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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说是“对食”,但唐乌合知道秦羽折其实是想找个理由来监视她。

可是,这也不是他把自己带到离兰心殿不远的地方的原因吧?

请问秦公公,这是哪里呢?

秦羽折指向头顶。

唐乌合跟着抬头,见周围红砖院墙,“紫荆轩”三个大字的匾额挂在她脑袋上。不是宫里是哪?

“公公,咱们不是要去......”唐乌合咬牙,“秦府吗?”

“咱家可没说要带你去秦府。”

抛下这句话,唐乌合还没反应过来,秦羽折就不见踪影。

伴随着正门被关上的吱呀声,唐乌合被冻僵的脑袋才开始运转。

回忆咕噜咕噜回到三天前。秦羽折确实没说过要带她回秦府,甚至秦府这个地方是否存在都不知道,这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呢。

哎,好想看点智力书籍,好训练她生锈的大脑。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琳心只是看见她形单影只,和一片白色融为一体的样子,便把朱红色披风搭在她肩上。

“乌合。”

唐乌合转头,是琳心的声音,还有肩上传来的暖意。

“咱们进去吧。”她把唐乌合往西厢房里赶。

原来,秦羽折在宫里有一处居所,忙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紫荆轩的洒扫太监小达子跟唐乌合说,秦羽折回府次数本就不多,且最近升职成了司礼监秉笔,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便总是留宿在紫荆轩。

在宫里有住处,跟后宫的嫔妃一样,唐乌合想。

“是差不多,”琳心道,“都是靠皇上的宠爱立足的人。”

原来她说出来了?唐乌合笑笑。

“碧玉呢?”

说完,唐乌合就透过窗,看见小姑娘在捡着地上的树枝玩儿,不由得跟琳心相视一笑。

吃完晚饭,她想去外面消消食。推开厢房门,便见强烈刺骨的寒风向她扑来,她只好裹紧披风,将手捂热了再出门。

紫荆轩的院子很大,但并不空荡,不如说是一片花树林。只是现在二月,还太冷了,连嫩芽的影都见不到。

秦羽折一进院子,便看见枯枝败叶中突兀的一点红。他见唐乌合把自己裹成红色的球,不时低头哈气,嘀嘀咕咕不知在讲些什么。

“这是梨花。”他听见自己说。

身后突然出现秦羽折不冷不热的声音,唐乌合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来向秦羽折行礼:“谢公公告知,奴婢眼拙,不知此树是梨树。”

梨花啊,那可能要过两个月才开。

秦羽折今天穿着一身紫金色蟒服,唐乌合意识到这是升职的象征。

只见他把系在腰上的令牌取下,递给自己。

唐乌合接过令牌,看见其中的“司禮監”三字。

她不知道秦羽折想让她作出什么反应。恭喜他吗?

她本想自己一个人独处,被他打断已经够难受了,更不想跟他周旋,考虑场面话。

所以她没有多经考虑便开口。

“公公聪慧异于常人,在司礼监办事,是司礼监的荣幸。”

听见这话,秦羽折愣了一瞬后,突然笑出声。

还是捂着肚子的那种。

不仅如此,他可能觉得爆发出大笑很不矜持,于是用手背捂住嘴,另一只手捂住肚子,只拿一双狐狸眼的余光瞧她,活脱脱一股未出阁小姐的娇嗔感。

唐乌合:“......”有这么好笑吗?

同时也松了口气,笑点奇怪总比生气好,自己又熬过一劫。

笑完了,他才从唐乌合手中取回令牌。

手指接触,唐乌合被冻的一哆嗦,他的手比自己的还凉。

“你之前的机灵劲儿呢?”他一开口,便又是熟悉的讥讽。

“生死攸关之时,奴婢的脑子转的比较快。”

秦羽折冷哼一声,突然捏住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他靠近时,带来一阵甜香。

他冰凉的手虚虚拖着唐乌合的脖子,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她却感受到阴冷正席卷自己。它与不知名甜香交错,带来一阵错乱的眩晕。

唐乌合的心跳漏掉一拍,极力控制住自己想后退的冲动。但她身后便是梨花树,再后退,自己就要倒下去了。

“是吗?”黑色乌纱帽将唐乌合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咱家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秦羽折的语气很低,并不像之前在御花园一样尖锐高亢。唐乌合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张脸,不得不说,确实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她摇摇头:“您不会杀了奴婢的。”

她在秦羽折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面无表情到信誓旦旦的自己,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

秦羽折的瞳孔骤然放大,有种被戳穿的恼怒。

他一下子收紧力气,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起来。

因为生理本能,她开始挣扎起来,脸被憋的通红。

见唐乌合终于开始皱眉,不再是刚才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才满意了,让她的脚接触地面,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仍然没有放下。

“咱家今天过来,是想感谢你。”

在秦羽折身后,给二人撑伞撑到手都酸了的安普,听见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开始抽搐。

首先是从干爹口中听到“感谢”二字本来就稀奇,其次,一边掐着乌合姑娘的脖子,一边睁大双眼、似乎真的诚心诚意的干爹,怎么看怎么诡异。

按理说,安普应该早已习惯他的行事乖张,但乌合姑娘不甚在意的反应也是前所未见,所以,安普第一次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当然了,安普不会知道,唐乌合有时候是真的不在意、有时候是反应慢半拍。毕竟她是现代人,本质上属于这个时代的“反社会”人群,安普这个反应,倒也正常了。

秦羽折把她放到地上后,她便没再感受到脖子传来痛楚,但仍回到了一开始虚握着的状态。她知道这是让她好生回答的警告,否则,他随时都可以掐死自己。

“咱家能去司礼监当差,多亏你的功劳。”秦羽折道,“说罢,有什么想要的。”

见秦羽折估计又开始试探自己了,唐乌合一言难尽。

“公公可以先放下奴婢的脖子吗?”她得先确保自己不会立刻死在他的手下。

秦羽折像是才注意到一样,向她点点头,笑了。

“抱歉,你的脖子太暖和了,一时忘记收回手。”

唐乌合自己说的话没错,生死攸关之时,脑子便转的飞快。

秦羽折此人生性多疑,连在问她想要什么时都是一种试探。

但这个问题也着实重要。前几天生死未卜,她一心只想逃出去。现在暂时稳定下来,她便借秦羽折之口问自己,她想要什么?

如果她出宫,离开秦羽折这个危险的源头,能干什么?女孩也没什么活能干,就算有,她也没有一技之长。如果她能活着,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卖到青楼,或者嫁人。

如果留在这里,她能干什么?

人与人的联系永远难以斩尽。这两个月,她非常依赖琳心、碧玉二人的陪伴。靠着这种想法,她将二人带了过来。但刚来,二人就跟适应了自己是秦羽折对食的身份似的,把她当成了女主人一般,所以行为上自然也开始向丫鬟靠近。

虽然三人关系目前还是照旧,不以主仆相称,但唐乌合知道终有一日,她们的感情会因为主仆关系而疏远,所以,为了拖延这个必将到来的结果,她以自己怕黑为理由,邀请两人搬来西厢房。

最后,被她们推辞了。

理由嘛,唐乌合没注意听,大概是规矩和礼仪云云。

她极力将自己的一汪无处安放的情感捧给她们,却忽略了她们自身的想法。想要开口诉说,但只要不提局外人的身份,便只是隔靴搔痒;可她提不了,时代的鸿沟让她们咫尺天涯。

终究是独在他乡为异客。

上天给她第二次人生,却没有跟网文中类似的“系统”或“任务”,来指引自己前进。她被丢到了一个陌生之地,条件艰苦,形单影只。

这是给予吗,还是惩罚?

“我不知道。”唐乌合叹气。确实是不知道。优质回答,她不知道。

她看见歪着头,睁大眼睛看她的秦羽折。这是一种好奇的打量的神色。

秦羽折确实好奇她在想什么,因为这反应明显沉淀了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难以言说,不像假话。

他问唐乌合想干什么,其实根本不指望她的回答,只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话的铺垫——也是在探究他无从得知的、也从未见过的独特,既是对她身份的试探,也是对自己好奇心的满足。

他之前说在她身上见到的好奇在宫里少见,现在自己也和她一样了。不是个好兆头。

当然,通过长时间的沉默,他几乎可以确认她有某种她自己都难以说清的难言之隐,暗暗发誓之后要套出她的话来。

他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可以开始回归正题了。

“圣上当今后宫凋零,让咱家给他找点新奇的可人儿来。”

唐乌合不知他这是何意,表情警惕起来。

“公公这是何意?”

“急什么?咱家还没说完呢。”他表情无悲无喜,“明天起,西厢房会有嬷嬷来调教你。咱家会亲自将你送到龙榻上,被皇上宠幸后,你将得到无上殊荣。“

就知道没好事,她跪得很快。

“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一旁的安普听见唐乌合口无遮拦,吓坏了。他用发抖的食指对着她,脱口而出:“大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多少奴婢求咱们公公给机会呢!”

却没想到被秦羽折投来一记眼刀:“闭嘴!”

他只好默默退了下去,眼神委屈也不敢说。

可秦羽折没能让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把他手上的伞顺走了。前者蹲下来,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许。

她肩上不知乘了多少落雪,现在又是在作什么秀?虽然她在心里嫌弃对方的假惺惺,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唐乌合没动,等待他的后文。

果不其然,秦羽折留下平地惊雷:“皇帝喜欢会识字的女子。你认识紫荆轩的匾额,刚才不是也认出了'司禮監'三个字吗?”

听见这话,唐乌合才终于明白过来,秦羽折今天跟自己迂回这么久,就是怀疑自己会识字,专程过来试探她的!

果然,她又暴露了。哎,会识字怎么了,还有错了?真是当文盲不行,不当文盲也不行。

而且,古代人都像他这样爱折磨人吗?为什么总要跟她作对。他不是刚升职吗,不用加班的吗?虽然古代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像他这样人渣中的人渣她还是第一次见。

开口却是:“奴婢是公公的对食,只想陪伴在公公身边。”

这话还有个意思,皇上怎么可能会宠幸宦官的女人?

秦羽折:“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唐乌合冷汗直流:“没有啊。”

“对食?在牢里说的话你就信?”秦羽折道,“你放心,咱家可对养心殿做不了主,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被送进去时你只是紫荆轩的一个宫女,再无其他身份。”

见唐乌合不语,他把伞收回,而后站起来,转头跟安普示意。

安普顶着一头的雪,只觉得头上冰凉,他赶紧把雪甩掉,上前把冻僵了的唐乌合扶起来。要不是她出门时戴了披肩,现在估计就晕倒了。

见她起身不稳,安普看她的神色不由得带了点怜悯。自家干爹审犯人时最喜欢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给一点希望后,又迅速让对方陷入绝望。

安普想,她的命运也如此,在满足干爹折磨人的**后,自己就会被命令将她悄无声息的埋掉。

“多少人求着进后宫,你倒好。”

秦羽折左手执伞,右手背在身后。

跟他说一次话自己要折十年寿,唐乌合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他停止折磨自己。

但想到他最困扰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现代人身份展现出来的种种怪象吧?

如果根本不迂回,说实话,他会不会更能接受?

她的心狂跳起来,如果她所想没错,那以后对付他可就简单多了。

但是直接说出自己的一切太让人难以理解,于是她决定先抛出一个橄榄枝。

“我小时候确实学过汉字。”她说,“奴婢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进入后宫。奴婢只想给公公做牛做马。”

果然,听了这话,秦羽折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

他点点头,转身欲走。

这就要走了,不说点什么?

唐乌合迷茫的望向安普,见安普跟她一样迷茫,嘴里念叨着“不杀人吗?”,便知道没戏了。

他什么都不说,她对于自己是否要进宫真的很不安啊!

于是,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追上去。

“公公,奴婢可以不进宫吗?”想到现在自己好像也在宫中,这句话有歧义,她咬咬牙,“我的意思是......”

秦羽折的袖口被她一拽,低头看到她冻僵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

“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继续当你的紫荆轩宫女。”顿了顿继续,“咱家给皇上找别的女人就是。”

“......”合着刚才说让她进宫的话,都是为了让她说出那句不算实话的实话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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