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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白苘……白苘……”感受到胳膊上的受力,白苘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外层层树叶,照在她的脸上。她有点茫然地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一份环境报。报纸上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第十五轮核废水排启动,人类将何去何从?

上课铃急促地响起,满堂喧闹的飞禽走兽一哄而散,各回各自位置而去吗,身边人催促:“让我进去啊,上课了!”

白苘抬头,认出了面前这个即将和她相依为命许多年的“哥哥”——年苍南。

年苍南这个名字,取自“苍山负雪,明烛天南”,他本人也吐槽过这个名字不像个现代人。

十七岁的年苍南还没十年后那么老成,剃着男高标配的平头,挂着高中牲限定款黑眼圈,浑身“优秀学生”四个字藏也藏不住,当然,他身边那只透着精明劲儿的雪枭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是十年前,她还在高中的时候。

她揉着脑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十年后的年苍南”这个想法,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年苍南坐回座位,问了一句:“之前和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苘还没从冲击中醒来,下意识地发出一个疑问词。

雪枭从年苍南肩头落到白苘桌面上,目光中满是探究与好奇。

年苍南只当她是没睡醒,解释道:“就是你和我表妹同桌的事啊,我表妹人很好看的。”

白苘下意识地拒绝:“我们同桌挺好的,班级工作交接多方便。”

她是学委,年苍南是班长,两人同桌两年,相处的很好,好到办公室老师都怀疑他们是一对儿——当然,这种充满无趣中年人的揣测纯属瞎扯,白苘不换同桌的原因只是单纯地因为她不想重新相处一个完全没必要相处的人,毕竟在她过去十几年的生命中,人际交往从来不是必须的。

年苍南被拒绝好多次了,也知道白苘和生人难相处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想起自己从家里人那里听来的情况,只好锲而不舍地劝:“我表妹家里情况特殊,又是中途转学,我怕她不适应,你人好学习好,可以带带她。”

白苘揉眉,不明白年苍南为什么会觉得一个i人会带好另一个i人。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对方是个i人,哪怕她们双方见都没见过。

见她表情有了松动,年苍南还想再劝,无奈数学老师已经来到了讲台,他的三千字推销腹稿只能再次被吞回肚子里。

白苘坐在椅子上再不理他,目光跟随着黑板上的演算步骤和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心却难得地飘向了别处。

——她在想年苍南口中的那个“表妹”。

年苍南表妹是个大美人,他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据说对方父母双亡,从小寄人篱下,身世悲惨……白苘神思越飘越远,竟然开始想象起了传说中的“大美人”。她想着,大美人应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最好是闪闪发光的那种,其余五官就不用说,肯定是一等一的端正,从额头到下巴,每处都是女娲精雕细琢过的那种。

这样想着,一张昳丽精美的面孔浮现在她面前,那张脸就像是神话中的人鱼一样,混血感满满,有西方的深邃与东方的娴静,而最引人注目处,是哪一双蓝色眼睛和头发。

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神秘又奇异的蓝色,像海又像蓝天,像水中的鲸鲨又像海中的鱼群。

那是一种既柔和又极具攻击性的蓝。

“她有蓝色的眼睛和蓝色的头发?”年苍南正低头做着课后作业,猛地听同桌这么一问,下意识“啊”了一声。

霎时间,原本各干各事的鸟兽们都被惊动了,一个个像是在山林里突然听到一声枪响似的集体把目光投向他们一桌。数学老师讲题的动作停住了,扭头疑惑地问他:“你有什么问题吗?”

年苍南顿时汗流浃背,不过即使他一点没听,也不耽误他在犹豫了几秒后说出了用必要开路解题的另一种方法,在老师赞扬的目光里坐回了座位。

白苘手上在记,思绪却没回来半点。刚才的想象堪称荒谬,却像苍天巨木一样矗立在白苘心中。

年苍南在一旁怼了她一下,没反应,于是颇为没趣的继续卷天卷地。

高中的课堂一如既往的没滋没味,恍一下四十分钟就过去了。年苍南一听下课铃,深呼一口气往后一靠,问:“你上课问我什么?”

白苘终于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想象力这么丰富了?还蓝色的头发……不对,你上课该不会就因为这走神吧?难得啊白苘。”

年苍南认识白苘两年,知道白苘的性子,白苘小学连跳两级,比同班同学都小两岁,但是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执着劲儿,她认定的事一般很难改变,比如学习上,这可是位死不分心的主。

白苘没承认也没否认,答非所问地问了句:“你表妹什么时候来?”

年苍南“唔”了一声,答:“今天下午吧……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了吗?”

白苘看着他,审视的目光盯得人发怵:“你和她关系很亲?”

年苍南有问必答:“不算亲吧,就见过几面,但你也知道我的嘛。”

年苍南,高二一班著名心软的神。

白苘还想说什么拒绝的话,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她,她循着声音望去,见远处乌云翻涌,昭示着一场大雨。

“咦?”年苍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疑惑地挠挠头,“刚刚不还是晴天吗……”

班上那群鸟兽忽然躁动了起来,弄得周围嗡嗡的,白苘竟也心脏紧了紧。

“好。”白苘毫无征兆地开口答应,这令年苍南十分惊喜:“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青青!”

下午来的很快,乌云也不知道在那节课的时候散去,只是白苘仍旧发着呆,感觉忘记了某个很重要的东西。

“安静一下。”老班的声音响起,拉回了白苘的神思,她回神看向讲台,就见年苍南口中的大美人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微笑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江市新转来的,我叫滦湫。”

她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罕见的姓氏引起全班一阵不甚激烈的讨论。

——当然,除去姓氏,新同学的长相同样是一大热点。

滦湫那双亡的父母不知道哪一方沾点西方血统,生得她五官精致,一双蓝眼睛像是海水一样,冷冷的,淡淡的,柔柔的,不是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那种水汪汪的含情眼,而是一种坚毅中混杂着柔软的双眼,那双眼就像是包容了世间万物后却依然水波不兴的海洋一般。

白苘看得入了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茫茫大海而非教室一隅,耳边响起鲸鱼的鸣叫,四方海天一色,举目空无一人。直到老班呼唤自己的名字,她才转过神来,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向慈眉善目的班主任。

“我听班长说你自告奋勇愿意和新同学同桌,作为学习委员,这很好,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白苘点头,转眼对上了滦湫的眼睛,后者莞尔一笑,问:“可以让我进去吗,新同桌?”

天忽然亮堂了,太阳从云层中冒出了头。

S市附中作为最早搬迁到人造新兴岛上的基础设施之一,拥有一个绝佳的地理位置,坐在白苘的位置,一抬头就可以望见不远处的海岸,她疲惫时总是习惯性抬头,看看某一瞬间的潮起或潮落,放空一下被数理化折磨的大脑。

此刻白苘只是看着滦湫,脑海里却出现了潮汐涨落,日升月出。

好像海在她的心里活起来了。

她的心无声地滞了一瞬,紧接着她久违地感到紧张,同时一阵隐隐的苦涩涌上来,微妙的感觉抓着白苘,好似拨动着她心里的某根弦。

“同桌?”滦湫再一次询问,这使得全班的目光带上了探究的意味,鸟兽们纷纷凑上来观看白苘——他们没想到一向冷淡如水的学委有朝一日也会为难起人——当然,这也只是他们以己度人的猜测。

刚调到后一桌的年苍南适时地咳了一声,悄声说:“白苘,你答应好我的呀!快让她进去!”

白苘回神,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抱歉,我走神了。”

这话完全出自内心,可惜很难取信于人——就算新同学长得天上有地上无,但你堂堂学委,著名冷酷无情内卷机器,你说你看着新同学走神了?骗鬼呢!

当大家以为滦湫会嘲讽两句的时候,滦湫只是微笑着回答:“没关系。”

她笑得温和,看上去是真的不太在意,白苘提着心给她让出位置,她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白苘觉得自己应该再解释一些,可是上课铃把她的话又堵了回去,看着走进教室开始讲课的任课老师,白苘只好有点挫败地低头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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