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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出了佟宅,谢翎心绪还是有些不平稳。

佟半天条件开的优渥,但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应不应的,实在需要细细衡量。

黄家的车夫见他半天不抬脚,忍不住过来催促,“公子,是回客栈还是去别处?”这谢公子脸色实在不好,面色沉的像是镀了层霜。拧着眉站的笔直,浑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叫人瞧着害怕。

但停在别人家门前终究不是个事儿。

车夫以往跟着黄家主子们出门惯了,没有吩咐是不敢主动的,但是他眼看着谢翎,只觉得自己若不叫回神,这谢公子能在别人家正门处一直就这么站下去,站成石头,或者挺不住了直挺挺往后倒下去。

那就有点不成体统了。

车夫一出声,谢翎立即回过神,两三步上了车,语气却不见轻松,“回客栈。”

车夫没敢乱揣测他一腔子阴云密布因而何来,本本分分的扬鞭催马。

马车悠悠动起来,谢翎在车厢内稳坐着,没松口气,心思还是止不住方才佟半天的话上歪。

他确实需要一笔银钱,确切的说,是很大一笔银钱。

扳倒一个储君绝不是小事,尤其是霍擎洲。想拿捏他,就得先设法回京,然后把朝局搅弄的更乱。

但回京最重要的谋划,是及时探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从京中打探消息更需要人手,培养人手不止需要时间,也需要银钱。

靠他自己,钱挣得想必会万分艰难,若是佟半天慷慨支持,以后的路想必会轻省不少。

谢翎有些头疼。

一文钱不止难倒英雄汉,不知数目的银钱难倒了他这个落魄之人。

正想到关键处,马车忽的停下来,谢翎没防备,一个不稳,险些直接扑倒在车上。

“外头什么事?”谢翎冷声发问,声音里带着点罕见的怒。

“公子”车夫夹着畏惧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有人拦车,想请公子下车。”

谢翎没答话。

谷城里他无亲无故,除了佟宅也没去过别处。

来人不怀好意,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下车后不敢想会如何。

也不用谢翎再深想,另一道沉稳的声音很快传进来,“谢公子,我家主子请您过去叙话。”

秦良?

谢翎一时怔愣。

他前脚离开襄阳府,霍擎洲后脚竟也跟着来了。

霍擎洲想做什么?

谢翎撩开车帘,眼底压着寒气,唇角带着浅笑,“殿下传我过去,可是有事?”

车夫小心翼翼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只一眼,吓得又把头压了下去。

他也跟着谢公子有几日了,还是头一回见人没了君子端方,满脸阴鸷防备。

看来拦着车的这位,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秦良凭着腰腿功夫在马上坐的端正,微微垂首,冲谢翎抱拳行了平常的礼数:“公子别难为我了,主子没交代旁的,只叫我来请您。”

谢翎听着听着,额角突然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佟半天的要求他就想的头疼,现在雪上加霜,又来了个霍擎洲。

想到霍擎洲这几日不定在哪儿看着他,看他在佟宅门前模仿前人“程门立雪”,心口也跟着开始堵得慌。

所以此番叫秦良来找,是为了把他叫过去嘲笑一番的?

头疼归头疼,谢翎倒是没想过推拒。依照霍擎洲的脾性,今日推了,他晚上就敢直接带人找上门来。

谢翎朝秦良拱了手,语气虽然不好,话头却还是顺从,“劳驾秦副尉在前头带路。”

一句话说完,也不管车夫听见没有,放下帘子随口淡漠道:“跟上他就是。”

秦良冲车夫颔首,调转马头开始扬鞭。

车夫纠结了一下,也跟着催马。

拉车的马儿不复方才从容,扬踢一下下跑的飞快。

谢翎被颠的浑身难受,待终于到了,平和的脸色再难保持。

下车时斜睨了秦良一眼,不悦之意溢于言表,眼底仿佛藏了刀子,看的秦良脸色尴尬。

尴尬也不能直言,垂下头还要过来提醒,“公子,主子在楼上等着。”

谢翎顺了口气,仰头向上看去。

二楼有一处正敞着半扇窗子,窗户后头立着个人。

他今日出门早,从佟宅出来,也不过巳时左右。今日日头倒是好,散碎的日光泼下来,照着窗子,也照着那人露了一半的眉眼。

那人眉眼深邃,眼珠子黑的像陈年不用的墨,俯视下来的眼神极其冷峻,又带着点惯有的轻蔑。

谢翎感觉自己的心口又被人揪起来了。

站在窗口的人,搁着虚空用手狠狠攥紧了他的心脏,像那晚他醉到手脚都不中用了,轻而易举被这个人攥紧了脖子那样。

谢翎不自觉歪了歪脖颈。他至今都没想起自己到底同这位说了什么浑话。

想不起来就算了。

谢翎一边劝自己,一边抬脚往里走。

进了客栈才发现,里头极冷清,掌柜的依着柜台,竟然在打盹。见他进来,勉强撑起来精神,仿佛见到熟人,又或者是救星。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他笑着寒暄。

谢翎没来得及答话,跟着进来的秦良替他答了,“是我家少爷请来的客人。”

掌柜的脸顿时耷拉下去,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他也不是非要招呼人。店早就被人包下了,这几日也没见过其他的住客,进门的不是带刀的,就是从不用脚直接往二楼飞的。猛地一见个一步步正常往里走的,还真就忍不住热切起来。

实际上,掌柜的现在后悔的想打自己的嘴。

谢翎没仔细看掌柜的脸色,略颔首,规规矩矩往楼梯走。

二楼倒是不高,耐不住他被颠了一路,眼下他腿根正软。

几步道他走的格外吃力,看的秦良也跟着心惊胆颤。

都不用多想,谢翎若是摔了,他一准得挨罚。

秦良也开始暗自后悔,刚才为啥催马催的那么快。那几鞭子迟早得摔在他自己身上!

好在路再长也终究有尽头。

上了二楼,谢翎喘了口气,辨认了方位,不用秦良引路,自己顺着感觉准确找到了曾经的效忠的主子,一路上盘算该如何暗算的人。

见人人,他却没正经跪下去,只躬身敷衍了个礼,“罪臣谢翎,参加太子殿下。”

霍擎洲挑眉,眼中闪过玩味,“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离了京城,敢跟他行礼行的如此潦草的,就眼前这一个。

谢翎站直了身子,脸上似笑非笑,“殿下传罪臣过来,可是有事?”

霍擎洲自顾自倒了茶盏,眼角也压下去,看都不看人,“你在谷城还要住几日?”

“殿下要住几日?”谢翎不答反问。

霍擎洲抿了口茶,语气里又带上了讥诮,“托谢大人的福,孤被父皇赶出京城,一年内无召不得回。”

他撩起眼皮剜了谢翎一眼,“如今孤与谢大人一般,是实打实的罪臣了。”

谢翎八风不动,仿佛听不出霍擎洲在嘲笑他,自顾自坐下来,顺手还给自己也倒了盏茶,不紧不慢品了一口,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跟往日的同僚闲聊,“殿下说笑了,殿下金尊玉贵,与我这等粗鄙小人怎能一样。”

秦良保证他是用尽毕生之力,才压了心中震惊,没让心底想的在脸上着相。

这还是曾经那个自矜身份,待人温和有礼,从来进退有度的谢翎谢首辅吗?

若不是当着主子,他真想垫脚探身看看窗户外头,日头是不是打西面出来了。

“有意思”霍擎洲俯身撑住桌角,压低的眉眼里聚着风暴,“你如今是仗着什么,敢在孤眼前如此嚣张?”

“是拿捏孤不敢杀你吗?”他凑近谢翎,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听得见,“孤已经出京,你是死是活,老头子看的可没你想的那般重。”

谢翎眼皮不抬,答得也冷漠,“不必殿下提醒,罪臣心底知道。”

四皇子计谋做成,陛下连亲儿子都不护着了,更别说他了。

他就是心里窝火。这火窝的太久,再不发泄不成了。

从京中出来,一路窝着火。求上门去见李毓,火没救好,反倒烧的更旺盛。见了县丞,出了计策,勉强算扑下去一半。

刚才见佟半天,这火突然又烧的旺起来。

现在再见霍擎洲,索性连他的理智也跟着一起烧没了。

霍擎洲实在欺人太甚!

他如今就是生死不顾,就是打算着豁出去,较一回会真。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他往日里辅佐这人哪有不尽心的时候。但霍擎洲除了身份比他尊贵,到底又哪里比他强了?

一手烂字,他临摹的时候都不忍直视;冲动莽撞,有了机会就撺掇往北境运银子,全然不顾国库充不充裕;识人不清,手底下认真算起来,就没几个能办事的;更可怜的是,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欠缺。

在朝中有陛下护着,镇国公保着的前提下,竟还是被他登不上台面的计策算准了,就这么被赶出了京城。

丧家之犬,他们二人半斤八两。

霍擎洲被他这股子咬牙切齿的劲儿逗笑了。

想都没想,就抬手钳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行初可是生气了?”

行初这两个字起头,但不知为何,音调莫名就拐了弯,清冷里带着几分亲昵,听着不像是正经叫人,像是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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