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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织网

齐玥推开咖啡店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时渠。

她穿一件雾蓝色的毛衣,短发在耳后绑成两个丸子。

不工作的时候,她看起来真的和七年前没什么不同。

——清澈中带点愚蠢,一看就很不靠谱。

几个月前,陈集优陪何夕去试戏,回来激动地和她分享盛青工作室的三位创始人,

说到匆匆一面的时渠,意犹未尽地把她评价为禁欲霸总。

齐玥当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呵,霸总,时渠怎么可能和霸总扯上关系,她一个为了看偶像拍戏能抗一晚上蚊子的傻粉丝。

结果后来在开机仪式上见到,果真总模总样的。

本来藏信就心虚,看她带着墨镜一幅不好惹的样子更心虚了。

还好她们现在是处在同一战线的伙伴,以前的嫌隙就当过去了吧。

……

话虽这么说,

齐玥还是停在原地做起了心里建设,准备为如今的自己和时渠选择一个合适的相处模式。

直到时渠朝她招手,她才走近,一走近,就发现她手上贴着医用胶布。

“你生病了?”

时渠这时也看到自己手背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胶带:

“不好意思有点感冒,这个距离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桌面确实够宽,能摆下她们带来的资料和电脑。

齐玥原本以为她找自己是经过何夕同意的,至少何夕是知道的。

现在看来却更像是她自己的主意。

病号一个,还敢在陌生的城市里瞎晃悠。

倒是比小时候胆子大多了。

齐玥卸下背包入座,想到她们的会面不会传进何夕的耳朵,心理负担减轻了一点,笑着开口调侃:

“夕姐那边这么忙吗?居然放你一个人来找我?”

时渠实话实说:

“来找你这件事我暂时没让何夕姐姐知道,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做成。”

齐玥点头,不再废话,开电脑给她共享文件:

“我能给你提供的资料就只有这些,可能还不全,夕姐在星海那些年,家里人找她都是通过经纪人余鲸,最完整的记录在她手里。

余鲸控制欲是强了点,但是很护着手底下的艺人,有她在,何夕被吸血那么多年,不至于惨到被掏空积蓄。”

时渠问齐玥要的是这些年何夕给家里寄钱的证据,但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卖惨。

“这些支出很多都没有说明原因,转钱就是那边说一句,你们就转吗?不问他们用来干什么?”

齐玥笑她天真:

“问了也不会说实话呀,买房子、治病、添置家用……人家要了我们就得给,毕竟是血亲,握着你姐的脊梁骨呢。”

她说着,隐隐猜到时渠想干什么:

“你想通过这个抓何晨的短处?他是用这些钱进行了经济犯罪,可能还有别的非法行为,但用了多少、怎么用的,还得等警方调查。”

时渠:“等法院开庭审理,这些东西才会公之于众,那太慢了。”

齐玥:“所以……你也不是想帮忙掌握他的犯罪证据?”

时渠揉了揉鼻子:“不是啊,这些证据在舆论场上没有什么用,他的犯罪事实已经被通报了,依旧有大批的人同情他,而且,这些事有律师在搜集,我不是专业的何必多此一举。”

齐玥有点怀疑自己被叫过来的价值:“原来你是想扭转舆论……不过就凭我手上这些记录?它们除了能说明何晨吸何夕的血过得分外滋润以外,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甚至还会暴露何夕这些年与家人的联系全是被动的,

最初要不是鲸姐接到何晨的电话,第一个接手何夕的艺宣姐姐是按孤儿给她立人设的。

这姐当时也没反驳。

时渠摘下口罩灌了几口热水,嗓子总算舒服了点:

“其实仅仅凭这些还不够,我找你是因为目前计划里能联系上的只有你……齐玥姐,我其实是想知道何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从你的角度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玥从何夕进星海就一直和她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何晨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在变。

所以她的表情有些纠结: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我对他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夕姐,以及极少数的几次通话。

你知道,何夕当初学表演是瞒着父母的吗?钱都是何晨悄悄给她的。”

时渠当然知道,PDF里把这件事描绘得很详细。

详细到有些虚伪。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呢?”

齐玥:“所以他有理,极端一点,要不是他,夕姐根本不会走上演员这条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其实他给出的那份PDF之所以这么难反驳,就是因为里面很多事是真的,真假参半,最难回应。

他小时候对何夕真的蛮好,姐刚签星海的时候才不到二十岁,但她说自己欠了很多钱,应该主要就是欠的何晨。

何晨有时候还打电话来,劝我们不要总听何文林的话,家里其实没那么缺钱,后来他应该是被他爹教训了,再也没单独打过电话来。

一直到七年前,我都觉得他人应该挺好的,至少比他爹好点。

后来嘛……你知道那一年何文林生病了吗?就是录节目那年。”

时渠想起那年秋天何夕姐姐来学校找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刚刚喝的那口水已经失去效用,干燥红肿的咽喉让她疼得缩起肩膀:

“是九月份吗?”

齐玥有点担心地望向她:

“还好吧?你看起来病得有点严重。”

时渠又灌了几口热水:“没事,烧已经退了,就是嗓子有点干。”

齐玥松了口气,她还挺怕人家跟自己见面见到一半进医院的。

毕竟她有“前科”呢,时渠总不能每次见她都没好事。

那她会很愧疚的。

齐玥找了附近一家糖水铺,开始点外卖:

“我知道这有家卖梨汤的,可以加川贝,治嗓子。”

“谢谢,你还需要什么吗?这里是菜单。”这就是说咖啡店的花销她买单了。

有来有回,还真是跟何夕一个样。

齐玥摇摇头,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他具体什么时候生的病不知道,但夕姐九月份回了趟家,那时候应该是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

她看着时渠,突然转了话题:

“其实还有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当时是专门去C大找你的。鲸姐查到她的航班,临时通知她周一去赶通告。我们当时都以为是你……没想到是她主动的。”

[她那个周末原本是要回老家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中途拐去了C大。]

鲸姐的这句话时渠初听时只觉得恐慌,根本不敢猜何夕骗她的原因。

后来跳出情绪,也怀疑过这是不是句假话。

或者说,鲸姐那天跟她说了那么多话,没所谓真假,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乖乖断联。

时渠当时年纪小,真以为自己惹了大麻烦,在她的注目下把所有联系方式断得干干净净。

但线下追星比她疯狂的多了去了,“梦女”不只是她独有的罪名。

她有时候也会疑惑:鲸姐为什么就只揪着她不放?

明明经过断联和伪装,她的喜欢跟一个普通粉丝并无不同。

她就接个机能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

年纪小的时候会觉得一切针对都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

随着年岁阅历增长,时渠猜测自己当年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成了最好抓的典型。

现在亲耳证明那是句真话,时渠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她的喜欢确实不值得被如此针对,但何夕的喜欢值得。

桂花因为时渠的喜欢而特殊,

时渠也会因为何夕的喜欢而特殊。

藏在同类里的她们,就这样变得引人注目。

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何夕姐姐的喜欢,比玫瑰花开、比海上的日落和烟火,还要早吗?

“咳咳……当然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回去问问吧。”

齐玥看时渠一副当场愣住的样子,立马出声打断她的思考。

当年那些事里,她可没少瞎搅和,别想着想着,一怒之下打算跟她来场清算,今天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齐玥继续讲何晨:

“何文林病了之后,何晨就变得有点……疯癫。一开始我们觉得他父亲重病,听说事业和家庭也不是很顺利,所以表示理解。

不就是要钱嘛,有时候带点不好听的话我们就当听狗叫了,艺人的奇葩亲戚也不只他一家。

可是他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反正就是跟有病一样,各种威胁我们,什么爆何夕的料、曝光我们公司丑闻之类的,

到他爹去世,他就彻底变成了他爹,真的很奇怪,我有时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还是男的一到年纪就自动解锁爹味啊?”

世界上真有人性情大变堪比夺舍重生吗?

时渠对这事持怀疑态度,她更愿意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何晨也许不是突然变坏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跟何文林一早就是同一边儿的,各司其职,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让你们送了钱还心怀愧疚,何文林倒下了,他不得不撑起他的那部分,因为继续扮演一个好哥哥是得不到利益的,我猜,何文林的葬礼应该挺热闹的吧。”

何文林的葬礼,就是齐玥送何夕去见时渠的那个月月末。

齐玥这次谨慎了,没擅自把这事说出来,只专注讲那场葬礼:

“你猜得没错,那是场热闹的闹剧。何文林的遗产数目非常可观,按照法律依据,第一顺位继承人可以均分,但是何晨说自己在何文林生前尽了主要扶养义务,也一直跟他住在一起,而何夕没有,所以他主张自己应该多分。

来参加葬礼的人多多少少跟逝者沾亲带故,还有交情不错的朋友,这些人情关系都是何晨在维系,他们之间的利益链条也是横七竖八地扯不清楚。

但在集体对抗何夕这件事上,这群人很团结。

他们觉得,钱只要不在何夕手里,就有机会流进他们的口袋。

而这个机会,掌握在何晨手里。”

时渠能想象得到:“他那几天走路都不好迈腿吧?大腿上抱的全是人。”

齐玥笑了两声:“挺形象的。不过葬礼结束后,律师带来了遗嘱,他的继承权不再确定,那些人又都从他身上下来了。

遗嘱遵循的是何文林生前的意志,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他的朋友、亲戚、合作伙伴甚至医院的护工,都有可能得到一笔意外的财富。”

时渠觉得不对劲:“何文林的遗嘱最有可能偏袒的就是何晨,不应该是如了他们的愿吗?”

齐玥又笑:“不知道,这些人的事我了解得不是很深,我只记得,遗嘱宣读仪式那天,公证处来了很多人。他们共同见证,何文林将自己的遗产全数捐献给了寺院。”

时渠:“寺院……”

时隔多年,齐玥想起当时在场人缤纷如调色盘的表情,仍觉得身心畅快:

“就是寺院,他可能是想往生吧。”

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葬礼结束之后,夕姐就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了。他们之间应该做过约定,她出钱直到何文林过世,然后就算两清。

接下的两年,她提前完成了与星海的合约,成立个人工作室,一直到现在。”

时渠串联起她目前知道的所有信息,缺失的板块依然很多,但有件事很好猜:

“那些捐去寺院的遗产,抛去他想用来买往生位的那部分,剩下的不会是想给他儿子积德吧?”

齐玥得知信息的时间太分散,还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你还挺会联系上下文,遗嘱这事的真相只有何文林自己知道,不过我猜,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融洽。”或者说,合作没有那么顺利。

时渠:“真可惜,这个故事没有我想的那么典型,但也足够精彩了。”

齐玥回答完了她的问题,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计划里是怎样的一环:

“你现在知道何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打算怎么扭转舆论?”

时渠给她看自己列的想法:

“我要从多方位曝光何晨,他写十四页,我就写二十八页,他能引起男人共情,我就能引起女人共情。他剖析自己的情感,我就剖析他的行为。”

齐玥看得有点晕字,她不搞文字好多年,只捡几个明显的标题看,勉强顺了一遍:

“这是全方位审判啊,一点余地不留……不过,现在还缺好几个人才能补全视角,就这几个,你怎么找?”

时渠直直地看着她,双手交叠,礼貌请求。

齐玥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一蹬腿,开始翻联系人列表:“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今天就陪你把这事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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