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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国公府嫡小姐在去护国寺上香的路上遭遇歹人袭击,现场除了马夫的尸体和一块染血的石头外,再无其他残留,秦二小姐下落不明。

此消息一出,立刻就宛如长了翅膀般传遍偌大的上京城。

城里城外罕见地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乌云压顶,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漫天雨水笼罩的微弱日光下,重披盔甲的三殿下纵马奔波,不顾泥水高高溅起至衣摆上。

银色头盔遮挡,将他的全部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虚实。

可当属下心惊胆战地汇报着“还未寻到秦二小姐踪迹”的现状时,颤抖的目光触及那偶尔裸露出的下半张脸,唯有惊心动魄的悚然。

素来亲和的三殿下唇线紧抿,将自己冷峻成一把蓄势待发的刀。

随着这把刃一起,隶属于他的嫡系部队尽数出动,上京城内人仰马翻。

小贩收了摊,店家早早打样,肃穆禁军重兵而过,所到之处皆是人心惶惶。

大皇子原本还叫嚣着要启奏陛下治自己三弟一个滥用禁军的罪,可当三皇子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砸过来,他咽了咽口水,理智地选择闭嘴,再不敢触霉头。

同样被夫人拜托来寻找妻妹的大理寺卿祝衍不禁摇头感叹,三殿下的脸现在黑的他都不敢直视。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依旧一无所获。

浓密的雨夜,黑暗遮天蔽日,接连不断的雨滴重重打在盔甲上,急促地宛如死亡在召唤。

城郊的山坡上,高马上的沈凌云凝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上京城,竟是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心中翻涌的不安。

他深吸口气,重重闭了下眼,倏地睁开,高高扬起马鞭。

“驾——”

马蹄疾行而过,带着一小队禁军一起,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浓烈黑暗中。

领头的沈凌云快马加鞭,奔波在入夜后愈发稠密的雨帘中,沉默且快速地穿梭在丛林间,溅起无数心惊。

他俯低身子狠狠攥住缰绳,别无选择之下只能一遍遍向上天祈祷:

岁檀,等我。

求求你,一定要等我。

而另一边,不知因自己失踪而掀起怎样轩然大波的岁檀正从迷药带来的昏睡中缓缓清醒过来。

意识渐渐回笼,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也跟着一一浮现:

拦路的劫匪、惨叫的车夫、受惊的马儿,还有慌不择路中从马车跳下想滚到草丛里躲避却不小心撞到石头上的自己。

额角的污血已经干涸,黏糊糊地蹭在那,并没有被处理或包扎。

四周安静地有些过分,听不到旁的人声。她维持着昏迷时的平稳呼吸,没有着急睁眼,先一点点感受起周围的情况来。

熟悉的脑袋、熟悉的手、熟悉的脚……仍是这副相处了有些时日的躯体,并且也还安然无恙着。

这个认知让她不禁稍稍松出口气,下一刻却意外摸到一截粗糙,随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无法动作,不由得心里一惊:

有人用麻绳捆住了她的手脚,并且限制了她的活动!

“既然已经醒了,那便不要装了。”

一个略带嘲讽的陌生声音响起,岁檀顿了顿,不服气地睁开眼。

光亮汹涌而来,刺激着昏迷后敏感的眼瞳,她微眯起眼,一边对抗着突如其来的不适一边迅速观察起四周来。

此时此刻所处的是一个茅草屋,应是废弃许久,门窗皆有损坏,外面肆虐的东风冲击,脆弱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屋里极尽简陋,蜘蛛网到处都是,一眼望过去,除了身下垫着的潮湿稻草堆,就只有一套瘸腿桌椅在。

烛台立于摇摇晃晃的桌面上,一只手正在燃烧的蜡烛中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烛芯。

顺着那只手臂望去,便是目之所及整间屋子除她以外的唯一一个活人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轻笑声,收回手,自朦朦胧胧的光影中缓步而来,从缥缈虚幻走向现实,也让岁檀终于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和道观里随处可见的道士没什么两样,一身仙风道骨的白衣,脸颊瘦削见骨,头发高高束成太极髻,下巴上是一小捋精心打理过的山羊胡。

但又和其他道士不同,他有一双和年龄不符的深邃的眸,仿佛能看透一切,锐利如鹰。

“秦二小姐,初次见面。”

岁檀晃晃脑袋,迅速低下头,抢先确认起手脚上的束缚来,目光在触及到那繁琐的绳结时不禁一愣。

见此,那人耸耸肩:“有备无患,毕竟秦二小姐的本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说罢,他抬起一只手,停在肩膀之上的虚空中,尔后两根手指高高竖起,从后向前地勾了勾——

落在烛台旁的凳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哐当”一声,轻轻落地。

余光注意着这些的岁檀心下一凛:死物不会长腿不会自己跑过来,那么……

“好眼力。”

说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的感叹了句,他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身侧举起手,手掌虚空上下,像是慈爱长辈拍着备受期待的后辈肩膀般吩咐道:

“你们也见过面了,来,跟秦二小姐打个招呼。”

如浓墨坠入清河,随着他手掌上下的幅度,自接触处开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一个身影。

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应声出现,就那么凭空垂眸立于椅后,毕恭毕敬地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本就诡异的气氛登时变得剑拔弩张,隐身人的骤然出现让岁檀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地瞪着他们。

“倒不必这么紧张,我找秦二小姐来是有别的事。”

那人却一副轻松随和模样,无所谓的挥挥手,在锦衣卫搬来的那把凳子上坐下,饶有兴致地近距离观察起她来。

“其实,我早就想邀您一叙了,毕竟我有一事特别想当面问您。”

他顿了顿,微微偏头,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反衬得脸上的笑容越发毛骨悚然:

“如何,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可还适应?”

挡不住的夜风呼啸着闯进潦草的茅草屋里,掠过蜡烛,发出“噼啪”的微弱声响。

岁檀强压下头皮发麻的恐惧,尽可能不甘示弱地回视回去。

那人毫不在意地轻轻一笑。

“我猜秦二小姐一定在好奇,我是如何知晓您穿越者身份的。”

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像在唠着什么稀疏平常的闲话:

“实不相瞒,我不光知道您是穿越者,我还知道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因为被某些东西入侵而崩坏。让我想想你们那个世界是如何称呼那些东西的。”

他略微思忖了下,“对,‘金手指’。”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攀升,岁檀不动声色地垂下眸,任这波心悸掠过。

可那人似乎因这几句陷入他自己的愁苦中,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反倒喋喋不休地兀自抱怨起来:

“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时候,我也曾痛苦过,可你看,我很快就适应了。”

“所以为什么,你要出现呢,出现在这个世界,出现到我们面前,并且随着你的出现,我看到的未来一直在变化,你——”

“‘无字天书’。”

突然的,她没头没脑道,声音很轻,却让上一刻还说个不停的道士宛如被扼住喉咙般瞬间失声。

于是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窥万物,知天下,你的金手指是‘无字天书’。”

片刻死一般的安静后,那人干巴巴地笑出声。

先是轻笑,后是大笑,因为太过用力,甚至笑出了眼泪。

“不愧是秦小姐,”他一边笑摇着头一边重重鼓掌:“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就能发现我的技能。”

他大方承认:“没错,我是‘无字天书’。”

“一双眼窥古探今,过去、现在、未来,万物尽在我的掌握中——”

声调霍地拔高,声色俱厉:“——除了你。”

高高在上的人俯视,宛如这个世界的至高者俾睨着红尘中挣扎的蝼蚁,终于图穷匕见出全部杀意。

“秦小姐,我不想杀你的,但没办法,你太意外了,你让我的天书失控,让我的预言变成无法应验的废话,我别无选择。”

说着,他冷酷地一招手,身后恭立的锦衣卫应声而动,自腰间抽出佩剑,一步步向前走来。

岁檀跪坐在杂草堆上,凌厉剑光在不可逆地靠近,但她轻笑声,毫不示弱地抬起头。

“你的天书有没有告诉你,”锦衣卫举起利刃,她也跟着高高仰起头,“现在的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利剑毫不留情地重重落下,却在仅有一个发丝距离时生生停住。

仿佛被什么无形力道阻止,利刃发出阵阵蜂鸣,可依旧无法再靠近任何一点。

道士被震住,不由得后退两步。

剑光抵在发梢,岁檀昂着头,逆着暴起的冷意,重重咬字,将每一声都化作重锤,击打在他们早就对草菅人命习以为常的神识上,:

“你当我还是那个无名无姓任杀任剐的秦二小姐吗,我早就进入主线剧情了。”

意外闯入的风卷走喧嚣,一瞬间将茅草屋内变成死寂。

良久,道士脱力般挥挥手,示意锦衣卫退下。

“有名有姓的人不会被其他同样在主线里的人直接杀死。”

他叹了口气,“有名无实的‘未婚妻’秦氏居然也被带入了主线,看来,是我们的天道大男主动心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冷酷无情地眯起眼,似想到什么,“即便同处主线,我没法直接杀你,也还是可以用技能控制你的。”

话毕,他举起手,在半空中击掌:“现在你的手脚皆被缚,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一个黑色身影应声推门而入,自黑暗中慢慢走到烛光下。

依旧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但当他举起手,熟悉的金色光芒自他身上闪过时,岁檀福至心灵,脱口而出:

“‘傀儡’!”

“我记得,”那人望着岁檀,眼里翻涌着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技能没在你们世界的那本书里出现过吧,我一直将它隐藏起来作为杀手锏。看来,我们的穿越者秦二小姐,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更了解我们这个世界啊。”

浓烈恨意一闪而过:“那我更不能留你了。”

附和着他的话,“傀儡”慢慢举起手。

岁檀双手被牢牢限制在身后,见此迅速垂眸,道士不禁嘲讽一笑:“‘傀儡’可不是不对视就能避开的。”

话音刚落,璀璨金光划过,霎那间照亮整个茅草屋。他不由得惊喜地瞪大眼睛,到手了、到手了——

下一刻,笑容僵在脸上。

“有没有可能。”

毫无变化的岁檀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即便处于劣势,依旧俏皮地眨着眼睛。

“我不是非得用手指才能化解的,也不是非需要有金光才可以,一直那样做只是因为我觉得有点特效比较酷炫而已。”

被当面无效掉技能的傀儡哆哆嗦嗦地躲回角落里,道士则是瞬间铁青了脸色。

杀也不能杀,技能还无效,他脸上风云变幻了好一会,突然转身,再维持不了原本举重若轻的世外高人样,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冲。

“我还不信了,我现在就出门随便抓个农夫过来,我让他来杀你!”

“这也杀不死我的。”

岁檀好心提醒:

“难道你的天书没有告诉你,被无名无姓之人杀死的前提,是无名无姓本人真的想杀,而不是受任何有名有姓之人的驱使。”

迈出的步子停在半空,道士呆愣原地,点点线线连成片,直到此刻才醍醐灌顶,方知秦二小姐的草蛇灰线。

一旦天道大男主动过心,哪怕不得善终,在“书”里被虚无缥缈一笔带过的未婚妻都将化成有名有姓的秦岁檀,轰轰烈烈地进入剧情中。

闹得满城风雨的诸多事件、以假乱真最后分不清真假的“三殿下最喜欢的准皇子妃”的屡次三番强调、无论是暗卫身份还是皇子身份都要和天道大男主的黏在一起……

种种出格之外,是竭尽所能地改变剧情的无视、突破字数的限制,将名为“秦岁檀”的丰碑重重嵌入主线,让规则之力成为她与他们对抗的盔甲。

根本无需天道大男主的悉心看护,剧情之力和能无效掉一切的金手指相辅相成,她自己,便是她赖以生存的最大依仗。

“秦小姐,”道士神色复杂,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视她:

“……是我小瞧你了。”

岁檀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句言不由衷的赞美,“毕竟我也需要自保。”

道士的表情越发说不出的严肃,岁檀继续悍然回视。

她看起来坚强地能够独战天下,实际上从醒来起,便在默默计算着自己可以坚持多久。

即使同时拥有那两个傍身,依旧改变不了这副身体的虚弱。

本就岌岌可危的体力在不断消逝,身下潮湿的稻草堆更是冻得她瑟瑟发抖。

如果道士疑心没有那么重肯凑近来看一眼,便会发现她的虚张声势。

她知道自己抗衡不了多久,也不敢让自己再次晕过去,只能一边强撑起张牙舞爪,一边对着苍天哀求:

沈凌云,你在哪,沈凌云——

——沈凌云。

夜风过耳,沈凌云倏地抬起头,转头对着另一匹马上的祝衍疑问道:

“你有听到有人在叫我吗?”

“没有。”祝衍言简意赅。

此时雨已停,他们正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郊外泥泞的山道上,长久行军让大理寺卿更加惜字如金。

沈凌云微蹙起眉,没再说什么。

他们身后,同样静默不语的禁军仍在掘地三尺地搜查着山,大半夜过去,依旧一无所获。

沈凌云——

似有所感应般,他突然扭头,望向某一个方向。

那是一片尚未涉足的山头,离岁檀失踪的地方有很大一段距离,可在大雨冲刷过后的深夜,隐隐传来一声声来自于心底的召唤。

他怔怔望了会,面色一沉,拉起缰绳。

“我先去那边看看,你们随后跟上。”

说完,也不待其他人反应,纵马便去。

祝衍无声地用口型骂了句,赶紧骑马跟上;身后禁军也慌忙跟随。

奔波在最前面的沈凌云甩着长鞭,心里想的、脑中坠的都是岁檀的一颦一笑。

他抓紧缰绳,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等我,岁檀。

求你,一定要等我。

与此同时的茅草屋。

就在道士捻着山羊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之时,突听“轰——”一声巨响,茅草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尘土飞扬,混杂着泥土味的冷风争先恐后地灌入屋内,相伴而来的是震天响的咆哮:

“哪来的混蛋!给我放开秦小姐!”

说时迟那时快,锦衣卫一把抓住道士后颈的衣服,一个飞身而出,同时甩开袖子,汹涌毒针自袖口钻出,直直奔向惊慌失措的傀儡。

下一刻,隐身人带着天书自屋里消失,受了暗器的傀儡轰然倒地,大张着眼,污血自身下缓缓流出,瞬间染黑茅草。

未在主线剧情里出现过的傀儡就这么被自己人毒杀,岁檀快速看了眼,来不及唏嘘,飞扬的尘土落下,逐渐显出门外闯入者怒气冲冲的模样。

她欣喜若狂,“沈——”字吐出半句,却戛然而止。

与她一同停下的是那无故闯入之人。

满脸横肉的大汉气势汹汹地握着刀,在看清岁檀的那一刻也是停住脚步,满脸惊诧。

昏暗的烛光下,秦二小姐倒在杂乱的稻草堆上,手脚被缚,额上血迹斑斑、身上更是沾满血污,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瞳孔内地动山摇。

而另一方同样满脸茫然。

他手里握着一把杀猪的剔骨刀,身上穿的既不是禁军的黑色盔甲也不是大理寺的官袍,而是一件粗布麻衣,怎么看都是一副农村乡野莽夫的模样。

因为惊讶,更是将眼睛瞪成铜铃,正低着头和地上的秦二小姐大眼瞪小眼。

半饷,可算找回自己声音的岁檀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你!谁!啊!”

过年好!

这章评论里埋20个红包,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完,但欢迎宝宝们留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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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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