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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立3

作为景星宫之主,晏闻遐自废了傅昀后便不肯露面。思及炎离赤火心法确实需要长期闭关领悟,新婚燕尔的夫妻二人只能继续赶回来焚膏继晷。

这是神女陨落之后,十洲苍生度过的最艰难的纪元,天下分裂为五城,他们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妖灵族长占据曾经的玉京仙楼,晏二公子的地位名不顺言不正,声名毁誉参半,借着白一羽的势力多方斡旋,终于在清源末年,说动三城与景星宫一齐组建新的正道仙盟——“道盟”。

长庚元年,晏闻遐的心法修炼已臻绝境,出任“道盟世君”,仅用十年便平定了妖鬼两界,焚赤火,立雪巅,为天下人斩开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时局转危为安,异父异母的兄弟之间,却依旧势同水火。每每在紫极峰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争吵不休。

道盟初立,人心不齐。这些争执有时是晏二公子果真动了火气,有时则只是因为,景星宫内需要有这么一个能够与世君抵牾抗衡的人而已。

一晃,又是数十年光阴。

诊出身孕那日,白一羽摔了手中古卷,在清霜堂的小院里呆坐到日暮,仍不知该怎么传音去景星宫。

仙妖血脉有着与生俱来的差异,想要孕育子嗣或许也未必能实现。加上这些年颠沛辗转、聚少离多,他们尚且顾不上关照自己的身体,更不甚注意避孕问题。

有白无忧先例在前,白一羽对子嗣并不执念。她印象里的晏闻誉,似乎也对骨肉亲情不怎么热情,约莫是因为晏三的事,对待血缘难免淡薄。

更漏滴答三声,白一羽终于点亮传音镜:“阿慎。”

那头,晏闻誉同样忙碌未眠,立刻应答她:“我在。”

“阿慎。”白一羽抚着小腹,再次唤他,脑海里忽而浮现起一个无关紧要问题。

这个孩子,会长得像他吗?

如果由她来教诲,定不会让它同晏闻誉一样,活得这般辛苦。

景星宫内,晏闻誉原本邀请了四弟晏闻度前来,共商划分宗门内东西二馆之事,听白一羽欲言又止,立刻调转注意力:“一羽,怎么了?可用我屏蔽旁人?”

白一羽越听着他的声音,越觉心头生暖,千头万绪牵肠而过,化作一句直截了当的:“我有身孕了。”

这句之后,只有漫长的沉默。

白一羽以为是他有所抵触,尴尬解释道:“我也没想到这么突然,眼下冗事繁多,你若不想,便先不要了……”

“别动!”低浑的男低音伴随着笔墨纸砚摔落的巨大声响。

晏闻誉蹭地起身,把自己的印信丢向对面忙着画图的晏四公子:“闻度,从现在起,你就是景星宫的少卿。”

他也不管什么任人唯亲,简单交代了满脸错愕的晏闻度几句,催动千里符,追星赶月般火急火燎去了清霜堂。

白堂主常年独居,清霜堂新来的守门弟子甚至都不认识这位姑爷。晏二公子心急如焚,根本等不得通报,迎着拂晓的朝阳,从中洲赶到北疆,几乎是一路打进去的。

任凭众目睽睽,才一进门,他便大步流星将白一羽半扛半抱去了寝室榻上,接连扔出一串问题:“多久了?有哪里不舒服?可用再请几个医师?”

白一羽平生头一次看到他眼底不加任何掩饰的焦急担忧,愣愣答不上来。

晏闻誉却等不下去,先亲自把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检查了一轮,又把人抱在膝头,唤来清霜堂上下所有医师轮番把脉了七八轮,才终于相信了那句“胎像安稳”。

紧绷的臂膀松懈下来,晏闻誉搂着她叹气:“一羽,你吓死我了。”

白一羽已经观赏了他的一惊一乍许久,抬起指尖戳在他高耸的眉头正中,好整以暇:“我只是实话实说,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

晏闻誉把她的细指攥进自己手心,心情慢慢平复,表态道:“是好事。”

“你且安心养胎,景星宫留给小四、小五处理,生产前我都陪你在清霜堂。”

白一羽任他亲吻手背,蹙眉问:“你可想过,留下它,会打乱我们多少计划?”

没有任何理由,临时把修为浅薄的晏闻度提拔成景星宫少卿,回头还不知道道盟四城内外要吵几轮呢。

“我会处置好。”晏闻誉笃定道,“我保证,这孩子出生时,道盟会建起一个太平盛世。”

许诺容易,背后却不知隐藏着多少坎坷。就像当年他为了谋求一个与她匹配的地位,付出了不计其数的代价。

白一羽心尖一软:“话别说得太满。”

晏闻誉摇摇头,轻笑:“一羽,身为你的夫君,这些年我只觉得亏欠。”

笑意一如当年新婚之日,他将命火点燃的凤凰花交与她手中那一刻,纯粹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今与昔重叠,不知何时,他的眼尾竟添了一痕不甚分明的浅淡褶皱。

岁月,当真是不欺人。

朝夕相对的日子平凡且温馨,白一羽发现,那个不苟言笑的晏二公子,骨子里居然还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唐僧属性——琐碎唠叨,话不能停。

第一次孕吐时,晏闻誉又再次焦虑起来。他抚着妻子的脊背,纠结问:“一羽,真的要留它吗?”

羲凰族子嗣希贵,每次生产都凶险至极。白一羽出身仙族,也不知孕育半妖血脉是否会有影响。

孕期本就容易敏感,白一羽一向觉得他对待亲情不够上心,闻言不悦皱眉:“都这么久了,你现在要我堕胎?”

晏闻誉不可能舍得她冒险,但还是无法消除疑虑:“若是双生子可怎么办?”

白一羽抚着并不显怀的肚子,嗤声:“你自己说会保护好我们母子的,再多一个就不行了?”

晏闻誉轻手轻脚抱过她,无奈叹气。

他们携手做成的所有事都艰辛曲折,这一胎也怀了整整五年。但夫妻二人都不言辛劳,沉浸享受着平生第一段心无旁骛、只专注于小情小爱的时光。

临产前,焦虑终于后知后觉转移到了产妇本人身上:“我生出来的,不会是个蛋吧?”

晏闻誉认真想了想:“仙脉强横,孩子多半还是像你的族人。”

“我倒希望能同你像一点。”白一羽毫不客气汲取他的灵力缓解不适,“卦象算出来多半是男孩,你可想好跟谁姓了?”

晏闻誉不假思索:“同你姓白。”

白一羽摇头:“清霜堂里头乱得很,羲凰族子嗣单薄,我看他还是随你去离渊吧,按你们的‘明’字辈排,名字也由你定。”

这一回,晏闻誉认真想了几宿,终于定下“晏明哲”三字。

天运祸福,无非一律。只愿他们的孩子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不要再和父母一样,经历那么多流离失所、艰难苦恨。

晏明哲的生日落在了盛夏。

如二人所预料的那般,晏明哲更多继承了白一羽的血脉,但自出生起,他的脊背上就带着一双赤金羽翼,待过了幼年才慢慢能够隐藏起来。

作为羲凰族这一代第一个嫡系传承人,晏明哲成了全族上下的团宠,为避免把他惯成同白家纨绔子弟一样的浪荡脾性,晏闻誉只能板起脸做严父,逼他去景星宫练剑。

假作真时真亦假,白一羽有时都分不清,他的苛刻,是不是真的对这孩子有所嫌弃。

某日,晏明哲练剑时受了风寒,高烧不止。晏闻誉卸下一身事务,连着几夜贴身看护,亲自试药擦身,甚至渡了几缕元火给他。

白一羽从清霜堂急慌慌赶来,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同他大哥一样,但这般护犊子,明明是如出一辙。

终究还是心软啊。

*

道盟四城被世君的强横手段镇着,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只剩下魔尊君问弦后人盘踞的浮玉庭。眼看道魔双方开战在即,晏闻誉决定回离渊闭关十年,巩固修为。

白一羽早已习惯了离别,叮嘱道:“这些年你也没歇,不如借着闭关好好调理自己。你的五弟、你的儿子,都放心交给我吧。”

提起两个不省心的人,晏闻誉嗤道:“他晏闻遐也快三百岁了,再不作为起来,倒算我瞎眼选错了人。你多照管着明哲便好,别同他五叔一样任性。”

他一耸眉,白一羽就忍不住发笑:“我看胭儿近日同闻遐走得颇近,若他二人投缘起来,估计也不好处置。”

道盟世君生得一副好皮相,与仙门贵女常有往来,也是他们有意为之。哪怕正主并不配合,深情厚谊的假戏亦勉勉强强演了不少年。但弱水三千,万万不能只取一瓢。

晏闻誉的眉峰耸得更高:“白七也好,旁人也罢,倘若晏闻遐胡作非为,你不必为我的面子留情。”

白一羽重重按上他眉心疙瘩,莞尔弯眉:“他弃剑百年,连低头认个错都不肯,若真看上哪个人,你拦得住?”

晏闻誉不屑拂袖。

一语成谶,他出关前夕,晏五居然真的动心了。

那人不是道盟内任何一家贵族,而是前代神女遗落在凡间的子嗣。景星宫取代神族登上巅峰,道盟与玉京自然势不两立。当年天下大乱时,既然没有神族现身拯救苍生,那如今改朝换代,旧时代的神族后嗣自然也不该留。

可晏闻遐偏把她留在了身边。神女在琨瑜会出事,素来冷眼旁观的人竟反过来问白一羽这个嫂嫂的责。

针锋相对,白一羽忍不住质问:“你护着神女的威望,那胭儿同你私交过密,你就不顾忌她的声誉了?”

晏闻遐只冷冷道了句:“‘她’不是白胭。”

白一羽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深意,却看到了青年目光转向卧房时,眼底鲜明滋长的情愫。

推开所爱,是极其痛苦的。

得知此事,刚刚出关的晏闻誉也是极不赞成:“我做这个恶人。”

白一羽不止一次见过二人言笑晏晏的情状,难得生出犹豫:“既然他们是真心相爱,要不你我再想想什么缓和的法子?”

晏闻誉默了默,似也极为疲惫:“若是在道盟稳固之前,或许还有余地,眼下绝无可能。”

如今的表面太平是用什么换来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神女与世君不可能共存,他便是要治我这个兄长的罪,我也认了。”

破了神族的道,才能立道盟的威。身为帝王,宁可无情无义,也要完美无缺。

但这次,晏五是铁了心要护到底。

道魔开战后的某日,天象九星连珠,五城十洲暗无天日。

晏闻誉好不容易暂时拦下晏五去隐云庄寻神女,又遭遇了一场刺杀,匕首只差一寸就要伤及心脉。

白一羽匆匆赶进营帐,还没站稳,一向克制隐忍的晏二公子居然一把将她扯过,强吻下来。

禁锢力量极大,白一羽反而放松身体,让他自由宣泄。

一吻像漫长的永夜,苦涩又苍凉。

分开时,她抚上晏闻誉心口,关切问:“可有大碍?”

晏闻誉仍徘徊在理智崩塌的边缘,双目赤红,笑得近乎惨烈:“若不是你和明哲,我早该死了。”

直到今天,他竟才得知,晏三竟是“活着”的。

当年在万妖山,晏闻彻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依靠邪术留下残念,以魂身入鬼市,建立声影楼,成为鬼市之主。

他操纵着白胭的身体与晏五合盟,表面是将清霜堂以“绫绣坊”之名安插入声影楼,实则却借着暗卫慕容,打入了道盟核心。就连羲凰族的小辈,晏明兰和晏明心都是他造下的风流债。

晏五不畏死,早就约定在炎离赤火心法修炼至九重境时,自愿献舍躯壳给晏三。慕容舍命刺杀,釜底抽薪,给了晏闻誉重重一击。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晏五去找神女了。

重伤在身,晏闻誉仍死死扯着白一羽,像抓着最后的浮木:“晏闻遐说,我让顾曲去东洲斩杀神女的事,他全都知道,若我当真动了他的人,他便殉情。”

晏闻誉抬起头,伤口渗血,眼角含泪:“神女年幼,担负不起五城十洲。来浮玉庭前我问过他,想不想让位?若晏闻遐点头,我便去献祭,倾羲凰全族之力,让神女进神格,自毁道盟。”

白一羽信他做得出来,可晏闻遐根本不信。

“一羽,我是不是像个笑话?”晏闻誉喃喃着,又转念想起另一个让他耗尽心力,却根本不信他的人。

“我和阿悟是双生子,从小就有人想害他,包括我们的母亲。”

晏闻誉的生母晏思芷,与晏大公子的生母晏思柔本就是姐妹。自晏思柔去世,她一直觊觎着当家主母位置,却在产下双生子时功亏一篑。

“大哥没了生母,我娘迫不及待要做大夫人,三番五次想杀了阿悟,害得他身体虚弱。”

“双生子不可成为继承人,为了让我做上少族长,我娘甚至让阿悟对外扮作女子。后来眼看瞒不下去,她又否认他的血脉,设计毁他的容貌。”

“这些年,我守着羲凰族的秘闻,晏思柔的牌位,晏闻韶的声望,更要守着阿悟的性命。”晏闻誉自嘲不止,“晏思芷死的那天,大骂我狼心狗肺,迟早有一日,会被我的好弟弟害死。”

可昔日晏闻彻的“死讯”传来,只有他这个与之势不两立的二哥,在离渊立了碑冢,年年祭拜。

撕心裂肺的往事被只言片语一带而过,只留下无尽怅恨:“阿悟既有这般生死无阻的野心,怎么唯独当年,就没有早我半刻落地?偏要我做兄长,乃至成为族长?”

“大哥献身大义,我便不能置族人于不顾。我首先是羲凰族长,其次才是他晏闻彻的兄长。我的地位稳固之前,他不能拔尖,一旦威胁到我,必然会被全族讨伐。”

满身孽债还自诩清高,无论身为族长还是兄长,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若是羲凰族走到绝境,我也会做君问弦。”深浓的黑眸泛起泪晕的涟漪,血珠淋漓不止,“一羽,你同棠川神女修行多年,一定明白何谓天地不仁、大道无情。若有朝一日有我不得不为恶,你千万不要同他们一样,优柔寡断,害人害己。”

话音落得决绝,白一羽抱紧他,一边泪如雨下,一边拼命点头:“如果我为北疆冒险,你也不要拦我。”

“好。”

二人一坐一站,晏闻誉把头抵在她的心口,沉默了许久,终于放肆抽噎起来:“我想大哥了。”

“一羽,我想大哥了。”

今夜,过早成熟的人只剩下这一句孩子气的话,重复又重复。

羲凰族的元火烧尽,什么都留不下。他的大哥不可能回来了。

晏闻誉自己也不可能回头了。

歇斯底里到更漏滴尽,次日,晏二公子又重新整装束冠,佩剑挂印,恢复为平日肃正严厉、指挥若定的模样。

紫袍之上云奔浪涌,伤痛尽数遮蔽在锦衣之下,无人知晓,无人怜惜。

从山重水复到柳暗花明不过一瞬,晏五顺利冲破炎离赤火九重境,生死契生效之时,晏三不知又顿悟了什么,没有夺舍躯壳,而是撕裂残魂帮他稳固了境界。

知情人暗自庆幸时,却见晏闻誉不顾反噬冲向金光消散处,失态大喊:“阿悟!”

星屑纷扬似雪,快速黯淡,似有人隔着生死离别回眸淡笑。

三公子晏闻彻也算是彻悟了。

*

神女以散魂重铸为代价,开启了清安新元。经此一战,道盟新秀与玉京元老达成了奇妙的统一。量罪定刑后又忙着颁功行赏,上位者们总是来不及缅怀,又或者,他们是故意借助忙碌磨钝心头的利刺。

不经冬寒,不见春暖,历经两次旷世大战,随着魔道覆灭,天道居然也允了世君和神女的私情。

走出九溟绝境那日,晏五难得道了句真心话:“直到心有挂碍,我才开始懂得二哥了。”

护江山与护一人之心,深究到底,竟也无甚区别。他想护着神女的纯真不染,就要自己先尝尽炎凉冷暖。

真正的河清海晏到来,未来可见的麻烦依旧多如牛毛,但活着的人总要学会自我疗愈。晏闻誉慢慢走出阴霾,趁着神女沉睡的间隙,亲自去神庙焚香祈祷,和白一羽颂了一晚上《祝神词》。

是时候把五城十洲交给少年人了。

神女苏醒在春寒褪尽之日,天下也像是病了一场,一切都在缓慢恢复生机。

这期间,还有不少人想要利用世君与正卿的殊隔,以权势和美人诱惑晏闻誉:“与其屈居一人之下,何不取而代之?”

功半成身半退,晏二公子的处世哲学也步入了新的阶段,白一羽概括为“皮厚话少装糊涂”。

脸皮要厚,废话少说,揣着明白装糊涂。

“晏二境界不高,再往上走多半要犯恐高症。”

“晏二心眼颇小,只装得下白堂主一人。”

“晏二年岁渐长,懒得管。”

今日不同以往,晏五不是晏三,坐得住世君之位。如今那些争执,要么是晏闻誉履行作为臣子直言劝谏的义务,要么只是作为兄长对少弟不厌其烦的唠叨罢了。

清安二年的清明,晏闻誉带着白一羽来到离渊,依次祭拜先祖和故人。

最后一支无名香,烧给晏三公子。晏闻誉隔着雨雾濛濛和青烟袅袅,盖棺定论道:“他这般选择,也算对得起羲凰风骨。”

白一羽侧目望着身边人染尽风霜的面庞,从银纹袖底握过他的手,补充:“你也对得起。”

五个字,便抚平下内心的褶皱。

后世史书或许只会记录他们联合仙妖,破而后立的所作所为,唯独这段情,镌刻在笔墨不载的岁月深处。

白一羽在峡谷深林间与他挽臂同游,遥想起未来:“待稳定下上清道宗,我打算把清霜堂也一并交给子侄,来景星宫陪你和明哲。”

晏闻誉颔首,片刻又道:“也不必日日滞留中洲,景星宫的继承人不由我作主,待明哲满百岁,不妨将离渊一并交给他,你我去往四海八荒游历一番。”

雨过天晴的初阳从天边洒落,他说这话时,眉目都带着润湿的柔光。

与此同时,隔山隔海的景星宫内,晏明哲小朋友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疑惑摸了摸脊背隐藏羽翼之处——这个清明,怎么有点凉嗖嗖的?

-《破立》·end-

《破立》篇事业>恋爱,涉及晏苏 云鸿两篇的时间线,情节略复杂~两位家长都太不容易了,光荣退休,可喜可贺!

以下是碎碎念——

晏二哥和白堂主都是极度清醒、极度理智的人,以破而后立的决心为信仰,为了共同的理想相互扶持陪伴,却也时刻做好走到对立面的准备。他们对彼此的爱虽然独一无二,但却一定是摆在苍生之后的。

身处乱世,身为领袖,小情与大义常常带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份爱情注定不可能惊天动地,名为夫妻,却更像是同盟。晏苏篇中,晏二哥会为了天下大局做谋害琉璃的恶人,云鸿篇中,白堂主也愿意用生命守护昆吾剑冢(但被江道君阻止了)。

唯一的温情,大概就是在天明之前,为对方擦干眼泪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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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立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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