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出发前往霞光城。一路上人迹罕至，很快便来的霞光城外。
越靠近霞光城，周围的生气越少，地面上一个活物都看不见，植物看起来已经干枯很久了，只怕是这霞光城真成了一座鬼城。
走进城内，不出所料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街道上十分安静，只有几个破灯笼被风吹得滚动发出声音。
无处不在的迷雾让人视线受阻，只能看得清身边的人，本来是正午艳阳高照，在迷雾的笼罩下却连一丝光线都没有照进来，倒像是傍晚时刻。
略微探查一番，两人发现房子里的物品都完好的保存着，桌子上还有未动的饭菜，只是因为时间原因发生了**。
“这城里的人消失得很突然，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哥哥你怎么看？”
燕祈敲了敲桌子。
“这积灰的程度，恐怕已经一个月有余。”
有什么方法能够不知不觉中让一座城的人凭空消失？不对，不仅仅是人，只要是活物，都没有留下，沈碎云此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沿着路前进一段距离，是一家客栈，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场面十分混乱，痕迹和滴落的血迹延伸到远处。
沈碎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迷雾好像变淡了一些。
“哥哥你来看看这个。”
燕祈此时站在一面墙边。
待沈碎云闻言走近时发现，墙上是几道还残留微弱灵力的剑痕，是最近新添上的，应该就是玄剑宗之前派出的人。
看起来有点事发突然，匆匆离去的样子，现场并没有更多的线索。
沈碎云见状也不打算多待，有点担忧在他们之前进来的人的安危，希望还来得及。
“走吧，跟上血迹看看。”
沈碎云叫上燕祈，只是这个血迹的方向……
“是城主府。”
燕祈突然出声，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
“哥哥，我们赶紧去吧，你的同门处境很危险。”
沈碎云思索，确实，虽然比想象中的要早，但最终的目的地也是城主府，毕竟所有事件都围绕着少城主，这一路的见闻和线索也无一不指向城主府，在外面也没有其他有用的发现。
越靠近城主府，沈碎云可以确定的是迷雾确实是变得更淡了，周围变得越发清晰。
站在城主府外，迷雾此时已经消失殆尽，沈碎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心下暗暗留意。
“这就是城主府。”
燕祈抬脚碾了碾掉落在地上沾满血迹的牌匾，语气中透露着掩饰不了的厌恶。
“真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说完一脚踢开大门，回头冲沈碎云笑着。
“我们进去吧，哥哥。”
觉得面前的人状态有点不对劲，沈碎云轻声安抚。
“你还好吗？要不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
“哥哥不必担心，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人虚伪腐烂的恶臭蔓延到灵魂，就连死了都经久不息，有点感慨罢了。”
说完没有丝毫不适地抬脚走进去。
沈碎云见状也没有坚持，紧随其后走进城主府，混杂着血腥和**的气味扑面而来，到底没忍住微微皱眉，随即看到的画面让他难掩困惑。
“怎么会？”
意料之外的是这里没有一具尸体，除了浓稠凝固的血迹之外，连一点□□的碎片都没有。这很不合理，如果说是有人清理现场的话，不应该不处理血迹，所以尸体都去哪了？
“是呀，怎么会呢，难道是有人特意把尸体收集起来，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燕祈幽幽地问道。
沈碎云：“……”真是个好问题，他也想知道。
“这些血迹的轨迹，指向的位置是……”
沈碎云看着与周围相比显得较为新鲜的血迹说，这些应该是后来进入霞光城的人留下的，也就是客栈留下剑痕的人。
燕祈扬起一抹笑容，言语中夹杂着因兴奋导致的颤抖。
“是大厅，我们快去吧，哥哥。”
事不宜迟，两人赶到大厅，眼前的房门紧闭，之前滴落痕迹的血迹在这里也变成了由拖拽形成的血迹，一直蔓延到紧闭的房门。
燕祈正要上前去打开房门，沈碎云上前阻止他。
“我来吧。”
说完也没管一旁愣住的燕祈，轻轻推开一条细缝，泛着冰蓝寒光的沧溟剑在他手中显形。
直到沈碎云完全推开门也没有异状发生，他没有放松谨惕，朝屋内望去，握剑的手倏地收紧。
“屋里有什么？”
燕祈在门外问。
沈碎云没有回答，停在原地，燕祈绕过他走进去。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占据大半个个屋子的巨大红色法阵，法阵中间躺着一位面色发白，没有丝毫血色，嘴唇乌紫的少女，穿着一身红色嫁衣。
周围八个方位都禁锢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从身上的衣着来看，确是玄剑宗之前派出的人，现在看起来还是活着的，沈碎云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如何救人，他也不敢乱动阵法，围绕着阵法边缘观察。
“这种阵法我从未见过，好像是某种献祭的阵法，目的是为了复活这名女子？”
这应该就是少城主那位青梅。
“哥哥说得不错，只不过看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差一个阵眼就能成功呢。”
燕祈眼中带着怜悯状似惋惜的说。
“她真是可怜啊。”
说着向沈碎云缓缓走去。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年少相知相伴，两情相悦，如今天人永隔，听起来确实可怜。”
沈碎云停顿了一下，语气认真。
“不过我并不觉得她可怜，想必她自己也不会这么觉得吧，为维护自己的爱情，宁愿一死，也不愿委曲求全，怎么能称之可怜，应为可敬，你说是吗？少城主。”
“铮—”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碎云提剑挡住从背后刺过来的黑剑，回过身。
“少城主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请让林嫣姑娘早日入土为安吧。”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已经暴露的萧霁见状撤去伪装，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阴森森的发问。
沈碎云发现他少了一条胳膊，右手空荡荡的，整个人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质，眼睛里充满疯狂与麻木。
和故事中意气风发，一人一剑闯入无尽海，斩灭蜃兽的样子大相径庭。
“额，一开始？”
因为对燕祈过于了解而一开始就发现的沈碎云试探地回答。
萧霁：“……”
见萧霁本就阴鸷的表情变了又变，沈碎云开口。
“其实你伪装得挺成功的，只是我对阿祈太过了解。”
况且一路上的发展都太过顺利，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引他来到这里。
再加上萧霁一直催命一样赶进度的带着他走，沈碎云又不是傻子，没察觉到异样才奇怪呢。
“不对。”
“什么？”
因为萧霁突然出声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沈碎云下意识反问。
萧霁却不愿再多说，周身逐渐弥漫出黑气。
缓过神来的沈碎云明白这是对他之前提问的回答，不过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有一点萧霁说得很对，他的同门确实坚持不了太久。
“还请少城主放了我的同门，林嫣姑娘早已回天乏术，这样下去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
萧霁眼睛一眯：“放了他们？”
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可以啊，那就拿你来换，早就听闻玄剑宗千年一出的天骄沈碎云的大名，想必你一位足以抵过所有人。”
语气充满戏谑恶意。
“那么你愿意吗？救世主大人？”
完全没有沟通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只好失礼了。”
沈碎云握紧沧溟，抬手指向萧霁，冰蓝的微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一改平日的温和，眼神平静坚定。
萧霁嗤笑一声。
“伪君子。”
满口仁义道德，真要他付出的时候就退缩不前。
手中黑剑一闪，迎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柄长剑碰撞到一起，顷刻之间已经交手数次，武器相碰的声音不间断。
萧霁抬手砍向沈碎云。
“放过他们，可为什么没人放过嫣儿！你想救他们，为什么没人救救我的嫣儿！”
他双眼充血，砍向沈碎云的招式越发狠戾。
“你的经历、你的痛苦确实难以言喻，可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为此受过。”
沈碎云提剑回防。
“是！他们是没做错！可嫣儿又做错了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攻击更加密集起来。
沈碎云沉默，林嫣确实没做错什么，可这并不是萧霁残害他人的理由。
发现沈碎云只是防守，没有主动进攻，萧霁冷笑一声。
“你很喜欢当救世主，是吗？”
没等沈碎云回话。
“流霭！”
萧霁左手握剑竖于胸前，大喝一声，黑色的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柄七尺飞剑。
“斩！”
裹挟着不详黑气的飞剑旋即如向沈碎云飞去，却在沈碎云抬手时与他擦肩而过，斩向法阵中被禁锢的众人。
沈碎云瞳孔一缩连忙掐诀，在飞剑到来之前闪身挡在前面，挥剑挡回去，剑气相撞的余波冲击使他整个人倒退几步，手臂被震得发麻。
同时冰蓝的剑光击中萧霁，他“噗”的吐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盯着沈碎云，突然又笑了。
“你以为你赢了吗，只要在这里我就是无敌的。”
说话间，他身上的伤势慢慢恢复，原本空荡的右手也生长出来，却被萧霁熟练的砍断。
沈碎云神色凝重：这是……
若是萧霁能源源不断恢复，他再强也无法与之耗下去。
右手握紧沧溟，横在身前防备。
“乖乖去死不好吗，黄泉路上还有你的好弟弟相陪。”
“你把阿祈怎么了？”
沈碎云心头一紧，心神不稳，进城后与阿祈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阿祈待人和善，不善武艺，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沧溟剑周围冰蓝的光渐渐加深，握剑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
萧霁见状大笑，终于看到一直平静的沈碎云露出不一样的神色，一脸焦急的样子让他感到非常畅快，又想到此时的燕祈可能早就连渣都不剩，能够让这个伪君子体会到自己的痛苦，他笑声逐渐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也许在这里。”
他指了指天。
“又也许在这里。”又指了指地，然后张开手仰头转了个圈。
“也许他无处不……”在
“咔—嚓—”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萧霁，接下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破碎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燕祈：写作和善读作核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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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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