她才八岁,什么都不懂。你说说你,都十二三的年纪了,还这么不知事,随随便便把路边上的野人抓了来,伤的还这么重,我这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救活过来,要赖着不走;救不活,万一传出去,我该怎么跟她亲人交代?巽茵啊巽茵,你说说你。修为修为比不过你陈师姐,剑法剑法比不过你张师妹,成天听课学剑,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听七长老说,你昨个又偷偷溜出去翘课了?成何体统!”

巽茵这人,对训诫之言早已免疫,权当放屁,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苏仙籁瑟瑟发抖,瞥了眼师姐,默默矮下身子,降低自身的存在。她深知:这个时候的师玄机与寻常严母没甚么两样,率先对巽茵开涮,绝不是轻饶了她。恐怕骂巽师姐有多狠,待会她碍了眼,被骂的狠劲儿只会是前者的百倍。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瑟缩着脖子,等待师玄机的审判。

果不其然,楼主指着她脑袋就要骂上去,电光火石之间,巽师姐往她身上一靠,迅疾地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眨了眨眼。

哎嘿?

没骂上?师严母终于是心软了?

与此同时,从屏风一侧走出一道虚弱的身形,那姑娘脸色发白,唇嘴起皮,病蔫蔫的,走上前来,打断了这位严母的怒斥。

“师楼主,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没有母父,更不会给您招来什么仇家,等明早我伤一好,就离开云生楼。今日的药钱,待来日我功成名就,一定十倍奉上。”语罢,竟还学着中州侠士,像模像样地抱拳行李一礼。

师玄机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冷冷地从鼻腔哼出一声:“你知道就好。”

犹觉不够,当场一甩了衣袖,飘飘洒洒地走了。

巽茵和苏仙籁互相搀扶着起来,要说师玄机,严厉则严厉,但嘴上骂的再狠,她们两人却是犹同顽石一样骂不开窍的,只要没什么身上的伤,就都不算是大事儿。后者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伤的这么重?”

“姓花。无名。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花无名?”苏仙籁道。

重伤在身的少女失笑片刻,不置可否。然片刻,巽茵冷冷的声音便传来。

“救命之恩谈不上。”并拉着苏仙籁向后退,挡至她前:“如你所说,病好便走。”倒真算不得她心狠,只是人伤得这么重,必有仇家截杀,她们暂时留她,已是仁至义尽,可万万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而今魔域邪气溃散,魔教蠢蠢欲动,中州天灾不断,人人自危,哪还有闲心讲什么济人道义。

花无名轻轻挽起唇角,转而看向苏仙籁,注意到她偶然的失神,抓住这一漏洞,轻柔的嗓子像是情人间的低喃:“秋天那阵,夜里小雨,忽然而已就是一声剑鸣,转天旦陵城地界便出现一道长虹,九九八十一天,长滞不消。传说中唯有神器方能展现如此威能,今日得见神器剑主,实乃我幸,可惜不日便走,到底有憾……”

“你知道我?”

“哪能不晓得呢,我幼时父母双亡,因父母不愿归降魔教,故被人追杀至此。一路逃亡,路上的人都说,云生楼来了个八岁的天生剑骨,便打心眼里仰慕你。”

巽茵:“故作文雅,茶而自知。”

巽茵说的不无道理,可她想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犟种,花无名这番趁热打铁的话,把她顺毛捋得很成功,心道:这倒是,我通过武考那夜,剑式收尾,便有阵阵剑鸣自天边兜头砸下,此外,次日一早她准备去练剑,就发现天边的异象。长虹一色,八十一天。整整八十一天,足为中州第二奇观。

忽见巽茵朝她使眼色,这才回神,清清嗓子道:“无名,你先回去躺着罢。”

花无名张弛有度,适才点到为止表达了自己的倾慕后,就利落地顺从她的意思,回到卧房去了。

人离了去,巽茵才问:“因何救她?”

她默了默,才道:“她像我一个故人。”

娘亲当年就是怀里抱着尚不足满月的她,踉踉跄跄地来到杏花村,敲了许多户的门,只有村长婆婆愿意收留她,可那时候她娘亲已经失血过多,不幸身亡了。也许是因为当时的花无名和婆婆口述的娘亲太过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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