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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鞭刑

此刻,则溪正在阴暗潮湿的刑室内罚跪,膝盖上昨日罚跪留下的淤血尚未散去,今日又在冰冷坚硬的铁链上被反复折磨。

则溪想要攥拳借力,来抵抗无休止的疼痛,但最终只是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手指,双手仍然保持自然下垂的状态。

影卫规矩严苛,受罚时一切痛呼、求饶,乃至于微小的动作都会被视为对责罚的抗拒。

若是有人故意寻仇,那么这种抗拒将会被解读为对皇帝的不满,届时就不是挨几鞭子就能过去的事,因此丧命的人也不是没有。

则溪努力将心思放在事情上面,来转移膝下的疼痛,免得受不住惩罚,丢掉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其实则溪有点倒霉,其实他本不用受罚,从统领那里领取记录晋王言行的任务,再顺带着听几句类似于“为皇帝效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空话,他就能回到晋王府养伤了。

但他很不凑巧地迟到了,等他从晋王府赶来时,点卯已经结束了。

迟到这件事对于影卫来说并不罕见,重伤难以起身、在临近州府办事,一时间无法赶回也是有的。可因为睡过而迟到,还是自设立影司以来的第一次。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则溪确确实实起晚了,他睁眼已是卯时三刻,距点卯的时间已足足过去了一刻钟。

则溪原想编个谎话糊弄过去,就算不能为自己免罪,下场也比说实话要好。

可他思来想去,发现无论编什么理由,总会牵连到晋王。为了不给晋王添麻烦,他还是选择坦言自己是因为睡过才迟到的。

等则溪解释清自己迟到原因后,影卫统领的脸色是难以描述的阴沉瘆人。

不过则溪还是认为这事不能完全怪自己,昨晚晋王处于好心,给他喝的姜汤中加了安神的药物。

他总不好对一位纡尊降贵,因他来回奔波、亲手为自己上药的亲王心生防备,喝下去之后才发现姜汤中加了料,这时候再想呕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哪怕他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睡得太实,却依旧起晚了片刻。

为了不让统领怒火更盛,这些话他咽下去没说,故作心悦诚服地垂首等待刑罚的到来。

罚跪对影卫来说是开胃菜,鞭刑才是重头戏。

跪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凌厉的鞭子终于破空而来,一鞭下去,昨晚包扎好的伤口尽数绽开。

则溪默不作声受了几鞭,心中想的却是,到底还是白费了晋王一番功夫。若早知如此,还是同晋王坦白自己不值得他上心好了。

十九,二十……

难挨的刑罚只能通过计数来打发时间,则溪在心中默默数着,祈求这场折磨快些结束。

五十鞭对往日的他来说或许忍忍就能过去,但对于伤口未愈的的他而言,这已经算得上重罚了。伤上叠伤的滋味并不好受,挥下的每一鞭都在挑战则溪忍耐的极限。

四十九,五十。

最后一鞭落下,则溪终于支撑不住,向前扑了一步,幸好及时用手撑,才没狼狈地伏跪在地上。

实刑人心情尚可,没有在这件事上为难则溪,刑罚结束后也不多言,收起鞭子后,推门直接走了。

则溪背上衣料也早已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好不狼狈,但他实在无心顾及这些,缓了两口气从地上爬起,遥遥向皇宫所在拜了两拜,当作拜谢皇恩。

而后才从一旁架子上拾起外衣,稍稍整理仪容,免得回去后惊吓晋王。

此时的萧恒殊仍在卧房内逗猫,他不能参政议事,那些喝酒纵马的喜好也无法在王府中施展,每日除了养猫和翻阅杂书,几乎无事可做。

王府下人按照萧恒殊的命令,时时观察则溪的动向,因此,等他们见到则溪脚步虚浮地回到府上时,立即前往对萧恒殊禀报。

听下人这么一说,萧恒殊简直要疯了,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又受了一身伤。

高烧能被当成似乎有些头晕,那这被下人轻易看出来的伤,只怕是无法掩饰的重伤。

昨晚用过的伤药、白绢,今日不必重新备下,萧恒殊拧着眉,带上一应物品,再次踏进则溪的院落

则溪外衣半褪,正欲为自己处理伤口,见萧恒殊前来忙披好衣服,起身行了一礼:“殿下。”

“坐吧。”

萧恒殊有心问些什么、劝上几句,却又担心自己话多,惹来对方不快,最后只深深叹了口气:“你啊……”

则溪看出了萧恒殊的心思,他说:“属下知晓殿下想说什么,只是属下实在不值得您费心。”

“殿下久不参与朝政,您是不是只知影卫明面上是陛下亲信,朝中大臣多有畏惧,却不知道影卫私下里究竟算个什么玩意儿。”

玩意儿……萧恒殊很少听有人这么形容自己,他点了点头,示意则溪继续说下去。

则溪一直觉得晋王殿下久不参与政事,对朝中之事也不甚了解,并不知晓影卫是多么卑贱的东西,对自己的态度才如此和善。等晋王知晓事情真相,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了,态度就会如同他所见过的其他亲王一般。

因此则溪一直想多瞒几日,让自己多过几天舒心日子,但这种事,岂是他想瞒就能瞒过去的。

则溪据实相告:“影卫命贱,只要不死在殿下的府上,受伤是没人追究的。”

受伤没人追究,那么言外之意,在府上对影卫动私刑是没人理会的,用些手段让影卫死在自己府外也是没人管的。

萧恒殊的反应并不像则溪设想的那般,他没有面色大变,把则溪赶出房去,也没有说“卑贱仆婢”“枉费苦心”一类的话,而是缓缓开口询问道:“陛下不管吗?”

天子近臣受了伤,皇帝难道不管吗?

……

则溪哑然,他不知道晋王是真没看到他右手虎口上的刺青,还是明知故问,故意装傻。

他把右手递到萧恒殊面前:“殿下真没看到这个?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罪奴的死活。”

萧恒殊当然看见了那浅墨色的“奴”字,他又不是瞎子,如此显眼的刺青,他昨晚给人上药时就看到了,他只是没把这放在心上。

“我以为这是你家中获罪时留下的,太宗朝曾有将军受过黥面之刑,你手上的字不算什么。”

萧恒殊还当这是皇帝用人的手段,使功不如使过,有时候犯下过错的人用着更顺手。

可则溪的意思是,他依然是尚未脱离奴籍的罪奴?昨晚则溪口中的规矩,指的也是对待罪奴的规矩?

“这是罪奴的刺青,影卫手上都有这标记。”则溪说,“对待罪奴,无需太客气。”

萧恒殊颇有几分疑惑道:“你们毕竟是天子近臣,哪有殿下敢轻视你们,就不被治藐视皇权之罪吗?”

“皇帝哪瞧得起我们这些罪人。”则溪哭笑不得,不知是否该说一句晋王殿下心思纯良,根本不像皇帝的儿子,“只要诸位殿下不是对陛下心存怨怼,或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陛下才懒得理会这些。”

更何况影卫们挨惯了打,又只存了为陛下尽忠的心思,根本不懂朝中的弯弯绕绕,纵然哪位殿下不那么好伺候,他们也只会如平常受刑一般,沉默咽下所有刁难。

竟是如此,萧恒殊终于明白了皇室中人是如何把这些影卫往死里作践的。

这些人该不会觉得罪奴能活命就是皇帝开恩,被折磨对待也是他们自己活该吧。

他昨日就该意识到,只因打翻茶水就被罚着在寒冬腊月里下跪的人,怎么能算作官员呢,这分明就是皇家的奴仆……

萧恒殊没忍住问:“你昨晚说的规矩是什么?”

“未得准许,影卫不得与生人私下接触。”

“大夫也不行吗?”萧恒殊难以置信,“你与我府上小厮接触,算不算违令?”

则溪沉思片刻:“这大概要看统领的意思。”

统领的意思……

那这所谓规矩岂不是统领一人说了算,萧恒殊暗骂一句荒唐,皇帝如此行事,难怪楚王与越国公屡次上疏。

“统领事务繁忙,不会每件小事都亲自过问吧。”萧恒殊语气相当笃定,与充满漏洞的规则相对应的,大概是一个尸位素餐的上司。

则溪一怔:“是。”

萧恒殊循循善诱:“那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你的统领就不会知道,你也不会因为违反规矩受到惩罚,对吗?”

则溪艰难地点点头,挤出几个字:“殿下说的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也要看看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换成太子或是吴王,则溪毫不怀疑他们能说出诱人越轨的话。

但他面前的晋王素以循规蹈矩著称,纵使皇帝时常去找晋王麻烦,却也知晓他绝不敢做违逆圣意之事,只是皇帝迈不过去自己心中那道槛罢了。

晋王殿下亲自教他欺瞒,听起来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晋王既然这么说了,则溪虽难以置信,却仍然会痛快照办。

为了防止萧恒殊疑心,同时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则溪还补了句:“殿下放心,属下心中有数,不该说的话一句不会说。”

则溪这话说的轻巧,萧恒殊却懵住了。

他一来是仗着人对他坦诚,才敢冒险试探,二来他敢这么说,也是认定屋内只有他们两个,空口无凭,就算则溪有心拿他这句话做文章也掀不起风浪,闹到御前他咬死不认就是,皇帝总不会有闲心断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

可则溪说的是什么?告诉自己放心,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这还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影卫吗?而他就这样撺掇人家做了违背皇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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