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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赵一给他喂了几颗灵气四溢的丹药,梅寒洲感受到四肢在逐渐回暖,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

而池骛则坐在旁边喝茶。

其乐融融的气氛让梅寒洲一瞬间产生了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真要吃人?”梅寒洲突然又想起了他们见面的缘由,挑了个话头。

其实池骛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蔡荷婷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现在被段川提起,他才看向那个被他拎回来的神像。

不得不说,虽然池骛对于他本体的样貌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他鼻尖上确实有一颗小痣,而这个神像雕刻得细节到位,虽然只有人的手臂长度,但无论是背在身后的霜寒剑,还是垂眸的根根睫毛,都精细非常。

怪异,池骛把浓茶咽下去,只觉怪异。

世人竟认为这样能够得到庇佑,他是什么爱吃人肉的老妖精吗?

“你猜。”池骛朝着梅寒洲轻扬眉头。

梅寒洲不理他。

相安无事。

-

在隐隐的疼痛中,梅寒洲又做梦了。

“别走......”

别走。

梦里只有这两个字在不停回荡,对于意识仍然清醒的梅寒洲来说简直不亚于精神攻击。这个梦自他出生起就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而多年未曾有过变化的场景竟然在遇到赵一后开始逐渐扭曲,也能看出形状来了。

一个扭曲着的人影在他面前挥剑,声音也模糊不清。

“洲......过来.......”

很好,比别走多了两个字。

模糊人影不停地呼唤,梅寒洲试图接近,但他迈出一步,人影就扭曲着往后退一步。近在咫尺,却好像相隔天堑。

于是梅寒洲干脆坐在没有实际形状的地上,等待自己醒来。

-

名为段川的男孩睡着了。池骛却盯着他看了许久,他的眉眼显然还未完全长开,眼睛闭上的时候睫毛安静地颤动,鼻梁高挺,唇瓣凉薄。他试图在男孩脸上寻找故人的影子,却发现连故人的模样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小徒弟低着头哭泣的时候头顶的发旋,像初生的小狗。

算了。

池骛推门而出,还有正事未做。

走在这个客栈的走廊上,池骛遥遥朝着楼下望去。显然这个小镇上外来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个身着灰衣,后背长剑的男人在慢慢喝酒。

那男人气质内敛,听见池骛不紧不慢的脚步靠近也丝毫没有要关注的意思。

“掌柜的,菜的原材料我要带走。”池骛垂眼看向柜台上摆放的“名菜:心肝脾胃肾!”牌子 ,心下仍有不解。

“客人,不是我为难你,但是这不符合规矩。”掌柜打着算盘,用委婉的口吻拒绝面前难缠的客人。

但面前的客人半晌没回复,再有动静时是某种清脆的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

掌柜抬头,一摞黄金正在他面前,客人收回放在上面的手,漫不经心道“这些可以吗?”

空气凝滞了一瞬,掌柜眼神微闪,露出和善的笑容:“您有钱,您说了算。”

池骛抚摸自己身上带血的白袍,朝门口踱步而去,没走几步,右肩就搭上了一只沉甸甸的手。

他停在原地,侧头道:“有事吗?”

是刚才那个在客栈里的男人。

男人眉眼周正,呼吸平稳,手指间几缕试探般的温和灵气渗入池骛的身体,运转一个周天后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没事,只是提醒你,这家客栈不简单。”男人收回手,见池骛没有要转身的意思,挠了挠头,“你是凡人?”

池骛终于转过身,但目光却落在男人腰间的剑上,“是又如何?”

“最好,我是说最好,你别插手这件事。”他似是有些犹豫,但又怕语气过重轻慢了面前的人。

池骛点点头,就又要转身离去。

“等,等一下!”男人用剑拦住他,收获到一个嫌弃的眼神。

明明是个凡人……

“你叫什么名字?”好奇心驱使下,他问。

池骛沉默片刻,他有些怀念不用问姓名就能用剑打上一架的过去了。

“赵一。”

凡人的声音很好听,像淙淙的流水。

“我是叶朗行。”

气氛又凝固了,叶朗行本还怀着怎么说自己也是散修人才榜上的第一名,这个凡人再怎么样也应该耳熟自己的名字吧这样的想法等待凡人的回应,但很可惜,他只是再次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剑上。

“知道了。”池骛之所以一直盯着叶朗行的剑,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剑中灵识的存在,与霜寒类似,有一定自主意识的剑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能把这把剑拿到手,或许早日赎回霜寒就不再是池骛想要一拖再拖的空谈。

“……”叶朗行沉默。

“剑不错,如果你输了可以把它给我吗?”

池骛尽量舒展眉眼,想要表达友好。

叶朗行听罢,失笑道:“赵兄,我的剑认过主,你拿去也用不了。”

看着面前人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叶朗行不想显得自己小气,补充道:“不过你要是能在五招之内赢我,也不是不能商量。”

“好。”最后扫了一眼剑柄,上刻“捭阖”二字。捭阖剑,池骛记下,不太好听。

梅寒洲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能够自如动弹的时候,外面洒进来的光线已经趋近于橙黄色,窗台摆放的芙蓉花花瓣已然闭合,那股柔软的香气也消失殆尽。

先是手指,细微的动作牵动了还未愈合的骨骼,他坐起身,把五指张开又合拢,感受着灵药治愈后的疼痛。

他内府中的灵气似乎是被丹药勾出,至少他现在能感受到经脉中缓缓运行的灵力。从他衣服中绣的名字和背上的剑鞘来看,这具身体并非只是空空的躯壳,但除了名字以外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寥寥无几。

只能肯定的是此人并非海连宗门徒,心法与灵脉的运行都并非梅寒洲熟悉的方式。

宗门……宗门不提也罢。

现如今的注意力应当放在赵一身上,如何拿回剑鞘,以及,他说那是霜寒的剑鞘?

梅寒洲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无论如何,现在他从“梅寒洲”的桎梏中脱离出来,终于可以坦然地说出从长计议这四个字。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传来两人的讲话声。

“感谢仙君的救命之恩。”女声柔和,感激的意味又染着几分惊魂未定。

“举手之劳。”另一个人的声音沉稳,吐字清晰,“你知道还有哪里有那个神像么?”

“……”女子似是不愿意回答的,两人在房门口站定,片刻后,她又重新说:“实不相瞒,在我家中……”

“是每个人家中都有吗?”

“不,不是。”蔡荷婷的剪影投射在窗纸上,梅寒洲能看清她拨头发的模样,而站在她对面的那人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用发带略微束起,发丝随着穿堂风飘摇,有几缕扫过木质的门框,细密地投射下缱绻的影子。

“我明白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存在感浅淡的视线,赵一的脸微微侧过,隔着模糊的门板与梅寒洲遥遥相望,“方便去你家中一观吗?”

其实赵一说话时有种特殊的腔调,上扬的尾音似是还不熟悉现在的发声方法,但梅寒洲对这种发声的方式却有种天然的熟悉感。

“方便,方便的。”蔡荷婷急忙点头,又迅速低下头。

“那么,明天见。”赵一的语气不变。

“赵恩人,明天见。”蔡荷婷的语气轻快许多。

池骛礼节性地站在原地等待蔡荷婷走远,才终于推门进房。

他推门看见的场景便是身上缠着几圈纱布的男孩端坐在桌子旁喝水,深色的瞳孔在他迈进房门时才缓慢地转移过来,殊不知视线早已出卖了他。

“好些了么?”

赵一换了身鱼肚白的衣袍,早些溅在脖子上的血迹也被细心拭去,唯留一条浅粉色的伤疤。他的头发果然不算特别整齐,甚至未用冠束起,难掩眉眼间轻微的倦怠,但他的眼眸却如一捧池水,望过来时在夕阳下波光粼粼。

“还行。”梅寒洲回答,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把剑鞘还我,你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这次的回答不错。”他又从储物袋中抽出剑鞘,轻轻用圆润的那头拍打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没有前一句的话。”

“实不相瞒,我重伤后就失去了记忆。”梅寒洲开始胡诌,“我想剑鞘或许可以作为线索。”

“哦。”段川,段川,是后人么?池骛不敢肯定,但从他的样貌来看。池骛走过去,用双手托起梅寒洲的脸。

感受到手里的挣扎,池骛垂眸,“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眉毛,眉毛不像,眼睛,眼睛也不像。小徒弟还未长大时就初露俊朗的轮廓,剑眉星目,薄唇嘴角向上,似笑非笑,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池骛捏了捏他的脸,有些失望地放开。难道是过去这么多年,竟然连一丝一毫曾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么。

“看出什么来了?”梅寒洲察觉到他的落寞,暗自心想,难道这幅皮囊长得很难看吗?

“没什么,我知道你应当与灵凝山有联系。”池骛对他是否真的与小徒弟有联系也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他记得自己曾经捏过一具肉身放置于灵凝山,如果能够回归原来的身体,就能够通过术法确定此人的身份。

至于他的说辞?当然是随口而出的猜测。

“那里已是一片荒芜。”梅寒洲的语气低沉了一些,他曾经去过那里,自从两千年前魔族入侵,灵凝山拼死阻拦后几乎主山的整个山头都被夷为平地。

池骛没有搭理他这句话,只是凝望着远处的夕阳,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边。

“不,不会的。”

他说。

-

池骛已经许久不做梦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与段川谈论起灵凝山的缘故,他竟在梦里回到了那段时光。

“我说,小师弟,被选为救世主的感觉怎么样?”何知愚又在练他的万卷十八式,而池骛只是躺在一旁的草丛里,半眯着眼睛享受阳光。

“不怎么样。”他懒懒地回答。

“你是没看见师尊的脸色——那难看的。”何知愚的笔锋扫过湖水,带起几条鲤鱼,又扑通扑通地落回水底,“感觉你要死了似的。”

池骛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只是把霜寒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喂喂,我说,你真想当救世主吗?”何知愚的声音很模糊,池骛再睁开眼时,已是一个低位的视角,他抬头望着师尊。

“你真想当救世主吗?”江步月的脸色很难看,但那并不是一种慌张亦或是嫉妒,纯粹的担忧与些许复杂的情感杂糅在一起,他俊美的脸庞都变得有些扭曲。

池骛感觉自己正跪在地上,抬头看他。

“师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话音刚落,江步月的脸庞就变得有些朦胧,是因为在梦里吗?因为他已经记不清对方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吗?

“……”江步月沉默着,他当时真的有沉默那么久吗?池骛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那么久。“你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取名池骛吗?”他再次开口。

“你喜欢就好。”池骛并不会在意名称背后的寓意,无论江步月的本意是想将他作为池中之物圈养,还是希望他成为驰骋旷野的骏马,对他来说——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

“你告诉我,你当真对于失败毫无畏惧?”江步月的问题直白又急切,他脸上虽没有变化,语气却背叛了他内心的想法。

池骛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一个弧度,那张如同松间浓雾般疏离的脸庞瞬间沾染上凡尘的颜色,变得异常勾人。

“江步月,你着相了。”

-

蔡荷婷正在前方带路,梅寒洲的目光还是紧随着赵一,他昨晚已然试探过了,赵一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

怀抱着诡异的好奇心,梅寒洲决定跟着他。白天的含欢镇“气氛和谐”,周边叫卖的小摊朝他们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缺了一条胳膊跪在地上乞讨的人费力地翻起眼白,裹着头巾的妇人提着菜篮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

缺少了一些东西。

梅寒洲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镇上竟没有看见十岁以下的孩童。

“嗬——嗬——”乞讨的人甩着另一条胳膊,他的破碗几乎要举到赵一的脚边,而被乞讨的人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

“大伯,大伯,这是两文钱,您去买点吃的吧。”蔡荷婷蹲下身,不忍的表情流露在她可人的脸上,引得路上的摊贩纷纷侧目。

“嗬——”

乞丐得了两文钱,却还不罢休的朝赵一伸出手。

池骛垂眸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白色的衣摆上清晰印出四个圆圆的指纹。

“仙君,大伯前几年伤到了脑子,不仅无法说话,连生活都……无法自主。”蔡荷婷赶忙把乞丐挪开,她触碰到脏兮兮的乞丐后收回手,食指与拇指轻微地揉搓,“您别介意。”

白衣脏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用剑鞘拍了拍灰尘,两指并拢,把一粒碎银子弹入乞丐胸前的口袋。

他的动作很快,但梅寒洲看清了。

“走吧。”池骛再也没有施舍给那个乞丐别的东西,连眼神也没有。

跟在他的身后,梅寒洲似有所感地往回望去。

乞丐正摸着胸前,然后眼角落下两行清泪来。

真是奇怪。

为什么悲伤?

梅寒洲收回目光,又悄悄把视线黏在赵一的侧脸上,他眼睛里带着些血丝,或许昨晚没能睡好。

“仙君,到了。”

蔡荷婷在一栋木屋前站定,双手按在门上,突然,梅寒洲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气氛产生转变,是一种悄然的,无声无息的阵法启动的声音。

只见他们脚底下显现出圆形的复杂纹路,凭空中产生一个牢笼,上面黏附着的灵气浓黑,不像梅寒洲以前学习过的魔气,但密密麻麻的细丝缠绕在他们身上,却是无法再动弹半分。

“恩人,抱歉。”蔡荷婷背对着他们,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却有零零碎碎的笑意从语气中跑出,“我们这里,对修仙之人十分青睐。”

“是吗。”池骛甚至没有试图挣扎,接收到了梅寒洲‘还有一点时间就能挣脱’的眼神,他在心里轻笑,“但我可是凡人啊。”

“不不不。”蔡荷婷摇头,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你是凡人,有人不是。”

“哦,是昨天那个散修么?”池骛想起那把名字很难听的剑,“那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失不失望,尚未有定论。”蔡荷婷拍拍双手,旁边蹿出来一些人,都是他们在镇上见过的小摊贩。他们拿着上面附着黑气的绳子将两人的手脚捆绑,抬进屋内。

屋内并非空无一物,躺着几具白骨,和一个身着血衣的人,那人悄无声息,似乎已经濒临死亡。

梅寒洲拿余光瞥赵一,只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直到这个囚笼中只剩他们三个人,池骛才把头扭向梅寒洲。

“好了吗?”他问。

“快了。”梅寒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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