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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hapter73

等池骛的酒醒,他所面对的是一棵裂开了大半的桂花树和躺在血泊中的段洲。他刚刚干了什么来着?

运转起灵力脑海才好不容易清醒几分,满地碎裂的酒坛和桂花让他不自主地揉了揉太阳穴,传声给略懂医术的单幽兰,他扛起浑身是伤痕的段洲,暗叹自己下手过重是同时也对段洲的坚持感到意外。

当单幽兰为段洲缝合伤口的时候池骛在旁边安静地望着,他回忆起与段洲的点滴,自从段洲来到灵凝山,池骛便拜托单幽兰与何知愚在他不在时照顾段洲,按理来说,对方应当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更懂得审时度势知难而退。

池骛敲敲自己的剑鞘,发出轻微的声响,引来单幽兰的侧目。

“他怎么样?”事实上池骛也没法多待,今日便是与商秉君约定好去应家的日子,喝酒真的误事,这下他再说着想要给段洲选择的自由也不得不将剑诀与心法教与他,池骛心下却暗自笑着,或许他真的小看了段洲?

“都是皮肉伤,你就庆幸用的不是霜寒吧。”单幽兰剪去最后一段线,站起身俯视池骛,冷不丁说道:“他做错了什么事,你骂一顿就算了,他才几岁啊,你把他打成这样。”

“他自找的。”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池骛摆摆手,又与单幽兰说了些其他的话,直到段洲醒来,他安抚性地抛下承诺,便再次离开灵凝山。

-

小莲是应家的一位婢女。

自家老爷是当朝丞相,今日却罕见地不用上朝,她端着早膳来到院落的主间,布菜时却听见老爷如是说:“今日的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坐在他身边的夫人闻窕却淡然自若,慢悠悠地拿起筷子率先开动。

“商秉君昨天脸色怪怪的,今日皇上又突然说不上朝了。”应飞雪年过半百,面容却算不上苍老,此时轻蹙眉头,竟还有几分贵气。

“商秉君不可信,他上次没被池骛杀死真是不可思议。”闻窕挥手,将布菜之人屏退,小莲走在最后,听见应飞雪有些犹疑的语气说:

“主人那里怎么说?”

小莲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她心下疑惑,主人?谁能当老爷的主人?难道除了当今天子,应家还有别的效忠对象么?

不过很快这件事就被她抛在脑后,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婢女,如何活下去才是一等大事。

闻窕看着大门缓缓关闭,眼波流转,“让我们静观其变,必要时会让人协助我们。”她手指敲敲桌面,嗒嗒的节奏在房间中回荡,“当年池府大火,我们终归是有一份。”

“不要再说了。”应飞雪环视周围,隔墙有耳这样的事谁都说不准,然而此刻,他的直觉无比正确。

在主间的隔壁,池骛面前站着弓身的商秉君,仅仅几年,他的衰老肉眼可见,干瘪的脸颊灰黄,身上的粗布衫也将脖子摩挲地发红。隔壁的声音朦胧,常人透过墙壁无法听清,但池骛的灵力外放,将他们的对话一清二楚地收入耳中。

“我没说错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商秉君压低声音,几乎要将头埋到胸里,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你就放过我吧。”

“你知道他们口中的‘主人’是谁吗?”池骛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将话锋一转,问道。

“不,我不知道。”商秉君立刻回答,紧接着说:“不过我有一次听见,天道......什么的。”

见他声音逐渐低沉,池骛冷冷一笑,只听“轰”地一声,他们面前的墙壁瞬间粉碎,露出应飞雪和闻窕惊慌的脸来。

他们显然知道来人是谁,脸上带着些许意外,但不见慌乱。闻窕立刻站起身将手中的筷子掷出,木筷与空气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池骛的剑刃穿过木头,劈开的木片瞬时钉入地面。商秉君惊叫一声,往身后的桌子躲去。

闻窕柳眉一横,从腰间抽出长鞭,即刻便朝池骛挥去。后者侧身躲过,冷淡的眼神中压抑着复杂情绪,他不欲缠斗,左手掐剑诀,右手霜寒剑身上蒸腾出雪白雾气,刹那间房间空气下降数度,天地异象,正是秋季凉爽的时候,云层竟然飘下雪来。

“覆雪。”剑诀仅有二字,却随着他的声音传入闻窕耳中,她怎甘心就这样落败,腰间的黄色符咒贴上鞭身,顷刻燃烧起灼灼烈火。

应飞雪退在闻窕身上,心中却不断呼喊着救命,他猛然想起自己的主人,另一方天道,此刻正该是祂显灵的时候,但当灵力化作的雪花飘在皮肤上烫出小坑,还是没有任何变故发生。

闻窕的境界并不高,只能依靠符咒和鞭子硬抗池骛挥来的剑,两人身影交错,当冰蓝色的剑锋触碰到坚韧而柔软的鞭身时,池骛手腕翻转,剑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闻窕的脖子而去,这一细节的处理令她反应不及,瞬间疼痛从颈侧传来,冰凉液体一滴滴落下。

“池府的大火是你们放的?”见对方已然失去反抗能力,池骛将霜寒横在她的肩膀处,同时双指并拢作朝应飞雪一点,束缚般的阵法出现在他的脚下,令其动弹不得。

应飞雪正要大喊,没想到腰间突然被扯住。他用余光看去,竟然是一脸害怕的商秉君,后者神色仍然青白,似乎装作束手就擒的模样,然而应飞雪却看到了他往下压的手势。此时闻窕突然开口:“不是。”这一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你们口中的主人是谁?”池骛心中事实上早有定论,这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天道一的气息,但他保留了些许余地,问道。

“是商秉君。”

闻窕的话音落下,商秉君高高挑起眉毛,而池骛的剑刃已至。他躲闪不及,应飞雪只见眼前冷光一闪,耳畔传来清脆的兵器相接声。“铮——”他再睁眼,一杆乌金色的长枪横在商秉君面前,稳稳地挡住了霜寒的去路。

此时应飞雪身上的阵法一松,他连滚带爬地扶起闻窕,退开到屋外。

“唉,果然凡人还是不可信啊。”商秉君一改之前的胆怯,嘴角扬起笑容。

池骛手中用力,面容冷淡,他启唇道:“他们这么做也不无道理,毕竟你本该协助他们。”听到他的话,商秉君将乌金枪甩动,池骛顺势退开站定,两人分别站在房间的两头,灵力在空气中僵持不下。

“原来你早就知道。”商秉君听罢,脸上笑容更盛,“我的故事哪里有纰漏?”

“当时我并没有听到护院与人打斗的声音。”池骛将霜寒提在手中,挽了个剑花,浅蓝色的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只有两种可能,当时后院没有人,或者,护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死了。”

“哦,所以你认为应家找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实力?”商秉君轻挪脚步,两人在房中对峙,皆是不动声色地寻找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也不对。”池骛手臂用力,剑势已起,“左右与你们三个逃不开关系。”

“铛——”应飞雪与闻窕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眨眼间两人已过数十招,衣角翻飞,原本脸上泛黄的商秉君此刻竟然容光焕发,眼神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反观池骛则眉眼淡漠,一招一式皆直取命门。

“所以呢?”长枪点地,架住霜寒剑锋,商秉君手上不停,嘴上也没有闲下来,“你要把我们都杀了?”

池骛以一个漂亮的回身割开商秉君的胸膛,他弯起眉眼,站在房屋外的应飞雪与闻窕却直直对上他如寒冰般的眼神。疼痛让胳膊酥麻,商秉君“彭”一声倒在地上,扬起灰尘。池骛甩掉剑刃上的鲜血,淡淡道:“理论上来说,我不好杀戮。”

“池骛,够了。”沉寂许久的九九九突然在池骛的脑海中出现,祂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焦急,同时池骛感受到自己剑刃上从未有过的阻力。

商秉君倒在地上,他胸口撕裂般的剑痕散发出寒气,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抬起头仍然望着池骛。

“可是如果我真的要弄清楚来龙去脉的话,就有些浪费时间了。”池骛越过商秉君,径直走向应飞雪。闻窕在他怀中,捂住自己不断渗血的脖子,池骛甚至能够看清两人收紧的瞳孔。

“所以只能宁可错杀,而不放过了。”池骛抬起手臂,灵力在那一瞬间压过了无穷的阻力,剑尖直指闻窕,而她在利刃落下的那一刻将应飞雪推开,手中的断鞭往前一挡,却徒劳无功地裂成两半。

应飞雪倒在地上,不顾手掌被砂石磨砺的疼痛,他立刻扭头喊:“不!不要!”

“咚。”圆形的物体落地,血液从身体中如喷泉般涌出。

天道命定的救世主,光辉无限的修道之人,容姿宛若天人的男子,这些都曾是形容池骛的头衔,而此刻他运转灵力将温热的血液隔绝在外,脸上仍然沾上几滴,惨白的皮肤与猩红的颜色产生鲜明的对比,仿佛地府爬入阳光下的厉鬼。他缓慢扭过头,朝应飞雪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现在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或许我会留你一个全尸。”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手臂却再次抬起。

时间在此刻似乎凝滞,应飞雪的瞳孔涣散,嘴唇颤抖着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祝天霁,他说他叫祝天霁。”

剑背贴上应飞雪的脸颊,滑动的瞬间他幻听自己耳边出现‘嘶嘶’的声音,那是一条蛇吗?在他的脖子上爬行。

“我成为商人之后就有一个叫祝天霁的人找上我们,说是只要为他办事就能修道。我与闻窕都没有那方面的天赋,但我们也不想死,所以就答应了他。”应飞雪倒豆子般语速飞快。

“池骛,已经够了,应飞雪不能死!”九九九见自己的能量无法束缚池骛,祂再次在脑海中劝阻,生怕池骛手起剑落,“你杀了他会被世界规则惩罚的!你的灵力会被封印,什么时候解封我也不知道,你想想你的剑谱和你的徒弟,你真的想要重新变回凡人?”

池骛没说话,浅褐色的眼眸停滞,凝视着应飞雪。

“当时祝天霁只说让我们去找个人弄清楚无苦珠到底在哪,这个时候商秉君自己找上门来要求合作。”应飞雪一字一句,将以往揭开,“他说他只要池珩死,别的都无所谓。但祝天霁说找无苦珠重要,所以我们当时派出去的人都是先去找无苦珠的。”

“他有没有提到池生这个名字?”池骛突然打断他的话,应飞雪犹豫一瞬,摇了摇头。

“当时他们找不到无苦珠,但是知道它不惧火烤,因此就想着直接一把火烧了,还能遂了商秉君的愿。”他咽下口中的唾沫,划过干涩的喉咙,“后来祝天霁说找到无苦珠了,但是商秉君要留在应家,因为他怕商秉君向别人泄露无苦珠的事情。”

池骛抬起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商秉君,他的呼吸已经趋于停止,胸口上霜寒的伤正在不断往外扩散。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他思忖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商秉君?”

应飞雪已然经不起他反复询问,双股战战,手指捏住地面上不知哪里来的砂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要修道,我只是想要长生不老!”

“你说谎。”池骛的剑顺着他的头颅而下,紧贴住应飞雪的脖子,“你想杀了池展,从而将他的商线吞没。”

事实上池骛在不断的调查中已然对应家起疑,自池展死后,他的所有经商成果都被应家继承,而他追着池展最后一次出游巡视时的路线,沿着最初的轨迹,得知了无苦珠的来历。

“你说那两枚珠子?”商铺的伙计似乎十分有印象,他举起手比划着,“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我们家老爷就是说要送给池老板当礼物呢。”

“确定是木匣子,外面贴着符咒的?”池骛沉着地问。

“是啊,老爷说这样才万无一失,不会怕被人发现。”

池骛抬起头,商铺旁挂着的旗子赫然龙飞凤舞地写着——应。

“看来你果然是天生商人,连最后一次机会也不愿意坦诚。”池骛莞尔,脑海中九九九猛然察觉他的意图,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住手!——”

霜寒剑刃锋利,风吹发断,此刻阳光悠然洒下,照亮应家院落中潺潺的假山流水,只可惜它的主人无法再欣赏此般美景,但应飞雪的眼睛应当还是能够反射出湛蓝的天空,他的头颅滚到池骛脚边,仰望飞鸟的身姿。

池骛收剑入鞘,他走到商秉君的尸体旁,仔细打量着。身体中的灵力在逐渐减少,沉重的脚步无法再肆意放缓,一定还有哪里不对劲,他看着商秉君占据了整个眼眸的瞳孔,突然意识到——那把乌金枪不见了!

在交锋中池骛自然知道那也属于天道圣物,应当与魂体绑定,此时它消失不见意味着......

商秉君并不是商秉君。

小莲洗好了那位名叫商秉君的客人的衣服,她一一晒好后打算去往偏房整理房间。客人住在主殿隔壁,她哼着轻快的曲调走向正房,心中还思索着午膳应当吃什么。

她似乎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往前方看去,两具无头尸体正躺在地上安详地沉睡。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应家院落的上空,喜鹊从树梢惊起,有些责怪地看向地面,很快便扑棱着翅膀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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