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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贺珏在府中守了三日,程陵的这碗药也喝了三日。

贺珏每日边悉心观察他的面色与脉象,边时时调整药方。

第三日晚间,程陵已大致恢复,行动自如,只是面色仍泛着青白。

饮尽今日最后一碗汤药,程陵在榻上躺得筋骨发僵,已不愿再躺,又无事可干,索性移步至书案前,借着烛火倚着太师椅翻阅兵书。

贺珏坐在三步外的圆桌前誊录药方,时不时抬头观察程陵状态记录药效,两人隔得不近不远,倒是方便观察。

贺珏观他冷白面容在烛光下镀了层暖意,显得气色好不少,可依旧能看出病态。

他静默坐着,连日的病症磋磨去周身锋芒,脸清瘦了不少,连带着从前那股迫人的气势也敛去七分,这幅面貌令贺珏感到陌生。

贺珏不由得顿了笔,不知不觉间认真观察起面前的程陵。

因是直接从榻上起身,程陵只松松披了件宽大外袍,玄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他颈下部分肌肤,清瘦颈线依稀可见。

墨发未束,垂落在胸口及肩侧。他低眉阅卷时,面容沉静,比之往日的模样要柔和许多,倒是透出几分病美人的脆弱形态。

贺珏忽而觉得,若是他一直如此安静不张口,倒也不失为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然而程陵有口。

这几日程陵早察觉她若有似无的视线,见她时不时执笔记录,对她的意图心下已猜得七八分。

只是病中精神不济,便也懒得与她计较。

此刻他不过静坐半响,对面那道目光却愈发肆无忌惮。原以为如往常般瞥两眼便罢,谁知贺珏竟神色古怪的直勾勾盯着他瞧了许久,

真是忍无可忍。

啪——

书卷被重重按在案上,程陵抬头,冷冷发问:“你看什么?”

贺珏被这声冷斥拉回现实,骤然回神,觉得自己真是失了心智,程陵只会是那个程陵。

程陵语气不善,她亦心情不悦,阴阳怪气回他道:“我在你方才喝的那碗药中下了毒,正等着看你几时毒发。”

程陵果然变了脸色,却不是因信了她的鬼话,而是觉得眼前的贺珏颇为奇怪。

他捡回书卷,慢条斯理道:“我若毒发身亡,做鬼也会带上你的。”

此人实在难相处,贺珏不由得怀疑起林闻疏那番说辞的可信度,下意识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子爱慕。”

她声音很轻,程陵依然听到个大概,冷嗤一声,回道:“你这样的女子,又有男子会爱慕你吗?”

贺珏被他这话噎住,一时竟真思索起来。自己除了桓安一个幼时玩伴,鲜少接触外姓男子。

唯有接触的也是来家中拜访父亲的叔伯长辈,他们倒是夸自己伶俐活泼,亦有不少年轻才俊,但大多更愿围着阿姐打转。

如此想来,她这十七载的不羁张扬岁月,竟当真未曾与哪位男子,留下半句桃粉佳话。

被他说中,贺珏不免难堪,当即反唇相讥:“呵,我倒是听闻京中贵女多倾心于你。想来不过是因你久不在京,那些女子对你知之甚少,被你在坊间流传的虚名所蒙蔽。”

“她们若知道你程陵是如此尖酸刻薄的小男子,指不定如何拿你当笑柄编排。”

转念忆及他在边关那位红颜,这几日与程府奴仆闲谈时倒也听闻一二,继而道:“也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骗得边关那妙龄女子等你多年,如今人家韶华空付,你却厚颜无耻在京中娶了亲。”

程陵闻言不怒反笑,挪榆道:“你倒是博览群书,涉猎的话本题材不少嘛,看来也不尽是些闺阁小姐为情所困、抛家舍业的俗套故事。”

他竟还知道自己看话本,可自己素来爱看江湖诡谲、刀光剑影的侠义传奇,那种酸文假醋的痴男怨女故事有何可看。

程陵已起身往床榻走去,边讥讽道:“既有闲心编排这些,不如多练练你那手字,你那字也好意思说是国公之女。”

程陵白日里曾瞥见她纸上墨迹,笔迹虽尚算工整,比之其父国公名动京城的翰墨,简直是云泥之别.

贺珏气结,霍然起身抢至榻前,双手环臂,不客气道:“先前念你病重,借榻于你休养几天,如今既有精神同我斗嘴,想必已无大碍,也该回你自己的位置了。”

程陵冷眼睨她:“方才你口中的尖酸刻薄之人,可是毫无怨言给你做了三日的试药人,你就这般过河拆桥?”

“既然你已然恢复,从明日起,无需我再为你煎药,我们回归从前,各行己事,互不相干。”

贺珏说罢径自掀衾上榻,告诫道:“离我的床榻远点。”

程陵身形微滞,忽忆起大婚之夜,她亦是这般径自上榻,将他视若无物。

他神色疏淡,终是倦于争辩,折返回自己榻上安歇。

贺珏卧于软榻,胸中余怒未消,辗转翻身,始终觉得方才那场方才唇枪舌战自己尚有发挥余地。

回想起他那几句话,他提及自己看的话本,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掀被挺身坐起来,冲着程陵的床榻方向。

贺珏忿忿喊道:“那案上话本与我何干,我都未曾翻看过。”

对面榻上悄无声息。

贺珏忆起归宁那日,他定是翻了案几上那摞话本,那是婚期将近时,贺玥来探被禁足的她,特意捎来给她解闷的。

彼时她正盘算着逃婚大计,心中全是奔赴山高水远的踌躇满志,哪里还有那个闲心看话本子。

见她未曾翻阅过,侍女们便帮她收在案上,方便她随手拿取,她成婚后也没人去管,反叫程陵给注意到了。

想起他在自己房中那日所作所为,那个裂口的琉璃樽和他复再提起的碎陶俑,贺珏气不打一处来。

转念忽地反应过来,阿姐为何要送她那些话本,难道真的是打的要怂恿她逃婚的主意?

贺玥竟真的喜欢眼前此人?贺珏看向外间檀木榻上微微隆起的一个人形。

你如何配得上我阿姐,贺玥心中暗忖。我阿姐如珂如玉,自幼聪慧过人,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

心中贬低程陵一顿,怒气平消大半,终于愿意安心躺下,覆被而眠。

程陵静卧外间,听着里边榻上翻动的窸窣声,不做理会。

枕畔依稀残留着几缕草木清气,丝丝缕缕萦绕鼻间,闻得他意识渐昏昏。

几轮日升月落,程陵康愈归营。贺珏起个大早,梳妆打扮齐整,去赴林闻殊交代她务必到场的乐会之约。

程府的马车碾过九街十八巷,从城东迤逦至城西,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晃得贺珏头脑混沌。

方下马车,却见晴光流霰,碧空如洗,徐徐清风涤荡尽这一路舟车倦意,立觉神思清明。

园内侍女引着贺珏穿过九曲回廊,镜花水阁,直抵齐琳琅办乐会的临水轩外。

行近屋前,就听闻屋内阵阵管弦丝竹声,莺歌燕语声。

踏入屋内,就见□□名锦服华袍的妍丽女子,有的围桌而坐,有的抚琴吹笙。

一群人如斑斓彩蝶停驻花圃,罗衣翩跹,花攒锦簇。

有人眼快瞅见贺珏进屋,娇声轻嚷:“呀,瞧瞧是谁来啦?”

贺珏走进人群中,圆桌前正在行酒令的四五女子拥上来,拉着贺珏落座在桌前。

“贺珏啊贺珏,咱们可是许久不见!”

发声的正是此次乐会的举办人,齐侍郎家的二女齐琳琅。

齐琳琅眉尾轻佻,笑道:“好你个贺珏啊,成了亲就把我们这些姐姐妹妹忘个干净,再不曾联系拜会我们,可见你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弹琴吹笙的窈窕女子们也停了手,凑到酒桌前来,众人围成一桌。

“哎......!”贺珏轻叹,摇头晃脑曼声道:“真是吃醉了酒,开始胡言乱语。”

齐琳琅不管,举起酒盏,又道:“你重色轻友,本小姐要罚你!”

她下巴轻点,意指手中酒盏,吩咐道:“喝!”

贺珏缓缓推开她凑过来的手,回绝道:“我酒量可比不得你,且哪有你这般借口迫人喝酒的。”

“哎,饮一杯清酒又何妨,今日她做东,权当讨她开心了。”一红衫女子娇俏说着,将酒杯又移到贺珏眼前。

其余女子亦笑着劝道:“喝吧,喝吧,此酒为梨花所酿,不醉人。”

贺珏实属无奈,只得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入喉确实甘甜不涩,回香清幽。

她举起空酒杯,向众人展示一圈,女子们抚掌笑赞:“好好好,贺二姑娘爽快人也。”

方才吹萧的月白长衫女子站起身,对着贺珏轻快笑道:“但我听闻了几日前贺二姑娘的英勇事迹,你做了回仁义壮士,本小姐却要奖你。”

女子们知她所指武校场许绒之事,几人虽未到场,也偶有听闻。

众人笑闹着催她:“奖什么?给我们瞧瞧。”

这吹萧女子是金紫光禄大夫家的冯俪芸,比贺珏年长两岁,是她们这群人中唯二成亲的,贺珏是另一位。

只见她莲步轻移,行至方才搁置萧盒的案几前,取过一个长条锦盒。

女子们站起身,凑上去要瞧她手中之物,冯俪芸却“哎”的一声,将身一扭绕过几人,挪到贺珏身边。

启口道:“这东西呀,只贺珏一人看得,你们皆看不得。”

“什么东西呀?竟对我们藏着掖着。”女子们不乐意了,嚷嚷道。

冯俪芸将锦盒递与贺珏,一边对其他女子笑道:“急什么,待日后你们成了亲,嫁了人,本小姐赠与你们人手一份。”

女子们仍好奇着问她,贺珏打开那锦盒,方开了一半,蓦地又合上,站起身冲冯俪芸生气嚷嚷。

“芸娘你当真是吃醉了酒,没半点正形,这东西是能用来送礼的吗?”

贺珏面上发红,冯俪芸掩唇笑得花枝乱颤,伏在另一位女子肩上。

“什么呀?你们打什么哑谜,倒是给我们瞧瞧。”其他女子更好奇了,喋喋不休嚷着要看。

贺珏避开朝她伸出的几只纤长玉臂,行至冯俪芸面前,就要把东西塞回给她。

“呀!即是你的奖励,你若不收,我便叫人送到程府去,叫你那夫君程陵替你收下。”

冯俪芸举起那锦盒,笑着挪榆她。

贺珏瞪她一眼,脸气得更红了,只得夺过她手中那长条锦盒,将锦盒连同盒中那幅春宫图,一齐恨恨塞入袖中。

其他女子见贺珏脸红得非常,担心再逗下去会将人惹生气,便止住话头,开始商量着要行新的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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