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到：“九渊，你来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被李……我爹盯上？”
“说来话长了——我以为你会更好奇我为什么查李君山，以及，是谁在帮我查李君山。”
李裕低头搓着手指，半晌抬眼看向顾渊。
顾渊轻笑：“无妨的，你今日帮我甚多，我也不该再隐瞒。我爹从前有几个近卫。说是近卫，其实都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几位叔伯随着我爹相继去了，后来也一直没有消息。几年前我才又与他们的儿子联系上。我本以为他们会怨我的，几位兄弟却很仗义。他们知道些内情，也愿意继续帮我。”
李裕闻言轻轻颔首，“那你是怀疑宗正被判的有蹊跷？”
“是有人栽赃嫁祸。”
“所以你到李府来也不是巧合，是为着查案方便——李府里有你要的证据，或者你怀疑的人就是李君山？”
“是，抱歉。”
李裕却没有接话，顺着思路再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李君山会把你带回来？你可是‘罪臣之子’若是现在叫朝廷发现了行踪不定的顾九渊在李府中，李君山不会好过。他一定会遭人怀疑，到时光是弹劾的折子都得把他埋了，他不会不清楚。”
顾渊听他一口一个李君山的叫着，再加上平时对这父子俩的观察，也看出了些东西，便有意跟他坦明，“我原本也并不确定就是李君山，所以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试探。虽然冒险但很有效。那日我故意把自己搞得很狼狈，他发现我后若是带我回来便说明有问题。”
“怎么不能是单纯贪图色相呢。”李裕不满地插嘴，“他屋里那小都成群了，你长得又好……”
顾渊闻言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李裕的脸，“我长得有多好？”
李裕喉结滑动，绯色从脸上直漫到耳根。他轻咳一声，仓促别开脸。
这下顾渊笑得更加肆无忌惮，那笑声勾子一样坠在李裕心上，坠得他心也颤动。他伸手一把将顾渊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拽下来，放在指尖捏了捏。
“跑题了。九渊，你到底怎么打算？”
“我要的东西还没找全，我不能走。”
“你也看出来了，李君山是个疯子。你这是要用自己做赌注吗？”
“……我别无他选。非池，说说你吧。你这次帮我帮得这么爽快，你和李君山也不是表面那样风平浪静对不对？”
李裕顿了半晌：“是，也不是。我恨他不假，他是我娘的仇人。可是我手里的筹码还远不足以扳倒他……”
“顾夫人的仇人？”
“别这样叫她……实不相瞒，我娘死在他手里。这些年除了我娘他还害了很多人，所以你适才告诉我宗正是受他栽赃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像他这种人，似乎干出什么事情都已经不能再让人惊讶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这样的伪君子却只有我一人知道。但以我的力量动他只会是蜉蝣撼树。”
顾渊听了伸手搭在他肩上，安抚得拍了拍，“何必妄自菲薄，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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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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