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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法

孟安湘寻声望去,正是他的嫡亲大舅温延礼,这偌大温府如今的当家主人。

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明明已是三十有余的人,身材却依然健如儿郎。

说着话,他迈着坚定的步子就进了厅来。

一瞧见被老夫人搂着,坐在小杌子上的孟安湘,哭的小肩膀一抖一抖,想来是真哭伤心了,温延礼一下就心疼了起来。

想到孟安湘身世本就凄苦惹人心疼,加上孟安湘的母亲温延稚是他唯一,也是最心疼的妹妹,对这小丫头就更心疼了。

当年他那妹妹所嫁的夫君,也就是孟安湘的父亲孟植桐,被牵扯到那一桩皇家旧案中,导致他们洛家一门上下就留了这么一个小女儿。

这可是洛家如今唯一的血脉,也是他那宝贝妹妹唯一的血脉啊!

虽然孟安湘这小丫头总是嚷嚷着,她那哥哥孟安洲只是走散了,但一定还在人世。可他们几个当舅舅的早就不抱希望了,不过是比湘儿大了三岁,走散时也只是个孩子,孤独一人怎能存活于世?

所以,他这当舅舅的,就只想要好好护这小丫头。

如今却不想他那二庶弟的庶子,竟将这小丫头欺负到如此伤心难过的境地。

温延礼有时候也是想不通,他那二庶弟虽是庶出,可自己从没当他是庶出,自己同胞三弟也是如此。温延仪懂礼数知嫡庶,一向有自知之明,安分也守本分,嫡庶兄弟三人一直都各尽其责地为这偌大温府忙碌着。

可这庶弟独在这子嗣上有了短处,纵着这庶子越来越放肆了。

思及庶子,温延礼瞥了一眼一旁低眉顺眼站着的温初冬,开口叱道:“你,就是这样护着你妹妹的?”

温初冬没有吭声。

怒叱完,温延礼在石老夫人旁边的主位上坐下,然后怒目盯着温丰秋道:“温丰秋,你今儿去筑香阁闹的那一出,我已知道,为了什么事我也了解了。你放心,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毕竟我这做伯父的,不好过多苛责了你,且等你爹来教训你。”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爹一会儿回来知道了这事,是定不会放过你的。小子,你别想着这次你爹还会仗着疼爱你那个姨娘放过你,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了什么大祸。”他说到这里,倒是渐渐消了怒气。

其实从温延礼一来,温丰秋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试问这温府上下,有谁不害怕温延礼这个大当家?

而温延礼刚才说及他爹不会因为他姨娘而放过他,温丰秋心里就更是没底。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在这温府张狂的起来,除了仗着他爹供应着大半个府里的嚼用开销,还因为他姨娘的娘家苏家是皇商。他总觉得这温家一应花销都得靠他们这一房,自己在这温府就该横着走。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别说苏家大本营本就不在这皇墙根下,就算苏家如今已经举家搬到这天子脚边,可皇商再厉害终究是商,再有钱有银子,却终是没什么身份和地位。

他爹平日里可以惯着他纵容他,那是因为他虽为庶出,却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可真遇着事了,温延仪怕真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奈何温丰秋到现在都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

沈公子的事,本就是筑香阁做的不地道。人家那样私密之事,她们却给宣扬出去,闹得现在满幽京城上下都把沈相嫡子沈斯书不举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之前他妹妹沈思画为救沈相,跪宫门时都晕倒了,本来还以为这样可以救出沈相,连着老百姓都齐齐请愿,可最终也没救出沈相。偏偏现在又闹出沈斯书的事,一时还闹的沸沸扬扬,沈丞相要被救出来就更无门了。

更可怕的是,老百姓一度也开始对沈家嫡小姐沈思画跪宫门都开始怀疑了。

甚至有人觉得,沈家公子如此纨绔,沈相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好吗?

温丰秋始终坚定地相信,沈小姐的父亲是好人,因为他坚定地相信,沈小姐是天上仙女下了凡,仙女的爹本就是玉皇大帝来的,怎么会是坏人?

这么想着,顿时感觉底气更足,理直气壮地开口就道:“大伯父,你们也是太纵容她了些!一个女儿家家抛头露面不说,还开起了娼馆儿,当起了鸨姐儿,做起了皮肉生意赚着些不干净的银子,连名声也败坏了。”

“这些你们不管我也懒得搭理,可沈公子是筑香阁的恩客,她筑香阁的人赚了人家的银子,还把人家的隐秘宣扬出去,这就委实过分了吧!哼,搞得现在满幽京城议论起沈公子这私密来。”

“害的沈公子现在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他连门都不敢出,还怎么为沈相四处奔走?大伯父,最近沈丞相的事你……您也知道,现在沈公子这事闹出来,连带沈丞相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话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放软了些:“你们不也听说了,沈小姐之前为了救沈丞相,于大雨中跪了三天,还晕厥了过去,现在身子都还没有恢复。好不容易给争取来不少百姓对沈相的支持,有望重审沈相一案,现在沈公子这事一出,沈小姐付出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沈小姐啊……看来重点来了。

其实,温府不少下人对于三公子心仪沈相家嫡女是知道的,只是都觉得他这完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且不说他这庶出的身份,就算他是嫡出,他不是大房不说,还不是嫡出长子,也就意味着他以后不可能接手温家这份庞大的家业和地位,那就不可能配上沈宰相家的唯一嫡女。

可温丰秋不怎么认为。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庶出,可是在这温府人人都尊他一声“二爷”。在这府里的地位,和他大伯和三叔可没有什么区别。而他呢,虽是姨娘所生,可姨娘的娘家乃皇商,这身份地位怎么也是不差的。

最重要的是,他对沈家小姐一片痴情。如今沈家有难,多少声称对沈思画钟情不移的世家公子都敬而远之,他却挺身而出。几次三番地想帮着做点什么,做不做的成不要紧,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他的不离不弃。

他相信,沈小姐对他一定会刮目相看,继而看到他对她的一片痴情,然后对他也渐生情愫也未可知啊……

他这边正想着这样的好事,不妨屁股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就被直踹得往前扑倒,继而毫无悬念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无间地贴近。

接着耳边就传来他老爹的暴喝:“你个孽障,又闯什么祸了?!”

孟安湘此时还趴在石老夫人膝头,自然看不见温延仪是什么表情,但却能听到他暴怒的声音。

而她也感觉到她外祖母轻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了片刻,再抚着孟安湘后背时,力道就比先前加重了几分。

看来外祖母是对她那二庶舅这一来的表现是有些不高兴了。

要不怎么说石老夫人是在人精堆里摸爬滚打过的,看温延仪上来就发这么大脾气,就知道他这明面上是在教训温丰秋,可实际上却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护着他。

所以,老夫人不高兴了。

在她看来,温延仪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在他明知他儿子此次闯下大祸的情形下,却还想护着。这委实过头了,不仅没了是非观,也触了温家教导子嗣的底线。

事实上,石老夫人对于温延仪这个庶子一直以来都很满意,甚至内心对他还有些愧疚。

这儿子向来本分,对自己这个嫡母不仅尊敬甚至算得上是言听计从,平素更是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想当初,温家并不是一来就是如今这般权贵之家,她的夫君,温家第一位一家之主温骆岗是因着帮先帝推行盐铁专卖、告缗算缗,打击富商,剪除豪强,而受先帝看重,之后行丞相事,权势才一度在丞相之上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位高权重,一度也觉得温府享着泼天的富贵,其实却并不是如此。

东楮二十四年,因被御史中丞及丞相长史勾结诬陷,温骆岗被强令自杀,一番抄点下来,人们发现温家家产竟不足五百金,所得皆来自俸禄及皇帝赏赐。

人们不禁感慨,温大夫真不失为廉吏啊,难怪得陛下重用。

而先帝在查清实情之后,念及温大夫为东楮的牺牲和付出,加上其妻石绮秀又为太子乳母,遂封其妻为正二品诰命夫人,着其嫡长子承袭其御史大夫之位,嫡次子任正五品通判。

此后,温家才慢慢兴盛起来。

可就算如此,她这做老夫人的如今能过上如此锦衣玉食的日子,多半也是托了他那二庶子温延仪的福。

但事实上,他曾经也有机会迈入仕途,也有本事立于朝堂。

温家一门皆文士,独独温延仪喜欢上了舞刀弄枪,曾一度有望通过武道继而入仕。

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转而选择从商。

从商以来,他恪守本分,从没因为生意场上的事麻烦过他大哥和三弟,更是把他的生意和他兄弟们的仕途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就算他是本无法且不该也没资格出生的庶子,老夫人也还是接受了他,甚至视他如己出。

要说老夫人对他有不满的,就是他当初为了生意纳了苏家女儿为妾。

此外至今,就是因为面前这个被他一脚踢趴下的庶出儿子。

只要碰上他这儿子的事,他就很容易打破自己本来的原则,甚至可以一味纵容。石老夫人明里暗里说过几次,可温延仪都是左一句右一句给打发了。

如今他这番做法,怕也是想和先前那般大事化小了。

可老夫人却不想如先前般,三言两语就被他打发了,遂冷声道:“老二啊,娘知道你这是气急了,但这次可不是你这一屁股踹过去就能过去了的。”

温延仪一听石老夫人这话,二话没说“扑通”就跪倒在地,狠瞪了一眼被他踢趴下的儿子,才恭敬道:“母亲,这孽障实在是被儿子宠坏了,母亲,儿子也知道这次不能就这么过去,可儿就他这么个儿子,不若我这爹来替他担着……”

他话还没说完,石老夫人手上动作顿住,厉声开口就道:“糊涂!他这次犯的什么事儿,你不清楚?这也是旁人能浑担的?再有,就算这次你能替他担了,假以他日他犯下滔天罪孽,你又怎么替他担?!”

主位上的温延礼也是摇着头道:“二弟,丰秋这次掺和进去的事,不是你给担着就可以给他解决的。沈丞相这事是陛下亲自下旨要彻查的,里头厉害干系,你会不知?他虽庶出,可也是咱们府里的孩子,我这作伯父的自不会坐视不管。”

“可要我管,也得他自己服的了管。还真不是我这做大哥的说你不是,对这孩子,你委实太放纵了些。平素在府里怎么胡闹,我也不曾说过什么,孩子嘛,在自己家还总被拘着也不好。”

“可不曾想他却大胆至此,现而今更是是非不分亲疏不顾,在外头听风就是雨。瞧瞧,今儿个可不就出事了!向来,外头人都知道你不会掺和这些朝堂事务,可现在,全都被他给搅浑了。”

“这小子,只怕到现在都没回过神被人当了枪使,还一味觉得自己是对的。如今陛下按着沈相之事不发,其中原委我们朝臣都不敢揣度,他一个毛头小子还搅和地这般欢腾?!我们要护着他一人自是容易,可要把整房护下来就不易啊!”

温延礼说的也是实话,毕竟他们大房和三房到底是有官位爵位在身,加上多年经营,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只是这温延仪没有走仕途,又在商场上浮沉,还有个皇商家出身的姨娘,要被拿捏可是很容易的事。

况且温丰秋卷进这起子事里还是因为儿女私情,他们又该怎么护着他?

可若是坐视不理也是不太可能,毕竟温延仪这一房被牵扯进去,温家三个角就要被拔塌了一方,这对整个温家来说也不是小事。

温延仪到底没在官场上混迹,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他一时也还没有摸透。但他看出了他大哥说这些话时有多慎重,也就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恭敬地问道:“大哥,那如今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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