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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木窗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有人休息睡大觉,许愿休息画画稿,居家办公。

一直画到笔没电断触,许愿才直起长时间弯曲的背脊,吸上笔充电,左右扭了扭脖子,戴着防触手套的手心全是黏糊糊的汗。

脱了手套把手洗净,许愿半眯着眼推开挡不住日光的阳台门,连通客厅的开敞阳台热浪烫人,烫不着还带有冷气余温的许愿。

在夏季独有的宁静里,他回想着。

大学里学的八段锦是怎么耍来着?

消耗掉最后一点体力记起一招半式,肚子响了。

回到房间点起外卖。

下午三点四十,适合来碗螺蛳粉作为今日第一餐。

特辣,加腐竹加炸蛋……再加份生菜吧,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迅速完成点餐步骤,只差付款这临门一脚了,许愿的微信忽然不断有消息往外冒。

放下下单动作,切换软件,是他被拉进了一个叫“大瑶勿入”的群聊,群里还都是熟人。

光军:[@所有人 在不在?来开个文字会议]

杨灿:[?]

. :[是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企业微信:[没有,现在没多少单]

. :[@企业微信 你是琼华?]

企业微信:[是我]

. :[……你又换名字头像了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企业微信:【[机智][机智]】

光军:[还差一个,@XY 还在睡吗?]

弄不清状况的许愿加入会议。

XY:[醒着呢,这是干嘛?搞孤立小团体?]

XY:[还有,你们几个上班的,是怎么做到同时在线捧手机的?]

. :[又摸鱼?我要看监控了啊!]

光军:[别啊钟招牌]

光军:[我和姐找了理由跑出来的,店里有杨灿大瑶和两个兼职呢,你看多不忙,杨灿都有空看上手机了,是吧@杨灿]

杨灿:[。]

. :[好吧,那到底是什么事?]

企业微信:[大瑶的生日在这个月21号,我想给她布置个惊喜,来找你们帮帮忙,集思广益]

光军:[去年她说都不说就把我们喊过去吃饭,今年肯定也是这样,这次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了,要有所准备]

. :[大瑶这么快就来一年多了?]

. :[那是得讨论一下。]

XY:[我没问题!]

光军:[好,首先第一个问题,礼物]

企业微信:[这个很好解决,你看她朋友圈,喜好分明还杂乱,可选项很多]

要说给女生送礼,许愿为数不多的经验对象只有自家苏佛爷和过教师节的女老师,概括起来可以用贫乏二字形容。

所以他十分认真的拜读了谭瑶最近半年的朋友圈。

如何形容呢?

花里胡哨。

钟望星提过的盲盒,端盒记录,上新记录,抽到隐藏款的庆祝记录。

各路乙游的氪金记录,名场面录屏记录,抽卡时非酋时欧皇记录,周边购买记录。

还有洛丽塔,化妆护肤品,小说漫画……

光这么浏览下来,许愿都替谭瑶觉得忙。

林琼华所言非虚,要讨谭瑶开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们很快进入了下一个板块。

决定在生日地点的方面上放任谭瑶背着他们定下来,随后各自找借口鸽掉,把剧情排得跌宕起伏一点,也老套路了点。

电子会议结束后,许愿私聊了钟望星,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开始循循善诱。

XY:[哥,你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大瑶啊?]

. :[不知道,还没有想好,你呢?]

XY:[我也是,我怕到时候和其他人买了一样的就尴尬了,想先问问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事实上,只有“你”,没有“们”。

. :[应该不会,大瑶想要的还挺多的。]

XY:[也对,要不哥,你出来吧]

XY:[我们一起去选一选,还能给彼此提点意见]

XY:【正好休息,闷在家里太浪费了[勾引][勾引]】

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许愿牢牢守着聊天界面。

长达十几秒的“对方正在输入”让他怀疑钟望星是不是在找什么合适的理由婉拒自己。

那他还能怎么说?

再死气白赖一点?要不装装可怜寂寞?

卖惨文学他也不太懂啊!

他突觉,自己很废。

一条简短的对话框从底部弹出,重燃了许愿的希望。

. :[好啊,去哪?]

他答应了!许愿激动地滚了半圈,伏在乱作一团的空调被上,当即发了个盲盒的线下旗舰店位置过去。

XY:[我看大瑶朋友圈有这里的定位,我们五点半在这汇合?]

. :[嗯,可以。]

XY:[那到时候见,打车记得先吃好晕车药]

大功告成,许愿潇洒划掉了等在后台的外卖软件。

都在饭点把人家约出来了,还吃什么螺蛳粉,当然要留着肚子去和钟望星吃。

斜躺在支架上的平板适时发出几下窗口提示音,许愿扭过头,静静凝睇了一会那张尚且粗糙、有完成时限的画稿,旋即不以为然地蹦起身,哼着叫不出名的调调纠结着装去了。

晚上回来赶工不就行了,少睡几个小时而已。

大概在衣橱和床之间来回辗转了二十几分钟吧,他接到了孟照辉的电话,刚一通就要他看微信。

懵里懵懂地打开扬声器转到微信,孟照辉发给他的那张图片中的人。

不必点开,他化成灰都认识,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眼前一黑。

孟照辉在那边问他:“这小孩一进店就要找你,说是你堂弟,是不是真的?”

“……”许愿吸纳进一口用来压抑狂暴的气,克制道:“你把电话给他。”

“行,等会啊。”

片刻,一声清亮的喂钻进许愿耳道,亲切地叫他:“哥哥,你在家吗?”

许愿忽视许蔚然的问题,语气冷冰冰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上班的?”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这个嘴,作这个死。

“我问的子絮哥啊,他告诉我你在这里做奶茶,你不来上班的话那我还是走吧,去你家找你。”

“不用!”

许愿隔着手机震住许蔚然要离凳的屁股,虚伪道:“哥哥来接你,你听话,在店里等我好不好?”

把这红孩儿引进屋里,他还怎么出得了家门?怎么去见钟望星?

退而求其次,他只好带着许蔚然一起去了。

“哥哥。”许蔚然喊他。

“嗯?”

“你好嗲。”

“……”许愿想大义灭亲。

“那我在这里写作业,你快点来啊。”他挂了许愿的电话

担心许蔚然在钟望星的店里闹出什么祸来,许愿忙不迭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还不忘抽出空连线罪魁祸首。

劈头盖脸地质问过去:“你他妈把我上班地址给许蔚然干什么?”

打着工的余子絮早知有此一劫,万分无辜,“我也没有办法呀,我不说他就要来公司找我玩,那我哪顾得上他呀,只能牺牲你了兄弟。”

“他是和你多熟?!还知道你公司在哪?”

“他说是你告诉他的啊。”

许愿要被余子絮蠢炸了,“我求求你了,你把你吃沙县的钱分点出来给智商续个费行吗?多少个反诈中心都救不了你了。”

按断电话出了门,接到许蔚然时,他正喝着用自己的零花钱买来的奶茶,说好的写作业是只字未动。

这次轮到许愿比钟望星早到了,他们约的这家盲盒店开在商场外铺,是一家大门面朝马路的主题店。

两人坐在有树荫庇护的沿街长椅上。

趁着钟望星没来的时间,许愿再给许蔚然打了一次预防针,苦口婆心道:“等会见到人记得打招呼,不准没礼貌,为什么少一点,鬼机灵少一点,还有……”

“哥哥。”许蔚然打断他,甩着过长的书包肩带推理道:“你是约了女朋友吧?”

“哈?”

“以前我要见你的朋友,你什么话都没有,还会把我扔给他们不管我,但你这次好啰嗦的,等下来的那个肯定不一样。”

他用小手挡住嘴型悄声说:“哥哥,你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可以给我封口费。”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封口费?”

被小孩特有的感知力看了个透的许愿唯有祭出长辈的架势硬撑,用许蔚然的手捂住许蔚然的嘴,“人家是哥哥,不是女朋友,喊人要喊对,知道没?”

许蔚然靠在椅背上眨着大眼唔唔两声,算是答应了。

钟望星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类似霸凌的场景,红发的许愿在人群中特别扎眼,放眼一捞就很准。

临近傍晚,缠绵天幕的火轮给城市挂上一纱橙红布幔,布幔下的许愿与一切,形影拉得斜长。

“许愿。”钟望星穿过行人大步迈进说:“抱歉啊,来晚了,等很久了吗?”

许愿听见钟望星的声音就带许蔚然站了起来,举起许蔚然的手,看一眼他细小手腕上的电话手表说:“哥,是不是所有准点对你来说都算晚到啊?”

“倒不至于。”钟望星垂眸望着一身校服的许蔚然,眼神温柔道:“这是你弟弟?”

许愿说是堂弟,摇了一下许蔚然肩膀让他叫人。

堂弟半天不出声,许愿弓下身要催,瞧见这小孩正直眉楞眼地盯着钟望星,说话也不移开视线:“哥哥,你眼睛长得好像我喜欢的前桌啊。”

纳尼?

许愿火急火燎地按下他的头,一时都不知该先骂他有早早恋的迹象,还是先骂他嘴里没把门的。

钟望星倒笑得很开心,拦下许愿要把人就地正法的手,半蹲下身子与许蔚然平视道:“是在说我好看吗?”

“不是。”许蔚然严谨道:“你是好帅,我前桌才是好看。”

他的男女有别直接体现在了用词上。

钟望星被许蔚然这样直球的称赞夸愣了神,加深笑意与他互捧:“谢谢,你也很帅,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许蔚然报上大名,强调自己在读二年级了。

揣测到许蔚然大抵不会喜欢摸头,钟望星换了个动作与他认识,举出修长白瘦的手,掌心向他,歪头弯眼道:“你好,我叫钟望星。”

有得天独厚的长相优势加持,凭这一句话,钟望星在许蔚然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越了他喊过的所有哥哥和堂哥。

啪的一声与钟望星击了个掌,很用力。

掌声还未落,许愿就跟这一掌拍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嘶了一声,对着许蔚然的头盖骨敲下一栗子:“轻点!你是击掌还是打人?“

“没事。”钟望星支起膝盖问:“我们现在去逛吗?”

许愿不答反问:“哥你吃过晚饭没?”

“还没。”

许愿就知道:“那就先不逛吧。”

计划和真情实感各掺一半,他说:“我今天起得晚,一顿都还没吃,就啃了几块牛肉干,我们去五楼吃饭,吃完再下来挑礼物,怎么样?”

钟望星惊诧道:“今天都快过完了你还没吃?你要修仙?”

许愿必然不能说是故意攒着胃容量等钟望星一起吃的,用笑声掩埋真相,拉着钟望星往就近的二号门去,“哎呀不修不修,俗人要吃五谷杂粮。”

好不容易糊弄过大的这个,小的这个又开始作妖,扯

着许愿的polo衫衣角赖在原地不肯走,“我不去吃饭,我要吃炸串。”

一个小不点绊住两个成年人,许愿闹心道:“饭点吃什么炸串,更贵的它不香吗?走走走。”

对于二年级的许蔚然来说,价值的定义不在贵,而在于他说一时是一时的想要。

他哼哼唧唧地化身牛皮糖粘在许愿的右手臂上,不准他走,嘴里就是两个字。

我,要。

可能是一天没怎么进食的缘故,使不上力气,要不然许愿早就来硬的,给人拎上楼了。

钟望星要上前帮忙调解,许愿不让,清楚许蔚然任性时不看美色。

他冷着眼,带着挂在他手臂上的人挪动两步坐回长椅,一脸不惯你这臭毛病,另一只自由的手肘撑着膝盖说:“耍赖是吧?行,你耍,耍够了你还是要跟我走。”

意识到这招不奏效,许蔚然换了计策,从不准他走变成了不准他坐,使出吃奶的力要把许愿拽起来,双腿不停换着支撑点,憋红了脸试了一次又一次,淌着大颗汗珠赖道:“……要去……你起来。”

单靠体重立于不败之地的许愿表情麻木,稳如泰山地向没见过此等场面的钟望星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哥你先坐,我这还要折腾一会。”

钟望星将将落座,许蔚然更急了,变本加厉地在许愿手臂上乱拽,看也不看拉下了许愿的短袖口。

只扣了一颗扣子的衣领陡然被扯开,走光到了许愿嶙峋鲜明的右锁骨和隐约的肩线上。

钟望星也道不清自己为何要侧目回避,耳边是许愿紧急忍下来的脏话:“我……你是流氓吧许蔚然!衣服要给你扯烂了。”

许蔚然左右都是那几句,声音扭捏还转调:“我要吃炸串,带我去。”

极限拉扯的几分钟里,是个人路过都要瞥两眼热闹,而这样的看戏在许蔚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后达到**。

也不闹许愿了,就纯哭,对天嗷嗷哭,好不委屈。

钟望星看得心生可怜。

刚想替许蔚然求情,许愿也开了嗓子,跟着一起哭了!?

还和许蔚然哭的节奏一模一样。

听到有二重奏,许蔚然迷惘一停,许愿就跟着哑声。

彼此对视着眨眼,两个人脸上一滴眼泪没有,眼眶都不红一下。

不是假哭是什么?

差点上了许蔚然套的钟望星醒悟过来,索性就背靠长椅,加入广大群众笑看许愿以毒攻毒,照镜子似的学许蔚然抻着脖子仰天哀嚎。

假模假式擦眼泪的样子让钟望星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真是疯了。

停了又起,停了又起,兄弟间没必要的默契说来就来。

两轮下来,许蔚然很快就没了兴致,气鼓鼓地冲许愿瞪着大眼不装了。

遭人仇视的许愿搭个二郎腿扣着衣领,欣然自得道:“怎么不哭了?接着哭呗,顺你意了算我输。”

钟望星笑太欢地说:“你别把人欺负狠了,不理你了。”

“不会。”许愿抹下额头的细汗,扬眉道:“我有数。”

钟望星错了,许蔚然没那么脆弱。

许愿也错了,他还不够有经验。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许蔚然走近钟望星时,乍然升上许愿心头,眼皮直跳。

男孩笑吟吟地阳谋道:“哥哥,你知道我堂哥在你没到

的时候和我说了什么吗?”

许愿什么都没说,但不耽误许蔚然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地把女朋友那事给说实了。

“什么?”钟望星再次上钩。

“嘿嘿,我哥说——哎呦!”

许愿只手提溜起许蔚然的书包一使劲,人就被书包肩带顺到许愿臂弯里,表面态度如风云骤变:“不就是炸串嘛,多大点事,哥给你买。”

钟望星:“啊?”

炸串要买,饭也不能不吃,许蔚然做了最大妥协。

许愿取号的这家湘菜馆生意向来红火,加上慕名而来者,排队的时间少说半小时起步。

这段时间,三人没有在湘菜馆排队,而是扫了号后在许蔚然胡搅蛮缠也要吃的炸串店排队。

炸串店里商场不远,开在楼层不多全是旧护窗和蓝色遮阳棚的老小区外。

门店所在街道的房屋地基比马路还低,是陷进地下半人高的,要下过三阶高矮不一的台阶才能到店门口的过道。

店主人在过道边上沿着台阶摆了一排不带靠背的塑料凳做桌子,堂食的客人往台阶上一坐,椅子就出来了。

如此草率的开了快二十年,是太多人读书时期的记忆,就比如许愿和许蔚然。

闻到这记忆深处的香味,许愿防线崩了,当场把自己手机里还排着号的事抛之脑后,浅浅点了几串给肚子垫个底。

由于和许蔚然口味悬殊,许愿分成了两单点,都不多,许愿那份率先取餐,台阶上挤满人没处吃,他就走远点,随意蹲在一面墙的红框窗户下吃。

这里的炸串都是炸成之后抽出签子装在一个纸碗里的。

但许愿点的炸鸡爪他就爱串着签吃,所以就有了许蔚然蹲他旁边受着香气四溢给他端纸碗,许愿自己解放双手啃炸鸡爪的画面。

打开了弟弟的正确使用方法。

“还是钟望星哥哥好,会替我排队等炸串。”

许蔚然落寞吞咽着口水,对比起只管自己吃爽的亲堂哥,心理落差极大。

“哼。”许愿冷笑一声,咬下一口炸得酥脆的鸡爪说:“我付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有奶就是娘,势利。”

许蔚然翘起下巴甩过头不看他,嚷嚷道:“啊啊啊听不清听不清,反弹反弹。”

许愿嘴里忙不赢,没空和他吵。

将落的夕阳已经无力照进台阶过道里,浓郁的香料味中掺杂着背后老小区飘出的柴米油盐。

一道微不可闻的吱呀声后,许愿背后那屋的褪色红窗悄悄向外滑出半扇,是插销没有卡牢固,一点一点脱离窗框敞在了许愿头顶。

不久,钟望星带着炸串走来,许蔚然最先看到他,耷拉的眼皮雀跃一睁,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迎接,手里抱着许愿的炸串激动道:“哇!谢谢哥哥!”

许蔚然这一嗓子算是把许愿给喊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饥饿上头的痞子样。

缩成一个□□蹲在过道边满嘴油光的吃鸡爪,谁看都不会喜欢。

跟屁股底下埋了炮仗似的,许愿蹭的一下弹起来。

哐的一声,他以非常迅疾的势头撞上了凭空出现在头顶的窗门一角。

半扇红木窗颤三颤,动静十分响。

痛感猛地炸裂,他疼得当即原地蜷回蹲姿,下意识就是抱着脑壳狂搓来缓解疼痛,恨不得能搓出火星子。

来送炸串的钟望星恰好目睹了完整经过,见许愿蹲下身神情一滞,将炸串放进许蔚然手里小跑过来。

把窗挥进窗框里,他弯膝控住许愿的手腕,柔声制止道:“别揉了,先看看有没有出血。”

低着头的人像是被按到了什么开关,声音动作一键凝固,忍着疼进入顺从模式。

抵在头侧的右手里还固执攥着半串炸鸡爪,被钟望星抽走,递给无措的许蔚然:“来帮你哥拿一下。”

许蔚然伸碗过去接着,看他哥对钟望星接下来的一切口令绝对服从。

“头再低点。”

“我撩开你头发看一下,疼就说。”

“是这吗?”

……

不吭声地点头摇头中,许愿全程木着脖子,感受钟望星的指腹在他头皮上摩挲的酥麻感,脸颊上的红润烧至耳廓。

方才用来揉头的双手很自然的挡住他内心倾覆而出的兵荒马乱。

两肘之间的视野缩得很小,很永恒。

钟望星套着浅色牛仔裤的半跪腿姿端正,露出一小截裹着白色中筒袜的精瘦脚踝,上面的褶皱许愿都能看得清。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许愿微微倾身就可以栽进钟望星怀里的近。

要不,就栽一下?碰个重心不稳的瓷?

他在这思想跑偏,钟望星已经检查完毕,和他说:“还好,没出血,但可能会肿起来,你回家冷敷一下,要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就马上医院看看。”

开小差的许愿仿佛只听得懂回家二字,心里咯噔一下,挺起头急问:“回家?我们不逛了?”

钟望星想可能是自己没解释得清,细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感觉哪里不对,比如头晕啊,头痛啊……”

“不晕!”

许愿身体力行地起立证明,身子直了一半又心有余悸地耸肩缩脖子顿住,确认窗户不在才安心挺胸,说完剩下的话:“我不痛,我头铁本铁,没事。”

钟望星压了压嘴角的弧度:“看出来了。”

“……”许愿对钟望星的敏感度已经精确到细胞级别,怎么会看不出他表情里的微妙。

对他强忍笑意的辛苦感同身受,许愿闭上眼,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摆手放任道:“笑吧笑吧,我原谅你了。”

“噗哈哈哈哈哈……”

钟望星半点客套不讲,笑得很放肆。

可许愿就喜欢他这样。

人能真心实意笑出来的时间在这三万天的光阴中占比很小,许愿想尽可能让钟望星的这份占比上涨。

丢一丢脸而已,稳赚不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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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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