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从这道窄小的缝隙钻出,明鸾稍微一推,没推开,门仿佛被用什么重物抵住了。
“郑佩屿,是我,”明鸾试图和里面的人沟通,“你把门后的东西移开,可以吗?”
蜷缩在角落的郑佩屿捧着碎布,就像小女孩捧着心爱的洋娃娃,他没表现出攻击性,而是低头在布料和明鸾之间艰难抉择着。
倏尔他决定好了,将布料仔细缠在手腕上,就像野兽般佝偻着身形拖着腿缓缓朝门口靠近。
随即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郑佩屿将本用于抵挡明澜这类妄自菲薄的入侵者的沙发移开,明鸾得偿所愿终于推开门,他闻不到荷尔蒙,但一踏进去,就感觉自己被浓郁的血腥气席卷裹挟。
他的视线先落在郑佩屿还在流血的手,上面的伤口经过血痂凝结又在挣扎中经历反复不断的撕裂。
手臂上深的几处暴露出脆弱的筋肉,稍微再深一点经脉一断,郑佩屿这条胳膊就会残废,若非极优Alpha伤口愈合能力远超常人,怕是早已面目全非。
明鸾心疼坏了,他开始埋怨自己竟轻易被郑母驱逐,而不是想尽办法留在这。
视线扫到地上翻乱的医疗箱,里面有碘伏和纱布,他试图轻轻捧起郑佩屿的手,语气带着诱哄,“让我先为你治疗,好嘛?”
郑佩屿喉结滑动了一下,即便佝偻着身子他依旧比明鸾高出一大截,金色的兽瞳沉沉落在明鸾身上、亦或者是落明鸾被打伤的脸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随即俯下身。
温热柔软的唇落在明鸾脸上,明鸾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他以为郑佩屿要吻自己,但他想错了,郑佩屿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揩过他柔嫩的脸,随即湿润在吻过的地方蔓延,是郑佩屿在舔舐他红肿的部位,舌面滑过的地方留下腥臭黏糊的透明水渍。
他在舔舐我的伤口,现在他真的很像一只狗了。明鸾想。
直到唾液糊了半张脸,郑佩屿才缩回身子,呼吸重重喷在明鸾脸上,显然浅尝辄止的舔舐他还没满足,看着站在面前的Beta,他的神情就像大型食肉动物盯梢猎物,眼神闪了闪。
某一瞬间明鸾觉得那双兽瞳在冒饥饿的绿光,落在后颈的灼热令他脖子缩了缩,仿佛那是一块鲜美可口的蛋糕。
郑佩屿磨了磨尖利的犬牙,不知从哪下口。
“你冷静一点,让我先处理你的伤口。”明鸾仰头对上郑佩屿的视线,他们离得极近、呼吸交融。
凝滞紧张的氛围下,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病房内响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郑佩屿面容很平静,但音色微颤泄露了他的胆怯,他像是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金色的兽瞳在逐渐变淡。
听到这句话,明鸾眼眶霎时红了,“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我一个Beta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你撒谎!”郑佩屿面色狰狞,他转身在这块不大堆满废铜烂铁的病房内频繁走来走去,完全不顾赤足的双脚踩上碎块在地上印出一枚枚鲜红的血,“你把我推给那个Omega,你答应了让他进来,这明明是你的位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不知道当那个该死的Omega站在我面前,炫耀他那该死的和我契合度高的荷尔蒙腺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我难过得快要死了,我太难过了、心脏疼得厉害,我难过的不是因为我得病了,而是因为这病你主动把别人推向我,如果代价是再也见不到你,我宁愿这辈子就此短命。
你不知道吗?我只在乎你、我只爱你、为什么你要让别人进来,为什么给他尝试的机会。
明鸾,这就是你嘴上说的喜欢、口口声声的爱吗?我被约束带捆绑在床上被迫吸纳陌生Omega的荷尔蒙、被本能刺激到非自愿去标记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我跳起来把他腺体撕烂了,我甚至在思考如果把这可笑的腺体割下来安在你后颈上的可行性。
我还在担心,担心你有没有被狂躁的我伤到,但是你在哪?
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从我进入医院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看到你哪怕一眼,就连那个跳梁小丑都在我面前蹦哒了好久,你却连个眼神都不递给我。”
Alpha金色的双眼中流下凄楚的泪,连眼泪都是金色的,“我都感觉快要失去你了……”
这滴泪轻易淌进明鸾心中。
措不及防间,郑佩屿被一个瘦小的身体满满抱了个满怀,明鸾在他怀中无声哭泣着,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濡湿了Alpha的胸膛。
怀中的小人儿开始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被郑佩屿这番话砸得晕头转向,深切的愧疚席卷全身,瘦削的身体倚在Alpha怀中簌簌颤抖,突然神经质地缩回紧紧抱住郑佩屿腰间的手,开始手忙脚乱地主动撕扯自己的衣服。
“明鸾、你冷静一点,”郑佩屿止住Beta的动作、安抚住对方的慌张,金色的兽瞳已是完全的金、不掺杂一点黑色的杂质,他用还在流血的臂膀拥住哭泣的Beta,餍足地感受着Beta的脆弱、来自老婆的愧疚。
在明鸾看不到的角落,Alpha嘴角扬起一个诡异满足的弧度,爽到灵魂都在颤抖,只要一想到自己亲自挑选的雌兽即将主动臣服于他,被他亲手锻造的窠臼永远囚困,还在刺痛的伤已然转为酥麻的飘然。
单手掐住明鸾的小脸使下巴抬起,因箍住下巴的举动精致的脸蛋被迫仰起、而疼痛让明鸾张开唇露出藏在内里嫩红的舌。
郑佩屿沾血的拇指温柔摩挲过艳丽的红痣,他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脸上的血更为他眼底的火光增添上疯狂的色彩,犹如惑人的海妖用歌声引诱来往船只上的水手,他低哑带着沙沙磨人耳朵的声音夹杂着缱绻深情的意味,“老婆,你爱我吗?”
明鸾显然被蛊惑了,他感受到郑佩屿另一只宽厚温热的手一遍遍抚摸自己的脊背,脸上透着迷醉的红晕,嫣红的唇瓣轻易吐露爱语,“爱。”
“那就吻我。”
明鸾主动踮起脚尖贴上郑佩屿的唇,他的舌头如他本人般胆怯,舔舐过郑佩屿冷硬的唇,柔软的舌滑过唇缝企图钻入。
可在他意识中对他伤心失望的Alpha显然不会轻易让他得逞,所以郑佩屿紧闭唇齿沉默拒绝他的入侵。
Beta带着讨好的意味先舔了舔郑佩屿的下巴,小狗般轻轻啃咬着,一边亲吻一边在苦苦思索怎么才能消除Alpha的悲伤和愤怒。
他只能一遍遍啄吻,动作小心翼翼,用他的贝齿一点一点咬着,细细密密地磨。
就像一位和主人家关系不好却来做客的客人,只能在门外一遍遍卑微扣响、期盼主人的回应。
郑佩屿被磨得有些心痒难耐,他本想利用明鸾的愧疚多讨些好处,可现在看来他可爱的老婆显然不精于此,当然这是可以原谅的,毕竟他是他老婆第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Alpha嘴角勾起笑,他也终于大发慈悲张嘴放他老婆鲜嫩柔滑的小舌进来。
两条**的舌很快缠在一起,郑佩屿的舌头较常人更厚更长也更为灵活,抵住明鸾敏感的上颚,只是几个舔舐Beta就软了身子伏在他怀中眼神都涣散了。
他将老婆的口腔塞得满满的,甚至不断深入试图顶到喉管,明鸾被刺激得喉管痉挛想干呕,但因为被堵得满满当当只能被迫仰头承受涎水。
感受到窒息的可能,双手无助地不断拍打郑佩屿的胸膛,翻出白眼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郑佩屿掌心压住明鸾脑袋,感受到不断收缩的紧,因直戳喉管急剧收缩,结果吸的更紧了,他在享受老婆的恐惧和窒息。
他终于舍得松开明鸾了,因强刺激Beta浑身软绵绵的,窝在他怀中小口小口紧促呼吸着。
“爽吗?”
郑佩屿低头吻了吻明鸾的发顶,大手重重掐着老婆挺翘紧窄的屁股,隔着单薄的裤子柔软从指缝间满溢,他对他老婆全身上下都满意得不得了。
明鸾没有回答,他依旧置身酥麻中,只是嘴角有来不及咽下的涎水淌下,将本就嫣红的唇润泽得晶莹剔透。
郑佩屿指尖狠狠揩拭过痴傻般依旧沉浸在余韵中明鸾的唇,因为Beta软若无骨的身子无力倒在怀中,所以他一条腿伸到Beta双腿之间,给老婆当了肉凳,感受到膝头的湿意,笑了,“老婆,你怎么和个Omega一样湿了啊。”
正和明鸾**,突然他感受到一道视线,抬眸对上玻璃窗外一道探究的目光,似是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他,对方立马缩回了脑袋,郑佩屿瞬间觉得和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这块是VIP病房,整栋楼都和其他科室单独隔开,为考虑Alpha易感期间的特殊性,上下两层包括这一层只住着他一人。
自明鸾进来,所有人都识趣地离开了,只有一位Beta医生为保证安全性歇在不远处的值班室。
如果没有看错,刚刚一闪而过的人是明澜,他脖颈上缠着几层厚厚的依旧在不断渗血的纱布,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这边。
郑佩屿突然直起身子,将明鸾抱起放在那张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按响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接通了,声音透过旁边的小喇叭传过来,“怎么了?”
“有一个人刚刚鬼鬼祟祟经过,应该是那个曾经试图引诱我的Omega,你把他赶出去。”
“……好。”
另一边挂断。
郑佩屿大步回身,视线在地上逡巡着,他撕扯下VIP病房放置的杂志,前往浴室打湿最后贴在小玻璃窗上,弄完了退后两步,看向糊在上面的纸,盘算着兴许只能抵一段时间。
明鸾由躺改为坐起,脑袋跟雷达似的一直跟着郑佩屿的走动转。
还在废墟间行走试图找到胶布的郑佩屿突然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明鸾,微眯了一下眼侵略性十足的意味。
明鸾被吓得一跳,瑟缩了一下肩膀,他以为郑佩屿又要做什么。
可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改变方向朝角落稀烂的床头柜而去,用拳头砸开床头柜,成功在里面找到医用胶带将玻璃窗四周彻底黏死。
其实明鸾不用做什么,只要静静坐在那,在郑佩屿视野范围内就犹如一剂定心剂。
因他是Beta,并不能同alpha和omega标记过后产生精神上的连结,也不能体会只需通过感应就能体会伴侣心情。
若伴侣即将进入易感期亦或发.情期,能及时散发荷尔蒙安抚……所以郑佩屿只能用眼睛去捕捉确保beta的存在。
像是完成一件大事,Alpha如释重负。垂眼隐忍地皱眉,走到明鸾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躯即便是蹲着也是庞然大物。
他温柔执过明鸾的手、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没想到刚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把Beta吓坏了。
“对不起老婆,这次我忍不住了,也许不能只用腿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