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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暗箭

昭宁二十九年,刘云初入府开始,就因为是二嫁还被养在外面两年,遭到其他姬妾处处刁难。

当时王府中正面临一件大事:世子册封。

王爷只有庶子一名,庶女一位,却没有嫡子。原因无他,王妃身体孱弱,不孕多年,现下又缠绵病榻,更是无生下嫡子的可能。

明年就是陛下即位三十年整,按例要进行十年一次的大封宗室,好让十年内新增加的宗室成员有封号和爵位。今年开年时,许多添了新丁的宗室已然都开始提前准备册封之礼。

然而,这次册封却与往常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意义非凡——

皇上至今无嗣,虽曾有几个皇子,但最大的才不过两岁便夭折,钦天监为此连夜观星十八个月,上奏天听曰:

帝命中无子,皇脉旁出。紫微东来,临光耀明。顺天受命,则国祚绵长;逆天而行,则国之将亡。

此奏一出,朝野哗然。

……现任钦天监正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这样的奏书也敢呈到御前?

事关“国运”,朝中众人还未从惊讶中转过来,那边儿又传来消息:

这位钦天监正携了整个钦天监的全部职官,集体上书,卸任请罪,在钦天监门口长跪不起。

从上奏章到请罪,中间足足五日有余,期间皇宫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他流水折子照常进出皇宫,这本钦天监奏章把整个皇城都震了三震,却再无下文。

有人差人探问,宫人只道:还放在陛下御前。翻过了,没答复。

礼部掌管祭祀,与钦天监事务往来最为紧密,俨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整个官衙彻夜灯火通明,几位上官没一个敢贸然回家的。

三天过去,钦天监跪晕了一半职官,剩下的还在长跪。宫里仍是没有消息。

眼看人心惶惶,三朝老臣、当朝宰执王老大人,携上几位德高望重的参知政事,进宫面圣了。

明德殿大太监李德裕终于给众人递出了消息:

陛下与几位老大人商议了一日,太后娘娘垂帘于后,几位亲王位列旁侧,茶水换过十多遍,终于议出了个结果。

钦天监众人免死,皆剥官夺职,尽数遣乡。

至于皇脉之事——慢议。

据说,那天早上太后娘娘咬着帕子泪如雨下,一定要钦天监正下大狱,处极刑,连坐九族,其余人通通打入奴籍,流放岭南,永世不得从良。

陛下连连安抚,众人也都纷纷求情,劝道:大封将近,不宜动刑,又反复斟定处置办法,才有了最后结果。

但是皇脉的事还没解决。

皇帝无嗣,这是事实。

昭宁帝后宫其实并不单薄,大大小小妃嫔少说也有几十位,但是几位后妃诞下的皇嗣却都接连夭折。太医院虽然每月为后宫娘娘们调养请脉,但皇子夭折的次数多了,问题出在谁身上,不言而喻。

但也没人敢提。

依照祖例:帝无嗣,则旁承玺。

几位宗室王爷多年来兢兢业业,虽未建奇功,但无功无过,也算满足传位的资格。

虽然大多数王爷已垂垂老矣,可他们下的一窝世子,却有已经长大成人的。

宗室子弟中,甚至不乏颇有才德的子弟,也都能算进承嗣的范围。

这下京城才是真的成了一锅沸水。

陛下登位三十年将至,离大封宗室只剩一年半。是否从旁立储?立弟立侄?立哪一个?

陛下的决定,恐怕就在这一年半载里了。

刘云进府则与这事没什么关系。

王爷早就想抬她入王府,只是碍于她二婚的身份,不好操作。现在趁这个机会,让她进府侍奉,美其名曰“开枝散叶。”

刘云还悄悄腹诽:她又没怀孕,开什么枝散什么叶。无非是王爷疲懒,不想每回见她都要跑到外面去,还弄得跟偷人似的。

总之一番折腾,刘云还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被一顶小轿抬进怀王府了。

那时王妃尚在,身子却已经不大好。她第二日清晨去请安拜见,就被府内的两名美妾上了“规矩”。

是王妃问过安后回去歇息,她却被五夫人金桃、六夫人红柳扣住,叫她端着茶杯,然后往杯子里续开水。

老套却有用的法子。

她跪了四个时辰,金桃才轻飘飘落下一句:“行了吧。今儿就到这儿,你切记规矩。”

刘云记得自己还笑着说:“是。”

可惜,昔年变今日,当时高傲的金桃,和美艳无双的红柳,都在那场祸事里双双殒命,一同吊死。

将神思拉回现实,刘云才恍惚感到一丝不真实。

她进王府也不过六年罢了,由二十三岁转到二十九,原来已经发生过这么多事。就连王府里她最合眼缘的那个孩子,也已经飞速成长,早就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想起世子,刘云又头疼起来。

昨晚宋之嘉在王爷门口拉住她,叫她等着。到底要她等什么?刘云不敢往某些方面深想,于是今早赶紧把那父子二人打理好送进皇宫去,才回来歇息。

躺到傍晚,刘云才起身:“荃娘,王爷世子可回来了?”

荃娘拿来外衫给刘云披上,道:“该回了的。许是有事儿耽搁了,还没到府。”

有事情么……是了,中秋将近,各处都在办宴席,今早临行前王爷还提了句:要去京郊秋猎。

刘云安下心来,拿过没过完的礼单,提笔记入:

金丝八宝花簪一支、绾臂双金环一对、还有一块西凉玉璧打成的白玉棋盘……

刘云的笔忽然一颤,“……对了,荃娘,我从前那套紫檀木棋具呢?”

“砰!”刘云想起身寻找,不慎打翻一块浓墨的砚台。墨汁倾洒,脚下立刻被墨水侵染,变得沉黑一片。

刘云一阵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妙的思绪缠上心头,直觉心烦意乱。

荃娘扶她坐回椅子,刚把砚台捡起,后方木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方达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夫人!快来!世子中箭昏迷了!!”

头上的一支珠钗突然滑落,掷地有声。

刘云只觉天旋地转,立刻拨开人跑了出去。

离世子的东院最近的路在王府的湖边,刘云一心赶过去,摸着黑就往湖边走,外衫被草丛划开好几道口子都浑然不觉。

远远看到东院灯火明亮,刘云提起裙摆,直奔内院里。

“哎呦,我的夫人呀!且慢些!慢慢儿的别摔了!”一个婆子看见她,连忙来扶。刘云抓着她,急道:“世子在哪儿,现下如何了?伤势重不重啊?说话呀!”

“夫人,世子他……哎呦,您快跟老婆子过来!”

刘云跑到后院最大的主屋,老婆子往里一指,抹起眼泪:“郎中在里边儿,正包扎着。世子伤了肩头,箭头还没取出来……”

刘云走到内室门边,忽然停住脚步。

重伤肩头吗……她此时进去,也不知会不会打扰大夫医治。刘云踌躇起来,一抬头,正见到王收儿端着盆闯出来。

见是刘云,王收儿猛地一个刹脚,差点把盆泼出去。里面晃荡的全都是鲜红的血水!

“夫人、夫人您可来了……世子他”

“世子如何了!究竟怎么回事!?”刘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是吼出声:“王爷呢?快叫人去宫里请太医,拿王爷的令牌去!去啊!”

“小娘……”屏风后忽然传出一声呻吟,刘云膝盖发软,一把扶住门边才没跌倒。

“父王、去宫里了……小娘。”

刘云终于再忍不住,一步步往屏风后走去。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刘云不敢想这是流了多少血。

踏进屏风,宋之嘉露出半个肩头躺在床上,脸色病态的白,一旁郎中在往伤口上药。

刘云闭了闭眼,咽下哽咽:“到底……如何了?”

郎中默默不语,宋之嘉抬头,朝她费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小娘别怕,不是重伤、唔!轻点儿!”

那老头胡子上下一抖,刘云心也跟着打颤儿。

“好了、好了,这不就剩这点儿药了?我来。我来罢……”

她请郎中去外间写药方儿去,回来坐到宋之嘉身边,一点一点把瓶子里的粉末撒到狰狞的血窟窿上。

虽然已经止血了,但是伤口还是狰然可怖,她撒得极轻了,宋之嘉却呻吟得更明显了。

“小娘……”

“别说话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荃娘,收儿,方达呢?差个人立刻去问!”

“小娘。”

刘云不语,只是将伤口拿棉布轻轻盖上,宋之嘉又长嘶一声。

“你、到底……出去的时候分明好好的……”

宋之嘉见她眼中泪光闪烁,神态放松下来,把没伤到的左肩往刘云身边靠近了几分:

“小、娘,”屋内灯火都点上了,满室通明。刘云的脸半映在灯光里,反衬得泪痕都不大明显了。

宋之嘉满意地描摹了半天,终于放松道:“小娘。你等我了吧?”

刘云心里一咯噔,“……等着呢。你千万不要乱动,等太医来了就”

“小娘撒谎。”

宋之嘉顶着橘黄的灯光撑起身子,刘云连忙去摁下他,“你莫哄我,小娘。收儿早把罐子交给荃娘了,你分明在午觉。”

宋之嘉执着于刘云没等着他不放,右肩的纱布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又泛起鲜红。刘云只好道:

“没有,没有。小娘知道你晚上才回来的,准备晚上接你呢。”

宋之嘉看了她一眼,眼中扬起喜悦,才顺从地躺回去,“好,我信小娘。骗我都信。”

刘云只好默默擦血,又顺手拭掉他额头上的汗。

宋之嘉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小娘。”

“……嗯。”

“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算了。反正你也会去问我父王。”

“嗯,你轻声说,别再拉疼了。”

“我被暗算了呢。是瑞王……”

刘云猛地站起来,又一阵头晕,坐了回去。

怎么会?瑞王和怀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怀王府一直亲厚有加,立嗣的事也站在怀王府这边,怎么可能是瑞王?

绝不可能!

“小娘,”宋之嘉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轻笑道:“你听我说完呀。瑞王叔好着呢,哪能是他……咳、咳!”

刘云慌忙要叫郎中,刚转身就被拉住了袖子。“小娘,我没事,你拍拍我就好了。”

刘云看他脸憋得通红,认命地轻轻拍了宋之嘉胸口的被角。

“出宫后,父王便同几个王叔去陶尚书府上喝酒,我们小辈儿去秋猎,就分开了。”

“那你怎说瑞王……”

“不是瑞王叔,但也跟瑞王府脱不了干系,”宋之嘉一脸轻松,似乎完全不当回事一般:

“在场的除我之外,还有之贺哥,之丞哥,之章弟弟。新科探花赵子曰,大将军府秦林川,户部尚书家的杜成卿,以及,卓阳郡主,跟她的,”

宋之嘉停下来,几近满足地欣赏刘云越来越沉重的脸色。

“和她的,”刘云接上他没说完的,“第四位驸马,陈卢。是吗。”

宋之嘉脸上满是欣赏,“小娘,多年功力不减。”

刘云默然。用得着你说么,你的棋术都是我教的。

纵横捭阖,一子定风云;谋定后动,百密成输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当年她教给他的,自己又怎么会忘?

宋之贺,瑞王嫡三子,比宋之嘉年长三岁,今年刚满二十,最近领了户部的差事,正风光得意。

宋之丞,安王爷嫡出次子,十七岁,只比宋之嘉大几个月,因后母刻薄,日子相当难过,人却分外上进。

宋之章,今年十六,是恭王幺子,是全王府的宠儿、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昭宁三十年大封宗室,有几个王爷觉得自己没指望,却拦不住儿子们个个蠢蠢欲动。当时可谁都没有把怀王府这个庶出之子放在眼里——

怀王是陛下亲弟又如何?眠花宿柳大半生,歹竹能生出什么好笋么。何况宋之嘉还是个奴婢的儿子,更是卑贱无比。

没有母族,没人支持,就算被立嗣也是独木难支!

怀王爷当时应太后的强硬要求,把宋之嘉划给王妃抚养,那时宋之嘉才十二岁。

谁知最后大封的圣旨出来,只有宋之嘉被破例加了世子封号,其余宗室子弟不过按照常例加封。

从此,宋之嘉呼吸一口气,都要招来无数的红眼。为了保护宋之嘉,她背地里做了多少功夫,暗中得罪了多少人,恐怕连刘云自己都数不清。

谁曾想,事到如今,竟然还有人敢往宋之嘉的性命上打主意。

“无论如何,你近日不许出去了。”刘云冷声命令,宋之嘉笑眯眯的,回道:

“遵命,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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