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杂物的卧房中,被褥凌乱的大床旁,神志不清的短发少女依赖地黏在成熟女人身上,兴奋而狂热地喊着。
“主人,请一直这样抱着我,不要松手。”
“主人,请更用力一点。”
她们在昏黄灯光的卧室里紧紧相拥,交换体温,唇齿相依。
南昼拼命贴紧怀月柔,又蹭又钻,像是渴望和她融为一体。
无论怀月柔怎样地抚摸南昼的脸颊,又怎样对她说温存话、亲吻她,南昼还是想要更多。
献祭仪式刀的影响在逐步加重,南昼小脸通红如血,瞳孔涣散无神,像婴儿依赖母亲,死死抱着怀月柔不放,还把唾液和鼻涕蹭到怀月柔的裙子上。
怀月柔看着怀中娇小的女孩,只觉得她好脆弱,被刀割那么一下就变成这般。如此可怜,让她怜惜,心疼得心都快碎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南昼的精神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情绪。
要再持续下去,南昼或许会永久性精神失常,再也无法恢复。
怀月柔有两个办法。
一是将南昼转化为她的眷属,南昼将不再是人类,而成为她自己口中的“怪物”。
这个办法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南昼再也不会这般发狂地需要她。
同时,作为她的眷属,南昼从根源上便不可能做到离开她。
二是在南昼的身体里注入少许她的体/液,鲜血或触手产生的黏液效果最好。
南昼日后仍会发狂,届时怀月柔还需故技重施。
怎么办呢?
怀月柔私心当然想选第一个办法。
不是怕麻烦,而是她期望南昼成为她的眷属。
她渴望分给南昼力量,永远地和南昼相伴纠缠,直到寰宇破碎,时间尽头。
怀月柔捏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在掌中扎出鲜红的月牙状痕迹。
不行。
南昼不会愿意。
南昼甚至不愿亲口承认爱她,怎么会愿意成为她的眷属?
她不想再违背南昼的心。
南昼语调更急切:“主人,好难受,要主人的安抚……”
怀月柔的手指深埋在南昼蓬松的短发中:“亲爱的,乖,别急。”
怀月柔伸出一根细小的触手,小心试探着插入南昼的后颈。
触手尖端硬起来便等同锐器,轻易划破南昼娇嫩的肌肤。丝丝鲜血渗出,南昼低低娇嗔,不知怜香惜玉的触手却继续往皮肤里钻得更深。
怀月柔打算用这种方式,将大量触手黏液注入南昼体内。
可南昼身娇体弱,实在怕痛,她颤抖着依偎在怀月柔胸前,绵长地哀鸣,叫声越发尖细响亮,惊飞窗外的枝头鸟。
同时,南昼的手脚也开始不乖,她胡乱地扑打着怀月柔,像一尾上岸的鱼,竭力挣扎。
怕不慎伤到南昼,怀月柔收回了触手。
怀月柔环顾卧房内四周,思考让南昼安定下来的办法。
只这一扫眼,便有数样熟悉的物品映入眼帘。
床头柜上摆着一缕她曾剪下的长发,墙上挂的两幅画是她和南昼一同创作的,床铺之上,随意放着一串漆红色的圆润佛珠,鲜艳刺目。
怀月柔记得这佛珠是她和南昼同去古寺祈福时买来的。
那时南昼对着古佛双手合十,明明担忧绘本的销量,许下的心愿却是“怀月柔平安健康”。
可怜的小笨蛋,邪神当然会平安健康。
怀月柔拿起那串佛珠,暗红的珠子如小蛇缠绕她指尖,像白雪上落下血珠。
她从背后抱紧南昼,伸出触手,迅速插入南昼后颈处,不等南昼哭喊,怀月柔将佛珠轻轻塞进南昼唇舌中,令她咬住。
“乖些,别松口。”怀月柔在南昼耳根处落下湿漉的一吻。
南昼娇柔低泣。
口舌被限,南昼双手便舞得更剧烈,饶是以怀月柔的臂膀也遏不住。
怀月柔伸出两根触手,用了点强硬,把南昼的手拽到身后,再在手腕处绕好束紧。
“亲爱的,给我半分钟。”怀月柔亲吻南昼肩膀。
插进南昼后颈的触手缓慢蠕动,晶莹的黏液从吸盘上分泌而出,滑落而下。
一面斜对她们的镜子倒映着这痛苦又欢愉的过程。
黑色短发的秀美少女泫然若泣,漆红的佛珠将她的呻/吟和呜咽冷酷地压制,被触手缠绕的纤细小手无力反抗,只得瘫软在成熟女人的怀中,依赖,颤抖。
南昼的神智渐渐清明。
首先意识到的是后颈的刺痛,其次是肩上的粘稠,还有不能动弹的双手。
南昼不经意间看到镜子。
镜中的自己不堪入目,无论神情或是姿势都极为荒唐。
无与伦比的羞愤和耻辱吞没了一切思考,南昼吐出佛珠,呵止:“怀月柔,你在做什么?这样很好玩吗?”
怀月柔收回了所有触手。
南昼冷冰冰:“放开。”
怀月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依恋地抱着南昼。
真悲哀,南昼只有在发狂的时候才会想要自己,而自己神智清醒也不想要对南昼放手。
怀月柔松开手。南昼转过身就是一顿委屈:“这是什么手段?又是精神控制吗?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变成你的宠物,对你言听计从?”
怀月柔没有与她争论,她环顾四周,动动手指,桌上一张创口贴便飞到了她的掌心。
怀月柔撕开包装纸,俯身凑近南昼:“你有伤。”
南昼拨开怀月柔伸过来的手:“别想再碰……”话未说完,南昼眼中闪过一瞬的愕然。
这怪物手上带的是……她订制的银戒指?
还带在左手无名指上,她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南昼退后半步:“你的戒指,摘了。”
怀月柔放下手:“不摘。”
南昼气笑了:“你之前把它扔在花盆里,像对待垃圾,现在又跟个宝似的了?”
怀月柔说:“以前的事,我反省过了,现在我想重新开始。”
南昼道:“还想再多玩弄我几遍?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怀月柔叹道:“不玩你,我会真心待你。”
南昼:“那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对我用精神控制?要是我晚一点清醒过来,是不是就又会被你扒光了?”
怀月柔沉思片刻,还是选择把事实告诉给了南昼。
怀月柔平静而郑重:“献祭仪式刀效果如此,我要么把你转化成我的眷属,要么就如刚才,暂时给你注入触手黏液,否则你会一直疯下去的。”
南昼面色煞白。
她疲惫不堪:“我要回租房睡觉。”
怀月柔:“这里不是?”
南昼:“我搬了,换了新租房,而且我现在不想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会让她想起方才镜中倒映出的自己荒唐模样。
而且这卧房里全是她和怀月柔的回忆,她不喜欢。
南昼开门便走,怀月柔不知该如何办,只在原地看她背影。
“干嘛?跟上来。”南昼没好气。
“去你的新租房?”怀月柔讶异。南昼竟然愿意?
“我怕我发狂,届时你又不在身边,无意识间做出难堪事情。”南昼头也不回。
两人一同走到大街上。
夜寒料峭,怀月柔想脱下大衣给南昼披上,南昼却只是淡淡说:“又想耍什么手段?”
怀月柔知南昼已不再信任自己。
怀月柔不是个恋旧的人,她从来只想着下一个乐子去哪里找,什么事情能排解下寂寞。
她的头衔是“永恒寂寞的伊洛威尼大神”,寂寞是她区别于其他邪神的特质,也是对她漫长无尽的诅咒。
寂寞是她的权能和力量之源,是教徒们崇拜她的理由。
可是她厌倦了。
那么长久的生命,却要永守寂寞,只为保持力量,或是获得教徒追随。
怀月柔不想再当寂寞的神,她想品尝爱和陪伴的味道。
哪怕这会让她消解权能和头衔,丧失力量。
两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何时下起零星小雨,怀月柔让南昼在路边等等,她去买伞,南昼果断拒绝。
“你买的伞,我不要用。”南昼说。
两人冒着雨继续前行,直到半路遇见便利店,南昼进去,买了两把小小的单人伞。
怀月柔接过伞,笑道:“其实我淋雨也没事。”
南昼只冷言:“我不要你湿漉漉地进我屋里,脏。”
怀月柔沉默,突然忆起了曾经。
有一个冬日,两人吃完热腾腾的羊肉汤锅,笑着从店里出来,打算去逛露天灯光展。
没走几步路,天公不作美,下起雨夹雪来,南昼冷得瑟瑟发抖,像只小白兔依偎在怀月柔身上。怀月柔脱下大衣,罩在南昼头上,不让她被淋湿。
南昼却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硬要把大衣拿开。
“会感冒。”怀月柔劝道。
“不要嘛,月柔。”南昼双手环在怀月柔脖子上,亲昵又任性,“听说一起淋雪的爱人将永保真心,我不要头顶大衣呀。”
“这哪叫雪?就雨点里夹带几片而已。”怀月柔微笑。
“我不管,雨夹雪也是雪,我和月柔是老天都承认的真心爱人。”南昼嘟嘴。
那时的南昼满脑单纯幻想,周身萦绕着浪漫的粉红泡泡。
怀月柔从回忆里脱出到现实。
她看向眼前,空空落落的昏暗街道上,行走着南昼沉默的、寂寞的背影。
邪神玩世不恭的心被悔意击碎。
南昼快要到达新租房时,听到了某种不和谐的声音。
噼里啪啦,哐哐哐。
像重物掀倒在地,抡大锤砸东西,总之是搞破坏的动静。
离新租房更近了,那响动越来越明显。南昼怀疑自己正在接近声源,每走一步心里都揪得更紧。
终于走到新租房门口。
南昼心跳加速,呼吸一滞。
租房的大门敞开着。从里面传出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打砸物品的动静。
从卧房里走出一个白净秀气的男人。他似也意识到门口来了人,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接着便和南昼四目相对。
南杉抽着烟,混混儿似的靠在门边,惊讶:“南昼?你XX的怎么会在这里?!”
南昼怒极:“这是我租房,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杉想了想:“罢了,你给我五十万,我就走。”
南昼气得浑身颤抖,一步上前:“是谁告诉你这个地址的?”
吞云吐雾的赌鬼得意洋洋:“你的助手李歆乔,其实还背着你在赌场打工呢。我给了她点钱,她就把你的住址告诉我了。”
突如其来得知背叛,南昼喘不上气。
南杉接着道:“本来我打算亲自来弄你,可有个男的说,愿以高价换取你的住址信息,足足开了五万,我怎么拒绝得了?”
“啊,你不是应该被他绑走了吗?难道你跟他发生了点什么,他又心软把你放了?呵呵呵,你装柔弱讨男人欢心的本事,确实有一套。”
南昼满脸阴翳:“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我有说错?南昼啊,哥哥我是最了解你的了,连你写三点水那个偏旁总要写成一个样都知道呢。”南杉吐了口二手烟在南昼脸上。
三点水那个偏旁?
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难道我最近写过这样的字?
对了,“淡”和“浴”都有三点水。
李歆乔刚从她这里拿到签名,南杉就发现了这点端倪,从而识破了她的身份。
南昼想笑,却哭了出来。
“啧啧啧,哭,这就哭了?你从小就是这样,只知道哭,怎么你还能把我哭死……呃啊!”
一根触手如钢鞭般抽出,将南杉猛击到墙上,撞碎他几根肋骨。
南杉吐着血重重跌在地上,刚想支起身,一只高跟鞋狠狠踩到他头上。
“闭嘴,否则杀了你。”怀月柔森冷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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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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