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利时间13:00整,萨尔兰利星,伊莱港头上,15艘星舰外加100艘飞行器俯冲而下,星舰触地的瞬间,气浪席卷,尘土飞扬,码头仿佛陷入风暴中心。
早在半小时前,联盟最高领事长况也和元帅菲尼克斯就在伊莱港等候。
萨尔兰利最大的媒体Acropolis Vision在港口实时报道:“现在赫尔联盟新纪法225年12月3日晚上11点20分,第三军少将带领驻兵即第三军将领从沃伦缇成功返回。”
“此次战役的胜利,也证明了赫尔有打倒变异兽的实力……”
况也身着深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熠熠生辉的国徽。
微风拂过,他的衣角轻轻摆动,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如山岳般稳重的气质。他的双手自然垂于身侧,指尖微微收紧。
菲尼克斯则身着军装,肩上的勋章象征着他的责任与荣耀。
比起况也站得笔直,身为元帅的他反而看起来更不着调。头发是凌乱的,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像是刚被风吹过,却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洒脱。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慵懒。
况也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问:“你刚打仗回来?”
“说什么了?”
况也侧过头,看了眼他,说:“这种时候,你该站好。”
哟,这是嫌弃他了。
菲尼克斯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军装上的褶皱,眨朝况也抛了个媚眼,说:“我没穿个大裤衩就来已经够好了,就不要管我的站姿了。”
见况也吃瘪的样子,菲尼克斯还在暗自得意。
然后他就听见况也说:“你不要学别人抛媚眼。”
“很蠢。”
“……”
“姓况的你什么意思。”
菲尼克斯大吼到。
想当年他也是俊俏小男孩一枚好嘛!
万千人心中的偶像,简直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梦。
但况也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了,一想起菲尼克斯刚刚的动作,他就觉得恶心。
他只是目视前方,见危止带领第三军顺利归来,不免心生感慰。
“这还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啊。”菲尼克斯一副把刚刚的事情都忘记的样子,仰起头,声音伴随着笑意,想到不久后的升阶仪式,说:“这次,让这小兔崽子赚到了。”
况也皱了皱眉,反驳道:“这是他应得的。”
菲尼克斯傻笑一声,不说话了。
星舰舰门缓缓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舱内走出。
黑色的军装剪裁完美,贴合着他挺拔的身躯,他的腰带紧束,勾勒出他修长的腰线,长靴踏在金属舷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等走到了地面,危止先是恭恭谨谨地行了一个军礼。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动作干净利落,指尖并拢,手掌平直,与眉梢齐平,手臂与肩膀形成一道完美的直线,没有丝毫颤抖。
“第三军少将危止顺利完成任务。”
危止手掌外侧微微向前倾斜,指尖指向太阳穴,金色的袖扣在星光下闪烁。
而一旁的菲尼克斯完全不复刚刚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突然站正的姿势与刚刚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况哂笑一声,装。
菲尼克斯先是回了一个军礼,说:“收到,赫尔联盟欢迎你们的归来。”
等危止将手放下时,他却将手放在危止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见危止面色不改,笑了笑,说:“好样的。”
然后朝着后面的第三军说道:“这一次,大家都是大功臣。”
站在星舰前的士兵们还行着军礼,见元帅夸他们,不免露出了笑意。
人群中还有人问,“那是领事长吗?”
“连领事长都来了吗?”
“正常啊,我们这可是大获全胜!”
“领事长!”
“天啊!”
一旁的况也听到这些话笑了笑,朝他们挥了挥手,说:“辛苦了。”
到底还只是孩子,听到况也这么说,都激动得不行。
旁边的官员招呼着他们往外走。
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服从命令。媒体记者也被政府官员请离了港口。
菲尼克斯的视线又转回危止。
他转过身来,笑得贼眉鼠眼得,悄悄对危止比了个大拇指,说:“这次做得很好。”
危止笑了笑,说:“元帅谬赞了。”
听到这话,菲尼可斯就不干了,他猛地一拍,说:“嘿,你小子,装什么小绵羊呢。”
危止还是个大胖小子的时候,就被他爸单手抱着跟萨尔兰利所有有头有脸的人见了一面。
但凡是能喊得出名号的,危止都能唤一声叔叔。
现在走出去,别人见了,第一句话都是,“诶,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了。”
“还是孩子大了,不亲了。”菲尼克斯感叹道,还故作深沉的将声音压低了。
“唠叨什么了?”,况也忙完事也走过来了,招呼菲尼克斯去另一边,边推边说:“快走,忙完就回家,别碍事。”
菲尼克斯被他挤走,很是不甘。
在那嚷嚷着,“你就是故意的。”见没人理他,菲尼克斯更生气了,故意用左脚在地面上重重地跺了几下,弄得咚咚响。
“腿不想要可以砍了。”况也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在包里找东西。
“……”
菲尼克斯气得胡子直跳,大吼道:“况也,你没良心。”
不过况也不再理他,而是拿起包里的围巾递到危止面前,问:“怎么想停在伊莱港?”
伊莱港是萨尔兰利最偏的星际港口,离中心城区大约200公里的样子,只剩下少量工人每天过来做些基本维护,周围更是商业不通。
危止将围巾往前推了推,示意他不冷,说:“人少,免得扰民。”
见危止不接围巾,况也自己帮他围上了,见危止一脸不情愿,他笑了笑,“行,免得扰民,这理由也只有你自己信了。”
“终究是孩子大了。”
“有自己的秘密了。”
此时,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大地。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透出几缕微弱的光,勉强勾勒出荒原的轮廓。
经过官员的疏散,现在的港口周遭远近无人,菲尼克斯也走远了,大片的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枯树在风中摇曳,枝干如鬼魅般伸展,在呼啸的风声中死气沉沉地来回摇摆,“沙沙”作响。
况也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无比清晰。
危止眉眼动了动,还是耐不住,闷闷地说:“有私事。”
况也眉梢微微一挑,“你这跟没说一样。”
但却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不想带围巾。”
危止跟着况也,边往飞行器走去边说。
“带着暖和。”况也不听他的话,只是威胁到:“刚摘我就打你了。”
等到了地方看到飞行器后,危止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几分随性与洒脱,然后快身坐上副驾,对着开车的况也感叹道:“没想到啊,叔,你还喜欢这种车了。”
飞行器线条流畅而凌厉,宽大的进气格栅与犀利的LED大灯相得益彰,宛如猛兽凝视前方的眼神——黑夜之声,全星际仅此一辆。
况也没理会他话里满满的调侃,看了眼他,说:“坐后面去。”
“当真这么无情吗,叔?”
危止还想挣扎挣扎,不过瞅了眼况也的脸色,麻溜地下车上了后座。
然后边坐边吐槽道:“叔父肯定不会介意我坐的。”
况也没看他,只是打开了自动驾驶。
“嗯”
危止一听,又觉得有戏。
可下一秒就听见况也说:“但我介意。”
“啧。”
“况叔。”危止边说边偷看了眼况也。
“嗯。”
“颁奖典礼是什么时候啊?”
“怎么?着急了?”况也打趣道。
“不。”
“我只是想……”
况也将车窗打开,听见他说,“能晚一点吗?”
“什么?”况也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见危止说这种话。
可下一秒,危止又重复了一次,“我说,能晚一点吗?”
“我那部分晚一点就好了。”
“危止?”
“什么?”
听见况也唤他,危止愣了愣,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抬头,两只眼盯着膝盖。
“发生什么了?”
危止抠了抠衣角,回:“没什么。”
况也哪信,他把身子侧了点,问:“因为姓奚那小子?”
到底比危止多吃了这么多年大米,况也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也不是。”
飞行器已经到达盘山公路时,危止趴在车窗上望着淹没在遥远海平线中的半轮落日,从他的视线往下看刚好能看见亮得刺目的海面。
危止望了很久,又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
“我想自己处理。”
“刚回来就处理这些,一年前我就想问你了,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年前的事情,危止瞒的太好了,要不是奚望突然退学,况也到现在都毫无所察。
“你小子,还是本事大。”
况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前视镜,感叹道。
“那是因为你们太忙了。”
因为太忙,所以没有发现异样。
危止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却发现好像有些丑,他叹了口气,说:“小事,况叔,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又不是盛衍。”
“我能解决好的。”
“别拉踩,你们几个小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当初危止突然闪婚,盛衍入赘,沈言一天到晚不知道在郁闷些什么,应洵之跟兰特家的那小子纠缠不清,边鹤炀整日跟敌国玩。
顾小二又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
总之,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才不是”危止反驳道。
况也没有回答,等飞行器驶出一段距离后他忽然侧过身,往危止那看去。
过了几秒,危止听见况也说了声:“好。”
“刚好,这次有些太匆忙了”况也沉声说:“你的事情你做主。”
“叔叔永远帮你兜底。”
飞行器依旧驶向军部大门,两人的心境却与刚刚不同了。
紧接着,危止发现路好像不对了,他看了眼况也,犹犹豫豫地问:“叔,你这是?”
况也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自动驾驶被他该为手动,下一秒,危止听见他说:“不回军部了,我们去兜兜风吧。”
“翘一次而已,菲尼克斯自己都巴不得你不回去述职呢。”
飞行器上方被全部打开,冷风从远处席卷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衣物的缝隙,直抵肌肤。
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咆哮,震得胸腔都在共鸣,但况也的神情却异常冷静,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既然这样,危止大胆提出目的地,朝况也说:“那,可以开往德尔机场吗?”
况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笑意更深了,“你小子,原来在这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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