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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椿龄

当年的意外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秦惊鹤盯着院内的山茶花树,大朵大朵艳红似血的山茶花含着晶莹雨滴,宛同泣血。

这件事,有几人知晓?

一国的长公主,何等尊荣,一朝出事,居然如此潦草收场,猛然间,秦惊鹤心头浮上一个荒唐可怖的念头。

据说太后最是疼爱长公主,为何当年她却沉默不语?

一阵冷风拂来,激得秦惊鹤打了个冷颤,宫人担忧道:“郡主,外头冷,还是进去吧?”她木讷地转身,如同提线木偶般由宫人扶进了殿内。

当年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回事?假若是一场局,又有多少人参与到里面,而母亲如今又身在何方。

秦惊鹤倚在榻上,脑中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她吐出一口浊气,看来,必须先彻底弄清楚当年的种种。

多年前的旧事,也只有旧人知晓。

送走静和,当夜,秦惊鹤让李姑姑在承恩伯府安插眼线,务必要控制陶氏及子女三人。她本欲准备第二日就去寻祝朗行,岂料宫人带话来说祝朗行先去负责春狩围场的保卫事务,这么一来,两人也只能等春狩时才能再见面,秦惊鹤虽失望,却并不恼火,她此时还不知晓,他的人虽然见不到,他的信却一天不差。

第二日,秦惊鹤一早便去了静和府上,恰好错过了前来送信的人,李姑姑留在昭阳殿,收下信后,几度想要原路退还,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静和府中。

“你怎么突然要看长公主之事的卷宗?”静和悠闲地坐在桌案后,身边一个俊秀男子温柔小意地捻起葡萄喂她,她配合地张嘴咽下,将身子倚进男子怀中,若有所思地看着拒绝男子伺候的好友。

秦惊鹤望着一屋子颇有姿色的男仆,头疼不已:“你让他们离我远些,我不需要他们伺候。”静和吐了吐舌,挥手让人退下,转眼之间,屋内只剩零星几个人。

秦惊鹤看向静和身边的男子:“我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说,让他们都下去。”静和从男子怀中坐起身,亦正经起来,片刻后,屋内只余她们两人。

秦惊鹤深呼一口气:“静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与你曾约定要做彼此一辈子的知己,你还记得吗?”

静和诧异:“好端端的,怎么说起好听话来了?怎么,你是看上我的面首了吗?是哪个,我给你,你放心,我们两人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要我就给。”

说到后面,她一脸真诚。

秦惊鹤险些翻个白眼,她无奈道:“行了,谢谢你的好意,实在不必,我没有看上你的面首,我近些日子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原来不是瞧上她的面首,静和有些遗憾,还以为总算能和好姐妹眼光一致,而且这些个面首她也腻了,正想换一些人来着。

“你到我身边来讲。”静和往旁挪了挪,向秦惊鹤招了招手,一如年少时许多个玩耍的时刻,她寻找的只有秦惊鹤一人。

秦惊鹤忐忑的心情稍稍平稳,她起身上前,紧挨着静和坐下,两人双手交握,温热的体温让秦惊鹤平静下来。

她注视静和,室内静谧:“静和,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有些滑稽,也许你会觉得我是疯了,但请你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理解我。”

静和见她如此严肃,亦不自觉正色,微微拧眉:“你说,我在听。”

秦惊鹤垂下眼,乌黑眼睫美丽纤长,她开始缓慢讲述纸条的事。

半柱香过后,她讲完一切,静和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消化这惊世骇俗的消息。秦惊鹤抬眼看她:“我知道这种事听上去太过荒诞,你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静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昭昭,你也是我此生最信任的人,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无须顾忌,我帮你找长公主,我们一定能找出她。”

秦惊鹤只觉喉咙哽塞,鼻子发酸,她低下头掩去此刻的失态,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静和啧了一声:“话说回来,究竟是谁写的纸条。”

秦惊鹤摇了摇头,淡然道:“无论是谁,毕竟将此事告知于我,于情于理我都感谢此人。”

静和往她口中塞进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所以,你想先从查清当年经过开始?”

秦惊鹤咽下葡萄:“嗯,但我直接出面太过显眼,我记得你有一个远房表兄在大理寺任职。”

静和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位表兄,讶然:“你竟还记得?我都不记得他了。”

秦惊鹤一笑而过,她怎么会说之所以记得他完全是因为小时候静和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嫁给他,为此她专门探听过此人情况。

得知原委,静和立即遣心腹去寻这位表兄,接下来两人便讨论起具体的对策。

一个说要去问问宫里的老人,一个担忧会打草惊蛇。

你来我往了一会,直到用过午膳,秦惊鹤跟静和都有些困倦时,桃夭才堪堪来报有人求见。

静和晃着秦惊鹤,冲桃夭吩咐:“将人请进来。”

待来人出现在两人面前,秦惊鹤略感眼熟,此人身材虽单薄,但面容俊秀,亦是个难得一见的俊美青年。

他彬彬有礼地行礼:“陆绥见过静和公主、永乐郡主。”

秦惊鹤与静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一个信息:不认识。

静和清了清嗓,十分客气地询问:“陆公子是吧,怎么是你来?”

陆绥将视线从秦惊鹤身上移开,斯文有礼地拱手,嗓音清润:“大人抽不开身,我便替他来送,殿下放心,对外找好了说辞,不会牵扯到殿下身上,找卷宗费了些时间,让郡主和殿下久等,实在抱歉。”

他边说边掏出薄薄的卷宗,由桃夭接过奉上。秦惊鹤眉眼舒开,语气和善:“多谢陆公子跑这一趟,喝杯茶再走吧?”

陆绥抬眼,直直地盯着秦惊鹤:“本不应推辞郡主好意,怎奈今日事务繁多,望郡主体谅。”

秦惊鹤本来就是说个客套话,她端上周到的笑容:“那便下次吧。”

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下次。

陆绥告退,待他的身影消失,静和拧起眉,语调古怪:“永乐,你有没有觉得这位陆公子很不对劲?”秦惊鹤一门心思全扑在卷宗上,敷衍地回答:“你看出什么了?”边伸手打开卷宗。

静和咕哝着:“看你的眼神痴缠得很,跟一见钟情似的。”

然而秦惊鹤已无心去听静和在讲什么了,她专心地读着卷宗。

上面的记叙异常精简,对于事故一笔带过,只说车夫失误使马匹受惊,以及意外发生后,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失了神智,整日疯癫,关入冷宫,府上一众仆从走了个干净,长公主府就此封存。

静和看完,托腮长叹:“这就完了?什么也没说啊。”

秦惊鹤收起,淡淡一笑:“合该如此,它要是记得详细我倒要起疑心了。”

“可找不出线索呐。”静和转头看着秦惊鹤。

她抬手戳了戳静和柔软的脸颊肉:“呆子嘛你?我本来就对能直接得到线索不抱希望,可这不是已经说了个知情人么。”

静和呆了呆:“你是说,冷宫的疯宫女?”

秦惊鹤收回手:“未必真疯,装疯求保命的戏码我们见得还少吗?”

静和点头赞同:“但冷宫不是我们想进就能进的,侍卫把守严得很。”

怀夕为秦惊鹤倒好茶,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白雾缭绕于她眉眼,洇出令人惊艳的轮廓:“有些事也没有办法,不过知道该怎么走我就心满意足了,总会有法子的,事在人为。”

静和撑着脑袋歪头看她笑:“说得对,事在人为嘛。”

直至暮色四合,秦惊鹤才回到昭阳殿,梳洗一番,李姑姑将信件交给她。

昭昭吾爱: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春狩猎场一事将了,提笔之时,窗外落日熔金,吾于此虽日日繁忙,自觉寂寥,私以为虚度光阴,为之如何,系于昭昭一人,吾对昭昭之心,日月可鉴,鬼神亦审,然,昔日种种,已成龃龉,错俱在吾,惟求昭昭垂怜于吾,伏惟昭昭与吾,如见日之光,长毋相忘。

只读到这里,秦惊鹤啪地一声将几页信纸拍在桌上,惊得为她梳发的杜若好奇地出声:“郡主怎么了?”

秦惊鹤拍了拍染上红霞的脸颊,咬牙骂了一声:“不知羞耻。”随后轻声回应杜若:“没事。”

秦惊鹤在心里骂了个痛快才重又摊开信纸,面无表情地一路读过去,总算在后面看见了有用的东西。

祝朗行似是知晓冷宫有位疯了的贴身大宫女之事,说能帮她调度侍卫,递话给大宫女,先看看她到底疯没疯,再行后事。

秦惊鹤磨了磨牙,这厮真不愧是当初的京城两大小霸王之一,精得很,话里话外都在说等他回来再办这事,非要见她不可。

若非他确实没几日便归,她定要撕了这信再寄回过他。

两日后。

秦惊鹤如今对于见太后莫名有些抵触,她不愿深思太后其实也牵涉在里面的可能性,但偏偏又无法视若无睹。

这两天,她天天往静和府上跑,静和看出她的心思,纠结许久,期期艾艾道:“你若实在跨不去这道坎,要不,干脆住回承恩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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