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设计”这四个字真陌生啊，夏听久都有点儿听不懂了，那可是病毒，颗粒很小、以纳米为测量单位、结构简单、寄生性严格，只能通过复制进行繁殖的一类非细胞型微生物，它怎么可能是设计出来？
毒性那么强，夺走几千万人类生物的病毒是人为设计的?
它和细菌不一样，病毒是比细菌还小、没有细胞结构、只能在活细胞中增殖的微生物，虽然报告提到了“人为设计”，但如果有答案去逆推题目并不难，并不代表病毒是人为设计的。
它只由蛋白质和核酸组成，甚至多数要用电子显微镜才能观察到，繁殖也只能利用宿主的细胞系统进行自我复制，无法独立生长和复制。
夏听久奋力摇了摇头，“别扯了，这必定是天灾，不是**。传播必定在人，但它本事一定不是，我——”
楚客不打算和夏听久讨论这件事，“没事儿，我也不懂，随便想想。”
夏听久刚进去就被约谈了。
迟竟夕和楚客一人出一个耳朵听墙根。
靠，怎么这么隔音！
他俩脸对脸就开始说些其他废话。
“任数纯怎么回事儿？虐狗遭报应了？”迟竟夕和楚客打探任数纯。
楚客白了他一眼，这表情鲜少出现在楚客脸上。
“那其他人怎么没事儿？”
“那就是他在医院，不小心感染了吧。”
楚客的耳朵又紧贴了贴门，“嗯……你倒是挺惦记他……”
“神经，我怕线索链断了。”迟竟夕耳朵也紧紧贴着。
咔哒——
夏听久看了他俩一眼：“神经。”
张局就是和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其它东西还要他们自己定夺。
夏听久把耳朵塞上，只拿眼睛看他们两个吵架。
吵完的结果大概就是去协会看看。
华叶也在那个协会，夏听久本身更排斥，但是为了案子，不得不去。
楚客：“你不会是为了救任数纯吧？”
迟竟夕：“如果真的有成熟的治疗方案呢，我想看看他们怎么就有办法把人救活。”
楚客：“救活还不简单?”
迟竟夕：“救活还不简单?那你早干嘛了？全世界死了多少人，你轻飘飘一句救活简单?”
楚客：“就是很简单。”
迟竟夕：“别逼我扇你！”
夏听久：……
楚客忽然吵起来就占了上风，因为他说：“我说的救活，是指身体昙花一现的存活一阵子。”
三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又两两相望一会儿，都装上哑巴不吭声了。
“我去备资料，准备去协会看看。”
“我去看看实验室的化验结果。”
“我……我，我自己找点儿事干吧……”
这个协会到了吉音很久，警局最后决定出面拜访，主要是取取经，警员去就不合适，外人去更不合适，夏听久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她能听懂专业术语。
石井川仪的姐姐石井美贞负责接待夏听久。
石井美贞长得很漂亮，像华夏人，主要是因为个子比石井川仪还要高，在她没说话之前，夏听久就在车上远远看着她，觉着她是个很亲切的女士。
以至于她带着笑容，第一时间伸出手和美贞握手，“我是吉音市刑警队的心理顾问，夏听久。”
“こんにちは,石井美貞です！（你好，我是石井美贞。）”石井美贞紧紧握住她的手。
夏听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垮起脸，不尴不尬的抽回手，这是华夏人的条件反射，别话听不懂，这“库你奇哇”夏听久还是听得懂的。她心里现在就一个问题，这是个日-本人还是个汉_奸？
果然石井美贞身后有个真汉_奸——她的翻译。
他以为夏听久脸上的是听不懂日语的窘迫，急忙出来翻译，说：“夏顾问，这是石井美贞小姐。”
夏听久陡然皱起眉：“Japanese？”
他非常不解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
夏听久心中怒火中烧，“你呢？”
翻译显然还犹豫了一下，转而略带羞涩，“我吗……也算半个Japanese吧……”
石井美贞中文还算不错的，知道夏听久在和翻译说什么，这个翻译早年也是中国名牌大学毕业的，也是基因学专业，他主要是来给双方翻译一下专业术语的。
“石井美贞是吧？”夏听久明白了，小鬼子带着狗汉奸，石井美贞还惺惺点点头，“ええ,お会いできてうれしいです！（是啊，很高兴见到你啊！）”
她欣喜不已，伸出手直接拉住夏听久，结果猝不及防的就被夏听久甩开。
“我说过不止一次，我不和日_本人打交道，派个汉_奸过来也比直接派个鬼子过来的利索，听她说话那个口音我就烦！”
石井美贞第一反应是生气，但是想到弟弟的嘱托，又用蹩脚的中文解释起来，“我是石井……你…………”
这是个巨大的误会，石井美贞以为夏听久很欣赏她，一时狂妄自大用日语打招呼，尽管她得中文讲出来也非常具有日_本特色，但总比直接自大的讲日语来的好。她几句日文就把夏听久的火儿挑起来了，特别是夏听久知道她姓石井的时候，夏听久甩开她手的时候，石井觉得自己都要骨折了。
“再派这种垃圾过来跟我谈，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得老窝！”
鉴于警局的压力，石井美贞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拦住夏听久，“夏小姐！”
中岛何春非常困惑，他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赶过来，现在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问石井美贞原因。
石井美贞被她摆了一道，现在还忿忿不平，因为她现在面对的是中岛所以没有骂得太脏，但是还是嘟囔了不满，她夏听久是精神病。
中岛知道这一定有原因，他想知道为什么，所以还是去找了夏听久，他的中文非常好，没有奇怪的口音，甚至因为中文老师是东北辽宁人，他会使用很多东北方言的词汇。
“夏顾问吧，那个，我姓张，找您半天了，快和我去会议室吧。”
夏听久刚才已经挨了一顿批评教育了，高队就知道她是爆仗脾气，已经把楚客和迟竟夕催过去了，夏听久现在心头的火还没下去，“把你们的日-本人都清走，如果你们这个协会没有中国人，就不要冠中国的名头好嘛，连你一起滚回那个小岛上去！”
中岛用很熟练的东北话和她套近乎，“老妹儿你不能那么说，这中日合作中日合作，中在前头儿啊，别跟小日子对着干，你看你也是穿制服的，哪能那么办事，有损国家颜面，不敢你放心，那娘们儿比较要脸，不能大声嚷嚷她没谈成，你快消停跟我去开会吧，你不爱听日语你把翻译器戴上不就完了，他们说中文也说不好，一股大佐味儿，难听，我都受不了他们。”
夏听久比较听劝，中岛给她砌的台阶太稳当了，她就一步步顺下来了，跟着中岛走了，一边走一边还怂恿中岛，“要我说你也趁早离开他们，这些年，没完没了在中国建实验室，都不是善茬，就现在你要是不穿防护服在海边一站，我觉得那辐射都都把我骨头穿透了。还想在中国玩当年七三幺那一套，没门儿，我告诉你，我本来没急眼，我一听那死娘们儿姓石井，那就没跑，准是那批人，我早晚我把她扔进实验室，我让她看看你祖辈干的什么狗事！”
中岛是个好捧哏，一直顺着夏听久的话走，这叫顺坡下驴。
迎面看见了楚客和迟竟夕。
楚客按住中岛的肩膀，“中岛君！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GLA的弗朗索瓦！这位是迟警官！”
“久仰大名啊！弗朗索瓦先生！迟警官！”
“久仰久仰！”
“你好像返老还童了弗朗索瓦，你比我当年见你时还要意气风发。”
夏听久问号就差挂脸上了，当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又炸毛了，手机好险没砸到中岛的脑袋上，“你也是日_本人是吧，中岛何春是吧，你还装上人了，你还姓上张了，我告诉你，把全中国姓张的都提溜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你不用装听不懂！你中文不是好吗？我就拿中文骂你！有本事别合作，滚回你的国家去！”
夏听久一边骂一边被迟竟夕往回扯，“听久！”
迟竟夕疯狂给楚客递眼神。
楚客装作嫌弃的眼神，“快给她带走带走吧，最近她这脾气怎么这样了，不是脑子坏了吧？快去拍个CT给她看看！走走走！”楚客推着中岛何春就走了。
迟竟夕也生拉硬拽把夏听久薅出来了，“要实在不行，你给你那嘴申遗了吧，就你还心理咨询师，你一张嘴不给病人都整跳楼了？”
楚客给他发消息：“把小爆仗送回去，我在听会。”
“我呸！”夏听久冲着手机嚎：“傲慢无礼的无耻之徒，能传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夏听久算不上极端爱国主义者，要是的话还好了，她就是只在学术这方面极度厌恶日-本过来插手。侵略的人是他们，罪孽是他们犯下的，污水是他们排的，假惺惺的研究什么？不过是还想榨取中国人的价值，她从小就懂这个，所以极度厌恶这方面的日-本人。
迟竟夕没有反驳她，给她系好安全带，“知道了，不过中岛是个很好的人，跟你认识的日-本人不一样的。”
“都一样。”
“等等你就知道了。”迟竟夕开始鸣车笛，示意他们要出去，“不过你这么一闹，也算给了石井川仪一个下马威。”
其实晚上石井川仪就把中岛何春喊来了，“中岛君！看起来心情不好，姐姐和我说了，不过姐姐现在还在生气，主要是委屈，你不去看看她吗？”
中岛何春脸色确实不好看，因为楚客也是咄咄逼人的，他其实是比夏听久更难缠的人，中岛左右逢源，因为协会不，想失去太多主动权，而楚客恰恰是来夺取主动权是，他疲惫不堪的拒绝道：“会长，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石井川仪懂得中岛何春的痛苦，却还是把话题引开，“哦哦好吧，我知道为什么，你也被中国女人吸引了，她们身上常常带着无法驯化的气息，征服她们非常有快感，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
“好像是这样……”中岛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表情，他喃喃自语，对石井川仪道：“所以我还是想再见见她。”
石井川仪笑得很无奈，“随你。”
“这是哪儿？”夏听久在迟竟夕车上睡了一觉，猛然睁眼发现目的地不是警局，“你开了244公里？”
迟竟夕打开车门，“去看看吧，这是中岛办的的画展。”
夏听久睡得有些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走几步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腿肚子直哆嗦。
而当她强撑着走进展览厅，她几乎要瘫软在地，迟竟夕眼疾手快接住她，“这个画展在日_本本土被禁了好几次，中岛险些被逮捕。”
画布上的，是他们的同胞被日-军残害的画面，真实的就像他们在眼前被屠-杀，这血腥的画面引起极度不适。
画展只是中岛的谎言，因为这更是个科技展，参展的人带着VR眼镜，穿上实感科技马甲，可以完成一次几乎真实的历史穿越。
首先展示了旅顺、金陵大屠-杀。
据不完全统计，他们一共在中国制造173起重大的惨案，154场大屠-杀，当然还有其他的惨案无法精确统计，这些惨案遍布22个省份。
然后就是恐怖的人体实验——
可VR观看有如下选项：
东京陆军军医学校细菌武器研究室背荫河监狱(七三幺前身)
本部七三幺部队。
六五九部队。
五幺六部队。
Q □□三部队。
孙吴六七三部队。
林口幺六二部队。
海拉尔五四三部队。
长春尧零零部队。
长春五幺三部队。
北平幺八五五部队。
济南幺八七五部队
金陵"荣”字幺□□四部队。
广洲“波”字八六零四部队。
新加坡“冈”字九二嘶零部队。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德特里克堡实验室。
这么多内容，一个人如果要全部体验观看完，大概需要255个小时。
但至今没有一个人全部观看过。
那他们制作花了多长时间呢？
在人们的印象里，中岛何春是一位基因学家，那么是谁为他提供的这些科技设备和重要的资料的呢？
他在日-本办这样的展子，没被暗杀就是庆幸了吧？别说日-本人，普通中国民众里有几个人能持续观看十分钟？
自以为身经百战的夏听久，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那残忍而真实的一幕幕引发了剧烈的生理不适。迟竟夕更是连看都不敢看，这个展览就适合一个人看，一个人扶着他处理呕吐物、鼻涕和眼泪。
夏听久灌了两瓶矿泉水才把嘴漱干净，“这个中岛何春是疯子吗？”
迟竟夕站在草丛边上，看着那座神秘的展览馆，“某种意义上是，他和他的父亲，以及他的中国伙伴一起，一帧一帧的还原历史，资料自然是偷的，所以说，如果你要把他驱逐回岛，估计他也离死不远了。”
夏听久仰头大口呼吸空气，却觉得心口还是堵得慌，她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坦然说道：“我错了，我很佩服他。”
……
楚客并未获取什么十分有用的信息，所以在中岛何春再次邀请夏听久的时候，楚客给夏听久做了思想工作，力在劝说她接受一下中岛何春。
她笑了。
中岛何春跟在夏听久身后道歉，其实夏听久更想和他道歉。
他们两个人一路走一面攀谈，看见了石井川仪和华叶。
华叶愣了几秒，随即道：“这不是我们号称绝不和日-本人打交道的夏顾问吗？怎么和日本-人大大方方的逛起科技展了？”
夏听久还没来得及张口解释。
中岛何春说道：“我也很抱歉我是日-本人，华小姐，或许这就是命运。”
在随后的交谈中，夏听久提起了他办的画展。
这次中岛何春笑的很苦涩。
“第一次见你，我骗你说，我姓张。”他停下脚步，“其实是我非常欣赏的女性，她姓张。”
这个名字不说，中岛何春也坚信夏听久知道——张纯如女士。
夏听久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也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愧疚，她知道中岛的中文非常好，她大胆的对中岛说：“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也。”
她很抱歉的向中岛鞠了一躬。
“是我夏听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中岛握住夏听久的手，“我应该感谢你，认识那么多中国人，只有你，那么深刻的记得，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夏听久回应道：“因为我是红军后代。”其实夏听久想解释一下红军，但是懒得开口说了，但是没想到中岛何春更诚恳的点点头：“所以我更尊敬你。”
“我一个人不足以赎罪，但是我要作为，要去挽救。”中岛说着，把一个U盘塞进夏听久的衣兜。
夏听久莞尔一笑：“那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们交换了大量信息，病毒的规律好像慢慢的在被人类掌握……
“董老师，请坐。”彭疏礼貌的让让，然后直接提起话题，“您那个狗……”
“已经送到乡下了。”
“哦哦，”彭疏摆摆手，“本来还想卖给董老师个人情，既然狗有了去处，那这事也就算解决了。”
董新月嗤笑一声，“如果只谈狗的话，我已经解决了，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彭疏深知不能得罪董新月，“您只需要批一个实验说明就可以把狗接回来的嘛，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它们不是实验品。”
“我当然知道啦，董老师，董教授！”彭疏全然没看见董新月已经阴沉下去的脸，还在滔滔不绝，展示他的最佳方案，“实验动物也不一定在实验室养嘛，实验人在就好啦。”
“我再说一遍，它们不是实验品，也不是实验动物，您自重。”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彭疏一个人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董新月爱狗如命，她的学生都知道，邻居们也都知道，她也只钟爱一个品种，那就是藏獒。
可藏獒终究是大型犬，即使改良之后体型也依旧庞大，不适合在市区内饲养，正如那天，董新月牵着小骠骑出去遛弯，虽然小小的还很可爱的骠骑引起很多人的爱怜，但是凶残勇猛的本性是刻在基因里的，它嗅到了喜欢或者讨厌的味道之后几乎不受董新月控制，即使绳索最后被及时拉住，也差点儿酿成悲剧，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心脏病患者。
董新月在执拗什么呢？
温露露打开论坛，收集群众消息。
“唉，听说最近街道上死狗好多啊。”
“对啊，我今天下班就看见一只，脑袋被压碎了，好可怜，可是我不敢帮它收尸……”
“咦，好恶心。”
“没有防护措施不接触它们是对的。”
“偷偷发的，可能一会儿就被删了，大家且看且珍惜，我是医院的，听说steamy病毒起源于狗，第一例就是被狗咬了，而且它发病和狂犬病也像，现在的变异株还有能代谢出穿心霉毒素，沾一点儿就死，能不养狗就别养，猫也是。”
“上面的，别瞎科普，穿心霉毒素不进体内死不了，就病毒代谢的那点儿不够要你命，而且steamy起源于国外，是外来病毒，是风月病，别在狗身上找存在感了。无语。”
“无语，怎么还有死装哥死装姐乱科普，steamy不是风月病，你知道什么叫风月病嘛就瞎说。”
“但是□□传染可是真的哦。”
“所以steamy病毒是人畜共患嘛，我是不是不能出去遛狗啦，小狗憋在屋子里很难受啊。”
“大姐，人都建议别出来了，还遛狗，别给市民添堵了。”
“冷知识：一个成年人仅需6mg穿心霉毒素就可以致死了。”
“给狗狗打什么疫苗可以预防steamy啊？”
“别打，听天由命就行，现在狂犬疫苗都是假的，现在有人故意给你的狗下毒。”
网上的信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仅繁杂，而已很多以谣传谣的信息被大众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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