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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人人都在笼中

北魏的宫廷最近没有鸡鸣,徐氏给江拂西进贡了个新玩意儿,说是调教得好,可以代替大公鸡打鸣儿。

送的是活物,一个扒光牙齿的奴隶,人已经半疯,说不清楚话。

先皇的妃子早先全被拖出去陪葬,宫室都闲置下来,每夜都有怨鬼哭号,这人吼叫的音量却比那些后宫女鬼的咒骂声还大。

五更天一到,宫里的小太监提着烧红的火钳子准时踹开牢门,火钳子往这个奴隶身上一贴,准比大公鸡还管用。

老皇帝生前奢靡成性,库房里的珍宝不少。江拂西一个都不感兴趣,却对这个贱奴很是受用。

几个公公早就候在门外,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着中间那位贵人。门是黄花梨木,雕砌了天仙过海的繁纹,推开门一股屎尿味扑鼻而来,膻得连领头的大公公都皱了下眉,扭头见陛下面色不改,才往里继续走。

裹满黄色屎浆的几块布片耸动,一只胳膊伸出来,攥住大公公的脚踝,声音近乎喑哑:“水——”

这只胳膊极瘦,鼓起的长条下都是筋,皮肉包着骨头。大公公挪开脚,踩在那关节上,只听一声骨节断裂的脆响,布片下的人发出一声幼猫叮咛的惨叫。

“哎哟,陛下,这贱奴确实该喂点水,这样也说不出话。”公公一脸谄媚地扭头说。

江拂西垂眸看着趴在地面的兄长,蹲下身,也不嫌弃那些脏布,轻轻挑开:“去拿一壶温水来。”

“你们先退下,孤和哥哥有些贴己话要说。”

那截枯木一样的手在地板上拖出一条湿痕,江掷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一刹那睁得更大,几乎惊恐地向后缩,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摆手。

他摆了两下手,身体忽然顿住,闭上双眼扑向江拂西的靴面,眼泪全蹭在上面,双臂搂住江拂西的脚踝嚎啕大哭。

江拂西接过侍人递来的温水,壶嘴抵住江掷脸颊,他又把壶往哥哥嘴里塞,洒出来的水在江掷脸上烫出一块红痕。

“行帙,你抬头看看我,今日好不容易得空来看望兄长,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要好生叙叙旧。”

江掷忍不住发抖,但更恐惧江拂西生气,双手接过那只水壶,来不及吞咽往自己嗓子眼里灌,大口喝,一边喝一边呛。

“哥哥。”他听见江拂西说,“你好狼狈。”

江拂西看着江掷猪拱食的模样,看着他浑身挂着的黄黄绿绿不明的物体,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从来没把这些兄弟当对手,他们的智力都随了共同的爹,一挥手就能逗得团团转。因为这层血脉关系,这样的逗弄蒙上一股别的意味。

“哥哥,你别哭。”江拂西蹲下身,攥住江掷的手腕。

江掷呜咽地发抖:“弟弟,弟弟......”

江拂西轻轻地笑,他像逗弄一只狗抚摸着江掷的脑袋。

“我派江阳征讨南朝,江阳败于广陵城外,丢弃军队不顾想要私奔投敌,怠误军机按死罪论处。”江拂西一字一顿,笑眯眯地道。

他如愿看见江掷麻木的脸寸寸皲裂,眸中划过愤怒,又迅速被恐惧压下,徒劳地张了下没牙的齿床。

江拂西知道江掷想说什么,江掷藏得住脸色,但藏不住想法。

被斩首的江阳是江掷一胞同母的弟弟。

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来自边氏,边氏镇守远关,手握符节,皇太后生怕他们拥兵自重。

二皇子江阳生得高大勇武,是他父皇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大臣们最想拥立的太子,淤泥里的一朵荷花。

江拂西当然要杀掉他。

“是你派江阳领的兵。”江掷忽然冷静下来,用不清晰的口舌支吾道,“南朝最精锐的兵力全在广陵,占尽天然地理和魔窟的优势,你就让江阳带着五千兵力去攻打广陵,换成谁去都会输。”

江拂西极其轻地嗯了一声,“你们恨我吗?你们的母亲该是恨我恨到牙痒。”

“......”江掷像一头牲口那样浸没在他失禁的屎尿池里,觉得这个问题异常得可笑。

他挂着鼻涕,流着眼泪,托着自己的断手,边发抖边抽泣。

“别杀我。”江掷哭着说。“我不想死。”他哆嗦着举起手掌拂开江拂西靴头的灰尘,用嘴唇亲吻鞋面,连带着江拂西的小腿也在颤抖。

“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别杀我,我不想死。”江掷一遍接一遍地哭着说。

“陛下。”大公公小心地敲门。

“徐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江拂西蹲下来,拍了拍江掷的脸,“你别哭了,我的父亲想置我于死地,我的小叔投奔了匈奴要带兵回来征讨我,我的祖母兄弟都叫我卖鱼的混种。”

“你瞧瞧你,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才过几天苦日子啊,你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江拂西踹开了脚踝上的那双手。

屋室内,江掷难掩惊惧的哭泣声,徐满坞兀自推门而入,瞥见那个浑身沾满污秽的奴隶,眸光如冰般镇定。

“陛下你不能杀他,边家的根基尚未完全拔除,你需要一个善名,应当给予众位旧臣礼遇。”徐满坞的视线不带感情地拂过江掷,“尤其是王爷们。”

大公公按照惯例递过来润湿的手绢,江拂西擦拭干净掌心,徐满坞跟着他一路走到鱼池旁。

江拂西又接过大公公呈上来的鱼食,拈起几粒让半边池的鱼嘴争抢。

徐满坞想说话,江拂西却抬手打断,冲大公公昂首:“前些日子那个走花楼唱阳春曲儿的是谁?”

“禀陛下。”大公公欣喜地应道,“是小棹儿。”

“让他来。”江拂西懒懒地耸肩,侧身往木柱上一靠。

大公公很快带着一个面上抹白脂双颊扫粉红的少年上来。

小棹儿穿着一身戏子蓝粉服,唱的是旦角的词,鬓边还簪一朵垂成的芙蓉,他不时拿手去托,很在乎自己这身行头,食指一掐,莺莺啼啼的腔调在花园里流空打转,做派比女孩子还妩媚。

徐满坞眉心微皱,转头见江拂西让人抬了把椅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拽小棹儿那条长长的飘带,拽得少年娇喘,抛来一个责备的眼神,江拂西就松开带子,捧腹大笑。

“陛下,臣有要事禀奏。”徐满坞从怀里奉出一柄卷轴,看向小棹儿。

少年识趣地停下唱词,拖着过于宽大的袖子瞧瞧江拂西,又胆怯地飞快瞄一眼徐满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最终将可怜巴巴的目光停在江拂西身上。

“你下去吧。”徐满坞看着小棹儿。那些太监宫女已经先一步自行退下。

江拂西一巴掌镇在椅子的扶手上,小棹儿原本挪开的步伐吓得定住。

“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儿聊。”江拂西慢斯细理地道。

徐满坞压低眼帘,终于不再打量小棹儿:“陛下的江山还未稳,当以朝政为重,戏子可以日后再玩,这个没了总归可以再换。”小棹儿打了个哆嗦。他又继续:“黄老之流不管俗世,天下的主流学脉都在儒家,南朝依旧是无数仕人心中的正统所在,谢氏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天下的人心。陛下要攻打南朝,就要做到底,否则必定会被反噬。”

“依你之见,当是如何?”江拂西挑起小棹儿腰间的飘带,食指打转,一圈接一圈缠绕在指尖,小棹儿羞答答地倚靠进江拂西怀中。

“哪怕北魏现在得势,我们也不能与南朝打持久战,如果不能擒住谢尘钰,刚平定的城落极有可能造反。”徐满坞视若无物,“长川骨窟不久后就会蔓延至广陵城外,臣恳请陛下出兵四十万人,势必斩杀南朝皇族和残党。”

江拂西意趣盎然地托举着下巴:“在满坞看来,朝中有哪位将军可以担此重任?”

徐满坞没有停顿,一早就打好了腹稿:“此事不宜陛下亲征,难免为以后留下祸患,不如让南朝叛降的旧部率兵围困广陵。”

“呀,陛下——”

一声娇艳欲滴的惊呼打断两人的交谈,徐满坞终于没忍住看向捂脸作羞态的少年,小棹儿被江拂西掐了把腰间的软肉,现在头靠在帝王怀里,只能看见发红的耳根。

江拂西沉思着,没有当即应答,只是让大公公把笔墨和宣纸都拿上来,颁布一条新令——

“凡是南朝旧臣投降者,全都在原有的官阶上升一级,俸禄加倍。若是金陵的旧部,赏京城私宅一座,黄金百两。”

小棹儿依偎在江拂西肩头,大着胆子一起看大公公执笔弄墨。江拂西亲昵地扯了他发红的耳垂,小棹儿浑身骨头一酥,腰身是水做的一样淌到江拂西指隙里。

江拂西掐住小棹儿后颈:“满坞,你先下去吧。”

满园春光好,莺啼燕也娇。徐满坞掀开下垂的一枝红杏条,回眸看向大公公:“这园子里也该遣人修剪一番。”

一柄精巧的宫剪靠近花枝,疯长的绿叶落进尘土里。

马车碾过几根去岁的枯枝,车厢颠簸了一下,里面的贵人掀开帘子,顿时有人冲到马车边,侍卫怒吼让这人滚,华贵的衣袍从缝隙滑出一角。

“停下吧。”谢余惫懒地撑手,漂亮的眼眸盯住车轮边的泥泞,“你们随我——”他抬手点了几个侍从,“一道走回府。”

绣了华贵纹饰的鞋履踏进泥泞之中,方才那位乞讨的妇人看清谢余的面容,已经胆怯地退到了路边,后背上的小孩对着谢余的眼睛咿咿呀呀地笑。

谢余瞧见他,眼睛也下弯。

他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蹲下身解开自己的荷包,掏出几粒碎金子轻轻搁进妇人那只空空如也的碗中。

“多谢公子。”妇人含泪说。

谢余只是轻轻地笑,并不答话。

小奚奴捧着一盆芍药,在河堤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湿泥,看见前面的那处园林前站着几个歌女,各个脸都画得花花绿绿。她们很快被领了进去。

一座汉白玉砌的桥横卧河面,桥旁再过去一点,那几处傍水的大户人家都是典致的苏式建筑。

歌女进去后,不一会儿就有《玉树后.庭花》那样典雅的腔调从门扉里流出来。

这些个富贵的世家子都是会享受的人物,闻说广陵城中芍药开得盛,一定要亲自在园中开场赏花宴。小奚奴手里捧着的正是其中一盆,他看见大门打开,赶紧跟着另一处来的几个家丁一起涌进去。

再晚一些的时候。

河的对岸用木梁支起许多破布搭的帐子,白日与深夜温差大,厚的衣裳也早在流亡路上掉的掉当的当,无家可归的难民们生起一堆堆取暖的篝火。

谢尘钰枕着衣袖躺在桥栏上,阮冰轮沉默地站在桥头,举头望向天空,无数的金色飞芒衔成河川,不时有负责镇守广陵此城的仙人疾掠而过。

河边有一处灯烛比其他地方更加火旺,一群流民围在世家门前吵架。

谢尘钰耳力比普通人好,很快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这户人家想要修缮宅子屋顶,请了几个农夫来搭瓦,刚好有截梁木被虫蛀得腐朽了,没承受住重量,从高处摔死了一个人。

不多时,大门打开后走出几个下人,给每个人都发了几吊钱。

原本竭力声讨公道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没等下人们交代几句,他们自己抬着农夫的那具尸体,利索地上桥过河,散得无影无踪。

谢尘钰突然对阮冰轮说:“原来几吊铜板就可以买下一个人的一生。”

阮冰轮对这事见惯不怪,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话:“啊?哦,是啊。”

现在每天的事情不算多,不出意外接下来应该可以一直日更了,时间调成每晚21:00,我这里时差比大家晚六小时,一定会每天更新的。前段时间没空码字,刚在新的国家安顿好,堪称“我流放我自己”,很想家,写古耽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就像和朋友&大家聊天。

(^_^)目前一切顺利,想早点完结这本,尽量十一月份中旬,接下来我会全力发挥手速码字!

广陵扬州,本来想写二十四桥的,突然想起来这桥名是从隋朝开始的,遂作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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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人人都在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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