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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戏

一香焚尽,明虚才从幻境中抽离出身。虚实结合,让他分不清先身处何地,嘴里还唤着“师尊……师尊……”

星下一千一百一十三、星上一千一百一十二;沉下心来,发觉竟是它们将这片漆黑的天空包围着、笼罩着,点亮每一处。

“最后,‘明虚’都会去往星上--夜明月,你又不好好听了。”

夜明月就是现在的“明虚元君”,他那时认为,只要有师尊……只要有师尊就好了。

好像……他还没有跟师尊一起看一百次星下,就被一位不认识的仙长告知,从今以后自己便是新一任‘明虚’,仓皇受礼,传交丹青笔。

“我师尊呢?”第一句话,他发问,星下众神无一做出回答。

自始至终不见师尊出现,真如他本人的名字“期无归”一样,再也不见。

那时乖小的夜明月惶恐不安,思念至深。

他默默成长,想像师尊那样,星上未被点亮,那师尊就是出游去了吧。

夜明月就等,熬走了两任佛,都熬不来自己的师尊。

--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停闲被那小屁孩祸害呢?”

明虚元君听后,拿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

他的语气,仿佛已经放弃挣扎,但是又不甘,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广凌散人本是找不到明虚元君了,回到自己仙宫,但自己从人间带上来的玩性,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出门溜达,刚推开门就跟心事重重的明虚元君碰个满面。

不禁感叹:“活见鬼,明虚也有主动找我的一次。”

他仰躺在自己庭院门前的阶梯上,明虚元君则幻出一张桌案,斟一壶茶品着。

广凌散人回忆道:“是不是凡人飞升后再下凡历练都会受到些干扰啊,我当时好像也是这种情况--不过最后都好了啊,还在人间娶了个美貌的小娘子……可惜了你为啥在我们俩正要圆房呢把我接回去。”

听到这话,明虚元君一杯盏的茶水直冲冲向他泼去,面上虽依旧波澜不惊,但广凌散人能感觉出他咬牙切齿的忍耐着。

他早有防备,笑嘻嘻地一滚身躲开那杯茶水,他是知道那小娘子就是明虚幻化而成的:当时的自己刚刚飞升,除了有点功力什么都没有增长,在天庭上到处闲逛,误入水镜--就被迫提前历练。

这命多苦!光是陨落过程就要了他半条命,拖着绞坏的两条腿苦苦苟活;刚飞升的他只是一个小仙,根本无人在意,命薄上也没有明确指示,他只能做最难的选择--在这个自己身上背负着江湖重密的世界、各门派都绞尽脑汁要取他小命的世界、自己什么都不会的世界,活下去!

天上的仙人们听闻此事,都纷纷前来围观--明明只要有任何一个仙人消耗一点点法力就可以开镜接他上来,但大家纷纷表示:

“哈哈,叫你整日叽叽喳喳的,该!”

“诶诶,都别去接他,让他自己挣扎着上来。”

“哈哈哈,看他落难比我自己挣了一百万功德都高兴哈哈哈……”

“这家伙还是看他做人才有意思哈哈哈--”

他们笑得好大声,震得那几天凡间一直在打雷下雨,广凌散人好不容易才从各门派中残忍的厮杀里跑出来:

“小师弟,你快走--”二师兄被邪恶的坏人一掌拍得七窍流血,颤颤巍巍的掏出密卷递交给他这个瘸子后,一命呜呼。

他跪坐在那里哭了一会儿:“呜呜,二师兄没你我可怎么办啊。”骑上大师兄临死前转赠给他的葫芦飞走了。

原本好好的,天降惊雷将葫芦劈成两半,他从半空中骨碌碌掉下来,还好面前是一所早已废弃的驿站,他又骨碌碌爬进去,挤到角落里将自己缩起来。

然后,那位蒙面女侠就在那个大雨倾盆的黑夜里,满身血腥气走近那家驿站,后续不仅治好了他“天生”就残废的双腿,还带他杀回门派。

如此感人,他决定以身相许,蒙面女侠脸色如冰山里的熔岩喷发,在自己软磨硬泡之下,她答应了!

圆房就在眼前,噗呲--天降金光,面如寒霜的明虚一甩手,蒙面女侠如云雾播散开,可他还保持这揽住她的姿势,呆呆的看着明虚元君

历练就此结束,广凌散人什么都想起来了,一上天庭就看着各路仙人围在那里拍手称快。

可恶。

回到天庭,他依然朝思暮想着那位蒙面女侠,那段时日干什么事情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直到一回,他发现自己送给蒙面女侠的世上独一无二的手镯竟然在明虚元君手腕上戴着。

“啊?这我捡的。”

鬼才信你!

自那以后,天庭上的仙人都不知晓为何明虚元君……啊不,是广凌散人为何会跟明虚元君关系突然变得这么好。

“你们……不一样的。”明虚元君隐忍着说。

广凌散人眨眨眼:“哪里不一样--我们都是凡人升仙、都有……嗯,小小仙君的影响。”

他又开始不正常了,明虚元君头疼,手撑着额头静思片刻。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广凌散人扣手,他不在意,但是明虚元君眉头紧锁。

--

“啊啊啊唔啦……”好累呀。

吴徽引抱住李文师的一条胳膊,将整个人……妖的重量都压在那条手臂上--可他刚化型,本体又是一只樱花妖,堪比一位八、九岁的孩童,面对的是内里雄厚的成年男子;李文师只当他又调皮捣蛋,手臂稍一用力,带着吴徽引走着。

“呜呜呼呀呀……”

“哼哟啊啊……”

他像念经一样,李文师听不懂,但是耳边嗡嗡声挥之不去,他停下脚步,抬起一掌--

吴徽引没有被打的概念,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仰着:你是要跟我玩了吗!

抬起的手绕过吴徽引的脸,在他的耳后轻轻一擦--

“呜!--”像是被什么小虫盯咬,吴徽引当即松开箍着李文师的手,两手护住自己那只耳朵,一双汪汪泪眼责问的盯着他。

痛痛痛痛痛!

“乖乖跟好。”对于他的反应李文师偏过头偷笑,继而伸手又欲去碰他的耳朵,想再吓吓他。

“啊!--”

吴徽引怕痛,着急一口咬上李文师的手。

“嘶……”就跟小猫一样,缓一会儿就好,他就静静地看着吴徽引。

抬头就对上那双冷眸,没有任何情感,吴徽引后背一凉,送开口向后一倒手眼泪就哗哗的流。

“呜呜呜哇哇--嗯哼呜呜呜呜呜……”

“……”李文师神色微动,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吴徽引的一侧脸颊,等他泪滴划过,落在手指上,随即开成一朵娇滴滴的樱花。

“诶?”吴徽引哭声戛然而止,看着李文师奇怪的操作,然后在自己发愣中,被塞了几朵樱花。

“乖,乖,不哭了。”李文师温声哄着,放轻音调。

他自觉擦擦挂在眼角的泪珠,张开双臂:“啊……啊。”

抱抱,抱着走。

李文师会意,距离山脚还有一段路……行吧,这绝对是,最后再惯着他一次。

向远处看,山顶被黑气所笼罩,估计山中生灵早已被败光,那种地方正好豢养“山鬼”一类的邪灵。

山鬼姥就是聚百年邪气而成,传闻是一少妇落入大湖,无人营救而淹死,她是江南一处的水怪,不知怎么被引到北方,找到如此邪气饱满的地方,扎根生长。

本是水怪,却因山林怨气更浓而蜕化变质成让人更加闻风丧胆的“山鬼”。

这山原是一处古战场,随时代变迁,都府向南迁移,逐渐成了古人抛尸弃体的地方,常年怨气冲天;当地的宗派却不闻不问,三五年才派人随意设个封印--

怨气只被锁在这方寸之地却不得以教改,生成“厉鬼”,再被更烈的山鬼姥一口吞噬,可想而知。

久而久之,山鬼姥不满于这些杂碎零食,俗话不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况且那些修士对于这里的防卫是越来越松懈,已是管不住山鬼姥,让她出了山。

这才惊醒他们,但为时已晚,在山鬼姥一掌就直接震碎他们一片人后,那门派从此选择避而不管。

此派也是民间自统共认为最最窝囊的仙家--齐苍。

“与苍天并齐,名字到是起得威武潇洒,每次一遇到事情头缩得比龟还快。”

其实并不然,早年的齐苍是真为百姓而建,门下出出弟子大多是没有多厚根骨,却一心想救济天下苍生的人,他们都是后天拜入齐苍勤奋刻苦练就而出的。

哪像现在,可所谓是路过的狗都可以冲他们门派吐两口口水;但他们新掌门郑勤锋也是出了名的脸厚,门派名声被败坏,但依旧是哪里有召集令绝对是最先到往的那一个。

别的门派好心提出一起剿灭那山鬼姥,却被他一口回绝:“诸位莫慌,我们将那山鬼姥就禁于山上,不让旁人踏足,岂不就没什么事咯。”他说的时候嬉皮笑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多荒唐一样。

但毕竟那处归属于他们门派,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别的门派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静观他们能放任那山鬼姥到哪一步罢了。

吴徽引感知那山鬼姥气比自己强,不乱嚎了,向李文师身后缩缩。

“唔……呜。”

李文师只是将他更往自己怀里带了些,吴徽引浑然不觉间,他们已到了山脚。

这里寸草不出,更别说人迹--谁会闲着没事干去挑衅那个东西?唯一可见的,是不知何年齐苍派修士前来布置镇压山鬼姥的法阵,尚有点痕迹。

李文师略过,带着缩在自己怀里成一小团的吴徽引往更深处走,身后窸窸窣窣--沉雪剑应言带鞘出身!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李宗长!!”

“李宗长别打别打啊啊啊啊啊要死啦--”

三五个如小鸡一样聒噪的少年被沉雪剑一横扫向四周抱头分开跑,嘴里一边感叹一边求饶逃窜。

看清那几位少年穿着--都是别的门派的直系弟子,李文师收回剑,问:“你们不在自己宗门下修习,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传说中的李宗长--好帅!好酷!好凶!少年们抱成一团,抖抖嗖嗖的推出一位看似胆子比较大的去回答。

少年自我介绍到他是花隐山弟子白重锦,他们都是在论道会上相识的朋友,听闻堤阳镇常年饱受“山鬼姥”迫害,齐苍还对此不闻不问;特此约行,前来除魔卫道。

论道会,千道门两年一举的试剑大会,算算时日,当时自己好似在闭关破内功丹霄第五重,自此才错过

--难怪见这几个小孩面生。

李文师放轻气场,不至于让周围如此压抑,环视每一位少年后,说:“嗯,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们内功薄浅,山鬼姥百年聚气而成,并非是你们能所匹敌的。”

说白了,就是: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们先别出发。

少年们松开抱住彼此的手,互相看看同伴,一位比较急性子的少年跳出来:“是啊,所以我带了很多法宝!看,我们八禁阁的特产--雾网。”铺开在地上,无形,走至此中,当即收网,任谁都不可劈开逃跑。

“急性子”很骄傲,得意自豪写满在脸上,举着自己满乾坤袋的东西给同伴们欣赏。

“啊呜呜呜哇啊啊……”闷在李文师怀里的吴徽引这才发声:这有什么,我……

他的意思想说李文师肯定什么都不需要,进去邦邦两拳就可以把那个姥姥撂倒。

但是他卡住了,我什么?吴徽引看看李文师的脸,他没说话,就只是看着那帮少年炫耀自己带的法器,也没有开口打断他们。

应该喊他什么呢?他想想,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可以喊他,应该不能直接……喊他名字吧。

“吵死啦!”

突然,从他们侧方刮来一阵狂风,直接暴力卷倒一片枯树,还好都是有内功撑住的家仙子弟,脚步踩实稳住身形;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暮年老人发出最后的挣扎,刺的人耳朵发痛。

他们寻声看去,那里黑气更加浓重,遮住前方的路。

“吵死啦!我的儿子都被你们吵醒了,找死是吗!”话毕,果真有一婴儿啼哭声响起,但叫声凄惨。

“都给我滚--我最近不想收拾你们!”

风暴急骤,像刀子疯狂的刺向柔软的脏器;李文师还好,将吴徽引抱得更紧,免受他被刮下来乱石砸中,找一空隙在自己身边张开结界,“来!”

他这话是对那群少年们说的,他们功力还没修炼成,即使咬牙张开结界保护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花重锦边护着自己、边仰手让大家快走:“快快,我们……快跟上去!”

“啊啊啊李宗长等等我们--啊好痛呜呜。”

“嘁,”山上,尸横遍野,但一位面容如皎皎明月的少女却做着与她形象相反的事:她坐在尸骨堆上,吐出一口血沫,感知山下乱糟糟的一片,说:“废。”

她怀里的婴儿似乎同样感知到了,“咯咯”地笑起来。

他的眼睛睁得老大,但面色青灰、嘴唇乌紫、手脚蜷缩着--俨然就是一副死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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