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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姑苏城内十面埋伏

夏舜卿向缃儿手指的方向绕了几步,果见有只驴隐在树丛之后。

夏舜卿回到门前连着扣了几回,却没有人应。

缃儿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后门。”夏舜卿点点头。

稍后夏舜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打扮随意的人探出头来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谁呀……”

夏舜卿行礼道:“京师夏舜卿特来拜会张检校。”

那人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将散落的发丝向网巾里拢了拢,一边请夏舜卿进门,一边嘴里说道:“子枝先生怎么来苏州了?”

“没有打搅张检校会客吧?”夏舜卿客气道。

张向阳早已收敛了懒散的做派,忙回道:“哪里有什么客人,只我一人在家里。”

夏舜卿进门,只见头顶是一方小小天井,前面是一进两间主室,一为正厅,一为卧房;天井东侧为厨房,西侧为柴房。夏舜卿能看到正厅里的情况,确实没见到客人。

但这房子这么小,不应该听不到敲门声,为何张向阳迟迟不来开门呢?

张向阳请夏舜卿来到正厅坐定,给他沏了壶茶,苦笑道:“委屈先生了。贫贱人家恐怕给不了先生谈书论画的条件,只能请您喝喝本地的茶。”

许是药煎得多了,夏舜卿喝出茶里都带着药味。

夏舜卿道:“舜卿是专门来拜访检校的,别的倒无所谓。张检校还在吃药吗?”

张向阳苦笑了一下:“白芍、陈皮之类的药都没停过。”

夏舜卿摊开一幅小像给张向阳,请他观阅。那是张向阳的肖像,张向阳很惊喜地接过。不过他似乎没什么看画的心思,很快就小心翼翼地合上了。

夏舜卿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疯掉了”,便好奇问道:“我跟人打听您的住处,却听说您要出家,这是怎么回事?”

张向阳叹了口气:“先生还是不要问这些的好。”

“为何?”夏舜卿问,“想必您受了什么委屈?”

张向阳道:“子枝先生可知长夜难明。我最近听说了您的真实身份,您虽出身高门,但若真的掺和进来,也不一定能安然脱身,因此我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真希望将来还能去京城看先生的新作品。”

夏舜卿道:“检校往后不来京城了么?”

张向阳笑道:“检校本典勘理卷宗事,谁家检校似我这般从京城到苏州来来往往?他们驱逐不了我。三年了,我也忍够了。”

夏舜卿想起缃儿同他讲过,三年前苏州官场发生过一场大的动荡。当时的苏州知府因贪腐入狱,一同下马的还有同知、县令、典史等官吏竟多达十人。后来朝廷新派的知府在位短则一月长则半年,都贬谪的贬谪,外调的外调,前后换了五任,及至如今这位李知府到差后才算定下来。

“他们是谁?知府大人还是……”夏舜卿问。

张向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先生这话是替谁问的?”

“哦,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夏舜卿答。

张向阳有些失望。倘若夏昭明肯在苏州的事情上上心,该有多好。

夏舜卿见他不配合,又转移话题道,“今晨驿站走水,那个扬州巡按被烧死了检校知道吗?”

张向阳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他淡淡地说道:“我今日未出门,没有听说。”

夏舜卿觉得奇怪,但也无计可施,最后只能空手而归。

临走时夏舜卿说:“近日恐怕不太平,检校保重。我改日再来拜访。”

张向阳回道:“先生还是早点离开苏州吧。”

夏舜卿用余光看了看树丛的方向,驴已经不见了。他上了马车,见缃儿在,遂问道:“后门有什么发现没有?”

缃儿道:“我到后门时没有见到人,但等我再转回前门,驴已经不见了。”

夏舜卿感叹道:“张检校似乎在谋划什么事情,但他不太信任我。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就该按姜大人说的那样离开这里……”

缃儿道:“公子应该也没有和张检校坦白一切吧?他不信任你不是应该的么。”

虽然确实是这个理,但缃儿自去岁来到刘府后,几乎没有过如此呛夏舜卿的情况,这让夏舜卿恍然以为回到了那段隔三差五往靖宁侯府跑的日子。他张口结舌,都没来得及应声。

缃儿又说道:“公子不是很想留下来吗?如今既未暴露,又有锦衣卫和钦命文书傍身,就别再纠结了。”

夏舜卿道:“离开京城后,你好似慢慢地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缃儿好像是故意让他发现似的,听罢便直直地问道:“那公子您更喜欢哪个缃儿呢?”

夏舜卿道:“做你自己不好吗?”

缃儿没再追问,道:“晚上去宴会,公子要少说多听。”

“我知道。”夏舜卿说。

傍晚时分,刘长生快步走到夏舜卿的住处,一脸灿烂地说:“夏公子,该出门了,你我同乘吧。”

夏舜卿从屋里出来,见他身穿大红织锦蟒袍,腰系革带,打扮得很隆重。

夏舜卿虽心中郁闷,也不免被刘长生的热情打动,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刘长生上前牵了他的胳膊往外走,道:“夏公子已来了两日,我还迟迟没带你感受苏州繁华,今晚千万尽兴!”

又见夏舜卿一身青色道袍,问道:“夏公子怎的穿这么素?”

素服是为姜琼穿的,夏舜卿心里戚惶,不愿脱下,于是说道:“谢公子厚意。我穿青色好看。”

刘长生笑道:“还真是。”

缃儿跟在夏舜卿身后,被刘长生发觉。刘长生看了看缃儿,迟疑地对夏舜卿道:“夏公子……要带她同去?”

“公子认为有何不妥?”夏舜卿道,“我只她一个随从,有事还得赖她跑腿呢。”

刘长生又笑了笑:“看来夏公子驭女很有一套啊。”

夏舜卿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对这措辞十分反感。

刘长生没有注意到夏舜卿的不适,接着说道:“衔山楼可以听到教坊司乐师的演奏,这在别处是没有的。”

夏舜卿停下脚步问:“教坊司乐师不是不可以供职别处吗?”

刘长生笑道:“这你就别管啦。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教坊司的乐师横竖都是要给人演奏的,咱们能听到那是咱们的本事。”

夏舜卿不敢苟同,因此没有接话。

出来后,夏舜卿牵缃儿的手上马车,感觉她手心冰凉,又见她似有心事,问道:“你冷吗?”

缃儿摇摇头,道:“不冷。”

上车后,夏舜卿拉缃儿同坐,将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暖着。刘长生坐在对面,见了眼前的情景,像答对了某个谜题一般,满意地笑了一下。

缃儿一路都没有言语。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地靠近那个她长大的地方。那个她曾经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却期待再见,只因为那里有她娘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及至下车,她抬头看见衔山楼的门窗、匾额、灯笼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一切都陌生得让人心碎,只有阶下那个脏脏的小乞丐还在眼巴巴地望着她,仿佛是穿过时间来找她的。

缃儿布施小乞丐几枚铜钱,那孩子连连感谢着,撒腿跑开了。

“你去哪里?”缃儿喊道。

小乞丐跑入人群中消失不见,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她回过神来,不露声色地跟着夏舜卿走上衔山楼的台阶。

踏过衔山楼的大门,便进入一处宽敞的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高达数丈的五层阁楼,琉璃青瓦、缤纷画枋、朱红漆柱并木雕槅扇,让人眼花缭乱。阁楼又有画廊与两侧小楼相连,皆是一样的富丽堂皇。

阁楼上开始上灯了,火烛荧煌,檐下人影来往喧闹,房间里也传来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

缃儿看到一个头戴明角冠、身着褙子的乐妓从身旁走过,恍然以为是旧人。但仔细一看,其实并不相识。

夏舜卿见她有些恍惚,问道:“你累了吗?要不要回车上休息。”

缃儿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想起以前了。”

夏舜卿先是愣了一下,忽而转身问刘长生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刘长生不解,道:“消遣的地方啊……怎么了?”

“不是酒楼吗?”夏舜卿问。

刘长生有些语塞:“它可以是酒楼……也可以不是。”

夏舜卿大概明白了刘长生的意思,又见缃儿不舒服,便道:“舜卿改日再陪公子吧。”说着拉起缃儿准备离去。

刘长生有一些尴尬,道:“我以为你知道……”

缃儿见状,站在原地拉住了夏舜卿,道:“公子,来都来了。让奴婢也学学这里的乐舞吧。”

刘长生惊讶地看了看缃儿,不禁感慨她居然真的不生气。

缃儿又使了个眼色,示意夏舜卿还有任务在身。夏舜卿于是说道:“既然你想留,那便留吧。”

刘长生重又喜笑颜开,拉过夏舜卿轻声说:“你这招欲擒故纵使得妙啊。”

虽然刘长生对夏舜卿很热情友善,夏舜卿也觉得他为人真诚率性,但夏舜卿跟他实在是志趣相左、话不投机,索性只应付几句,又道:“我出来是瞒着家里的,公子待会莫说出我的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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