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玥没有时渠想的那么了解何夕,了解她的家庭。
但她的人脉真是没的说,她在通讯录里凑一凑,拐了几个弯,居然就把时渠需要的人找得差不多。
她甚至找到了何晨大学时期的女友。
就是传说中,因为把彩礼拿给何夕读书而错过的那段“好姻缘”。
她的故事很重要,齐玥决定亲自去找她一趟。
时渠还在生病,没有与她同行。
这一天的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她跟齐玥道别后,看看时间,决定去律所接何夕。
昨天晚上的姐姐太可爱了,导致她现在很想再做一些让姐姐出乎意料的事,然后看她的反应。
何夕接到消息,匆匆朝她跑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嗓子都顺滑通畅了不少。
“怎么还是跑出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发热吗?”
这一天她的消息又没停过,怎么就是这么不相信她呢?
时渠举起她们交握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是真的好多了,不信你摸。”
何夕看了她好一会儿,从头看到脚,像是信了:
“那走吧,去吃饭。”
“然后呢?”
“然后回家。”
“好。”
“就这么怕我偷偷把你带去医院啊?”
“才没有。”
-
这天晚上,时渠还是睡在另一间卧室。
感冒的病程有好几天,她还没有痊愈,不想半夜咳嗽把何夕吵醒,况且她还得进行一些秘密行动。
——齐玥目前找到的人,已经可以拉一个小群聊了。
群聊里的内容信息量很大,她总忍不住去查看,然后归纳、整理,顺出逻辑线、标出重点……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到凌晨才入睡。
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睡到一半猛然惊醒,意识清醒的那一瞬间,杂乱破碎的梦境溃然消散,身体的不适逐渐清晰。
她后知后觉,应该是做了个噩梦。
D市的冬天可真冷啊,梦里都飘着雪。
时渠拽紧被子,翻了个身,撞进一片暖融融的柔软。
嗯?
她睁开眼睛,屋子里遮光帘拉得严实,一丝光都没有。
但是呼吸声和体温切身可感。
干燥尖锐的疼痛扯着她的咽喉,时渠退开一些,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喝水。
走到中央岛台,氛围灯穿透玻璃杯,在大理石桌面上碎成晶莹的光斑。
水纹荡漾,时渠才发现自己把鞋子穿错了。
两只不一样的颜色。
再次提醒她刚刚的触感不是幻觉。
她梦游似的回了屋,坐在床边放空。
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渐渐能看到一些轮廓。嗓子痒痒的,她忍不住咳嗽两声,动静压得很小。
身后还是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又突然顿住,然后变得轻微。
时渠侧身,曲起一只腿放上床:
“姐姐?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黑暗里隔了一会儿才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没有,要喝水吗?”
“我刚刚去过了。”时渠把两条腿都收进被子里,被沿将将盖过腿侧。想了想,还是提醒到:
“姐姐,我们睡一起你会生病。”
被子里的温度吸引着她往里挪了一点:
“你有不舒服吗?”
何夕为自己半夜偷偷跑过来睡觉这种行为感到羞耻。
但她莫名感觉时渠有事瞒着自己,
加上白天发生了一些事,
她就开始患得患失,
那些乱七八槽的想法只能通过靠近来缓解。
她的沉默换来时渠的靠近。
她用指尖挑开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
“怎么有点烫,姐姐你头晕不晕?”
时渠有点急,转身要走,“我去拿体温枪来。”
何夕抱住她的腰,双臂用力,将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不晕,我没有生病……就是不想一个人睡觉。”
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带着叹息。却不是无奈的语气,而是委屈。
细细密密的吐息喷洒在时渠的后颈,她可耻地全身酥麻。
何夕姐姐一定是会开得不太顺利,所以失眠了,这种时候应该安慰她才对。
嗯。
安慰就好了。
时渠转身回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
“好,那我陪你。”
“你会一直陪我吗?”
“我一直陪你。”
感觉到怀中人渐渐平稳的呼吸,时渠缓慢抽出手,撤开半个身位,翻身捂嘴轻轻咳嗽几声,闭眼睡觉。
睡意朦胧时,身后贴上来毛绒绒的脑袋。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推开:
“姐姐……离远一点……不可以太近。”
何夕的脸埋在她颈窝,手臂也横上她的腰:
“小渠……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
时渠也忍不住。
她蜷起身子,企图疏解体内的冲动,可这样的动作只是把自己往何夕怀里送得更深了。
“不可以,会生病。”
睡衣下摆向上堆叠,何夕的手已然贴上她的腰腹:
“为什么?只是拥抱而已,怎么会生病?”
床上的拥抱可能是单纯的拥抱吗?
时渠只感觉皮肤相贴的地方烫得要冒烟,耳后颈窝,无形的痒意从那里生发,在身体里游走。
她想动一动,可是不知道该动哪一块肌肉才能逼走它。
哎呀,受不了了!
时渠翻身把何夕压在床上,咬她的下巴:
“姐姐抱我,我就会想这样,然后,你就会生病,知道了吧?”
她咬完迅速下来,整齐地躺好,像站军姿。
何夕轻轻地哼笑。
时渠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笑声简直傻得冒泡,跟何夕姐姐的形象一点边都搭不上。
她想问她笑什么,刚张开嘴唇就获得了一个吻。
何夕没想到她张着嘴,吻过来的时候只想贴贴她的嘴角,却直接被含住了下唇。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敢动。
何夕先笑出声来。
然后捏捏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时渠向后躲:“唔——”
何夕拍她的腰:“乖乖的,我想试试这样生病……”
放在腰腹上的手上移,时渠再也没办法躺得那样整齐。
时渠的嗓子喊了两句就开始发哑,何夕没有做得太过分,就只是亲亲摸摸,可时渠还是止不住在她手上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病中的身体格外敏感,还是因为何夕碰了之前没碰过的地方,时渠轻而易举地溃不成军。
甚至最后一刻,呜咽着滚出泪来。
何夕抱住她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
时渠缩在她怀里,第一次觉得何夕的爱有点难以招架:
“姐姐你是不是也看中了我的身体?”
何夕也在深深的检讨和自责中,但实话还是要说:
“嗯。”
承认得真快。
时渠十分不好意思:
“我们有七年没见了,那你喜欢我的时候 ,我才……”
我才二十岁,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扛着机器的、灰头土脸的实习生,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何夕将脸藏进她的头发里:
“所以我常常觉得自己在犯罪,你那时候太小了。”
二十岁的时渠,真的太小孩子气了。
时渠伸手,毫不意外碰到发热的耳尖,她乘机证实一件事:
“姐姐,你是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何夕说不清自己的感情从哪里开始,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控,等她意识到,或者说,愿意去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陷得无法脱身。
她将脸埋得更深:
“至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了。”
时渠放在她耳朵上的手轻轻捏了捏,这样,应该会红得均匀一点?
何夕的喜欢,比时渠知道的还要多、还要深。
她意识到,这七年来,姐姐忍受的痛苦一点都不比自己少。
甚至,早在她们一起拍摄综艺的那几个月,当她无数遍纠结、确认、担忧着自己的喜欢时,姐姐也在苦恼着。
与此同时,她还要应对忙碌的工作和贪婪的家人。
时渠庆幸自己这些年坚持把盛青做起来了,也庆幸有陈淑华这样的妈妈。
这些让她们的感情少承受了太多风险,让她可以抽出身来,去帮忙解决绊住何夕的问题。
这样一看,她们真是天生一对。
时渠握住何夕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
“何夕姐姐,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情动。”
“所以,不要再觉得自己是在犯罪啦。”
“我努力长大,这具身体永远为你准备好,只为你准备好。”
热切的吻印下来,激起新一轮的战栗。
“明天还是留在家里休息?”
“嗯?其实也可以和你一起去。现在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我少说话就好。”
“我怕,明天就不是了……”
“啊?”
“对不起小渠,我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想亲吻,忍不住想拥抱,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用身体的反应来诉说、来求证、来讨要,任何意义上的我爱你。
在这样近乎是乞求的邀请下,时渠又能有什么定力呢?
她握住何夕的腰,将她的睡衣推上去:
“那我有个好办法,今天晚上,保护我的嗓子。”
“姐姐,你替我喊吧。”
-
齐玥去找人的那两天,时渠都没有跟着何夕去律所,她将已经取得联络的人讲述的故事全部编辑好,再发回给她们校对修改。
再算上齐玥那边的进展,时渠觉得大概有了六七成的把握。
她开始计划着怎么跟何夕提这件事。
正巧齐玥回来约她见面,她打算问问齐玥的意见。
D市这天又下了雪,时渠出门前给何夕发消息:
——时渠:姐姐我今天出门去看雪,和齐玥姐一起,晚上一起吃饭吧?
这样就算留下了一个切口,等回来就和姐姐说她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事。
何夕回得很快,叫她注意安全,晚上见。
时渠“保护”了两天嗓子,按时吃药喝水,已经见了成效,所以她准备跟齐玥好好说一说她计划的具体实施方案。
这次的会面地点在一家茶室,齐玥在门口接她,一脸凝重。
时渠的心跟着沉下去:“怎么了?不是说进展很顺利吗?”
齐玥用眼神给她示意了一下里间:
“鲸姐,非要跟来见你一面。”
写完发现,怎么又写了亲密戏?
可是氛围就是到这里诶,热恋中的人这能忍得住上辈子就是忍者呗。
何况那个什么古语说,女人三十五,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生活压力太大了!女人就该搞点好颜色的才有力气讨生活啊。(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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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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