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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相大白

松萝取了净慈寺的泉水滴入紫砂砚台,细细研磨起来,可不一会儿墨水便会重新凝固。

“瑞妃娘娘也太欺负人了,送来这墨锭比普通的墨水凝固得都要快,还非说是太后娘娘要求只能用此墨抄写经书,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娘娘在这里受冻吗?”

“松萝,不可口无遮拦。”云柔哲伏在案上不停写着,“叫郁雾进来轮换着勤些研墨便是。”

不仅瑞妃如此,深宫之人最会见风使舵。内务府见她久未侍寝又被太后所罚,连近日送来的冬衣都是去年剩下的,还缺绒少羽,只勉强可用。

日子越发难过,倒不如在东宫的时候了。

那时云柔哲的太子妃名份虽压过冬侧妃一头,但毕竟尚未大婚,与东宫妃嫔往来不多,面上还算相安无事。只要冬亭雪先为太子诞下一儿半女,又有庄贵妃撑腰,来日最低也是贵妃之位。

加之先帝当年圣体康健,东宫尚需韬光养晦,切不敢让内宫不宁的腌臜事污了圣听,谁也担不起耽误太子前程的罪责。

可一朝太子登基,乾坤更替,**裸的利益重新摆在各方势力面前,众路权贵必群起而争之,都想趁此机会在朝堂中逆转占位,疯狂攫取权力果实。

人性本无尽贪婪,一旦尝到权力的甜头,谁还肯放下争斗的爪牙。

瑞妃自入宫后的种种刁难,无非是因宫中只有三妃一嫔,若助冬家势强,后位于她大有希望。

若不是一心念着与秋清晏出走宫外,云柔哲断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但正是因她深知后宫乃是女子之围城,权力不灭,争斗永无止境,才要不顾一切地冒险逃出宫去。

净慈寺祭拜那日,初雪降临。

皇上、太后和众妃皆身着素色吉服,体面非常。

瑞妃得意地披着雪狐白裘,格外扎眼。

众人依次上前烧香叩首、祈愿祝祷,妙真法师带领一众僧人在旁诵经作法,焚烧疏文。

“听闻太后娘娘近日凤体违和,依贫僧所见,应为心病所扰。”妙真法师双手合十,“所见诸佛,皆由自心。心事不除,此劫难破。”

“那依法师高见,哀家该如何破解呢?”

“若太后娘娘信得过贫僧,请于日落后前往内殿,贫僧自当为您单独做一场法事。”

傍晚时分,烛火闪动,云柔哲依旧跪在佛堂中抄写经书。

大门敞开,寒风涌入,夹杂着越来越大的雪花。

双手因冰冷僵硬渐渐失了血色,愈发惨白发紫。

秋少将军在门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揪住四下无人时冲了进去。

他抖落黑色貂绒披风上的残雪,顾不得松萝和郁雾还在眼前,将云柔哲紧紧裹住。

蕙妃受罚看似因皇帝而起,实则是为他设局。

他看着眼前心爱之人的脸色慢慢恢复血气,暗下决心若有一日他们能光明正大地相爱,必定要千倍百倍地怜惜她。

内殿里,太后跪在妙真法师设的法坛前,闭目默念着什么。

“宁娥妹妹,终究是哀家对不住你……”

太后只需将忧心之事向法坛尽吐,随后再作法超度,便可安抚故人之魂,免受旧事侵扰。

君珩站在门外望着太后跪拜的背影,只能隐约听见分毫。

“皇帝,进来吧。”

春氏嫡长女宁妍入宫后,宁娥本以为自己和母亲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生为庶女却继承了姨娘的绝世容颜,春宁娥自记事起便在嫡庶分明的后族春家中举步维艰。

父亲不疼,主母强势,嫡姐嫉妒她的美貌,小娘只会一味隐忍,还有拜高踩低的族人变着法儿苛待磋磨她们。

春氏嫡长女封后,春家地位稳固,本是皆大欢喜。可后宫佳丽三千反而愈发刺激了春皇后的妒意和权欲,被春家撺掇着害了不少妃嫔皇嗣的性命。

春皇后接连诞下皇长子和次子后数年未再生育,春家便意图挑选更多年轻族女入宫侍奉。春后无可推辞,只对自己正值妙龄的庶妹格外介意。

春宁娥的聪慧与美貌皆在自己之上,若春家为了邀宠择她入宫,难保不会宠冠六宫,威胁后位。届时她必会踩在自己头上报当年苛待之仇,后患无穷。

只有让她永无入宫之可能,才能坐稳皇后之位。

谁知宁娥也是个有骨气的,皇后嫡姐的毒酒还未赐下,她硬是挨了数十板子也不肯入宫,还趁半夜带着其母逃出春府,只留下一封恩断义绝的春氏除名书。

自古女子有才德,何须以色侍帝王。万紫千红好颜色,不欲深宫锁春光。

离开春家以后,宁娥在京城中寻得一处医馆做帮手。她不仅貌比西施,还温柔心善,对付不起医药钱的穷苦人家也平等相待,一来二去竟有不少人慕名上门求医。

大约是自小总被打骂的缘故,宁娥在医术方面颇有天分,又肯努力钻研,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很快便有声有色起来。

短短半载,春家再无庶女春宁娥,只闻京城名医“妙手娘子”。

一日深夜,宁娥正关了医馆小楼的窗准备睡下,突被院里急促的敲门声惊动。

思忖再三,她还是决定下楼探查。毕竟此时上门,要么是穷途野寇,要么人命关天。

果然,门外一男子艰难地靠着院墙几乎瘫倒下去,身上穿的似是军中将士服制,但因被血色浸染已分不清鲜血从哪里汩汩冒出。

秋凛将军醒来已是三日后,他本以为自己被奸人所害,逃不过命丧长街的气运,不成想被面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所救,禁不住心生爱慕。

而宁娥在照顾秋将军伤势的几个月中亦为其英姿气节所动。

待秋将军恢复如常时,两人已私定终身。

城北春家庶女离府两年有余,城南秋家便举行了盛大的成亲之礼,迎娶京城名医“妙手娘子”为妻。

两人婚后如胶似漆,很快诞下一名男孩,起名“清晏”,取海晏河清之意。

可好景不长,秋清晏十岁那年,秋将军携夫人入宫赴宴,作百花舞献庆太后寿诞,令当时正值盛年的皇帝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虽然献舞时戴着面纱,春皇后还是认出这是自己消失十余年的庶妹。

那时大皇子和二皇子均已夭折,眼看着皇帝终究要被自己这美貌不减当年的妹妹勾了魂去。

从那以后,先帝命宁娥入宫教授舞女百花舞,并借此名义频频与她吃茶谈心,赏赐不断。

秋将军知道宁娥有险,悔不该带她入宫,令将军府将她层层保护起来。

谁料春皇后还是抓住秋将军随先帝冬狩的时机,将宁娥召进宫来。

当时的春氏太后以四大家族之间不可私通联姻之罪,秘密赐下了毒酒。

宁娥深知自己难逃厄运,却仍然镇定自若,据理力争,一度让春氏皇后和太后在一众宫人面前颜面扫地。

但她为了不连累秋家与尚不谙事的清晏,最终饮下毒酒,香消玉殒。

“柔哲,总归也要等君珩的消息,我帮你抄不可以吗?”

秋清晏心疼得紧,又担心自己下笔不如云柔哲那般字迹清秀反倒露出破绽,只得叫松萝和郁雾去外面守着,自己研起墨来。

云柔哲禁不住他这样半撒娇似的语气,只得放下笔。

“清晏,你还记得更多关于令堂的事吗?”肩上的斗篷满是秋清晏的温度,她不觉轻柔地问触少将军最为敏感的旧事。

“其实是父亲劝我离宫赴北疆时一怒之下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母亲竟亡故于宫中。但儿时的记忆不太清晰了,只记得我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被接入宫中作皇子伴读的。”

“那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春皇后不知何故惹得先帝勃然大怒,连带处置了春后母族,成年男子全部流放,女子充为官奴。不知是否只是巧合。”

这件事云柔哲也有所耳闻,先帝龙颜大怒、责罚牵连甚广,以致如今春家血脉稀薄、一蹶不振的局面。

“莫不是令堂与先帝和春后有些渊源?”

“父亲从未提过。我只听乳母说,母亲与父亲成婚前仍放不下医馆的工作,并遇见过一位慕名而来的宫中人物。那人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有朝一日要以凤冠霞帔求娶母亲。”

“后来呢?”

“母亲想那人只怕已有妻室才不得光明正大,就没放在心上。后来母亲很快就与父亲成婚了,也不知那人是否回来兑现过承诺。”

恐怕那人后来以天子之怒为宁娥报了仇。但其中有几分是为宁娥鸣冤雪恨,几分是为了安抚秋家,又有多少是蓄谋已久的削弱后族势力呢。

两人正说着,卓公公派人悄悄递出话来,君珩已被太后召入内殿。

“糟了,太后娘娘一定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方才的温存消失殆尽,云柔哲脸上只余后怕,“清晏,你赶快离开。”

那可是在善妒跋扈的春皇后把持下的先帝后宫中存活下来,且把亲生骨肉送上太子之位的庄懿太后啊,怎会看不透这点稚嫩的把戏。

“原怪我至今才想明白,太后守口如瓶多年,秋将军也三缄其口,说明此事定然牵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或者说,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对皇室和秋家都极为不利。”

云柔哲将肩上的披风褪下,塞回秋清晏手中。

“若太后发现秋家意图揭开真相,恐招杀身之祸。所以你必得速速回府,假装今夜从未出现在宫中。”

“不行,如果太后已经发现我来过此处,岂不是置你于险境?”秋清晏并非失去理智,但云柔哲已经为他涉险了,万没有再继续让她挡在前头的道理。

“我不要紧,太后暂时还不会把这件事和我联系在一起。”虽然云柔哲并不知道太后是否会怀疑她主动请抄佛经之事的动机,但还是这样说着。

“那他们要让你在天寒地冻中抄写经书到什么时候?”秋清晏早看出那墨有问题,此刻意有所指地盯着砚台,眉头紧蹙起来。“皇上知道了吗?”

可说出的一瞬间,他又感到一丝绝望,纵使有剑在身,看到心爱之人受苦他竟什么都做不了吗?

云柔哲看出他的局促,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走,太后若是抓个现行,那才是真的害了我。”

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

“好吧。”

看着心上人为自己焦灼不安、眉间愁绪的模样,少将军只得箭步飞上屋檐,在夜色中隐然离去。

“哀家当时只是庄妃,无意间知晓了春皇后和太后的计划,但去请先帝回来时还是晚了一步。”

殿内法坛上的余香已燃尽,太后低头叹息着。

“珩儿,当时你尚且年幼,哀家在春皇后御下生存本就如履薄冰,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太后当年想必也是为保护君珩而犹豫再三,错失了救下宁娥的良机,才会不安至今。

“可宁娘娘早已脱离春家,怎能用私自联姻之罪置其于死地?”

君珩拳头紧握,即便自小生长于后宫的明争暗斗,他从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宁娥是秋清晏的母亲,这让他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这吃人的深宫如何视人命为草芥,终有一天会伤害重要之人。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权”字罢了。

可如今这至高无上的“权”悬在他的头上,会不会也有一天令他失去一切呢?

“哀家知道皇帝与秋少将军情同手足,但君权乃天家根本,皇帝必须先答应哀家,为保江山稳固,在任何时刻都不可感情用事,心慈手软。”

“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净慈寺的鸣钟敲响,入夜已深。

“那哀家便说与你,私自通婚自然只是借口。”太后缓缓开口。

“真正让宁娥非死不可的,是当年春皇后和太后认定,宁娥之子秋清晏并非秋将军亲生,而是先帝的血脉!”

这下一不小心真要上演兄弟夺妻戏码了

猜猜皇上和少将军到底是不是真兄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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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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