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春念搬回公寓第二天,单星野就来了,美其名曰“房子太久没人住,要帮着收拾一下。”然后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单星野发现身边没人,唤了几声“念念”,也无人回应。来到客厅,看到覃春念上班的衣服就挂在门口的衣帽间,运动服则不见了,原来是晨练去了。
桌上手机震动,单星野下意识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林茜。
心中一跳,单星野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人他知道,当初念念误会他和苏以柔还有牵连,找了律师打算离婚,就是林茜。
眼下她们都要再办一场婚礼了,为什么这个人又会出现?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7:35。
这么早?主动谈事情通常都会选上班时间,现在发来消息要么是十万火急的事,要么就是覃春念之前问过什么,林律师是在回复。
不安在胸口弥漫。回想这一路,念念始终平淡理性,她们能走到今天,完全是他生拉硬拽来的结果。
她不会后悔了吧?
不然为什么找之前的离婚律师?
单星野坐在桌前,细细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他确认自己这里一切正常。念念忙公司的事,婚礼全是他在筹备。但每天仍会抽出时间和她见一面,有时候是等她下班后一起吃饭,或者干脆去公司转一圈。毕竟,他还是公司的兼职模特呢。
公司里也一切正常。蓬山终于死心,一头扎进工作里,也不在覃春念身边转悠了,其他模特都很本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单星野苦苦思索着,不经意间看到书架,瞬间想起覃春念收到的那幅画。
于景深。
莫非是于景深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正要打探,覃春念回来了。
“你醒了?”外面温度很低,覃春念只穿了一身单衣,进来时额头上还有一层细汗。
单星野细心地帮她擦掉:“怎么这时候想起去跑步?外面太冷,当心着凉。”
覃春念笑笑:“瘦一点好穿衣服嘛,我去洗澡了。”
单星野目送她走进浴室,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有事瞒着他。
覃春念本身就是吃不胖的身材,平常不爱做有氧,只每周去三次健身房,举铁保持维度。
跑步,只有一种情况,她心烦的时候。
她有烦心事却没告诉他,还找了律师。如果是为工作,大可不必隐瞒,那么只能是……
单星野不知不觉走到浴室门前,胸口微微起伏,想等她出来问清楚,又有些退缩。
万一她说自己没那么喜欢他呢,万一她改变决定了呢,如果她不是想和他好,而是想离婚了呢?
单星野退缩了。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
在澳洲的思念,在拉斯维加斯的狂喜。得到过再失去,太残酷了。
单星野胸口微微起伏,怎样都好,骗他也行。
只要能下去,总有一天覃春念的心会完全放在他这里。
浴室的门打开,覃春念看着站在门前的人,诧异道:“你要用浴室吗?”
“没有,”单星野看着妻子,眉宇间带着一点不舍:“只是想看看你。”
覃春念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转过身要去吃早餐。单星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住,闭着眼蹭了蹭自己的脸。
覃春念看着单星野,感觉他今天有点反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念念,”单星野勾过覃春念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你会和我过一辈子的,对吧?”
覃春念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拍了拍他的背,温声安慰:“一大早怎么伤春悲秋起来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单星野听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的不安愈重。双手收紧,把脸埋在她脖子里,温热的皮肤带着香波的味道,单星野轻轻吻着,偶尔带一点力道的啃噬,让覃春念又痛又痒,小腹迅速升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昨晚才让他餍足,今天又来?覃春念心里暗道男人真是欲壑难填,枉她还以为他碰上什么难过的事了。双手撑着单星野的胸口拒绝:“我得出门了。”
单星野哪里肯放手。两个人都初尝人事,本来就容易起火,他又清楚覃春念敏感的地方,愈发肆意起来。
终究拗不过去,两个人在客厅胡来一场。之后,覃春念不得不穿上浴袍再进浴室,临了瞪了单星野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了。”说完不解气又走回两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额头上:“不然就把你撵出去。”
原以为单星野会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或是握住她的手指再嬉闹一番。没想到他好像真的被吓住,露出一双狗狗样的无辜双眼,乖乖点了点头。
覃春念的气就卸了,转而在他头上抓了两把,去洗澡了。
单星野有些留恋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好,不管以什么方式。
一连几天,单星野小心观察着覃春念的脸色,发现她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另一头,他也打听出了于景深兄弟的近况,原来被抓了。
还是人命官司。
单星野一方面忍不住庆幸念念已经和他划清界限,不必被牵连;另一面又忍不住担心,她找律师,如果不是为了离婚,难道是为了他?
单星野查了查林茜的简介,她的专长竟然是刑事诉讼。
覃春念要帮于景深?
想到这,单星野心里又直冒酸水。
她对于景深总是太过宽容,又太过关心。
之前于景深设局针对岳父。岳父一辈子的基业都毁在于景深手里,覃春念没有说他一句不是。
现在他落难了,念念竟然还为他找律师?
心中一时气愤一时酸涩,最后都闷在心里。单星野一个意气风发的赛车手,最近显得沉郁了许多。
这一天覃春念又要加班,单星野一个人到酒吧喝酒。实在无聊,叫来了肖培恩。
“呦,难得啊兄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没过多久,肖培恩吊儿郎当地来了,一屁股坐在单星野身侧。
单星野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怎么了兄弟,惹上麻烦了?”肖培恩一手搭上单星野的肩膀问道。
单星野还是沉默。
“得,不愿意说算了。跟你说个高兴的事吧,于家那两个混球,进去了。”肖培恩得意说道。
这时候单星野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挤出三个字:“于景深?”
“就是他!被我打了一通,送进了警察局,你是没看到当时有多精彩……”肖培恩正说得眉飞色舞,被单星野打断:“你打了于景深?”
“啊,”肖培恩有些不自然道:“就是,之前跟于景荣有点过节。本来那天我收到的信息是说于景荣在在,我就去了,结果是于景深。嘿,哥哥还不如弟弟能打……”肖培恩丝毫没提自己伤得更重的事。
单星野感觉有哪里不对:“什么时候的事啊,具体说说?”
“15号早上,不知道谁给我发了个消息,说于景荣在街心花园。这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的,我想找他一直没找到,好不容易有信儿就赶紧过去了。”肖培恩回忆着说道:“他们哥俩侧脸长得有点像,我上去就推了一把,他回头才发现是哥哥。于景深好像也挺意外,他在那像是在等什么人,问怎么来得是我,我哪管那么多,管他是哥哥还是弟弟,先揍了再说!就这么打起来了。”
等人?在街心花园?单星野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可能动静太大,惊动了周围的人,把我们俩都送到警察局了。”这段不太光彩,肖培恩不愿多说。
单星野却发现了不对:“当时送你们过去的是什么人?晨练的大妈?”能拽动他们两个成年男人?
“不是,是几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肖培恩抓了抓头,好像也发现了点不对。
“之后呢?”单星野眯起眼睛问道。
“之后,就去了警察局啊。做完笔录本来打算出去了,于景荣突然来了,一来就特激动,不知道吼了什么,然后就被关起来了。再后来,就是兄弟杀人的事爆出来了……”说到这,连肖培恩都回过味来了:“于景深跟于景荣,这是被设计了啊?”
肖培恩忽然发出一声暴怒:“他娘的连老子都算计了!”
这哥俩多危险,杀人!杀得还是亲爹,简直心狠手辣、丧尽天良!抛尸之后十年,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工作,大把赚钱,想起于景荣在路边威胁他的那一次,肖培恩忽然哆嗦了一下。
幸亏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是不是也要被这哥俩灭口了?
单星野没理会肖培恩的话,问道:“知道给你发信息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肖培恩苦着脸:“于景荣之前得罪了我,我一直想找回这口气,没少打听他的消息,我还以为是之前打听过的有回信了呢。”
这么一来也说得通,他满世界打听于景荣,正好给了幕后做局的人一个机会,用他的手引出于家兄弟。
于景深为人谨慎,没那么容易上套。约在公园,不像是谈公事。而12月15日,正好是念念去拉斯维加斯的日子。
这个背后设局的人,单星野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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