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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梅竹马

一大早沈青莲就被张妈妈打搅了清梦。

“姑奶奶,不是让我早些叫你去戏院吗?这都日上三竿了,快些起来吧!”

来了三回了,沈青莲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等人一走又迷迷糊糊躺回床上。

“您不是还叫了周家小姐一起吗?门外司机候着呢!”张妈妈拽着沈青莲的胳膊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几个小丫头七手八脚的帮沈青莲洗漱。

坐到梳妆镜前,沈青莲打着哈欠,“几点了?”

“八点一刻了。”

“八点了?怎么不早点叫我?”

张妈妈叉着腰,站在沈青莲身后,“怎么说是我们没叫?是我们和太阳关系不好,打不着招呼不能让它晚点升起来!”

沈青莲气呼呼的洗漱,“真是讨厌,又要让人家等。”

等她一切弄好,急匆匆的往外跑,张妈妈的声音又从身后传过来,“早饭不吃了吗?”

沈青莲连忙摆手,“去戏园吃!”

她刚跑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外,帮她打开了车门,“啊!怎么是你啊?”

“六小姐早。”沈翰林拉开车门,沈青莲坐进去,“早!”

“你不是读过书吗?怎么安排你做了司机?”

沈青莲问的太直接,沈翰林差点笑出来,“原来是在做账面上的事,最近码头忙得过来就把我调过来给您开车了。”

“不会是让你看着我吧?”沈青莲追问。

“当然不是,只是最近南京城里什么人都有,少爷担心您的安全才叫我陪着。”

沈青莲不信看着窗外,努了努嘴,也没说什么。

“咱们直接去戏院吗?”沈翰林问。

“先去接我同学。”沈青莲把地址告诉沈翰林。

等接到了周庭雨,她们一起去到了沈家的戏园。

戏院老板领着一众艺人一早就等在戏院外,等车子停下来,问了好,听了吩咐,人群才呼啦啦的涌进院子里。

台上一大帮艺人站着,台下戏院老板带着戏折子等沈青莲点戏。

“你看!那个武旦,这个戏院里,她扮相好,身法也好,就是去外面也不逊色。她旁边那个花旦嗓子好得不得了,还要那个文生……”沈青莲把舞台中间的几位艺人一一点出来。

又跟戏院老板说,“我叔公爱听的那些今天都不试,到他寿宴那天你们再上就好了,今天先紧着我们。”

她用手翻了翻戏折子,“《昭君出塞》,然后《盗仙草》,《游园惊梦》总要有吧?”

她把折子递给周庭雨,“你想听什么?”

周庭雨翻了翻,“《绣襦记》怎么样?”

戏苑老板出声问,“小姐可是想听《莲花剔目》?”

周庭雨摇了摇头,“第二十五出,《责善则离》”

戏台上扮好的艺人随着鼓点唱起来,桌上摆好了各色早餐,白米糕,鸭血粉丝汤,各种锅贴和鸡鸣汤包。

一边吃,沈青莲一边说起自己的计划,“我今天让许仙宥去陪他同学拍照了,等照片回来,咱们就知道他们都长什么样子了。”

“不过我其实已经有了两个人选,最好是那个叫闫庆良的,陈师长的外甥,听说陈师长很喜欢他,他父母早亡,一直跟在陈师长身边长大,从小在军营里,眼界见识也应该是有的,为人应该也不会迂腐。”

周庭雨把头低下,脸有些红,“都听你的就好了。”

“怎么能都听我的?给你介绍这些人不就是为了让你谁的都不用听,只凭自己的意思嘛?都听我的算什么?”沈青莲看着身边不说话的周庭雨,听着耳边的《昭君出塞》,顿时没了兴致。

送周庭雨回了家,沈翰林见沈青莲闷闷不乐,“要不要买些点心回家?”

沈青莲摇了摇头,“早上被那碗鸭血粉丝汤腻住了,没胃口。”

沈翰林看着后视镜里的沈青莲,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发呆看着窗外的时候,总叫人想哄哄她。

“从前逢年过节,我们一帮乡下亲戚来沈家拜会,别的都不盼着,只盼着能见到六小姐。”

沈青莲转过头,看向沈翰林,“见我?为什么?”

“那时候六小姐还小,有一次碰见我们一帮人从小门排队进来,好奇问我们是做什么的。那一年洪灾不断,知道了我们生活不易,从年头到年尾逢年过节,您总是在小门里坐着,手里捧着一个装着金瓜子的小罐子,每人发几颗,开头的人得的多,后来的人得的少,要是发完了,小姐也就走了,那之后我们一群人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到小门前排队,为此有些人还打起来过。”

沈青莲不大记得这件事,“只有我吗?没有其他姐妹?”她小的时候胆子不大,怕生的很,做这件事实属反常。

沈翰林肯定的点头,“只有六小姐,每次见您都穿的金灿灿的,夏日就坐在树荫里,冬日就在旁边的小柴房里,下人生了暖炉,您身上裹着狐狸毛的披风,我们私下都说您像是财神爷旁边的散财童子。”

这样说沈青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大概那时候是真存着让人家把她当小神仙的念头,这样一想,脸上就热起来。

“等到第二年端午就没再见过您,下人们说您染了风寒,虽然那之后见您的机会就少了,但我们都希望您那能平安健康。”

“也希望你们都好。”沈青莲不知道说什么,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得了新衣服总是穿不出去,好不容易来些外人,她大概有意现眼,至于第二年就出来的少了,许是总是一批人,也嫌弃这些人来来回回只有那几句恭维的话,渐渐就没了兴致,现在想想丢死人了。

“多亏了小姐,那一年我们都过得很好。”沈翰林看着后视镜里,他大概知道她估计是做烦了发金瓜子的好事,又去其他地方淘气了,但他还是没法克制对记忆里粉雕玉砌的女童和眼前脸颊红扑扑的女孩的感激,她正琢磨着给别人相亲,也不知道以后谁会有这样的福气可以娶到她。

车子开到半道马路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一个穿着很学生气的男孩站在车前,沈翰林吓了一跳。

男孩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对沈翰林说,“你先回家吧。”

沈翰林皱起眉头,从车上下来,关上了车门 ,“你是什么人?”

还没等男孩开口,沈青莲很高兴的把头探过来,对沈翰林说,“没关系你先走吧。”

“但少爷那边怎么说?”沈翰林是被沈青川指给沈青莲做司机的,他除了要接送小姐,也是有职责要保护她的。

男孩绕过他,把着车门,“你就说小姐和釉里红一起到码头玩去了,放心不会有人怪你。”

沈翰林站在车门外,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看见沈青莲笑着从车后座钻到副驾驶座位上。

车子开走没多远,许仙宥把照片拿给沈青莲,“没办法探亲假,只有这几位家是南京的。”

沈青莲接过照片,黑白的照片里一水儿是穿着军装军靴的年轻人。

“哪个是闫庆良啊?”

许仙宥伸手一指从左数第三个高个子的男生,“这个。”又假装不经意的问,“你问他干嘛?”

“我问过我哥哥,你们这些学生里哪个将来最有可能有出息,我哥说是闫庆良。”沈青莲低头看着照片回答。

许仙宥心里打起鼓,“你想认识他吗?”

沈青莲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故意扬声道,“是啊!说不定以后能做大将军呢!”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势力眼。一见个有钱有势的就想着嫁给人家,龌龊极了。”

许仙宥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是他从来没有对沈青莲说的重话。

“男人为了升官发财,认贼作父不算势力,抢杀掳掠不算丑事,恩将仇报还可能被赞一声仁义,怎么女人只想嫁个高门就要被喊打喊杀?同样是前程,女人要是能自己去奔,会指望你们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够我们讨生活?”

沈青莲的话就是在骂许家的发家史,从前的龌龊事,许仙宥以为沈青莲不知道,却不想她这么清楚。

许仙宥恼羞成怒,也不和她辩驳了,哼了一声,胡搅蛮缠起来,“现在看着有出息以后就一定有出息吗?远的不说就说你二哥从前谁见了他不说有出息,你看现在还不是……”

没等许仙宥说完,沈青莲发起脾气,厉声打断他,“做什么忽然提我二哥,还有我二哥怎么就没出息了?你说!你说啊!”

许家的事只要有心打听,是铁板钉钉的,但沈青城的事却只是坊间传闻,自知理亏,见沈青莲真的生气了,许仙宥急忙停了车,“对不起……我……我胡说的。”

沈青莲斜眼瞥见许仙宥手上的五彩绳,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自己招猫逗狗的不清闲,我二哥和红雨是打小的情分,一直青青白白,你们扑风捉影就要给人家定罪名,才是假君子真是非。”

许仙宥看见沈青莲的眼色,急忙取下五彩绳,扔到车窗外,“这几天忙晕了,根本没注意。”还欲再道歉,沈青莲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他,“我要回家。”

码头是去不成了,准备的东西都打了水漂。

……

沈青城进了屋子,把外套递给卢红雨,歪在榻上。“这几天热死人了。”

卢红雨把外套挂起来,转身坐在桌子上,背对着他。

沈青城支起胳膊,“怎么了?我哪惹着你了?干嘛不说话?把桌子上的西瓜递给我一块,行不行?”

卢红雨站起来,拿起桌子上拿冰镇着的西瓜,整盘端过去。

沈青城不伸手接,张开嘴,“啊!”

卢红雨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叉子插了两大块西瓜塞进沈青城嘴里。

沈青城连忙坐起来,咽下满嘴的冰西瓜,看着卢红雨又坐回去,“把酸梅汤给我盛一碗。”

卢红雨转身,瞪着沈青城,“自…自己…没手吗?”

“有啊,但我怕酸,你盛的比较甜。”

“胡…胡说。根本没放糖。就…就是要…要酸死你。”

沈青城从榻上下来,走到卢红雨旁边坐下,给他盛了一万酸梅汤,有给自己盛了一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卢红雨把碗推开,“你…你…昨天没…没回家。”他一激动,就结巴的更厉害了。“夫人…夫人找了你…好久,还…还哭了。”

“我昨天在舞厅玩的太晚,就睡在酒店了,我派人回来说过,她知道我在哪,她总折腾你干什么?”沈青城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去找她。”

“不…不许去。”卢红雨站起来拽住他 “你…你还…有理了,还…还拍起桌子了!厉…厉害死了!”

沈青城任由卢红雨拽着,坐回去,“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和她呆在一块,我真的喘不过气来。”

“那…那你当初…当初为什么娶…娶她?”

沈青城撇过头,“我总得娶一个女人,是她自己说想要嫁给我的,谁知道她这么麻烦,娶回家之后,每天哭哭啼啼,烦死了。”

卢红雨用手指狠狠戳沈青城的脑门,“不…不像话,你…你说的什么…什么鬼话?”

“本来就是,她嫁给我我就要栓在她身边?她整天没事做看着我,满世界的告我的状,难道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沈青城可怜巴巴的看着卢红雨,“我们全家人都向着她,你也要向着她吗?”

见卢红雨又不说话了,却也没有了生气的神情,沈青城连忙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回…回你屋里睡。”

沈青城站起来往床边走,卢红雨去拦他,两人跌跌撞撞,沈青城还是一头倒在床上“不行了,困死了,睡了。”

卢红雨去拉他,又拉不起来,打他,他也不疼不痒,他就又坐回凳子上,生闷气。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闭着眼睛却忽然开口,“码头上新来了些洋人的汽水,喝进嘴里**辣的,冰镇了喝起来却很解暑,我让人拿回来两箱,你记得尝尝。”

“睡不着,滚出去!”真气急了,卢骂人连磕巴都不打了。

……

“难得阿娇姐姐愿意陪咱们出来逛逛,阿莲怎么不开心?”左宜棠穿着一身金贵的苏绣旗袍,藏蓝色的丝绸上,用极细的银线勾出一朵朵小花,错落的从裙角攀延到腰间。这件衣服穿在左宜棠身上倒显得她沉静端庄了不少。

许仙娇看青莲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把话岔了过去,“哪里是我陪你们,你今天穿的这身把别人都称成了外马。”

“是啊,二嫂的衣服真好看,哪里得来的?”沈青莲打起精神,笑着拉着左宜棠的手转了个圈。

左宜棠捂着嘴,嗔怪道,“还有谁?还不是那个冤家,前几天又不着家,前儿回来也不知犯撞了什么邪,带了几件东西,说什么赔礼道歉的,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诶呦!还害羞上了,不信人家的话还穿人家送的衣裳?”许仙娇拽着一旁的青莲一起,“有好东西,二嫂怎么不想着我们?平日里白跟你好了。”

左宜棠被这一唱一和,弄笑了,“没天理了,抢东西抢到我这没人疼没人爱的人身上了,什么好东西,等着,明儿我就给你们送去。”

“呸呸呸,什么没人疼,没人爱,哪有自己咒自己的?再说你没人疼?那我们算什么?”许仙娇作势要打她。

“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都说我了,明天不是叔公寿宴吗?礼都备好了吗?”左宜棠一边伸手抓住许仙娇的手,一边拉着青莲,走到旁边的珠宝店。

“前半个月就备下了。”

进了珠宝店服务生迎过来问太太需要什么,许仙娇自己倒是没想到缺什么,转身问青莲,“你那串缠丝玛瑙的项链有配的首饰吗?”

青莲摇了摇头,“戴了那串珠子,再戴什么都显得繁琐,不如不要。”

许仙娇盯着青莲打量了一阵,“你前些日子不是闹着要打耳洞?怎么不打了?”

青莲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夏天太热,万一流脓了怎么办?”

左宜棠在一旁笑起来,“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我看你这耳洞猴年马月能打得完。”

许仙娇看着玻璃柜里的首饰,哭笑不得叹了口气,“你看这就是女儿家养的太贵重的害处了。”余光了瞥到一对红宝石耳钉。

红宝石耳坠倒是常见,难得能看到不镶钻也不做花哨造型,又这样小巧的,许仙娇指了指耳钉,“麻烦拿来看看。”

左宜棠凑过来,“颜色也正,切割也好。”

“太太眼光真不错,这是刚从船上下来的,按说这个克重的红宝石颜色正不稀奇,但是用了最新的切割和镶嵌工艺,比起其他大克数的倒显得更典雅精致些。”柜台后服务生将那对红宝石耳钉拿出来。

许仙娇点了点头,“是不错,包起来吧。”

等到了付钱的时候,三人这才发现都没带钱包,从前有佣人跟着,今天倒是巧了三人坐一辆车来的,车子满了,自然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经理跑过来,显然是认出了三个人的身份,“太太若不嫌弃,就当是小店送给太太的礼物,也算是感谢这些年沈家的照顾。”

许仙娇不是轻狂到不知轻重的人,生意场上事她是从来不插手的,“什么年代了,就算有再好的交情,又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道理?”,转头她让青莲回家把钱取来。

左宜棠扯了扯衣领,这衣服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轻薄,“等等,我同你一起回家,换身衣裳。”

许仙娇被经理领到店角落里的桌子旁,又给倒了茶,送了点心,“您先坐一会。”

刚坐下,门就被推开了,许仙娇以为是青莲忘了东西,她朝门外看,就见孟敬庄正给楚娆拉着门,等两人都进来,孟敬庄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许仙娇。

他走过来,站在桌子旁,“你瘦了。”

楚娆站在原地没动,看了看两边的神情,识趣的离开了。

许仙娇撇了他一眼,喝了两口茶,强压了怒气。

孟敬庄却坐到她对面,明知故问,“宝珠,把我忘了?”

许仙娇抬起头,把茶杯放下,给孟敬庄倒了杯茶,“哪敢忘了大人呢?现在哪里高就?来了南京还习惯吗?”

孟敬庄喝了一口许仙娇的茶,“多年不见,咱们到底是生分了。”

许仙娇冷笑,“大人说话着真是稀奇,从来没有的东西又不是神仙戏法,哪能说有就有了呢?”

孟敬庄默了一会儿,转头看见她手边的丝绒盒子,刚刚被许仙娇打开了,那对红宝石耳钉就嵌在里面。

“小时候许叔叔也喜欢这些东西,宝石古董字画……”孟敬庄伸手去碰那红丝绒盒子,许仙娇伸手,啪的一声盒子盖上,差点夹住孟敬庄的手。

孟敬庄抬头就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里熟悉的恨意,和在广州时一样。

这样的神情却让他恍惚起来,他把手收回来,“小时候哪敢想这样的货色会戴在你身上?”他瞳孔里闪烁出温暖的神色,又有些担忧的问,“沈家对你不好吗?”

“大人的官运才是越来越好,连品质这样上乘的红宝石都不放在眼里。沈家不过平头百姓,哪里有大人这样的眼界。”许仙娇烦躁的很,只盼着青莲她们能快些回来。

孟敬庄发现了许仙娇的不耐,他能看出来,他熟悉她这种心不在焉的神情,他甚至可以区别出她各种心不在焉背后的含义。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年轻的时候花费了太多时间去了解她,以至于现在他不想再去了解别人了。那可能也未必是因为她,也许是事情太忙,也许是缘分不到,但如今见了她,看在从前的事情上,也总要怪一怪她。

她语气里对沈家的维护,让孟敬庄很不舒服,多年站在高位,让他不适应哄人,但他还是不想他们不欢而散,“我在端午的船上看见你了,你抱着一个孩子。”孟敬庄手心出汗了,他不该往下说了,“他叫开晦是吧?如果当初我们……”

许仙娇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惊慌,又用手摸了摸头发,站定然后往大门外走,孟敬庄从身后拉住她,忽然扬声,“如果当初我们……”

许仙娇转身抬手,啪的一声,店员和经理朝这边看过来,孟敬庄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就听许仙娇颤抖着声音,“无耻!”

许仙娇推门走出起,孟敬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追了出去。

许仙娇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小跑着想要离开这里,无奈缠过足的脚怎么跑得过男人,他又拉住她,大街上人来人往,沈家少夫人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够许仙娇死一百次了。

许仙娇被拉住,恐惧愤怒到极点反倒镇定下来,她看着孟敬庄丑态毕露,压低声音恐吓她,“女人的名声真是件好用的东西,我从前能用它绊住你,我现在也能用它缠死你。你恨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也恨你,你要是能再等等我,我们何至于有今天?”

许仙娇眼睛里原本惊恐地泪水,被眼里冰冷的笑意挤出来,讥讽道,“男人的名声没有用?你是怎么被广州商会赶出来的,忘了吗?机关算尽独独算不到自己没有品行,再好的聪慧能力都像无根大树,看着骇人,风一吹就倒了。”

孟敬庄猛的惊醒,他在南京,他不是广州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孟敬庄了,他有了身份,刚才的事,太莽撞,他后背被惊出了冷汗。

刚巧沈家的车来了,许仙娇匆匆忙忙上了车,看着后视镜里,孟敬庄失魂落魄的背影。

“嫂嫂认识那个人吗?”沈青莲看着许仙娇苍白的脸问。

“不熟。”

……

木门被拍的啪啪响。“如熠燿,开门!快开门!”

如熠燿起身,穿着里衣,点了灯,推开门,冬天刚下过雪,北风很劲,冷气倒灌进温暖的屋子里,“宝珠?怎么是你?你的丫鬟呢?快进来。”

头上顶着完整的发髻,穿着大红旗袍的宝珠没穿披风,她的棉衣早被冷风吹透了。

她提着厚厚一沓宣纸,刚一进屋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也不见外气呼呼的往书桌前一坐,“你帮我抄书。”

如熠燿叹了口气,“又被女先生罚了?这次是为什么?”

宝珠气呼呼的,“根本不怪我!”

如熠燿笑,问起来次次不怪她,但次次都是她受罚。

“我们学到了《苏武传》,女先生大赞苏武忠贞爱国,矢志不渝,就问我们是男子的贞洁更重要还是女子的贞洁更重要。”

如熠燿拿了新纸帮她抄《苏武传》,“你怎么说?”

“我说是男子的忠贞更重要,因为女子失贞是失小节,只关乎自己是小事,男子失贞是无大义,关乎国家是大事。”

“这不对吗?那女先生怎么说?答案是什么?”如熠燿问。

宝珠撇了撇嘴,“端水和稀泥,她说一样重要。”

如熠燿疑惑,“为这不至于吧?她没说为什么罚你?”

“女先生说我目光短浅,胸无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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