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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这是南京城陷落后,她第一次离开安全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废墟和尸体,空气中不可名状的恶臭愈发浓烈,有的女孩甚至开始干呕。路边野狗的肚子倒是圆滚滚的,皮毛锃亮,趴在废墟上晒太阳,嘴边的血迹已经干涸结块。路上还有来往的日军,他们用抢来的推车,运送偷来的粮食和家禽家畜。

路口,一团火焰快速移动着,还发出骇人的惨叫声,不远处有几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在欢呼,可很快,黑影摔在地上,逐渐化成焦炭,没了气息,他们又遗憾地叹了口气,随手拖过另一个中国人,尽管他的打扮一点也不像个军人,尽管他一直在惊惶地求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摇个不停,可日本人还是给他浇上汽油,将点燃的火柴扔向他,于是又多了一个移动的、发出骇人惨叫声的火球……

卡车继续行驶,拐了几个弯后,江宁月看到寥寥几个日军,持枪押解着一队中**人,她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人,是沈家的下人,长生。早在北平沦陷的时候,他就和自己的表哥参军去了。

“长生!长生!”她跳着脚叫起来。

长生回过头,脱离队伍,跑向卡车:“表小姐?表小姐!”可是两个日军把枪横在他面前,不能再前进一步。

“表哥呢?表……呀!”江宁月正问着,一只手插进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拽倒在地,拖到卡车的另一侧。

“放开她!”长生的怒吼很快被甩在车后。

她一手按着头皮,一手拍打男人,可这根本不奏效,他甚至为了取乐,又将她拖了几个来回,才兴致缺缺地松了手。

卡车终于驶进了陆军的营地,为防止逃跑,下车前,她们的手被绳子束缚,连成一串,依次下了车,然后就被牵到水井边,被强迫着洗脸。两三个日军拿着毛巾,沾湿了,就开始在女孩们的脸上擦,期间还不忘了把她们箍在怀里,上下其手地揩油一番,看少女们挣扎反抗,他们反而更加兴奋地□□起来。

接着,所有人被带进了医务室,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端坐在椅子上,见到她们,起身去柜子前,不知道在找什么。

两个日本人闲庭信步地走进来,从门口往里,目光在每个少女脸上打量一番后,满意地点头。之后,他站到她们棉签,叽里呱啦地开始讲话。

他旁边的那个人是翻译,操着浓厚的日本口音开了口:“这位是我们的联队长,长谷川大佐,你们很幸运,被选择服侍皇军,在此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体检,请脱掉衣服。”

服侍?还要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脱衣服?姑娘们惊惧交加,忍不住啜泣起来,她们三五成群挤成几团,都捏紧了衣襟,不肯顺从。

“脱掉衣服!”他加大音量重复一遍。

见没人动作,长谷川不耐烦地挥了手,几个士兵就抓住距离最近的一个女孩,把她抵在墙上,粗暴地将她剥了精光。赤条条的姑娘散着头发,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抖如筛糠。

“快点,否则和她一样。”翻译再次冷声下命令。

其余人见状,面面相觑,自知在劫难逃,蜷着身体,一点点脱下衣服。她们哭着,捂着胸口,夹紧双腿,站成一排,接受屋里所有男人审视的目光。

翻译似乎是看够了,指着医生面前的床,喝道:“躺上去。”

她们看了看左右,谁也不愿当第一个,便把头垂得更低,只当没听见。

长谷川眼尖地看到了江宁月手上的钻戒,和翻译交换了眼神,后者就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地想抽回手,可另一只手还要保护**部位,只能往地上坐。

“你是妓女,你先检查。”

“我不是!”她倍感羞辱,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翻译用另一只手扒下她的戒指,说:“只有妓女才会带这个。”

“还给我!”那可是订婚戒指!她顾不得**的身子,扑了上去,可正因此,她也被士兵们捉住,连拖带拽地按在了检查床上。

“放开!让我走吧……求你们了……那是我的订婚戒指,我还要结婚的……”

江宁月挣扎了很久,早就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她双腿大开地被固定在床上,毫无尊严,她又羞又气,只能把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

医生拿着冰冷的仪器在她身上鼓捣一番,随后在纸上写写画画,递给翻译后,他看了一眼,就把少女拽了下来。然后就是其他姑娘被用枪指着,依次躺上了检查床。

翻译拿着每个人的表格看了看,指了两个人,她们立刻就被士兵架着,拖了出去。

“你们可以留下。”他似乎很满意,意味深长地打量留下来的每一个女子。

“别,别杀我!”外面传来凄厉的求饶声,但很快就随着枪声戛然而止。屋里的女孩们听到突如其来的巨响,都吓了一个激灵。

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了,崩溃大哭,发疯般地往外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翻译毫不留情地,掏出手枪,“砰”一声,她就趴在地上,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滚烫的鲜血随着她的动作甩在墙上、天花板上,甚至每个人的身上。女孩们都是头一次见这个场景,瞪着眼睛,望向她后心处的血窟窿,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把衣服扔在她们面前,冷声道:“穿上,否则,和她一样!”

受惊过度的女孩们木讷地听从他的旨意,纷纷套上那件不合体的、单薄的和服。江宁月也不例外。

“排队,跟我走。”

士兵们分列两侧,将女孩子们夹在中间,列成一队。她们走出楼门,就看到了被杀害的几个姐妹,她们□□地趴在地上,身下的血流成了河,几个日本人就在她们的尸体旁嬉笑着聊天。

她们被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翻译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后对看守的卫兵说了几句话,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姑娘们靠在墙边,坐成一排,绝望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一个士兵端着枪,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头往窗外看看:音乐声、谈笑声透过缝隙钻进了这个小房间,他当然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

江宁月大病未愈,此时应当是又发起了低烧,冷得她几乎缩成一团。

夜幕深沉的时候,门开了,她们又被驱赶到了宴会现场,站成一排,对面日本人的眼睛里迸发出野兽一般贪婪的目光。被指到和未被指到的人被分开,被指到的,送进了一个个小房间,单独看管,而未被选择的,则被统一送进大房间。

江宁月被一个年纪大、等级高的老军官选中。她缩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不知道爸爸妈妈和文姨现在怎么样了,岱宗和阿川呢?她不想死,可是也不想被侮辱……早知道自己就听爸爸的话,去重庆了。

就在江宁月在脑子里叫苦不迭、懊悔不已的时候,宴会似乎是散了,男人的笑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四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目光瞟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来不及了,只能试试看了。她挪到了门口,企图在他开门的时候溜出去。

可她根本就是在做梦,刚迈开腿就被来人拧着胳膊按在墙上。

“求求你,放我走吧。”她一面挣扎,一面求饶。

“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宁月听到这句话,安静下来,试探着开口:“我们见过?”

“在上海,江小姐还记得吗?”与此同时,男人松了手,江宁月得以转过身见到他的脸。

上海?她认真端详,突然想起日军轰炸南开大学后,她和同学连夜排练了一出抗日短剧后上街宣传的那天,一位穿黑色长衫的男人拦下了她。

“小姐,我家老爷想向您了解一下这出戏剧。”他指了指身后穿灰白西装,头戴礼帽,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见她看来,对方勾起嘴角,欠了欠身子。

少女十分热情,抽出传单:“明天在商会大楼的路口,我们……”

男人依旧有礼貌地笑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惋惜地摇头,黑色长衫接话:“我家老爷听不见。”

“那我写下来吗?”

“不用不用,您跟我说就行。”

江宁月向他介绍了剧情梗概和时间地点,末了,男人通过黑色长衫告诉她,有时间一定去捧场。

“多谢先生。”她颠了颠怀里的东西,“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见。”

翌日下午,江宁月早早到了演出场地,跟着同学们一起准备、布置,快开场时才在最后一排落座。她坐下没多久,昨天那位先生坐在了她身边的空位,今日他换成了驼色西装马甲,依旧戴着同色礼帽。

“先生来了!”她喜出望外,可很快想到他听不到,便看向他身后,似乎今天只有他一人过来了。

她指了指,比划了一件长衫,然后摊开手,耸耸肩。男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小本子,用左手写下一行字:“他没来。”随后把它递了过来。

江宁月看着他的字,总觉得有些别扭,应该是左撇子的缘故吧。她没多想,继续写:“先生需不需要一份台词?”

“需要,谢谢。”

“稍等。”江宁月跑进后台,很快就带着一个本子出来了。“只有这一份了,很遗憾,先生没法带走。”

“麻烦小姐。”

看了一阵,他忽然写道:“在下姓袁,问小姐芳名。”

“江宁月,很高兴认识袁先生。”

“我认为江小姐是女主角。”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转念一想,袁先生是聋哑人,表达习惯似乎是与他们不同的,便揣摩着,写下了模棱两可的话:“谢谢袁先生,只是我实在不擅长演戏,只能帮忙做做宣传工作了。”

“江小姐的英文好,长得漂亮,才貌双全,在下很荣幸。”

“袁先生谬赞了。”

短短一出戏剧,两人通过文字,相谈甚欢,袁先生还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议,江宁月认真记下,表示稍后复盘时,会和同学们推敲的。

可惜,演出一结束,昨日的黑长衫就过来,将袁先生叫走了。

“抱歉。”

“袁先生客气了,今日很感谢您,我收获颇多,期待下次见面。”

显然,袁先生正是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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