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萧容湘侧躺在凌玉的腿上,凌玉一脸柔情的看着她,细长的手指卷曲着萧容湘的一缕发丝。
“阿策。”萧容湘伸出手,眼神颤抖,可看清了面前人的相貌后,连忙起身。
凌玉皱眉,连忙跪下道歉:“是奴家逾越了,望公主莫要怪罪。”
萧容湘心头涌起一股烦躁感,她咬咬牙,想说训斥的话,但又不忍心,便于此作罢。
凌玉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让她有些恍惚了。
可那个人又温柔又心狠,唯一的剑刺向了她。
萧容湘扶了扶额头,她摆手:“去,给本宫倒些水来。”
凌玉点点头应下:“是。”
一觉睡到了午时,萧容湘满头是汗,像似做了噩梦,迟迟未缓过来。
心头更是被人挖了一样疼,让她喘不过气。
凌玉端着茶水小步走进来,见萧容湘面色苍白,问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萧容湘看向凌玉,太像了,与记忆的一切都重合了,她摆手:“你下去罢。”
凌玉微微行礼:“是。”
待凌玉下去后,萧容湘忍着剧烈的疼痛走到榻上,休息了半会,才有好转。
一个侍卫急匆匆赶到公主府,凌玉恭恭敬敬的站在殿外:“何事?这般匆忙?”
“属下要见公主。”侍卫急匆匆道。
凌玉拦住他,淡淡道:“大胆,公主的闺房岂是你能进的?”
侍卫作罢,只好小声将事禀报给了凌玉。凌玉听后,似乎琢磨着什么事。
凌玉打发走侍卫后,敲了敲殿门。
萧容湘皱了皱眉头:“进来。”
凌玉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萧容湘扶起来,又将水递到她面前:“公主。”
萧容湘盯着简约的茶杯,她摇了摇头:“不必了。”
凌玉摇了摇头,萧容湘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让他退下。
萧容湘不想再看到那张脸,摆手:“退下罢。”
凌玉故作诧异的看向萧容湘,但还是退下了:“是。”
萧容湘自嘲的笑了。
三年前,他还在,直到他勾结叛军,险些导致景国覆灭,那个人在掉下悬崖后,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她用手拖着下巴,愣了许久,竟敲门的声音也给忽略了。
“公主殿下,楚谕求见。”
直到小太监喊了一声,萧容湘才听到了声音,她理了理思绪,故作烦躁:“楚掌印?”
小太监站在门前:“正事。”
萧容湘扯了扯嘴角:“不见。”
楚谕抬头看向头顶的匾,示意身后的纪妄将太监带下去。
楚州只是看了一眼纪妄,便走上前用蛮力将那太监拉走。
那太监很吵,楚州只能将其打晕。
纪妄笑着叹了声气。
楚谕敲了敲门:“公主不见也得见啊,可莫要等咱家没了耐心。”
他嘴上这样说,但还是给萧容湘留了足够的颜面。
纪妄却不理解了:“掌印,直接踹开门……”
他说着正要踹门,楚谕摆手:“不必。”
纪妄不动了。
他轻哼一声,双手环抱,脸上多了一丝抱怨。
纪妄埋怨问道:“掌印整这出作甚……?”
楚谕没有回答,萧容湘开了门,迎面撞上楚谕笑语盈盈的脸。
萧容湘愣了愣,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
楚谕微微行礼,表示歉意:“咱家打扰了公主,还望见谅。”
萧容湘冷哼一声,问道:“怎么?看你这么急,是有什么要事?”
楚谕故作回想,道:“昨夜有刺客潜入皇宫,咱家来看看公主有没有受伤。”
萧容湘冷下脸:“本宫无事。”
纪妄听到这话,不满道:“公主是无事……”
萧容湘扯了扯嘴角,将楚谕请到了殿中。
“说吧,你想要本宫怎么赔偿?”萧容湘问道。
楚谕依靠在门上,双手环抱,悠闲道:“公主没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
闻言,萧容湘瞳孔聚缩,她倒茶的手停顿下来:“与你无关。”
“您好歹也是景国唯一的公主,怎么能甘心被人利用?”楚谕笑着问道。
萧容湘皱眉:“还有事吗?”
楚谕打开门,回眸看向萧容湘:“无事,公主多想想便可。”
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见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即使许久未见,她还是害怕。
她清楚楚谕的手段,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草根,稍微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宫中各方势力瓜分,就算不是楚谕,太子,二皇子,无论是谁,都有杀她的能力。
可是,皇位是人人都觊觎的,可人人又想表示对皇帝的忠心,可人人又想杀了他。
萧容湘瘫软到地上,楚谕是在警告她,若在有什么动作,他会杀了她。
不是萧容湘怕了,而是在这深宫中,竟无一人在意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景国唯一的公主,男人能坐上的位置,她萧容湘一样也可以!
她站起身,很快便想到了与之抗衡的策略,或许沈宴茴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殿外的银杏叶已经泛黄,秋风也多了丝凉爽。
沈宴茴端坐在银杏树下,与楚谕面面相觑。还时不时看向楚谕的额头。
楚谕抬起眸子,一枝银杏叶从他面前飘过,对上了沈宴茴那双清澈的眼眸。
沈宴茴拉了拉身侧云舒的衣角:“云舒……”
云舒弯下腰,附在沈宴茴耳旁:“娘娘,奴婢在。”
沈宴茴朝她示意:“想办法,让楚谕离开。”
楚谕放下手中的锟吾,却让沈宴茴吓了一跳。
他淡淡开口道:“娘娘怎么一惊一乍的?”
沈宴茴抿了抿唇,她手心紧张的出汗,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楚谕眉眼带笑,好生有趣的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沈宴茴:“陛下已有些时日未来皇后娘娘的寝宫,难道娘娘就不着急?”
沈宴茴差点被楚谕气笑,他说这话时,真的不会气到自己吗?
沈宴茴摇了摇头,试探性说道:“仔细算来,也确实有些时日了,不如楚掌印帮本宫向陛下说些话?”
楚谕闻言,唇角上扬:“陛下不喜欢皇后娘娘,不想来,也强求不了。”
“那便罢了。”沈宴茴摆手道。
她故作唉声叹气,楚谕看出了她的伎俩:“娘娘还是正常些罢。”
沈宴茴站起身,指着楚谕的鼻子骂道:“楚掌印,咱俩可是一跳上的蚂蚱,说我不正常,你又好到哪里去?”
楚谕笑着:“是,奴才有罪,望皇后娘娘见谅。”
“不过,周九留在西凉,可带了一些特别精彩的消息,娘娘听不听?”楚谕问道。
闻言,沈宴茴垂下眼眸:“自然要听。”
楚谕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条,递到沈宴茴手上。
沈宴茴打开信封,才发现这封信是寄到皇宫的。
只不过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还是看得清。
“我以身在西凉边塞驻扎兵营,随时等待陛下的命令。”
沈宴茴看到信封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记得二皇子宣称要迎娶拉尔琪玛……
沈宴茴咽了咽口水,将信封塞到了楚谕手上:“消息几分为真?”
楚谕摇了摇头:“二皇子是聪明人,他能骗奴才,自然也能骗过所有人,至于陛下,他要做什么,或许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要攻打西凉……?”沈宴茴不敢置信,她看向身旁的云舒,一股冷意直袭她的身体。
楚谕点了点头:“或许,毕竟,陛下的心思,奴才也猜不透。”
她不能轻举妄动,兵营驻扎在何地她不得知晓,信封的真假,她更不知道。
眼前人,也并非真的帮她。
如果,威胁他的话,或许有些作用。
沈宴茴提起胆子,先让云舒退下了。
楚谕倒觉得诧异,明明那么怕自己,还遣走了侍女。
沈宴茴皱了皱眉头,她站起身正要往屋里走去,楚谕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娘娘有什么话便到屋里说罢。”
沈宴茴扭头看向他:“什么?”
楚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往殿里走。
沈宴茴想要挣脱,可楚谕将她拎到榻上,将她压在身下。
“娘娘这么怕奴才?”楚谕问道。
沈宴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是傀儡……?”
楚谕开口却欲言又止,沈宴茴双手被他禁锢住,她竟也没想到,楚谕的力气那么大。
沈宴茴垂下眼眸,楚谕咬了咬牙:“皇后娘娘,是奴才逾越了。”
他站起身,沈宴茴理了理衣襟,不敢相信道:“楚谕……你到底是谁……”
楚谕轻轻一笑:“娘娘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罢。”
沈宴茴被楚谕一语点醒,现在的时局,她该自保,萧子烨只不过当她是一颗棋子罢了,楚谕当她是傀儡,她只能靠自己活着。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罢。”
楚谕抬脚便离开了。
周九急匆匆的前来禀报:“不好了,掌印!”
楚谕眯了眯眼睛:“何事?”
周九叹了声气:“定远王派人将司礼监给围起来了,吵着要见掌印。”
楚谕回眸看了一眼沈宴茴:“派些高手,守在皇后娘娘身侧便可,莫让人发现。”
周九回道:“是。”
随后同楚谕回到司礼监。
楚谕还没走踏入大门,便被一群侍卫团团围住,与之刀剑相向。
林惊誉坐着轮椅,被小厮推着。
鼓掌的声音传来,一声比一声洪亮。
“楚谕啊楚谕,你怎么也没想到吧?”林惊誉笑着说道。
楚谕冷脸的看着笑声肆意的林惊誉,挑了挑眉:“定远王对咱家刀剑相向怕不好吧?”
林惊誉轻“啧”几声:“好像确实委屈了楚掌印。”
“但架不住你太强了,没几十个高等护卫,还真拿不下你。”林惊誉揣摩着下巴,仔细端详着楚谕的表情。
周九护在楚谕身侧,小声道:“掌印,只要你一声令下,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楚谕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里是皇城,若真发生了不必要的干戈就麻烦了。”
林惊誉笑着说道:“楚掌印果然是聪明人。”他摆手,那护卫拿出手链,将楚谕和周九的手给绑住了。
林惊誉被小厮推着走进了司礼监,而楚谕和周九也被护卫推搡着走进了司礼监。
楚州和纪妄的表情复杂,也连同楚谕两人被绑了手。
林惊誉摆手:“关门。”
楚谕挑了挑眉:“定远王是打着丽妃娘娘的旗号杀我的?”
林惊誉吹了吹热水:“那又如何?林鹿只不过是个幌子,而本王,就是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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