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着明月湖走，臣世泠穿了成套的衣服，从背影看起来，两人的确实般配，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
明月湖晚上才热闹，到了晚上会有很多人，想呼吸点新鲜的空气，最好是早上或者中午，虽说如此，也是白城里头的旅游胜地，每年为白城的经济提贡献很大。
明月湖，本来是一座山，叫明月山，有一对夫妻，丈夫总要出去工作，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妻子独自在家很想念，天天托人写书信。
丈夫看不得妻子天天这样，下定决心准备把山挖通，召集了几个平日的兄弟和支持他的人，拿起镐子，山上住着一位山神，叫明月神，这山是它管理的，要是坏了，那就会收到处罚，向上禀报给了玉帝，玉帝感动丈夫的勇气和决心，让大力神把山击成两半，搬走，一厝东，东明山，一厝西，西明山，为了补偿明月神，在东西明山各立下一座庙供奉，。
“这就是明月湖的由来。”导游带着一堆老年人走过，向他们讲解。
老人们穿着整齐的队服：玚愛楽旅行。
杨嘉樾和臣世泠看着，有牵手一起走的老人，有和自己兄弟姐妹一起来的，还有些独自一人。
“身体真不错，大冬天还出来旅游。”臣世泠说。
“老了就走不动了，能大冬天走动，福气长着呢。”杨嘉樾说。
六点三十五，两人告别，臣世泠准备给她叫辆出租车的，杨嘉樾也没说什么，他既然原意出，那就收就好。
“再见。”
“嗯，再见。”
关上车窗，看着手机里面企鹅那离线的头像。
新腾一号别墅的大厅中，柳夏琳在美美拍照，陈渝嘉在外边堆雪人，准备堆两个一个他，一个柳夏琳，他手艺好，地上还有些早就准备好给雪人的装饰品。
柳夏琳拍完照就跑了出来，穿着一身可爱的睡衣。
陈渝嘉看到她出来，开口：“怎么出来了？外边冷。”他说，蹲下身用手堆雪，准备做一个头。
“当然是陪你一起啊，嘿嘿。”柳夏琳说，走下楼梯来到后院之中蹲下身。
“可以啊，一起完成佳作。”陈渝嘉咧开嘴笑，幸福快乐。
不一会儿两个雪人就完成了，插上鼻子，塞上眼睛，两条一红一篮的围巾围上去。
“OK咯！”柳夏琳拍着手庆祝大功告成。陈渝嘉在旁边看着她，天真烂漫。
柳夏琳拿出了手机，“我们来拍张照片吧，庆祝这时刻。”
“我上镜不好看的，你上镜就好了。”
“不嘛不嘛，一起拍吧，过来。”柳夏琳说，把他拉过来，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了呀？”陈渝嘉说，微微蹲下身任由她拉着拍照。
柳夏琳抬头看着他，还是如往常一般俏皮：“就爱粘着你，不允许吗？”
陈渝嘉笑笑：“允许，随时待命。”
看着雪人，两人坐在屋内，边看电影便喝着热可可，很甜，很温暖，柳夏琳坐在陈渝嘉旁边，头挨着他，靠着他。
“我可以抱抱你嘛？”柳夏琳突然开口问。
之前她都是直接伸手抱的。
陈渝嘉察觉出点不对：“可以啊，怎么啦？不舒服吗？”
柳夏琳抱住了他，没说话，抱得很紧“舒服。”。
陈渝嘉没继续追问，抱着她给她安全感。
室内有开暖空调，气温就在二十四五度，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夏琳树懒似的。
他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安慰着。
“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柳夏琳说。
他伸手擦去还没有落下的眼泪，做出了一个出格的举动，轻轻亲吻了她额头，蜻蜓点水一般，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只是望着她的眼，眼眶湿润的如春水，眼神死一般的沉默。
后边柳夏琳玩累了睡着了，陈渝嘉轻轻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蹲在床边，生怕吵到她，轻轻几个深呼吸。
他最后还是离开了。
他去了陈艺祯的公司，陈艺祯还在工作，他干土木，最怕的不是工人闹事，最怕的是上边不下款，导致的拖欠工资。
“渝嘉，你来干什么？”陈艺祯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因为劳累而生起红色血丝，带着眼镜看着手机，手机是十几年前的老货，手机壳都发光得不得了樂。
“你知道柳家千金要嫁给谁吗？”他问了一下。
“柳家？柳燕川，对吗？”陈艺祯说不太感兴趣。
陈渝嘉点点头。
“好像是上林城西的陈飞儿子陈清扬，你问这个干嘛？”陈艺祯说。
“我，就好奇，没什么。”陈渝嘉隐瞒了自己的想法。
陈艺祯手一顿：“这一年变化太快跟着我你们也受苦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算了，没什么事情……”陈渝嘉也知道家里面的情况。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空气安静下来。
“行吧，你去看看你妈吧，我最近忙来不及看她，委屈你们兄弟俩了。”陈艺祯说。
“嗯。”
沉默半晌。
第二天，柳燕川打了个电话过来，让柳夏琳赶快回家来见见自己未来的公公。柳夏琳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回来，一路上都没有好脾气。
“爸爸，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柳夏琳坐在车后座，正在前往老宅子。
“哎呀，”柳燕川起身，似乎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说话。
“爸——！你真的愿意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将就一生吗？”
“夏琳啊，我也是没办法，我跟你妈妈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柳燕川说，他试图劝一劝柳夏琳让她愿意。
“夏琳啊……”柳燕川还想说点什么。
柳夏琳直接挂了电话。
轿车还在高架桥上行驶。
陈渝嘉到医院看望望玲湘，她情况有些缓和，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望玲湘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白，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变得枯黄，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之前的丰润都没有了。
“先回去吧，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忙。”望玲湘说，作为母亲，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陈渝嘉点点头，起身，走出门一个小护士就撞了上来，一大堆资料被打落在地。小护士便道歉便蹲下身捡。
“对不起对不起……”蹲下身，赶忙收拾。
“要是被护士长看到了，又得挨骂了……。”小护士嘀嘀咕咕道。
陈渝嘉蹲下一起帮忙捡，不经意间看到了几张亲子DNA报告单，页纸早已微微泛黄，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了。
检测人：梁思华。
被检测人：陈清扬。
亲子关系99.9％。
趁着身体挡住了，他偷偷收起这页DNA报告单。转头整理其他的。
“谢谢您了，谢谢您。”小护士抱着东西感谢。
“不客气，拿着吧。”陈渝嘉说，放在她手中堆叠的资料上。
小护士走后，他也走出医院门口，坐回自己的车中。拿出那张报告单开始搜索起来。
梁思华，早年间的□□大佬，现已定居国外，无儿无女，年轻时候花边新闻数不胜数，爆出过有私生子，但后面被辟谣了。
但很多的关于他私生子的媒体报道都是零零散散，是被删除，还是另有其因，不得而知？
陈渝樂在上次见到臣世泠和杨嘉樾逛街之后就有点不舒服，不是身体，是心里。
他好像拥有了万千男爱女都有的困境，女生似乎不喜欢自己，还出现了一个你自己好很多的男人。
看着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臣世泠？他，花滑冠，家世好，本人也还行，在白城中学读书，也是很厉害了。】
陈【他有女朋友吗？或者有过吗？】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爱了三年，其他的都是周月一还。】
陈【什么叫爱了三年，周月换。】
【之前有一位女生他喜欢了三年，表白了但没在一起，后边放开了就谈起恋爱来了，每周或者每月换一个。】
……。
她似乎不喜欢我。
她好像，我没那么重要。
我在他心里算什么，我自己一个人独角戏吗？
陈渝樂想问问杨嘉樾，又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烦到她。
杨嘉樾却主动发来了消息。
杨：有什么问题问我吗？
陈：可以问吗？
杨：可以。
……。
陈：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嘛？
杨：嗯，只是朋友而已。也只会是朋友，不是嘛？
得到答复，陈渝樂也只是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捧着手机，看着杨嘉樾发来的信息，顿时感觉自己的喜欢是不是多余了。
下午在新华书店，杨嘉樾陪着付盛安买书，付盛安说买点杨嘉樾需要的数据以便更好的学习。
周三，杨嘉樾来到医院复查，做了核磁共振后医生看着报告单，沉重的眼神，但表情还是平静的。
“请您直接说吧。”杨嘉樾看出医生脸色不好。
主治医师也是跟她认识很久了，也不藏着掖着什么：“又加重了，可能会慢慢遗忘人或者事情。”
杨嘉樾听到这儿皱了皱眉，担心的问，“有的治吗？”
医生手拿着报告单：“能，但难。你这个病跟后天形成的不一样，是基因里面自带的，可能是你爸爸妈妈基因不和或者双方家族中有隐性基因造成的。不过现在发现的早，还能治一治。”
杨嘉樾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报告单。
“我给你开点药，最近别太累，好好休息，爱怎么来就怎么来，也许会更好更能加快治疗的速度，可以的话多去体验让自己爽的事物人。”
让患者保持心情舒畅，的确是治疗疾病中的一项。
“嗯，会的。谢谢。”杨嘉樾说，告别医生走出问诊室。
门关上后，跟在医生后边的实习生便开了口：“老师，她这真能治吗？”一脸担忧。
“好歹也别让人家难过，这样只会让治疗半途而废，你想要是让人家伤心的回去，一直想着伤心的事情，那不是更害她吗？我也没办法。”
本来还想推门进去问些事情的杨嘉樾定住了手，低下头思考。
原来已经来不及啦……
走过延绵不断又安静死亡的走廊，一路回来头上一盏又一盏灯光的交替似乎都在预告着什么。
站在电梯前，按下▼。等待期间，走廊时不时传来“嘟嘟嘟嘟”“滴嘟滴嘟”“滴答滴答”的机械运转音。
站在电梯里，电梯没到一层都有不同的人上来下午上来下去。
八楼是ICU，更加吵闹和安静，
机器日夜不间断的运转，静谧而默不作声的医生、护士，还有来探望的亲人。
医生护士似乎都见惯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安静的电梯，杨嘉樾跳动的十分明显的心脏声，似乎在这时候响彻整个世界。
九楼还有个去世了的老太太，家人要送到负二层冬面的太平间。
人前面的人都在前几楼下去了，只剩下两三个在电梯里，老太太盖着白布被推了进来，几人都默不作声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人世间的生死离别在医院是那么寻常多见，人为什么要生离死别，却又要诞生，诞生成长的过程是为了走向死亡？
杨嘉樾想着，她猛的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哲学书，似乎很多的哲学家都试图解释这个现象或者这一关于人类的生离死别。
停车场在负一层，从明亮的灯光渐渐走向黑暗。电梯在最底下的一层，付盛安等着她。
负一层电梯门开了，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平静淡然的笑容。
付盛安看到她，转身打开了车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还行，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能够治疗。”杨嘉樾说，坐在副驾驶。
“带你去吃点东西？一大早就来了，早饭都没吃。”付盛安启动车辆开出停车场。
“嗯，我想去吃点粉。”杨嘉樾说，眼神空洞洞看着前方，车辆慢慢走到出口，光亮一点点游入杨嘉樾的双眼。
“还有点刺眼这光。”她伸手挡了挡。
付盛安帮他拉下遮光板：“会好些吗？”
“谢谢。”
“不客气，不是说去吃面吗？有物色好的吗？”付盛安说。
“有家叫潇因面汤的味道似乎还不错，开学的时候去过一次后边没时间再去。”
“好，就去那里。”一脚油门开上缓坡。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开学季，开学在二月二十七，二十九正式上课。
开学，陈渝樂便告别之前的朋友，转学去了三中，一个私立贵族学校。也是一个在本地看来很低配置的学校。本地人有钱的不读三中，没钱的也不读，很多外地暴发户就会读三中。
学费是不如之前的学校，但也相对便宜很多。十几个那样。
暴发户多，加上学校国际化的治理方式，导致了很多欧美化的抓马情景，什么香奶奶，哭泣，lv遍地是，巴黎世家……。
今天小帅跟这个谈上了，明天小美出轨了小帅甩了男友这种剧情遍地生花。
带着一股不安之情，陈渝樂领着自己的行李走进了这个陌生的校园。
在寝室，认识了一个爱玩魔方的哥们，也是转学来的：致玟霈。
还有一个是本地人，一口白城调调说话的：锦诚。
不爱讲话但行动力很好的：漳祝棠。
三中就算差，也是私立贵族学校，本地人不喜欢外地有的是人想进去，就像是小说剧情一样，总有普通人想进入这里，找个少爷小姐攀一攀。
陈：我来新学校了，可以带手机，以后我拍点图片给你。
陈渝樂二月二十九发了条消息，中午杨嘉樾才回。杨嘉樾比他早开学一两天回消息夜晚许多，上半天上学去了。
杨：三中吗？
一猜就知道是三中，她是带轻微的鄙视的。
陈：你怎么知道。
杨：嗯，只能说很出名。
……。
下午到学校，杨嘉樾得早去些，得帮助班主任，班主任是个实习老师，很多都不会关于他们的工作，这个老又怎么了，那个又要填写什么报告，还有一些学校的资料，经常请病假，或者摸鱼让一些学生来干，基本都是班干和学生会。这是一个极不好的现象。
“班主任，你应该学会自力更生，总有一天我会干不了的。”杨嘉樾说，填写并整理电脑上的学生资料。
“帮忙嘛，你想要什么？”新上任的班主任乖乖坐在旁边。此时她就像是事业强人似的。
“你以后得学了，去找一下信息科技老师吧。”杨嘉樾说，保存，然后发到教务群中。好了我有事情，学生会第二节课还得开会，我先走了。
提腿一溜烟跑没了影。
在她走之后一个身材显瘦却高挑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走到主持无不弥漫着一股木头的味道。
他捧着书：“北方向，地生，男的。”径直向一个男老师走去。
班主任抬头看着这个怪异的男人，还以为找谁，低头继续工作，感觉黑色高大身影慢慢靠近，抬起头来，其他老师都不敢说话，动都不敢动。
“请问，你认不认识姓杨的，应该是你的学生。”男人说。
“啊！？你你你，找，找谁啊？”班主任吓得都有些结巴。
“大概这么高……”他比划。
“头发这么长……”
“看起来静静快要死了一样的。”他说。
靠这些零散的话题，班主任拼凑了一下：“姓杨是吧…？”
男人点点头。
“姓杨的我们班有三个，你找哪个？”
“女的。”
“那只有一个。
杨嘉樾。”
“去哪儿了？”
“学生会会议厅。”
男人闻言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中间却不见继续。
“各位，不好意思了。”他低低说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把透明粉末，转着圈对周围空气吹起。不一会儿，几个老师都睡着了。
“好好休息吧。忘记点事情也好。就当我没来过。”暗着脸转身出去。
他来到所谓的会议室，透过一丝丝窗户缝隙看到李坐在副主席位置的杨嘉樾。
这是学生会在开会，学生会主席正在上边用发电报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和改进方式。接下来就是杨嘉樾。
大家平时也都熟悉也不搞那些虚晃着的，也有很多是平日朋友：“对于上面发下来的校园整理通报，一定是要落实解决的，我们可以先调查一下民意……”
等待开会完已经是三点三十六，他们还有一节课就放学，白城中学开学这阶段并不忙课程。
等待成员们走完，杨嘉樾主动的留在最后关灯关门，关门之后，走过会议厅，扭头发现还有一扇窗户没关，许是自己忘记了，走过去，看到上面有一封信。写着：杨嘉樾收。
伸手拿起。“我的？我曾经写过信吗？”她不记得了，也记不起来了。
拿回教室，在班里便拆开了
图书馆，古典3-1，第十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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