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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提03

青莱机械厂照例休假七天,沈善生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褪去暗灰色工服的男人显透出他的身材更近挺括,不再是佝偻着身姿埋头苦干的工人,浅色条纹衬衫的下摆利整地扎进紧实的西裤里,再配上标志性的黑色公文包,领导范儿扑面而来。

实际上他刚从外面应酬回来,国庆的前一天正赶上月底发工资,厂长大手一挥立时就奖励这帮大男人下了馆子。

甭管吃什么,有那份心意在就会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饭局上有人与沈善生暗自碰杯,这人明显喝多了,眼神像蒙着层薄雾四处迷离,大着舌头说他不厚道啊!这么半天一滴都没下肚,是不是不给老板面子云云。

好说歹说拉着沈善生与他喝了这杯透明液体,还好喝的并不多。

宋小满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抹净手替他接过公文包,敏锐的捕捉到他身上的酒气,后者在换鞋的见档提了一嘴:

“对了,和珠珠说了吗,我们明天回泊宁。”

玄色棉袜塞进软拖,踏至地板传来咯吱咯吱属于木地板的响声,宋小满回身把物品放在衣柜,拧眉:

“说了,我啊,还正想给你提这件事呢。”

沈善生看到她面色异常,乖乖地道歉承认。

她苛责了几句,站在玄关讲述沈宴竹要和同伴们游玩的事,沈善生听完并没紧起眉头,探身看了眼,男生正板正坐在椅背前写着作业。

他们这次回泊宁,一来是为了探望卢玲香,二来泊宁正值秋收季节,有一大片玉米地要采摘。

几年前沈顺生一家承包了近百亩的地皮,其中一处就种的玉米。

春小麦早在十月前就已收割妥当,沈顺生打算在上面种植冬小麦,而这正需要人手帮忙。

沈宴竹只要了两天假期,陪阮清聿他们玩闹后就要加入秋收大队了,沈善生还觉得两天时间太少,怎么不和他们多玩几天。

“你们忙不过来的,所以我想着快点回来帮你们,两天时间足够了。”

清脆的翻书页在前面响起,夫妇二人听来这样一句话。

细数泊宁的景点很多,不比靖南差。

末了,还补充上热门景点,宋小满食指指向床头柜那个放糖果的盒子,让沈宴竹记得明天给他们带点。

用纸牌叠成的不规则纸盒里,盛满颜色各异的糖果,最上方的封皮上印着个公鸡的图案,沈宴竹认得,那是喔喔佳佳奶糖。

乳白色的外表,咬下去却不是软糯的,要放在舌尖含化了膏体才会逐渐变软。

那是沈宴竹小时候蛮喜欢吃的糖块,只是后来长大就不那么爱好了。

国庆假期出行的人剧增,候车室仅剩的两个座椅被一对夫妻眼疾手快扯过行李箱占住了,宋小满母子俩只能站在卖零食的橱窗前等。

期间还拒绝过老板的盛情推荐,玻璃柜门积着层黄晕,就像洗不净的油渍一样,日积月累的固定在那儿。

看出来老板也懒得擦拭,他胳膊肘搁置的地方一圈黑印子,阳光一照还有数不清的模糊手印。

沈宴竹收回他手里拿着的那袋真心瓜子的视线,偏头对上冲他们招手的沈善生。

观他神色,应当是顺利买上了火车票。

绿皮火车在铁轨上轰隆隆驶过,沿途经过公路与铁路平面交叉的地方推搡着一群人,他们身前横着红白相间的警示栏杆。

有穿着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拿着大声公,示意他们向后退却,人群都堆积在距离栏杆一米远的位置,静默地望着那座庞大的物体安然经过。

车厢弥漫着闷热黏腻与旧皮革发霉的味道,甚至还夹带着褪去布鞋的胶皮味,头顶没有风扇,所有不好受的气息沈宴竹都要独自承受。

脊柱靠着的绿色座椅并不舒服,硬邦邦的,上面只套了缎面绸锦,摸起来滑滑的。

宋小满看出他的不适,问他要不要去列车连接处那边透透气。

沈宴竹欲起身,可看见那里烟雾萦绕的样子便放弃这个念头,他摆摆手准备在座位上继续隐忍度过。

不知什么时候,鼻腔吸进去呛人的气体,沈宴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他用掌心挥动那些雾,没会功夫就迷迷糊糊的靠在宋小满肩头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列车已经到站。

-

来接站的是沈顺生,恐他们找不到具体位置这才亲自来接。

交通工具是城里最普遍的电动三轮,一路除却几个颠簸也算安稳。

卢玲香近些年腿脚不比从前,一到冬天各种疾病找上门来,如今拄着拐也丝毫不丢当年气质。

男人拉下手刹,离老远就看见门口两抹身影,表情有些埋怨:“妈,您看您怎么还出来了,巧儿怎么也没拦着点。”

身侧挽着卢玲香手臂的女人身材矮小,说起话来音色清亮,丝毫没有畏惧:

“我是没拦住,要不下次你试试?”

“你也别怪她,是我这个老太婆自作主张要出来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唇角挂着从容的微笑,“哪里有你们出门迎接我坐在屋子里的道理。”

沈顺生一下就看破她,“您呐,就是闲不住!”

卢玲香眸光一转,瞧见半年多未见的沈宴竹,连反驳的话都抛去脑后:

“珠珠啊,快到奶奶这儿来。”

沈宴竹提着背包过去,一把交握住干枯如柴的手,指关节严重变形突出,接触过的地方硌得手骨疼,手背没有多少肉包裹,仿佛轻轻一用劲就可以捏碎。

心中涌出几分酸楚与心疼,沈宴竹不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瞧出自己眸中含着的真实情绪。

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离别。

以前总觉得时间还长,身边人就像故事书里阐述的那样,会永远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可他们却不知道有则寓言故事叫匹诺曹,他说谎的时候鼻子会渐渐变长,偏偏他要对所有人说他没有撒谎。

沈宴竹却不信了。

每一个人的离去都会在沈宴竹的心脏剜上一刀,经年难愈的伤口总是翻着血淋淋的血肉,动如附骨之蛆难以消弭。

卢玲香在他耳边不停念叨着近况,有没有认识新的小伙伴,学校适应的怎么样,有没有多吃饭......

沈宴竹静静地听着,她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俩人的交谈声逐渐远去,最终化为风中一缕尘埃。

默契的是,几个附手而立的大人目送着他们一老一少的背影与绚烂的晚霞相融合,那柔和的光晕为周身镀上一层刺目的金辉。

-

吃过晚饭后,沈宴竹站在厨房的洗碗池帮着罗舒巧一起刷碗,泛起的细密泡沫一骨碌攀上他的手腕,酥痒痒的。

又在下一处泡沫升起前啪地一下覆灭,浸过水的海绵块膨胀的很大,微小孔洞不知进了多少白沫。

一墙之隔外响起急促的铃声。

茶几上铺着层粗布,小灵通在上面兀自震动着,很快就有双白皙的手拿起它。

宋小满在用水果刀削果皮,手上腾不出空余,在她的允诺下,罗舒巧指腹下陷按下绿色接听键,送到她耳边:

“喂你好......是铁头啊,”宋小满掐断最后一层表皮,动作止住,

“你找珠珠啊,稍等我帮你叫他.....”

听筒距离左耳有几十厘米远,宋小满拔高音量向厨房的方位喊道:“珠珠过来一下,铁头打电话找你有点事。”

这间屋子隔音并不好,沈宴竹几乎第一时间就冲掉手背的泡沫走向客厅。

“喂铁头.....”在听清那头阐述的事情后,沈宴竹面带讶异,“你们已经到了?好,具体在什么位置你讲下,我一会去找你们。”

切断电话后,宋小满已然猜出电话内容,还不等沈宴竹开口,她率先应下来:

“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

剧本杀店所处在明面的位置,四周被牛肉汤饼和蛋黄煎饼店团团围住,很是好找。

对面就是一家旅馆。

阮清聿他们是在中午到的泊宁,出车站迎面对上一辆慢吞吞的大巴,敲了玻璃才知道通向市里。

四人登上车厢就眯着了,徒留阮清聿一人在最后一排替他们保驾护航。

靠近椅背时习惯将一条腿支出去,当作活络下筋骨,笔直长腿延伸至下方座椅旁,来往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阮清聿觉察出古怪目光这才悻悻收回。

这家店铺需要提前预约,到了旅馆阮清聿也没闲着,当即就让孟铁给沈宴竹打电话。

阮清聿面颊贴着孟铁的手掌听那头嘟嘟的声音传来,兰小喵正和明蔷他们玩抽王八,眼角余光瞥过去,惊现这一幕。

下意识就要张口问他干嘛呢,还是被有眼力见的明蔷拦住:

“别喊他,在偷听宴竹的电话呢!”

鬼鬼祟祟地凑一起,明蔷用仅他们三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扯动着嘴皮,扑克牌似是掩住了薄弱低语。

兰小喵这才恍然大悟般回望过去,心想开个免提不就好了,做什么像个小偷模样。

许是她的心声太大,大到孟铁这个呆头鹅也反应过味来,这个姿势不过怪异。

迅速点了免提,听筒里夹带着一丝微弱电流,沈宴竹的声音在变动模式下猛然拔高:“喂,铁头。”

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阮清聿罕见的没发出响动,却止不住胸腔里滚烫跃动的心肺,正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更加鲜活。

沈宴竹根据孟铁所述的地址找到那家旅馆,玻璃门板上用大红色贴着规整的“住宿”二字,边缘围了一圈白边。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就看见灯光大亮的店内走出几个熟悉的身影,为首的那个穿着立领夹克衫,边走边转动指尖飞舞的水晶兵刃。

六人碰了面,径直向马路对面走去,阮清聿等来机会把碍事的明蔷推到孟铁身边,自己倒堂而皇之的贴到沈宴竹身侧。

熟门熟络地攀上他的肩,那枚精巧的水晶挂件撞入眼球:

“还好你同意出来玩,不然我就要七天看不见你了!”

肩膀一沉,温热触感顺着布料传递皮肤,沈宴竹有一瞬的不自在:“见我干什么?”

阮清聿用那枚兵刃的尖头反手戳戳他的心口,“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店铺的门板很重,明蔷费了些力气才拉开,贴心地站在外面抵着,示意他们进去。

“说人话,”沈宴竹跟着一并进门,察觉出不对劲,转头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

阮清聿眉骨一挑,心想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嘿嘿”一笑推着沈宴竹进去,“先选本,等出来再说!”

整体面貌是浓郁的港式复古风,右侧半面红墙挂着呈蛇形走位的LED小彩灯,下方贴着形态各异的海报。

沈宴竹的目光从血红色图案上打了个转儿,偏头对上前台老板迎过来的视线。

女人背对着众人从红漆椅子上站起,裁剪得体的艳色旗袍勾勒出那道曼妙身姿,颈部缀着价格不菲的翡翠珠链,在亮橘色吊灯下闪着夺目的绿光。

她似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对上的竟是个皮肤皙白的少年,只是一秒那男生眼里的疑虑便飘散,他轻点头部以示礼貌。

大致扫了眼人数,女人温柔一笑回身去拿所需的物品,她十指搽满蔻丹,此刻正翘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把剧本递到台面:

“几位要打什么本子?推理本、欢乐本、情感本.....”雪白的指骨上有几抹鲜艳的红,女人点点台面,歪着头询问他们的意见。

几人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没有什么经验,在一旁讲了许久小话,女人也不恼,给指甲扇着凉风静静等待。

不知扇了多久亮面甲油逐渐凝结,身旁纸张翻阅的脆响消失不见,这是研究出什么门道来了。

沈宴竹在一众剧本里选出他们斟酌已久的决定,把剧本推过去:“您好,我们选推理本,问一下有没有适合新手的本,不要太恐怖的就行,我朋友玩不来这种。”

男生柔声细气的嗓音就像是山涧清泉,澄澈的连夹缝里的光滑的鹅卵石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她就喜欢懂礼貌的小孩,当即就拿出热门校园推理本。

封皮是笼罩着阴森雾气与血手印的古旧教室,凌乱摆放的桌椅、掉落在地面的板擦、披头散发的跛脚女学生,中央用巨大的粉笔描绘着“被困住404教室的女生”几个字。

老板娘说本子是六个人玩的,她用那只干透的手掌挽着盘在脑后的黑发,“这个本的角色扮演是四男两女,你们几人符合的不能再符合了,确定就是这本了吗?”

起初选择这个本时翟春晓还有些退缩,毕竟他们身份就是高中生,玩学校的本子很难不会身临其境,回去后没法安心面对正常的校园生活。

介于这层关系,沈宴竹选择后还特意询问了艳压群芳的老板娘,她给出的回答是:

“这个本子不太恐怖,纯推理解谜,不会有人突然蹦出来吓你们,安心。”

她指的是NPC。

-

预约完毕,老板娘告知明天的开本时间在早八点,快的话中午前就能结束。

游玩的项目解决完,阮清聿他们选了个卖相还不错的餐饮店吃饭,沈宴竹正要同他们告别,却被某人拽到门口。

阮清聿用手势表明让他们先进去点菜,他稍后就过来,沈宴竹一只手腕还被他攥着,隔着厚重的连帽衫温度递过来的速度很慢。

他知道阮清聿还惦记着那个问题,又不好意思让孟铁他们在里面苦等,便开门见山:

“你要问我什么问题?答完我便走了,别耽搁你们用餐。”

车鸣声响彻耳畔,经过二人周身时扬起长串浓烟。街角点着几盏发黄的路灯,晃神间与夜色交织成朦胧圆点。

阮清聿就站在那片光影融合处,浓墨般的眼珠只装得下眼神岿然不动的人影身上,久久没有偏移。

沈宴竹也在凝视着他,他听见那声音自晚风而来:

“我知道这个问题会很冒犯,但我还是想说,”

月光像是在他头顶跳跃,撒下柔和昏晕的光斑,男生继续说着,“想知道你住在哪里,最近筹划着搬家,若能有熟人相伴才不至于让我无处可去。”

-

翌日八点整,沈宴竹等人在大厅聚集,他们是来的最早的那一波,所有设施功能刚刚启动。

三分钟的短暂等待让他们缓和了内心的躁动情绪,老板娘换了身装扮,手里握着个什么物件在前方领头。

他们要去的房间在二楼,拐进大厅角落时阮清聿悄无声息地向沈宴竹那里移动,后者丝毫不知情,跟在女人背后慢慢行走。

那些原本映亮大厅的光线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四周骤然一黑,竟一丝光亮也没有。

沈宴竹感觉到身侧有人在蓄意接近,但他猜不出是他们五个里的谁。

愣神间那人从背后猛地拥住他,双手交叠在他胸前虚虚地垂吊着,身形貌似很高,挂在他身前时还十分别扭地虚绊了下。

“嘶”的一下,一簇橙黄色的火舌划破沉寂的黑,周围的昏暗被柔和的光芒代替。

火光勉强照亮持烛人的面容,正是在前台问沈宴竹他们玩什么本子的老板娘,只不过那张脸在蜡烛后略显阴森。

好在她很快便意识过来,略显歉意地把烛台向后散去:

“抱歉啊各位,吓到你们了,忘记给你们分发蜡烛了。”

老板娘端着那根蜡烛从两侧柜子里拿出崭新的红烛,再用自己手上这根对准其他蜡烛的烛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最后蜡烛递到沈宴竹手里。

沈宴竹借着充盈的烛光视线下挪,入目即是两只骨感明晰的腕骨,他一眼便识破:

“阮清聿,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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