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代朦朦胧胧间,感觉似是有桂花糕送到了嘴边,他下意识咬了一口,可是桂花糕却突然不见了,在不满的闷哼了两声后,他也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李桢的怀里,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软声道:“妻主你回来了。”
李桢嗯了一声,薛宝代看到她的薄唇破了皮,不禁疑惑的问道:“妻主是在外头吃了什么东西吗?还是被蚊虫叮咬了?”
李桢未语,只是离薛宝代近了些。
薛宝代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唇上,终于看清上面有一圈小小的齿印,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他刚才睡着的时候把李桢当成了桂花糕。
李桢好整以暇的看着心虚的小夫郎,道:“现在可明白是不是蚊虫叮咬了?”
薛宝代低下头,小声的辩驳道:“我,我又不知道有人会在我睡着的时候亲我,也不能全怪我,梳妆台的盒子里有雪玉膏,可以消肿化瘀,我这就去给你拿。”
薛宝代说着,就要从李桢的怀里起来,却又被她给揽着腰,摁了回来。
李桢贴着少年柔软温烫的脸颊,“倒是不用那么着急,听你的贴身小侍说,你有话要问我,现在可以问了。”
薛宝代犹豫了一下,问道:“妻主,我们明日可不可以早些走?”
早些到安国公府,便可以多待会儿了,薛宝代打的主意很明显,李桢道:“自是可以,只是...”
薛宝代一听,有些着急的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你都将我咬伤了,这件事该如何算?”
薛宝代没想到李桢还要跟他算账,他明明是无意的,而且只是破了个皮,明日就能好了,怎得突然变得比他还要娇气了。
薛宝代瞪了李桢一眼,而后扬起脑袋,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算是赔不是了。
但李桢却觉得还不够,正好她早上还没将那半块桂花糕尝出味来,如今倒是可以再试一试。
就在薛宝代以为这样就可以时,李桢却捏着他的下巴,将属于她的气息灌满了自己的唇齿间,他都来不及呜咽,只觉得身体开始渐渐脱离了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薛宝代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腰也软了,倒在了李桢的怀里,但还是撑着力气,抓着她的袖子,道:“明日还要回父家,你,你不能再欺负我了。”
李桢抚了抚他的脑袋,嗓音里闷着笑意,低声应道:“好。”
次日卯时,李桢便起了,这个时辰对于她来说并不算早,她自启蒙后,都是天还没亮,便要起来读书的,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本以为要叫醒薛宝代要费些时间的,没想到他只是哼哼唧唧的表达自己没睡够后,便坐起了身,想来是极看重这次回父家,回去要穿的衣服和首饰也都早早的准备好了。
李桢将买回来的红山茶放到了薛宝代梳妆台的盒子里,随后便去前院清点要带的礼物了。
薛宝代梳洗打扮好,也来了前院,他跟李桢一起坐上了备好的马车,安国公府在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距离皇宫也只不过一刻钟的车程,但这跟李府却是离得远了。
等马车到安国公府时,天已经亮了,安国公府的下人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其中站在最前头的是安国公府的主君元氏。
薛宝代下马车后,一见到自己的阿爹,便忍不住小跑过去,高兴的喊着:“阿爹!”
“跑慢些,若是摔着了,又得哭鼻子了。”元氏提醒着,脸上却是挂着慈爱的笑意,直到人跑到跟前了,握住儿子的手,恨不得能将他仔仔细细看个遍。
李桢这时走上前,向元氏行了礼,道:“因宝代想家了,儿媳特带他回来探望您。”
元氏应下了礼,薛宝代这时左瞧右瞧,却都不见安国公的身影,不禁问道:“阿爹,阿娘不在府里吗?”
元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解释道:“你阿娘去上早朝了,她早知你会回来,等下朝便会赶回家。”
元氏看向李桢,“外面风大,你和宝儿先进府吧,我已命厨房做好了早膳,想来你们出发得早,应该还没来得及吃些东西。”
李桢点头道:“都听岳父的。”
李桢并不是第一次来安国公府,在薛家向李家提亲后,她曾上门试图婉拒这门亲事,如今第二次来,感觉安国公府的确比李府的院子大得不是一星半点,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前厅。
下人们已经将早膳端上来了,元氏招待儿子和儿媳坐下,薛宝代发现有自己喜欢吃的虾饺,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碟子,李桢怕他积食,便给他盛了碗小米粥。
元氏将这些看在眼里,等用这顿早膳用完,安国公也回来了。
终于见到了阿娘,薛宝代的眼睛亮晶晶的,安国公果然也跟以前一样,每次下朝都会给他带东西,这次是个泥叫叫,俨然是还把他当成是三岁的小娃娃。
他把泥叫叫拿在手里,一副这个还不够的样子,安国公笑道:“阿娘这次赶着回来,骑马没办法去闹市,宝儿想要什么,下次都给你买。”
薛宝代勉强道:“那好吧,阿娘可要说话算数。”
安国公道:“阿娘哪次答应宝儿的事,没做到?”
薛宝代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子的,当初他说想嫁给李桢,阿娘就真的让李桢同意娶他了。
薛宝代见李桢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刚想说什么,元氏就拉着他的手道:“宝儿,阿爹按照你出嫁前的尺寸,给你做了几件新衣服,你跟阿爹回屋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薛宝代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李桢,却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
李桢对他道:“去吧,正好我与岳母有些政务要谈。”
李桢都这样说了,薛宝代只好跟着元氏走了。
见儿子不在,安国公眯了眯眼睛,对这个儿媳道:“跟我到书房来。”
薛宝代跟着元氏到了自己出嫁前的卧房,这里的陈设摆件都没有变过,每日都会有下人来打扫,就等着薛宝代什么时候回来,随时都可以住。
儿子出嫁一年都没有回来过,他这个做阿爹的虽然想念,但也怕如果再要求儿媳带着儿子归家,会让儿子再遭妻家的厌烦,毕竟当初薛家以权势压人,逼得李桢低头,这已经是理亏了。
如今儿媳愿带着儿子回府,两家的关系多少也能缓和一些了。
薛宝代试完衣服后,发现有点紧,不由得道:“阿爹,你做的衣服有些小了。”
元氏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看来我们家宝儿成婚后,稳重了不少,阿爹等会儿就给你改改。”
“阿爹你又取笑我。”薛宝代才不想承认呢,哼了一声后,嘴硬道:“肯定是刚刚早膳吃太多了,一定是这样子的,我才没有胖呢。”
看着儿子仍旧是一副孩子心性,元氏的心放下来了一半,这桩婚事是强扭的瓜,他一直都担心儿子过得不好,不得妻主喜欢呢,但刚才用早膳时,见儿媳对儿子的关心照顾,也不似作假,但元氏还是想要听听儿子的感受。
安国公府这代就薛宝代一个宝贝疙瘩,是捧在手心里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他们这些做母父的,是没有办法陪孩子一辈子的,定然是要好好为孩子做打算,为他寻一个依靠。
当初虽觉得李府的门第低了些,但李桢的心性和人品都不错,是个可靠的。
再加上儿子实在喜欢,这才促成的这门婚事。
当被问到李桢对自己如何,和在李府的情况时,薛宝代虽觉得阿爹问的有些突然,但还是如实道:“阿爹放心,妻主对我很好,我一说想回家她便同意了,李家的其他人对我也很好,之前有亲戚说了我两句,公公出面为我说了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薛宝代看向元氏,问道:“阿爹,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公公喜欢我吗?”
元氏想了想,示意儿子过来些,随后与他低语片刻。
薛宝代听清楚后,却是红了脸,整个人都难为情了起来,揪着袖口道:“阿爹,我再考虑一下吧。”
书房内,安国公开口道:“青州贪墨,京城考功,这两件差事你都办得不错,朝中有不少人都觉得是我在背后助你,却不曾想我并未插手,你从头到尾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
李桢拱手道:“儿媳不敢当,的确也是走了几分运气。”
安国公却是不相信这种谦词,她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桢,却是不见其有半分的紧张,不由得暗暗叹其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沉稳。
说起来她之所以没有出手提携李桢这个儿媳,一是避嫌,二来便是不知其能力如何,状元虽有才学,但有没有能力在官场上站稳脚跟还是个问题,也不是没有状元一辈子都在偏远之地做芝麻小官,或是早早成为了权势争斗的牺牲品。
但是没想到才一年时间,李桢就靠自己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安国公心想,不愧是她儿子看中的人,而后道:“往后若是在官场上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来寻我,你是宝儿的妻主,往后可以多带他回来走动,这样家里也能热闹一些。”
“是。”李桢应下来后,抬头道:“想必宝代已经试完衣服了,儿媳去看看。”
安国公点头,却是发现直到离开书房,李桢都不曾主动向她提起过盐税一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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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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