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金惊骇地说不出话,晓春先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吕修脸上怒斥道:“混账东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穿少爷的衣服?”
“我......”何秀金看着吕修,吓得牙尖打颤,畏畏缩缩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吕修已走到他面前,一脚踹到何秀金胸口,狠戾道:“下贱东西,整日弯弯绕绕想的倒是不少。”
何秀金被踹翻在地,半晌面色发紫地跪回地上,向吕修磕了个头,瑟瑟求饶。
吕修看何秀金穿着自己的衣服,心内只觉作呕,虽然早就觉得何秀金不是什么安分东西,但未想到他野心还不小,竟恶心到自己面前了。
吕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找了个板凳坐下,对晓春道:“拿马鞭过来,往死里打。”
何秀金忍住想逃的**,等到王贵拿着马鞭进来之时,双腿更软了几分,颤声道:“奴,奴才鬼迷心窍,见这衣服好看才披在身上,求公子,公子可怜可怜奴才,轻饶奴才。”
吕修哼笑了一声,已平息了怒火,好以整暇地扬起下颔,示意王贵动手。
何秀金见状只得俯趴在地上,抖若筛糠闭眼挨打。
第一鞭下去,何秀金便哀嚎了一声,吕修看了眼晓春,晓春自袖内掏出一块手帕,半蹲着塞到何秀金嘴里。
何秀金舌头忍不住抵抗了下,晓春微微蹙眉,手下用力一塞,将何秀金嘴塞得满满当当。
何秀金再也叫不出一声,不知挨了多少鞭,何秀金终于忍不住,彻底趴在地上,侧过头汗津津的脸对着吕修,闭着眼奄奄一息。
倒也硬气,未掉一滴眼泪。
王贵俯身在何秀金鼻尖一探,对吕修道:“少爷,未死。”
“泼醒,”吕修道:“这才打了几鞭,能出什么人命。”
王贵放下鞭子,揉了揉手腕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又向何秀金走去。
正是此事,门突然被人打开,久等不到吕修找过来的张爻看见屋内这般情况,看见地上吊着半口气的何秀金,挑眉道:“这是怎么了?”
吕修指向何秀金身上穿的衣物。
张爻笑了一声,坐到吕修不远处,正想给自己倒杯茶,却看见茶壶正拎在王贵手里。
王贵掀开茶盖,将里面温热的茶水劈头盖脸倒在何秀金脸上。
何秀金微微撑开眼皮,在看见张爻的时候微弱地动了一下,狼狈至极。
张爻收回手坐看着王贵挥鞭打何秀金,一鞭下去,像是打在死肉上似的发出沉闷的一声。
何秀金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哀哀受着。
一鞭又一鞭打下去,吕修不再看何秀金,将目光移到张爻那里,张爻倒是津津有味般看着何秀金挨打。
吕修勾起唇道:“张少爷当真是比别人少长了二两心啊。”
张爻闻言侧过头,同样笑道:“左右打不死。”
吕修道:“我便是要打死他。”
“传到何流生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张爻轻描淡写地道:“何流生是个重情义的。”
吕修面色一变,张爻笑盈盈地看着他。
张爻道:“吕少爷,你怎总是和这些下人计较,魏县几十个公子哥,你是唯一一个纡尊降贵亲手教训奴才的。”
吕修抬手让王贵动手,屋内顿时寂静下来。
何秀金已是又晕了过去。
吕修道:“张少爷这张嘴怎没叫张大人给缝上。”
张爻摇了摇头,未再讲这事,道:“我方坐在观荷亭,看见有枝并蒂莲,颇为新奇。”
“哦?”吕修来了兴趣道:“我昨日才去过,竟是未见到。”
“现在过去亦不迟。”
“待我换掉这身衣服。”吕修道。
张爻与吕修二人便这般三言两语将何秀金抛在了脑后,站起身先后走出屋子。
王贵与晓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晓春先弯下腰掏出何秀金嘴里的手帕,晓春道:“我去找大夫,仔细真的死在府里,惹得老爷问起难为少爷。”
王贵“嗯”了一声。
待晓春出去,王贵将何秀金摊平,一会儿还要将何秀金脱出屋子,叫别人看见何秀金穿着吕修的衣物必然少不了各种揣测,王贵念此,便伸手褪了何秀金身上连皮带血的上衣,待上衣被扯下来,却看见何秀金自脖以下,尽是被人掐玩蹂躏过的痕迹。
王贵敛目,拿过何秀金的衣物,不动神色地卷住何秀金。
王贵对此一言不发,但是在何秀金被抬出去后,不知中途转了几道人手,被人瞧见了身上的印记,二日府内便流言蜚语具传了开来。
何秀金醒过来后,府内便浑身变了一副天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于往日,他以为大家都是知道了他偷穿少爷的衣物,由此鄙夷他。
脸都丢尽了。
何秀金不敢看众人的眼,窝在床铺上恨不得自己死了,整日同住的下人们进来,他便用被褥捂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颤颤看着外面,一见有人向他看过来,便迅速闭上眼睛。
他们睡的是通铺,睡在何秀金右侧本是何流生,后来何流生走了,管事便塞了小何秀金五岁的贵子过来。
贵子人小不通人事,一行人背地里嘀咕揣测何秀金不知是被何人给睡了之时,贵子听的懵懂,不知避嫌地整日在何秀金伤期为何秀金送饭,帮着起居。
今日扶着何秀金去外面小解回来,待何秀金趴在床上,贵子帮他把被褥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何秀金一边攥着拳忍痛,一边颤声感激道:“谢谢,真的谢谢。”
贵子挠头憨笑,道:“应做的,哥平日待我也不错的。”
他这般一说,屋内的人都纷纷竖起耳朵,侧眼偷看他们。
贵子敏感,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看众人。
贵子年纪才不过十二,是以未被众人口舌编排什么与何秀金的腌臜事,但在何秀金左侧睡的李全有便未这般幸运。
他正儿八经地喜爱女子,在何秀金这事传出来之前,他都从未听说过男子也能做人身下的那个。
一堆人闲的无事总爱在背后道人是非,先猜测是少爷玩儿了何秀金,但是又想到少爷眼高于顶,对何流生的那点心思又是众人皆知,何秀金其貌不扬,怎能入少爷的眼。
平日里总来吕府的那些公子哥们什么玩不到,是以必不是他们——那便是平日与何秀金亲近的其他下人。
何流生必不可能,一众人一个个猜测,便将目光放在了睡在何秀金身侧的李全有身上。
这绯闻最后还有一堆佐证。
有人道:“怪不得有时夜半总能觉得床榻上下震的人心慌,我还当是什么,原是那时就——”
亦有人道:“我还见李全有与何秀金平日前后脚自咱这屋里出来,有时还见着何秀金盯着李全有发呆!”
一传十,十传百,到如今,李全有与何秀金的“这档子事”便已经被传的全头全尾,自何时开始通奸,什么时候在那儿通奸,又如何让被人发现,皆有模有样。
李全有自身清白,在知道何秀金是个“鸭”时便暗地里唾过下贱,如今众人皆传是他与何秀金龌龊,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他简直怒火三丈,忍了几日后实在难忍,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忍着一腔怒火走到床榻前收拾自己的东西,决心离何秀金远些。
彼时何秀金刚与贵子道过谢,趴在床上听到动静,便侧过头看李全有。
感觉李全有似乎心情不畅,何秀金便不敢说话,只静静看着他,但是旁侧人除贵子外都一肚子揣测,看见这二人同时出现在眼前,恨不得眼睛贴在他们身上好寻找他二人要好的蛛丝马迹。
李全有余光看见了旁人,心火更盛,而何秀金却全然不知,只静静看着李全有收拾东西,李全有把东西都打包干净愤愤离铺,起身的时候胳膊肘一下子击在何秀金的眼眶上。
何秀金“啊”了一声,捂住发疼的眼眶,此一牵动,又触到了背上的伤,何秀金又痛叫了一声。
贵子连忙蹲在他头前,道:“秀金哥,你没事儿吧。”
何秀金揉了揉眼睛,摇首看向李全有,见李全有怒视自己,便尴尬道:“你是要去哪儿呢......”
语气胆怯,声音低微,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李全有和他有什么了呢。
李全有本就憋着一口怒气儿,闻此扫视众人,只觉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将他与那些下等事联系在一起。
他清清白白一辈子,怎就被这下贱的何秀金给拖累了?
李全有咬牙看向何秀金,看着何秀金那副模样便觉得更加气愤,他一把扯住何秀金,将人拉在地上,扯着何秀金的头发,让他看众人,怒喝道:“下贱玩意儿,你今个儿就在这里说明白,他妈的到底是谁睡的你,老子和你有个屁关系!一年到头没说过三句话,他妈的你被人捅屁股,关老子什么事!”
话音方落下,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何秀金闻言吓得魂都快飞了,他哆嗦着唇皮,起了一身冷汗,道:“你,你说的都是什么。”
李全有冷笑了一声,道:“你别在这儿装,吕府上下现在谁不知道你被男人睡过了,我也懒得管你这档子事,但你今个儿要把话说清楚,老子清清白白,可没动过你这个九流货色。”
贵子见何秀金吃痛,掰着李全有的手劝他放手,却被人高马大的李全有一胳膊撂倒在地,捂着被打中的肋骨,疼得泪光直冒。
何秀金说不出话,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里有嬉笑的,有浑然看热闹的,还有事不关己眼睛不往这里看的,唯独没真正说是不信这回事,想站出来为他说话的。
但也应该这样,他被睡了这事是真的。
原这半夜,旁人总偷偷看他,总背着他捂嘴笑是为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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