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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两个时辰后,一份墨迹犹新的名单被周宁亲自送到了萧景珩的书房。名单很长,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职务,从李灼生前的长史、司马、参军,到负责漕运、库房、文书往来的大小官吏,乃至几个常在府衙行走、被认为嘴巴严实的资深书吏,都赫然在列。名单末尾,周宁甚至还附上了这些人的简要履历和与李灼关系的说明,可谓详尽至极。

“有劳周大人。”萧景珩接过名单,目光快速扫过,语气平淡无波。

“殿下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周宁躬身,姿态放得极低,“殿下若需提审何人,下官即刻安排。”

“不必。”萧景珩放下名单,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人,即刻‘请’至府衙西侧偏院,暂留待询。告诉他们,配合问话,不得延误,更不得私下串联。若有违抗,以妨碍公务论处。”

“西侧偏院?”周宁微微一怔。那是府衙用来临时安置犯错小吏或羁押轻微人犯的地方,条件简陋。将这么多官员一股脑塞进去,无异于一种无声的震慑和下马威。他心念电转,立刻应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命令下达,整个扬州府衙瞬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低气压中。被点到名字的官员们,无论是品阶稍高的属官,还是平日里不起眼的书吏,皆被侍卫“客气”而强硬地“请”离了各自的岗位,集中到了那处偏僻、狭小的西院。院内气氛压抑,无人敢高声喧哗,彼此交换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安和难以言说的恐惧。三皇子萧景珩的冷厉之名,在浊气案后早已传遍扬州,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李灼。

审讯并未立刻开始。萧景珩稳坐书房,先让贺遥带人,对照名单,将这些人的居所、办公之处全部暗中控制起来,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无声的搜查。重点便是寻找任何可能与官银运输路线图、护卫排班、乃至新辉教相关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沈青黛作为“侍女青黛”,正安静地在书房一角整理着案头堆积的卷宗。她低垂着头,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对书房内外的紧张气氛毫无所觉。然而,她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被萧景珩压在镇纸下的长长名单,以及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凝重。当周宁进来呈交名单时,她更是借着添茶的机会,清晰地看到了周宁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那并非纯粹的恐惧,更像是一种深沉的忧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她知道,风暴已经降临。萧景珩这把刀,已然出鞘,斩向了李灼留下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网。而这网中的每一条线,都可能牵扯着官银案的真相,也可能缠绕着她沈家的旧事。她屏住呼吸,将一份卷宗轻轻归位,指尖冰凉。她必须更加小心,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不露痕迹地观察着,等待着。等待这把刀劈开迷雾,也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西院的官员们如同困兽,焦躁不安。书房内,萧景珩看着贺遥呈上的初步搜查报告,眼神越发深邃。报告显示,大部分官员处并无异常,但在李灼生前最信任的长史——赵秉谦家中书房暗格里,搜出了几封字迹模糊、内容隐晦的书信碎片,以及一个刻有奇异符号的铜牌;在负责库房文书的主簿王禄的住处,则发现了一笔来历不明、数额不小的银票,来源指向一家与漕运有密切往来的商行。

“赵秉谦,王禄……”萧景珩用朱笔在这两个名字上重重圈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这潭死水,终于要被他搅动了。他放下笔,对贺遥下令:“传赵秉谦,王禄,分开带至后堂讯问室。其余人等,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二人。”

“是!”贺遥领命,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如同敲响的战鼓。

沈青黛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审讯,开始了。她默默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走向窗台,借着擦拭灰尘的动作,望向窗外西院的方向。那里,两个被点名的官员正被侍卫面无表情地带离人群。赵秉谦脸色煞白,脚步虚浮;王禄则强作镇定,眼神却四处乱瞟。

风暴的核心,正缓缓旋转,释放出吞噬一切的力量。而她,这个隐于风暴边缘的侍女,必须确保自己不被卷入漩涡,同时,也要竭力看清这漩涡中心,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她收回目光,继续擦拭着窗棂,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那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惊雷。

审讯室设在府衙后堂最深处一间独立的厢房。门窗紧闭,只留几扇高窗透进微弱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木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气。萧景珩端坐主位,面前一张空荡荡的条案,贺遥按剑侍立在他身侧,如同一尊沉默的杀神。

赵秉谦被带进来时,几乎是瘫软着被两个侍卫架进来的。这位李灼生前的首席智囊,此刻面无人色,官袍下摆沾着西院地上的灰尘,显得狼狈不堪。他不敢看萧景珩的眼睛,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殿下,下官冤枉啊……”未等发问,赵秉谦已带着哭腔先喊了起来。

萧景珩没有理会他的喊冤,眼神冰冷如刀锋,直刺过去:“赵秉谦,李灼已死,其罪罄竹难书。你身为他的心腹长史,他生前所做之事,你可知晓几分?”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赵秉谦喘不过气。

“下官只是处理些寻常公务文书,李知府他他深谋远虑,许多事情并不与下官细说。”赵秉谦语无伦次,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

“哦?”萧景珩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赵秉谦的心上,“那本王问你,官银运送的详细路线图、护卫排班表,除了李灼、周刺史、漕运司官员,还有谁经手过?你,可曾见过?”

赵秉谦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躲闪:“回殿下,此等机密,下官职位低微,不敢轻易泄露。”

“不敢?”萧景珩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你书房暗格里的东西,也是‘不敢’放进去的吗?!”

赵秉谦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景珩使了个眼色,贺遥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布包“啪”地一声丢在赵秉谦面前的地上。布包散开,露出里面几片烧得只剩边角的信纸残片,以及那个刻着奇异扭曲符号的铜牌!

“这……这……”赵秉谦看着地上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魅,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此物从何而来?与何人交接?与新辉教有何关联?官银失踪,是否与你们有关?!”萧景珩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秉谦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不!不关下官的事啊!殿下!”赵秉谦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这牌子是是李灼生前有一次私下交给下官的!他说若有人持同样牌子来找,便听其吩咐行事,那信是下官偶然看到李灼在烧毁一些东西,偷偷捡了几片没烧干净的。下官只是好奇,绝无参与啊殿下!官银的事下官真的毫不知情!殿下明鉴!明鉴啊!”他语无伦次,将责任一股脑全推给了死无对证的李灼。

萧景珩冷冷地看着他丑态百出,并未全信。赵秉谦的恐惧是真的,但他的话里必然有保留。这铜牌是新辉教信物无疑,李灼与新辉教勾结之深,远超之前掌握的情况。赵秉谦作为心腹,不可能仅仅是个传递信物的工具人。但此刻,他显然已被吓破了胆,再逼问下去,恐怕也难有更多收获。

“带下去,严加看管。”萧景珩挥挥手,侍卫立刻将瘫软的赵秉谦拖了出去。

审讯室内恢复了片刻的死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赵秉谦崩溃的恐惧气息。萧景珩的目光转向门口:“带王禄。”

与赵秉谦的彻底崩溃不同,库房主簿王禄被带进来时,虽然脸色也苍白,脚步虚浮,但还勉强维持着一点表面的镇定。他跪下叩头:“下官王禄,叩见殿下。”

“王禄,”萧景珩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的冷冽,开门见山,“你在府衙库房主簿任上多年,经手的钱粮物资无数。说说看,李灼在位期间,库房账目可有异常?尤其是,涉及漕运、官银往来之处?”

王禄低着头,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回殿下,下官……下官一向兢兢业业,账目皆按规程登记造册,定期盘查,不敢有丝毫懈怠。李知府……李知府在时,对库房管束也甚严,下官……下官并未发现重大异常。”他避重就轻,试图将自己摘干净。

“哦?是吗?”萧景珩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笼罩着王禄,“那本王问你,你家中那笔八千两的银票,存于‘丰裕’钱庄,来源何处?‘丰裕’钱庄的大东家,正是与漕运司关系匪浅的‘顺昌商行’的幕后老板。这笔钱,你做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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